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啊?这对吗?

浓稠如墨的夜色里,血腥味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绕在这条寂静的街巷间。江霁雨立在街角阴影处,看着韦家家主指尖流转的清洁法诀。幽蓝的光芒仿若流动的星河,掠过之处,方才惨烈厮杀留下的满地血污与焦黑灰烬尽数消散。方才还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石板路,重新恢复光洁,仿佛方才的生死修罗场,只是一场荒诞而虚幻的梦。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眸底翻涌的猩红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却在眼底深处凝成一抹化不开的墨色,如同深渊般深邃而冰冷。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时,两道身影仿若从薄雾中悄然浮现。走在前方的黑衣男子眉眼弯若新月,唇角噙着三分不羁笑意,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皱一皱眉头。他身着的玄色劲装,将挺拔身姿衬得如青松般俊逸,随着步伐,腰间玉佩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其后白衣男子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心丈量,广袖上暗绣的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周身萦绕着让人安心的沉静气息,宛如冬日里的一汪清泉,平和而温润。江霁雨下意识侧身避让,不想衣袂却突然被一股巧劲勾住,那力道不大不小,却让人无法轻易挣脱。

“阁下这是?”他猛地回头,眼神警惕地盯着黑衣男子骨节分明的手。对方见状,慢条斯理地松开衣摆,指尖轻捻着一枚墨玉扳指转了个圈,那扳指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光泽,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笑容愈发肆意,仿佛早已看穿了江霁雨所有的伪装:“方才那出‘借刀杀人’的好戏,实在叫人拍案叫绝。在下蒋兆年,总不能让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连个喝彩的观众都没有吧?”他的声音清朗,带着几分调侃,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江霁雨瞳孔骤缩,袖中灵力悄然翻涌,体内新获得的力量在经脉中奔腾。他分明记得,自己布下的结界滴水不漏,莫说是窥探,就连一丝气息都难以透出,这两人究竟是如何窥得全貌?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强作镇定,语气不自觉地绷紧:“阁下怕是认错人了,我一介凡人,哪懂得什么大戏。”他一边说着,一边暗暗观察两人的反应,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

“哟,还跟我装蒜?”蒋兆年突然凑近,身上松木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的眼睛明亮如星,仿佛能洞察人心,“韦家那位公子,从破魂咒生效到化作飞灰,可都在我眼底呢。”他眨了眨眼,指腹在喉间虚划而过,动作轻佻却带着一丝狠厉,“这手法,当真是干净利落!”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江霁雨的心口。

“荒谬!韦家何时有过公子?”江霁雨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砖墙,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冷汗顺着脊梁滑下,却在触及腰间玉佩时,突然想起吕曌赐予的力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底气。

“行了行了,吓唬你呢。”蒋兆年见状直起身子,伸手搭上白衣男子肩头,动作亲昵自然,“介绍一下,这位是卢俊熙,我们俩都是阎王大人派来协助你的。”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方才的对峙只是一场玩笑。

“黑白无常?”江霁雨目光扫过两人装束,下意识脱口而出。眼前黑衣张扬、白衣素净的搭配,倒真与传闻中的勾魂使者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几分阴森,多了几分烟火气。江霁雨指着卢俊熙,笃定地说道:“他是白无常!”

“怎么,看他穿白衣就是白无常?”蒋兆年夸张地捂住胸口,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那我这身黑衣,岂不成黑无常了?”他歪头狡黠一笑,眼尾微微上挑,“记住咯,我才是白无常!”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较真,让人忍俊不禁。

卢俊熙始终安静伫立,如玉般温润的面容上没有太多情绪波动,闻言只是轻轻摇头。他刚要开口解释,蒋兆年又抢着说道:“卢兄肯定又要说‘地府不止一对黑白无常’,对吧?我还能不懂你?”话音未落,他突然踮脚在卢俊熙唇上啄了一下,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仿佛这是他们之间再寻常不过的举动。

江霁雨瞪大双眼,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仿佛被火灼烧一般。他慌乱后退,却被脚下石阶绊住,狼狈地扶住墙才稳住身形,脸上满是震惊与不知所措:“你……你们这是?”他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意味。

“这都看不出来?”蒋兆年眨着桃花眼,理所当然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等待江霁雨的反应,“真心相爱的人,哪有那么多规矩束缚?”他突然凑近,温热呼吸扫过江霁雨发烫的耳垂,“小美人,你就没喜欢过谁?男的女的都行哦。”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暧昧的调侃,让江霁雨更加慌乱。

“没有!”江霁雨几乎是跳着躲开,双手在胸前慌乱挥舞,像是要驱赶什么可怕的东西,“从未有过!”他结结巴巴的模样逗得蒋兆年放声大笑,那笑声清脆响亮,打破了夜的寂静。却见卢俊熙神色一冷,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凛冽,伸手将人拽到身后,动作霸道而又充满保护欲。

“明日巳时,城郊破庙。”卢俊熙丢下这句话,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不容置疑。他拖着还在嬉笑的蒋兆年转身便走,广袖在风中扬起,如同展开的羽翼。两人渐行渐远,蒋兆年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小鲫鱼救命啊!有人欺负我——”那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充满了戏谑与调侃。

江霁雨呆立原地,直到夜风卷起衣角才如梦初醒。回庙路上,他仍被方才的惊世骇俗搅得心神不宁,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蒋兆年和卢俊熙亲昵的画面。冷不防被门槛绊住,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等他灰头土脸爬起来,却发现头顶不知何时笼罩下一片阴影。

抬头对上吕曌似笑非笑的目光,江霁雨的脸“腾”地烧到脖颈,仿佛被点着了一般。他慌乱跪地,额头几乎要贴上冰冷的青石板,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却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必如此。”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谢阎王大人!”江霁雨刚要磕头,又被这句话噎在半空。他局促地起身,手指无意识揪着衣角,像极了被抓包的孩童,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吕曌。

吕曌抬手揉了揉眉心,修长的手指在额间轻轻按压,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突然话锋一转:“祝家之事,恐怕另有隐情。”他袖中飞出一道幽蓝光影,在空中化作罗媛施展魅术的画面。画面中,罗媛眼神妖异,周身萦绕着诡异的黑雾,而祝九洲则眼神呆滞,仿佛被操控的傀儡。“百年前被我销毁的‘一见钟情’,竟在罗媛身上重现。若祝九洲所作所为,皆是被这妖术操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仿佛在讲述一个惊天的秘密。

“他既已做出那些事,便该承受后果。”江霁雨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他微微皱眉,却浑然不觉,“即便被操控,也是他意志不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恨意与坚定,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与愤怒都宣泄出来。

吕曌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仿佛对江霁雨的回答很是满意:“不错。但罗媛、祝九洲及其母,须得活着带回地府。”见江霁雨神色黯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难得放缓语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审完之后,任你处置。”

话音未落,他鬼使神差地抬手,在江霁雨发顶轻轻揉了两把。柔软发丝从指缝间滑过的触感,让他猛然回神,仿佛从一场美梦中惊醒。他轻咳两声掩饰尴尬,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像是被人撞破了心事:“蒋兆年与卢俊熙……虽有断袖之癖,却是真心相爱,你不必介怀。”他的话语有些慌乱,像是急于解释什么。

江霁雨懵懵懂懂点头,心底却泛起异样的涟漪,一种陌生而又奇妙的感觉在心中蔓延。直到吕曌离去许久,他仍呆望着空荡荡的庙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触碰过的发顶,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困惑。夜风穿堂而过,卷走了他未说出口的困惑与悸动,却带不走心中那片泛起的涟漪。

另一边,地府大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仿佛无数个小精灵在跳舞。蒋兆年气鼓鼓地大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赌气的孩童,发丝凌乱,眼神却带着一丝倔强:“吕曌!卢俊熙他故意气我!”他仰着通红的脸,活像只炸毛的猫儿。

吕曌坐在枯骨椅上,挑眉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又怎么了?你俩成天吵吵闹闹,倒比人间的戏本子还精彩。”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他就是小心眼!”蒋兆年越说越激动,猛地站起来,双手叉腰,“就因为我说江霁雨那小子可爱,他就摆了一路臭脸!”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带着满满的委屈。

吕曌闻言,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你啊,就爱逗他。”他站起身,走到蒋兆年身边,抬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还不快回去?莫要任性。”他的动作和语气,带着几分兄长的关怀。

蒋兆年却耍赖似的往后一躲,撇着嘴道:“我不!我就要在这呆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像是在和吕曌较劲。

就在这时,卢俊熙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殿。他看了眼耍脾气的蒋兆年,微微叹了口气,眼中却藏不住温柔。他走上前,一把将蒋兆年扛在肩头。

“放开我!卢俊熙你放开!吕曌救我!”蒋兆年扑腾着四肢大喊。

吕曌看着闹剧,忍俊不禁:“快带他回去好好哄哄。”

蒋兆年被扛着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大喊:“吕曌!你个铁面无私的家伙!我记住你了!等我下次再来,非得把你这阎王殿闹个天翻地覆!”声音渐渐消散在长廊尽头,只留下空荡荡的大殿,还回荡着浅浅的笑声。

蒋兆年是一个活泼可爱的性格特点

卢俊熙就是沉稳内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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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副CP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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