“不怎么样,十年了,婳姐姐还是一种花样,玩不腻吗?”陶禤怜挑衅地看向陶婳。
“贱人!你竟敢……”
陶婳的声音尖锐而颤抖,五官揪到了一起。
她带着讥讽道“你不过是个外室所出,我母亲可是陶府主母温停云!”
“哦?是吗?”
陶禤怜轻笑一声,轻蔑答:“妹妹为何不敢?难道只因你生而高贵,我便要命薄如蝉翼?”
陶婳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手心,她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嗓音有些撕裂:“好妹妹,好端端你激怒我做什么?莫不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
这贱人的再生之力,确实是个意外之喜。
但是这力量虽强,也是催命符。
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让陶禤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姐姐,我的血到底有什么作用让你对我又爱又恨?我死了是不是你的力量也就没了?”
陶禤怜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股狂妄。
听此,陶婳气急反笑,拾起手上的茶杯就往陶禤怜头上砸去。
茶盏裂开,碎片划破陶禤怜额间顿时鲜血直流。
“贱人,你怎么就是死不掉呢?”
见状,陶禤怜扬起鲜血直流的脸庞,眸中水雾散去开始变得明亮!
她的猜想是对的。
不过她还是要查清楚!
陶禤怜察觉到异常,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深知,每当自己靠近陶府,那股与生俱来的灵力便会莫名消散,让她的命如纸薄。
只是她现在不得不这么做!
不惜以命相搏。
“我若死去,你梦寐以求进入玉虚山修仙的资格,也将随之化为泡影,不是吗?”陶禤怜语气平静,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陶婳的心头。
陶婳心中警铃大作。
陶禤怜说的不错,没了她的血,自己连玉虚山的大门都进不了!
闻言,陶婳满腔怒火,如同被泼了油的火堆,熊熊燃烧起来。
她猛地从凳子上站起,身姿虽显狼狈,完全不顾及自己高门贵女的身份与仪态,嘶吼着反驳:“你胡说!没有你,我一样能够达成所愿!”
陶婳刺耳的声音响彻庭院!
陶禤怜听后,唇角翘起,直视着面前人:“那,你为何要饮我的血?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那是为了稳固我的灵脉!”陶婳几乎是脱口而出,但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微变。
“灵脉?”
陶禤怜低声重复着这个词,心中充满了疑惑。
陶婳也不是生来就有灵脉的吗?
她一定要查清楚母亲的死因,以及南诏灭国的真相!
……
陶婳气急败坏,她挥动手中的青影鞭,鞭体闪烁着青色光芒。
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空气撕裂的声响,让整个屋子都随之震颤。
屋内的瓷器发出清脆的声音,全都裂开。
然而,陶禤怜却仿佛对此毫不在意,她倚靠在门边,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陶府大小姐终于按捺不住,要用上你的本命法器了吗?看来,你确实已经黔驴技穷,只能依靠这鞭子来发泄你的无能。”
陶禤怜的话语中带着刺,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直戳陶婳心窝。
陶婳跨步走到陶禤怜身前,不顾一切地挥动着手中的鞭子,抽打折陶禤怜瘦弱的躯体。
一鞭下去,陶禤怜被鞭风扇倒在地。
陶禤怜只觉一股腥气往上冒,旋即热流窜到口腔,随着喉头滚动,她将热流咽了下去!
陶婳美眸中尽是诧异。
这贱人今日是发了什么疯敢这么跟自己作对?
“你把所有的灵力都浪费在了拜师上,现在是不是急需我的血来稳固你的灵脉?可惜啊,你的算盘打得太响了,很快你就会后悔的!”
陶禤怜挑挑细长的眉讥笑道。
说完陶禤怜眸色变暗,她后不后悔自己不知道,反正她绝对不能再回到那个破地方!
陶婳听闻,大声咆哮着,扬起青影鞭用了十成的灵力抽打着陶禤怜。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
那人步入屋内时,周身仿佛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那人年约四十,面容却格外娇艳,眸色狠厉。
只不过她眼型圆润,显得她格外平易近人。
陶禤怜抬眸一看,果然是她,温停云,陶府女主人!
温停云身着一袭奢华的织金绣袍,颜色深沉而繁复。
面善心狠用来形容温停云再合适不过了!
陶婳见自家娘亲来了,气焰更加嚣张。
她手中的青影鞭挥舞得更加猛烈。
然而,陶禤怜却只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温停云看了陶禤怜一眼,慢慢掩过眸中的不屑,温声道。
“她是你妹妹,怎能如此狠心?”温停云虽嘴上责备,却未阻止女儿对陶禤怜的鞭打。
若非陶禤怜早已洞悉她们的真面目,还真以为这温停云贤良德善。
“阿娘,是她不识好歹,您不是说等她无用时,要将她们都……”陶婳话未说完,便被温停云怒视打断。
温停云对女儿的愚蠢行径气愤不已,心中暗骂:她怎会生出这等蠢材?三两句话就被激怒,还险些泄露了她的计划。
随即,她抬手给了陶婳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这声清脆的耳光让在场的下人心惊胆战,她们浑身颤抖,头埋得更低,大气也不敢出。
夫人竟打了她视为掌上明珠的亲生女儿?
众人面面相觑,满是疑惑与不解。
陶婳眼眶的泪珠滑落脸颊,委屈至极,捂着脸颊上红肿的半边脸,沉默不语。
温停云正要开口,却被一阵传话声打断:“大小姐,夫人,仙师已到。”
“罢了,就让她这次受点教训,省得日后无法无天。”
温停云心中暗想,目光落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陶禤怜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随即转瞬即逝。
“婳儿,”她轻唤一声,,“去,将你妹妹扶起来,我们迎接仙师去。”
陶婳闻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却不及她心中的愤懑。
她瞪了陶禤怜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对她的怨恨,也有对母亲命令的不满。
“我不!”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
“我为什么要扶她?一个下贱的外室女所出的贱人,凭什么要我去示弱,我可是陶府的嫡长女!”
说着,她故意用脚狠狠踩在陶禤怜的手背,碾压着。
她就是要让陶禤怜明白没人能救的了她。
温停云见状,脸色一沉。
但她深知此时不是与陶婳争执的时候,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罢了,罢了。”温停云喃喃自语,随即大手一挥,一道紫色的光芒自她掌心发出,瞬间笼罩住了陶禤怜。
陶禤怜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她轻轻摇头,看向陶婳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还是太孩子气了……”
……
没等她们将陶禤怜藏好,一位身穿青衣的老者已瞬移至屋内。
老者手捋着编成麻花辫的白胡子,腰间挂着白瓷酒葫芦,脸庞泛红,显得颇为滑稽。
随后,一位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跟了进来。他身高虽不算矮,但与老者相比,还是高出了一头。
少年步入屋内,目光落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少女身上,不禁眉头紧锁,却沉默未语。
此时,身旁的老者抢先一步开口:“陶夫人,您这架子端得可真大,竟公然欺凌无灵脉的孩子,我此番造访,岂非不合时宜?”
“那么,天道的律法又何在呢?”老者的声音瞬间变得威严,不容任何反驳。
前一刻还似老顽童般随和的他,此刻已判若两人,像是一位判官。
紧接着,他手指轻点酒葫芦,旋即他凌厉的目光扫向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仆人,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穿透众人耳畔:“惊绝,去,将她扶起来。”
少年单膝跪地,上半身倾前欲搀扶身旁的少女,但她衣衫褴褛,肌肤如雪,在破碎布料间若隐若现。
她的四肢关节布满青紫色的鞭伤,触目惊心,周围还不时萦绕着丝丝黑雾。
……
“他们竟以邪祟之气滋养灵器?” 少年震惊。
这分明是大忌,难怪此次师父亲自出马。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面露难色。
老者见状,对这不争气的少年摇了摇头,抬手便在他头上轻敲一记,“都这时候了,还拘泥于那些陈规陋习!”
少年一手捂住脑袋,另一手迅速抽剑横挡,躲避着突如其来的攻击,焦急地喊道:“师父,她全身是伤,气息微弱,又衣不蔽体,弟子实在不知从何下手。”
“仙师,是她自不量力,这些伤不足挂齿,死不了人。就算真有个万一,我们也有办法救活她。”陶婳打断了少年,语气高傲。
陶婳坚持不让别人插手,意在让这贱人尝尝挑衅自己的苦果。
……
老者未看陶婳,目光直刺温停云。
“陶国公府,这便是你们的待人之道?不总是自诩以善待人,平和宽厚吗?”
温停云面色尴尬,勉强挤出笑容,转而故作严厉地训斥道:
“住口,你这不孝之女!休得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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