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温暖的光带。顾闻衍眼皮颤动了几下,异色瞳缓缓睁开,带着点宿醉般的茫然。昨晚那场疯狂情事的余韵并未完全散去,尤其是身体深处残留的酸胀感和腰臀部位隐隐的钝痛,让他刚动了一下就忍不住蹙起眉头。
“嘶…” 他低低抽了口气,深灰色的狼耳朵下意识地紧贴着头皮,三花色的尾巴也蔫蔫地垂着,尾尖无力地扫了扫床单。
几乎在他发出声音的同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臂,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肩膀。悸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深邃的黑眸沉静地看着他,里面没有太多波澜,但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醒了?” 声音依旧低沉冷冽,却少了平时的冰碴子。
“嗯…” 顾闻衍应了一声,有点别扭地避开悸言过于直接的视线。他撑着床垫,试图自己坐起来。腰腹用力时,清晰的酸软感和下方隐秘的胀痛让他动作一滞,眉头锁得更紧。
悸言没说话,只是手臂用力,几乎是半托半抱地将他扶坐起来。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滑到他的后腰,隔着薄薄的睡衣,掌心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揉着那片饱受摧残的腰窝。
“唔…” 那恰到好处的按揉缓解了部分不适,顾闻衍喉间溢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身体本能地放松了些许,靠进悸言支撑的臂弯里。深灰色的耳朵尖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能走?” 悸言垂眸看他,询问的语气带着点审视。
顾闻衍的异色瞳里闪过一丝不服输的倔强。他堂堂校霸兼学神,猫狼两族现任王(虽然不想当),怎么能被这点“小伤”困在床上?更何况…还是因为这个死冰块!
“废话!” 他梗着脖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强撑的硬气,试图推开悸言的手,“老子好得很!不用你扶!”
然而,当他真的双脚落地,试图站直身体时,那被过度使用、尚未完全恢复的地方传来的清晰拉扯感和腰腿的酸软,让他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没站稳。
“操…” 他低咒一声,异色瞳里闪过一丝狼狈。
下一秒,悸言结实的手臂已经稳稳地环住了他的腰。那力道很强硬,带着不容他挣脱的掌控感,瞬间分担了他身体大半的重量。
“逞强。” 悸言的声音贴着他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将他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身侧。
顾闻衍:“……” 他耳朵尖有点发烫,想骂人,但身体诚实地依靠着那份支撑,确实舒服多了。他抿了抿唇,最终只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任由悸言半抱着他,一步一挪地往卫生间走。
深灰色的狼耳朵依旧耷拉着,但尾巴尖却无意识地、带着点依赖地,轻轻卷住了悸言支撑着他的那只手臂的手腕。
洗漱的过程比平时漫长了许多。悸言全程像个人形支架兼全能保姆,递毛巾、挤牙膏,甚至在顾闻衍弯腰洗脸时,那只手都牢牢扶着他的后腰,防止他重心不稳。
等他们磨蹭到食堂,已经过了早餐高峰期。但悸言扶着顾闻衍走进来的画面,依旧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涟漪。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顾闻衍那略显别扭的走路姿势,悸言那不容置疑的环抱姿态,还有顾闻衍颈侧和偶尔从宽松领口露出的、锁骨上那些遮也遮不住的暧昧红痕…一切都充满了信息量。
“卧槽…顾哥这是…被言哥彻底拿下了?” 角落里,陆黯煜端着豆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里的手机蠢蠢欲动,被旁边的祁枫珩死死按住。
“别拍!煜煜!顾哥会杀了我们的!” 祁枫珩娃娃脸上写满惊恐,但眼神里的八卦之光丝毫不弱。
悸言对周围的视线视若无睹,目标明确地带着顾闻衍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位置。他拉开椅子,小心翼翼地扶着顾闻衍坐下,那动作细致得仿佛在安置一件易碎品。
“坐好。” 悸言命令道,随即转身去取餐。
顾闻衍被那些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异色瞳里燃起熟悉的暴躁小火苗,深灰色的耳朵微微竖起,三花尾巴烦躁地在椅子后面扫动。他刚想冲那些看热闹的家伙吼一句“看屁看!”,左手食指上那枚银灰色的戒指突然微弱地一闪!
一个只有他能“听见”的、带着戏谑的意念波直接冲进脑海:
> **戒指精(欠揍版):“哎呦喂~ 小衍子,走路都打飘了?看来昨晚被‘小冰块’伺候得‘很到位’嘛~ 啧啧,瞧瞧这被抱着来食堂的架势,全校都知道你‘行动不便’啦![狂笑意念.jpg]”**
“操!” 顾闻衍瞬间炸毛,异色瞳怒睁,尾巴“嘭”地一下炸开成蓬松的鸡毛掸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闭嘴!再哔哔老子把你扔化粪池!”
他这一吼,成功让原本只是偷瞄的目光变成了光明正大的围观。陆黯煜激动地掐着祁枫珩的胳膊,无声地用口型呐喊:“戒指精!戒指精又搞事了!”
就在这时,悸言端着餐盘回来了。他敏锐地捕捉到顾闻衍炸毛的状态和戒指上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深邃的黑眸瞬间沉了下来。
他将餐盘放在顾闻衍面前——牛奶、剥好的水煮蛋、软糯的粥、还有几块顾闻衍平时爱吃的煎鱼排。
然后,他极其自然地拿起筷子,快、准、狠地朝着顾闻衍左手戒指的方向,用筷子尖端带着冰冷妖力地一戳!
“呜——!” 戒指精发出一声只有顾闻衍能听到的、凄惨的意念哀嚎,刚凝聚起来准备继续嘲笑的金光瞬间被戳散,彻底没了声息。
“吃饭。” 悸言收回筷子,面无表情地命令道,仿佛刚才只是随手赶走了一只苍蝇。他拉开顾闻衍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温度刚好的粥,极其自然地递到顾闻衍嘴边,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顾闻衍看着递到嘴边的勺子,又看看悸言那张冷冰冰、却做着喂饭这种亲密举动的俊脸,异色瞳里情绪翻涌——羞愤、别扭、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习惯性的依赖。他耳朵尖红得滴血,尾巴僵直地炸着毛,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带着点屈辱地张开了嘴。
“唔…我自己能…” 他含混地抗议,试图去抢勺子。
悸言手腕一转,轻松避开他的手,勺子再次精准地递到他唇边。深邃的黑眸无声地传递着两个字:**“听话。”**
顾闻衍:“……” 他瞪了悸言几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自暴自弃地接受了投喂。深灰色的耳朵慢慢软了下来,炸开的尾巴也一点点收敛,只是尾尖还带着点小脾气似的,卷着椅子腿。
就在这时,顾闻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摸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冰冰爸爸” (沈逸)**。
顾闻衍心头一跳,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刚想按掉,悸言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
“接。” 言简意赅。
顾闻衍只能硬着头皮接通,还没开口,沈逸那极力压抑着兴奋、又故作关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顾逢野隐隐约约的、关于“鱼汤营养”的念叨:
“小衍啊?起床了没?感觉怎么样?腰…咳,身体还难受吗?要好好休息啊!听小言的话!牛奶喝了吗?哦对了,昨晚睡得好不好?抱着…咳,我是说,休息得还安稳吗?小言在旁边照顾你吧?让他多费心啊!爸爸们很放心!非常放心![努力憋笑的声音]”
顾闻衍听着电话那头沈逸欲盖弥彰的关心和那可疑的憋笑声,再联想到早上那杯被放在门口的牛奶,以及沈逸那资深“嗑学家”的属性…
**轰!**
一股热气直冲头顶!顾闻衍的异色瞳瞬间瞪圆,脸颊爆红!深灰色的狼耳朵“唰”地竖得笔直,三花尾巴再次“嘭”地炸成巨大毛团!
“我、很、好!不、用、操、心!”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然后猛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狠狠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气得胸口起伏,异色瞳怒视着前方,仿佛想烧穿空气。都怪这个死冰块!都怪昨晚!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连家里那两个不靠谱的爹都…!
一只微凉的手掌突然覆上他炸毛的头顶,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揉了揉,顺便把那对竖得笔直的狼耳朵也按得软趴下来。
“吃饭。” 悸言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那只揉着他头发的手,力道却异常温和。另一只手则再次舀起一勺粥,稳稳地递到他因为生气而微微张开的唇边。
顾闻衍满腔的羞愤和暴躁,被头顶那只手和唇边温热的粥弄得不上不下。他瞪着近在咫尺的勺子,又抬眼看看悸言那张近在咫尺、依旧没什么表情却专注看着他的脸,最终,所有怒火都化作了一声憋屈的、带着鼻音的:
“…操。”
然后,他自暴自弃地、恶狠狠地,一口咬住了勺子。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刚响,物理老师老张(一个地中海发型、穿着格子衬衫、说话带点口音的中年男人)就笑眯眯地敲了敲讲台:
“悸言同学,顾闻衍同学,来办公室一下哈!好事儿!”
顾闻衍正懒洋洋地收拾书包,深灰色的狼耳朵抖了抖,异色瞳里闪过一丝不耐。好事?找他顾闻衍能有什么好事?八成又是让他参加什么无聊竞赛,占用他宝贵的补觉或者打游戏时间。
旁边的悸言已经利落地合上书本,站起身,黑眸沉静地看向顾闻衍,言简意赅:“走。”
顾闻衍撇撇嘴,慢吞吞地站起来。腰臀深处那股残留的酸胀感经过一天的缓解已经好了很多,但走路的姿势还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他刚迈出一步,悸言的手已经极其自然地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他的后腰。
那掌心温热,力道适中地托在酸软的腰窝上,瞬间分担了不适。顾闻衍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耳朵尖微红,想甩开,但身体又很诚实地贪恋那份支撑。最终只是别扭地哼了一声,任由悸言半扶半揽着,在全班同学(尤其是陆黯煜兴奋得快冒泡)的注目礼下,走出了教室。
办公室里弥漫着粉笔灰和旧试卷的味道。老张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眼神主要黏在悸言身上,像看一件稀世珍宝:
“来来来,坐坐坐!悸言同学啊,这次全国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学校可就指望你拿金牌啦!你可是咱们的定海神针!” 他搓着手,满脸红光,“资料我都给你整理好了,回去好好看看,冲刺一下!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悸言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嗯。” 算是应了。
老张这才把目光转向旁边臭着脸、被悸言扶着腰坐下的顾闻衍,语气明显随意了几分,带着点“捎带脚”的意味:
“哦,小顾啊,你也参加。你脑子活,基础也不错,给悸言同学当个陪练也好,互相促进嘛!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说着,也塞给顾闻衍一沓资料。
顾闻衍:“……” 他异色瞳危险地眯起,深灰色的狼耳朵竖了起来,尾巴在椅子后面烦躁地扫动。陪练?重在参与?这老头几个意思?看不起谁呢?
“我……” 他刚想开口怼回去。
“他参加。” 悸言的声音比他更快,斩钉截铁,毫无波澜地替顾闻衍做了决定。扶着顾闻衍腰的手甚至安抚性地、极其轻微地捏了捏那片酸软的腰窝。
顾闻衍被他捏得腰一软,到了嘴边的抗议瞬间卡壳,只剩下恼怒地瞪了悸言一眼:“……操。” 声音不大,但咬牙切齿。
老张完全没在意这小情侣间的暗流涌动,或者说,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他满意地看着悸言:“好!太好了!悸言同学就是有担当!那行,资料拿好,好好准备!老师看好你们!尤其是你,悸言同学!” 他又强调了一遍。
从办公室出来,顾闻衍一把甩开悸言扶在他腰上的手(虽然甩得没什么力气),异色瞳里燃着小火苗:“死冰块!谁让你替我做主了?老子没空陪那老头玩什么竞赛!”
他试图加快脚步证明自己“没事”,结果步子一大,牵扯到深处,眉头立刻皱起,脚步也踉跄了一下。
悸言长臂一伸,再次稳稳地扣住他的腰,把他拽回自己身侧,动作强势不容拒绝。他低头,深邃的黑眸看着顾闻衍因为疼痛和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惜字如金:
**“你需要。”**
**“动脑。”**
**“少打架。”**
顾闻衍:“???” 需要动脑?少打架?这他妈是什么理由?
“我动脑动得比你多!全科满分了解一下?!” 他炸毛,尾巴“嘭”地炸开,尾尖几乎扫到悸言的脸。
悸言面不改色,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捏住了顾闻衍炸毛尾巴的根部!**
“唔!” 一股奇异的、混合着轻微电流感的酥麻瞬间从尾椎窜上头顶!顾闻衍身体猛地一僵,尾巴像被按了开关一样瞬间软塌下来,卷在了悸言的手腕上。他脸颊爆红,异色瞳惊怒交加:“你…你放手!死冰块!”
悸言不仅没放,反而用指尖在那敏感的根部极其恶劣地捻了一下,看着顾闻衍瞬间瞪圆的眼睛和红透的耳根,才慢条斯理地松开,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资料。”**
**“回家。”**
**“我讲。”**
意思是:资料拿好,回家,我给你讲题。
顾闻衍被他这一连串操作气得差点背过气,偏偏腰还酸着,尾巴根还残留着那可恶的触感。他恶狠狠地瞪着悸言,想骂人,又觉得词汇量不够。最终,他一把抢过悸言手里那沓属于他自己的竞赛资料,泄愤似的揉成一团(又心疼地赶紧抚平),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
**“…讲不明白你就死定了!”**
然后,他梗着脖子,带着一身“老子很不爽但老子忍了”的气场,被悸言半强制地扶着腰,往校门口走去。深灰色的狼耳朵倔强地竖着,但尾巴却诚实地、带着点卷曲的弧度,搭在悸言扶着他的手臂旁。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冷着脸却动作细致地扶着,一个臭着脸却别扭地依靠着,手里还捏着皱巴巴的竞赛资料。这幅画面,再次精准地落入了躲在花坛后面、激动得手都在抖的陆黯煜手机镜头里。
“卧槽…言哥这掌控力!顾哥这口嫌体正直!物理竞赛夫夫档!我嗑死!” 陆黯煜对着照片无声呐喊,感觉自己的CP之魂在熊熊燃烧。旁边的祁枫珩赶紧捂住他的嘴,生怕被那对“物理竞赛搭档”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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