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门口的丧尸，三个人屏住呼吸往楼上去，一路上既没有遇到拦路的丧尸，也没碰见凑上来妨碍她们关门的丧尸。

看来大部分丧尸都只在走道里行动，历袖言一边小心观察周围情况，一边心想。丧尸无疑可以通过声音捕捉猎物，但在没有目标时，它们会无目的地到处走动。

只是病毒给丧尸编译的行动轨迹或许只有单一的来回直线，所以在没有目标时，它们只会在走廊不停地往返。刚刚三楼门口的丧尸，大概是循着二楼的人才脱离轨道从四楼转移到了三楼。

绿灯一路通畅到六楼，彻底合上消防门后，三人提起来的心终于收回原位。

“我背都湿透了。”张飞阳扶着栏杆，撑起半边身子，双腿止不住地打颤。

另两个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靠在墙上不敢回话。想到还要和韩仪三人回合，三个人没缓多久，历袖言便悄声说：“先回去吧。”

魏如怡与张飞阳点点头，三个人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打历袖言三个人出发去关门起，温依然便从拉开的一点门缝里探出脑袋，一刻也不敢松懈地观察着楼上的情况。三个人刚转过楼梯拐角，温依然就向她们招手：“快进来！”声音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等她们进门，温依然两只眼睛如射灯般将三个人从头到脚扫了个遍，确定全员安然无恙后，才开口：“韩仪那队还没回来，你们都还顺利？”

张飞阳回答：“一路畅通，没遇上什么麻烦。”

历袖言心里惦记着韩仪那队的情况，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温依然将手表举给她看：“9点37。你们走的时候是29，过去了8分钟。”

虽然只有八分钟，但过程却远比这漫长。四个人将这侧的消防门关好，便去另一边找任清会合。

任清早就在另一边注意到历袖言她们平安归来，但韩仪等人还没回来，她不敢分心，只在几个人靠过来时简要地说明了情况：“韩仪她们在楼上遇见丧尸了，我听到了些动静。”

“没有给你警示，肯定是解决了。”魏如怡说道。

任清“嗯”了一声，五个人守在门口，等待韩仪三人回来。

楼梯口除却几个人的呼吸声，再没有其它声音。除非是韩仪她们来不及开口，没有大的动静，就说明行动一切顺利，但这样安静的等待，让时间的推移显得尤为缓慢，五个人越等，心里就越慌。

终于，布料摩擦扶手的细微声音传到了三楼，众人紧接着便看见祝媛出现在楼梯拐角，后面跟着韩仪和庄梓烨。

五个人俱松了一口气。

待到三人走近，历袖言等人才发现祝媛和韩仪的表情不太好。三楼众人紧张地打量着庄梓烨，见她右手垂在身侧，完全掩盖在宽大的衣袖下，一时间脑海中涌现了无数糟糕的猜想，但碍于其他两个人，不敢立即开口询问。

等关上门，五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推搡着让对方来问。

韩仪从出现时便一直紧绷着脸，进到三楼后看见里面几个人的表情，知道她们想左了，便开口解释：“我们在五楼遇到了两个丧尸，才耽误到现在。小庄她在和丧尸打斗时右手撞到了墙壁，伤势有些严重。”

庄梓烨咬着半边唇角，从表情就能看出来她的手痛得不轻：“没事的韩姐，没伤到骨头，不耽误事。”

祝愿皱着眉头：“瞎说，怎么没事，手都红一半了，还想逞能？”

五个人凑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庄梓烨的右手，手掌部分确实有些泛红，隐隐有肿胀的趋势。

不是她们想的那样就好。

庄梓烨受了伤，怎么也不能让她再去六楼。时间经不起耽误，处理好她的伤，温依然便暂时接替她的位置。和韩仪两人简单磨合了一会，便由任清守住三楼消防门，庄梓烨在楼梯间望风，六人两小队向六楼出发。

六个人放轻动作，迅速爬上六楼。

韩仪俯下身将耳朵贴近门缝，仔细辨认里面的情况，确定没有丧尸在走廊尽头活动后，她侧过脸向其余五人点点头。历袖言捏紧大拇指与食指，向韩仪表示自己收到后，两个小队立刻展开行动。

历袖言与祝媛分别立起手里的桌板和雨伞，正对着站在消防门前。魏如怡和温依然举着长叉立在两个人的身侧，韩仪和张飞阳握住门把手，两个人用手势进行倒数：

三、二、一！

消防大门被拉开，确认门口无异常，六个人迅速进入六楼楼道，背对墙壁摆出训练好的队形。

门页活动声似乎吸引到了走廊里的两个丧尸，让他们两个向这里缓慢移动。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六个鲜活的人，巨大的诱惑让两个丧尸立刻甩开步子，加快了迈动的频率。

丧尸往六人这里跑，六个人也向丧尸移动，双方交汇在603门前。急不可耐的丧尸早已伸出双手，扑向美味的猎物。

在历袖言与祝媛举起手上的盾挡住丧尸挥舞着抓向她们的四条胳膊时，魏如怡与温依然也一先一后地用长叉将丧尸牵制住，张飞阳和韩仪趁此机会将致命的刀锋刺入丧尸的脑门。

脸上被戳出大洞的丧尸停滞一秒，身体便僵硬地倒向两边墙壁。怕他们没有死透，韩仪握住冰镩往丧尸脑袋上又戳了两下。

“还有一个。”

历袖言小声地提醒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韩仪悄声说道：“我们分开查两边？”

温依然查寝经验丰富，她叮嘱道：“衣柜、床底、门后和卫生间，一定要检查仔细。注意安全，保持距离。”

五个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六人便散开队形检查两边的寝室。

有些寝室开着门，有些没有开。历袖言在每个房间门口先观察一遍，才敢让剩下两个人进去。

实验八人寝的基础设施分别为一间拥有四张架子床和四个衣柜的卧室——靠墙的衣柜用隔板分出上下供学生使用、一间用推拉门隔开的阳台以及一个门底下带窗，能从门外依照灯光分辨出里面是否有人使用电子设备的卫生间。

三个人细细地查看着，先确定床底下没人，再走进去用工具轻轻刮过铁制的柜门，没有听到动静，才敢打开柜门确定里面的情况。等屋内检查完，才是阳台与卫生间，确认的流程与检查衣柜时使用的一致。

历袖言与魏如怡、张飞阳一路检查到倒数第三个房间，都没有发现丧尸的踪迹。与另一边刚出来的韩仪三人交换了信息后，三个人又进入了下一个房间。

寝室门刚被推开，历袖言就发现了不对劲。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本应照进室内的阳光，昏暗的寝室内，三个人听到了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

“丧尸？”魏如怡轻声问道。

三个人安静地听了一阵，没听出什么规律，不是三长三短，只是机械地不停顿地敲击声。

这样的声音没太多可能是幸存的人类发出来的，历袖言心想。

三个人在寝室内找了一圈，确定声音来源自阳台。但历袖言等人不敢放松警惕，仔细排查完屋内的隐患后，历袖言站到阳台门前，在获得身后两个人准备好的信息后，她深吸一口气，拉开了窗帘。

即使有所准备，乍看见玻璃门透出来一张放大的人脸，三个人还是忍不住低低地惊叫一声。

人脸一下又一下地用额头撞击着玻璃，贴近的一张脸面色苍白，面庞并不像历袖言之前见到的那些丧尸一样狰狞，但涣散的眼瞳与僵硬的表情还是说明这个女孩已经完全成为行尸走肉的丧尸。

见到三个活生生的人，女孩没有表达出其他丧尸那样的攻击性，而是继续一下又一下地用额头撞门。

即便如此，也不可能留着这样的隐患。历袖言后退两步，举起桌板，魏如怡在后面用长叉拉开阳台门，没有防备的丧尸一下子扑进室内。长叉立即出手，将挣扎着要爬起来的丧尸按在地上，张飞阳从上方将刺刀扎进她的后脑。

丧尸抽搐几下，彻底不动了。

这边刚处理完，韩仪那边就传来打斗声，三个人闻声赶去，在对面最后一个房间里，脑袋被戳穿了的丧尸已经倒在地板上，韩仪正踩着它的肩膀拔冰镩。

-

查完六楼最后一个房间，六个人凑在一起分享情报。

韩仪先开口：“我们这里只有这一个丧尸，这个毛线帽我有印象，昨天在走廊见过。”

“我们这里也有一个，被关在阳台。应该是感染后逃到阳台才变异的。”

历袖言没提丧尸的异常，无论是否有攻击性，她总归还是一只丧尸。

如此算来，加上走廊两个，六楼的四个丧尸全部解决完毕。

接下来就是五楼了。

依韩仪所探查到的信息，五楼走廊徘徊了五个丧尸，这个数字对她们而言意味着需要至少三轮的进攻才可以拿下。战线拉长，打斗过程中的声音如果吸引了五楼房间内可能存在的丧尸，难度便会急剧上升。

因而动作一定要快。

六人在五楼排开，五楼或远或近分布着与预期一样的数量为五的丧尸。

但韩仪发觉出了不对。

“少了一个蓝色衣服的丧尸。”

与之替换的是哪个丧尸，韩仪并不清楚，她之所以发现不对劲，全因除了蓝色丧尸外，其余人都穿着实验的校服，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

来不及细想，最靠近这边的三个丧尸已经扑了上来，六个人将全部注意集中到丧尸身上。

依旧是盾和长叉固定的配合，韩仪与张飞阳先后用手中的武器攻击丧尸致命的脑袋，冰镩插进丧尸的脑袋，伴随着祝媛用力一推，丧尸翻到在地上。但另一边，张飞阳的刺刀却错过了丧尸的脑门。

同时应对三个丧尸，自然无法像两个一样周全。在魏如怡控制住其中一个丧尸给张飞阳创造进攻时机时，没被盯上的第三个丧尸用手抓住了魏如怡的长叉。

在他的同伴倒地时，受到撞击的他也向后仰去，这一拉既将长叉拉偏了方向，让它的同伴躲过致命的一击，也将魏如怡扯到了历袖言身侧。

逃过张飞阳刺刀的丧尸见有美味的猎物送上门，一只手竟从桌板的防守盲区伸了出来，直朝魏如怡的脖子抓去。

魏如怡一时间来不及闪避，眼看就要抓上。

历袖言将桌板重重地砸在墙上，夹住意图抓人的胳膊，紧跟着就伸脚往丧尸身上踹。

魏如怡刚脱离险境，稍后的两个丧尸就赶到了六人眼前。

这一砸，桌板与伞之间就空出来了间隙，被挡在中间的丧尸挤进一只胳膊，手指弯曲，一爪极精准地落在历袖言的手背。

六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又拖到了第二天，再也不敢说一定，不该歇那一小时[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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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