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晚又鏖战到凌晨,沈伽黎抱着猝死的决心早早起了床。
确切说是被李叔硬拉起来的。
天气阴沉沉的,水汽隐藏在厚密乌云中,于天际斜斜压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倾盆而下。
沈伽黎坐在餐桌前,百无聊赖戳着盘中煎蛋,低垂的睫毛荫掩了双眼,被头顶灯光镀上一层莹润光泽。
对面的南流景不动声色抿着咖啡,视线从杯口上方抬起。
他现在合理怀疑,沈伽黎住进这里这么久,是不是都没看过他的真实面貌。
从来没和他对视过,永远都是一副世界末日的丧态垂着脑袋。
不过也罢,很快就要分开的人,是否看过真实容貌也已不再重要。
“沈伽黎,抬头。”但固执令他还是开了口。
沈伽黎头埋得更低:“不抬,本来食欲就不好。”
南流景冷嗤一声,原来他是觉得看到自己的脸会影响食欲。
既然两看生厌,早点分开是明智决策。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南流景抿着咖啡,漫不经心翻着手边杂志。
“躺着。”沈伽黎言简意赅。
他以为南流景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招来折磨他,但南流景却道:“好,躺着吧。”
说完,招呼李叔扶他出门。
沈伽黎在床上躺了半天,越躺越得劲,眼看和暮烟约定时间将至,他懒懒地想:
不去了吧,外面快要下雨,还要打伞,好麻烦。
于是他摸出手机准备通知暮烟他要放他鸽子。
但这时候,沈伽黎缓缓转动他那即将生锈的脑袋,隐约回想起原文。
好像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反派发现原主在游戏里和人聊骚,并且还私下约定见面,抓到把柄后提出退婚。
结果沈家巴不得对于原主这个大麻烦此生不再相见,即使被退婚也拒绝接受原主回家,导致原主穷困潦倒不得已只好回去哀求反派收留他。
反派这时已经变态到极点,竟也答应了原主请求,将人带回家后关在小黑屋里,说他既然耐不住寂寞,就给他玩点有趣的。
原文是这样描写:那些沾满血迹的情.趣用具,散落在奄奄一息的裸.体旁,但等待它们的,是接下来的物尽其用。
沈伽黎精神一振。
小黑屋?是三楼那间小黑屋么?
要去,他想去,最好给他关到天荒地老。
于是本因为太过懒惰打算改变主意不去见暮烟的沈伽黎,穿好了衣服。
见沈伽黎穿好衣服要出门,李叔还特意问了句:“沈先生打算去哪里?”
“有点事。”沈伽黎也不明说,因为他知道以李叔那股子热心肠,要是知道他要去见别的男人,多半会以死相逼求他不要。
离开别墅,他缓缓行走在林荫小径,毛毛细雨打在脸上,晕湿了头发衣服黏在身上十分难受。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忘记带伞。
停住站立了半分钟,沈伽黎最终决定就这样吧,反正晋海这妖风,就算打伞也会淋湿。
人来人往的主城大道上,俯瞰而下,各式各样的伞宛如花团锦簇,明艳夺目。
但在伞堆中,身穿薄衣的年轻男孩慢慢踱步在路边,紧贴着墙壁而行,雨水沾湿了他的衣裳,隐隐透出里面粉白的肉。
身后不远处,一辆漆黑且造型低调的雷克萨斯LS沿着马路幽幽行驶在车流中,车速很慢,但也无人敢按喇叭示意。
几百万的车,车子坐的人也绝对是惹不起的。
车里,森寒的双眸透过车窗死死盯着行人道上那纤瘦的身影。
前座司机不合时宜地开玩笑道:“就说南总怎么从车库挑了辆最便宜的车来开,原来是因为跟踪老婆所以得低调。”
“老婆”二字一出,南流景速而抬眼看向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他几欲杀人的视线,赶紧闭嘴。
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
现在的沈伽黎浑身湿透能拧出一桶水,但他好像没感觉到,依然不紧不慢向前走着。
冰冷雨中,沈伽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杨司机。”南流景忽然道,“后备箱有伞,给他送一把。”
杨司机得了令,将车子停在路边,找了伞追上沈伽黎,笑得和蔼:“先生,雨越下越大了,打上伞,当心感冒。”
对于突然蹦出来的男人,沈伽黎只觉得他眼熟,但又懒得细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他摇摇头:“不用,谢谢。”
“为什么,这雨大的,都要睁不开眼了。”
沈伽黎目不转睛继续往前走:“打伞太累,还要举着。”
杨司机:……
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清奇的脑回路。
杨司机拎着伞垂头丧气的回了车上,把沈伽黎的发言和南流景一说,又问:
“要不要我帮沈先生买件雨衣呢。”
南流景冷冷回应:“不用,他喜欢就让他淋,病倒了没人会管他。”
说着,视线却悄然间透过车窗追上那暴雨中的身影,那身影孱弱到仿佛随时有可能倒地昏厥。
南流景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手指落在座椅上轻轻摩挲着。
走了半个多小时,沈伽黎吊着最后一口气儿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身后那辆黑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车内,南流景默默捞起手边的望远镜,对着落地窗望去。
沈伽黎并没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屋檐下拧着衣服上的水,拧到不滴水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然后站在屋内地毯上缓步踩着,一直到不会踩出水印才终于找了个卡座站那儿。
杨司机默默看着,情不自禁来了句:“沈先生真的是个很有素质的人啊。”
南流景鼻间发出一声冷笑。
说什么有素质,有素质的人会出来私会网友。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暮烟还没到,给沈伽黎发了消息说自己大概还得一会儿,让他先自己点东西喝,到时自己去了付钱。
服务生关切递来毛巾给沈伽黎擦拭身上的水,沈伽黎擦了两下,觉得手累,便把毛巾披在身上防止弄脏人家沙发,缓缓坐下,宛如一个披着高级披肩的贵妇。
“噗嗤——”杨司机笑出了声。
但看到后视镜中南流景那不善的目光,立马收起笑容,正襟危坐。
南流景望着咖啡厅门口进进出出的客人,眼睛一眨不眨,心里揣度着:
暮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看他在游戏里的等级,必然也是又肝又氪的高富帅。
帅么?在游戏里对着一个黑老粗起了色心,会是什么帅哥么。
不好说,有些人说不定就好这一口。
倏然间,一个举着黑伞的大叔出现在门口,他穿着满是褶皱的衬衫,潦草的黑色凉鞋,胡子拉碴头发也不知多久没梳,乱的鸡窝一样。
南流景立马举起望远镜,对着大叔的脸仔细打量着。
只见大叔晃了晃伞上的水,推门进了屋。
嘭!
南流景的心头没由来的钝跳一下。
沈伽黎,你就是为了这种男人,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也必须见他一面?
他攥紧手指,颌骨清晰突出一块。
大叔走到柜台,寻摸半天后,拎着一杯咖啡出了门。
南流景稍稍松了口气。
猜错了人。
但心情还没放松多久,一个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的年轻男人推门走了进去。
他打扮精致,帅的像选秀节目里的小鲜肉,举手投足气质矜贵,光看那一身行头,价值不菲。
南流景慢慢直起腰,忽然看向后视镜,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五官,随即安了心。
但不能安心,对方看起来很年轻,如果真是暮烟,还很会逗人开心,就冲这一点,自己输了一半。
那个年轻的男人径直走向柜台,利索点了咖啡,然后在屋内环伺一圈,继而直直向沈伽黎走去。
当他即将接近沈伽黎时,南流景手指狠狠攥住望远镜,脑海中反复跳出一个声音:
“不是找他的,是找他后座的女孩。”
倏然,年轻男人在沈伽黎面前停下了脚步,接着,他低头微笑着对沈伽黎说了什么,然后从容在他对面坐下,掏出手机递过去。
是暮烟。
这个男人就是暮烟。一个年轻有钱且温柔的男人。
“杨司机,你进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南流景这番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杨司机赶紧下车小跑进屋,在二人旁边的卡座坐下。
南流景缓缓翕了眼,手指轻轻揉捏眉心。
如果是沈伽黎,很难不对这种年轻健康的帅哥动心吧。
接下来他只要用手机拍下这一画面,离婚大计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南流景烦躁的将手揣进裤袋,摸到手机的那一瞬,手指却像冻住了般,久久未能进行下一步。
不行,证据不够确凿,再看看。
他将手机塞回去,睁开眼举起望远镜——
但下一秒,帅哥尴尬微笑着起身,旁边的杨司机也跟着站起了身。
杨司机一回来,南流景刚要张嘴询问,但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好像很在意沈伽黎,便静静等待杨司机主动汇报情况。
杨司机:“误会了。”
“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沈先生实在是魅力四射,都淋成那样了,依然有人上前搭讪。那个小帅哥问他,觉得他很可爱,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南流景抬眼:“然后呢,沈伽黎怎么说。”
杨司机挠挠腮帮子,差点没笑出声:“沈先生说他没有手机,要是小帅哥愿意,他们可以做漂友。”
南流景:“漂友是什么。”
杨司机:“就是Q.Q邮箱里一种叫做漂流瓶的交友模式,写好要传达的内容投入大海,随机漂到谁的邮箱就算谁。”
南流景:……
他的嘴角忽而勾起一抹稍显得意的笑,稍纵即逝,下一秒便恢复冰块脸。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
三点整了。
恐怕接下来出现的,才有最大可能是暮烟。
莫名的,心头涌上一股焦虑,这种焦虑感同时会令人觉得很烦躁。
一切焦虑来源于未知性,这种超脱计划的未知,他很厌恶。
南流景死死盯着门口,看到年轻女孩进去,不可能;
看到五十岁大伯进去,不可能;
看到七八岁小朋友进去,不可能。
时间来到三点一刻,那个疑似暮烟的男人始终未曾露面。
难道沈伽黎被放了鸽子。
他缓缓看向沈伽黎的方向,下一秒,视线忽的一紧,手指渐渐变得僵硬。
原来,暮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
预收文1:《炮灰钓系带球后不想跑了[娱乐圈]》
文案:
娱圈一哥温绛穿进一本娱乐圈爽文,成了文中炮灰对照组。
本以为是满级大佬重回新手村,但新手村却是地狱级难度。
原文炮灰心比天高又不肯努力,还看不起勤学苦练的主角,总想躺着把钱赚了。
只有挤兑主角时才会发挥超乎常人的努力,最后得偿所愿,被人送上反派的床。
反派獐头鼠目还有特殊癖好,按着原主一年生俩五年抱仨,最后原主精神失常自我了结。
温绛:真刑
穿过去的时候,温绛正躺在床上,身体被压住,黑暗侵袭。
他摸过水果刀誓死捍卫清白,但看清反派真容后,决定用这刀给反派削个苹果。
身上的男人儒雅俊逸,眉目深邃凌厉,关键还活儿好。
一夜**,男人丢下一张支票,双眸黑沉像没有温度的蛇,森寒警告:
“拿钱走人,别来纠缠,如果你还想继续在圈里混。”
温绛欣然接过躺来的钱:谢老板,老板大气,下次还找你。
后来温绛发现自己怀孕了。
自小生活在单亲家庭的温绛表示:娃不能没爹,好活儿不怕多享。
结果总裁主动找上门,再次丢下支票:“孩子生下,拿钱走人。”
喜闻乐见,继承他基因的完美宝宝、白天不在家晚上交公粮的老公,以及花不完的W,谁跑谁是大冤种。
温绛:孩子可以生,但作为交换,总裁要和他一起上恋综。
全世界都知道温绛和某猪头总裁一夜缠绵后未婚先孕,彻底沦为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天大笑料。
后来听说他和猪头一起上了恋综。
黑粉迫不及待搬来小板凳,嗑着瓜子笑看猪头亵渎美人。
但是……镜头中那个巍峨如玉山、气质矜贵优雅的男人,是传闻中面目丑恶、还有特殊癖好的猪头?!
黑粉挽尊:这人一定那方面有问题,否则不会看上温绛。
结果忘记关掉的私密监控下,床上被子隆起大包,起伏不断中传来甜腻腻喊疼的声音。
黑粉表示:财团深似海,总裁肯定是为了孩子故意作秀,只等卸磨杀驴。
结果工作人员无意间捡到总裁的钱包,一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温绛亲昵抚摸猫猫头的照片,照片上写着隽秀飘逸三个大字“孩子妈”,还幼稚地画了颗小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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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卿章生于豪门,为了守住处处遭人觊觎的继承人之位,向来杀伐果决、铁腕冷血。
对他虎视眈眈的人想要抓到他的把柄,偷偷给他下药试图制造桃色新闻。
霍卿章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美人裹着浴袍坐在床边,颈纤如雪,靡颜腻理。
以为他是对手派来的间谍,便丢了支票警告他不许纠缠。
走时,霍卿章余光却见美人坐在床上,凝望的眼睛会说话,仿佛倾诉着期盼下一次见面。
心中却不得不感叹对手洞若观火,连他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只是美人手段实在低级:
假借醉酒故意往上贴、动不动双目泛水露肩露腿、还企图靠腹中孩子逼他就范。
霍卿章笑他低级。前人玩剩下的东西,他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可霍卿章后来才发现:
这个看似装醉故意往他身上贴的男人,用身体为他挡住躲在草丛中的狗仔镜头;
这个动不动就对他眼泛水光的男人,为了街边遭人丢弃的流浪病猫,苦守一夜未眠,睡着后在梦中哭红了双眼;
这个他以为企图靠腹中孩子逼他就范的男人,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抚摸着肚子轻声道“不管爸爸要不要你,麻麻永远爱你”。
这样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温柔地撞进了霍卿章心中。
终有一天,他力排众议坚持要在户口本添上小白花的名字,并一再警告试图阻挠他们的人:
“我老婆心思敏感爱哭鼻子,要是有人诋毁他,结局你们清楚。”
结果转天就看到他那朵心思敏感爱哭鼻子的小白花,在漆黑小巷里抓着流氓的头发,眼底尽是傲蔑:
“学着点,什么才叫真流氓。“
“给你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一会儿我老公下班路过这边,你就往我脸上扇,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好处。”
霍卿章:……
今晚掀开被子,里面全是我老婆的心眼子。
预收文2:《你到底怀的哪门子孕[穿书]》
温稚本是生活在深海的人鱼,优雅美丽,嗜爱人类文学书籍,对人类世界无限憧憬。
后遭天敌捕杀,危急关头穿进一本豪门爽文,失去尾巴变成人类,但却是矫情恶毒炮灰。
原主对主角攻情有独钟,于是深受其爱慕的主角受便成了原主眼中钉。
他为了碾压主角受不惜下药逼迫反派就范,如愿以偿嫁给反派后却狠心卸磨杀驴,制定N种恶毒计划,企图制造反派意外死亡的假象。
最后计划败露,遭到阴鸷变态反派惨无人道的折磨,被断了一切财路的原主最终沦为“为了钱什么都肯做”。
穿过去的时候,原主正试图制造反派溺水假象。
温稚一个鱼跃跳入水中,强行拉着反派的泳裤带他游,严肃道:“你这蝶泳不标准,看我的。”
早已知晓一切在各个角落部署好保镖的反派:?
原主假意撒娇让反派帮他揉脚,实则图穷匕见暗藏小刀,打算制造反派割腕自杀假象。
温稚被揉着脚,脚趾一缩,满脸严肃:“你知不知道,在我们种族摸尾鳍代表求偶。”
说完,掰头强吻。
早已知晓一切练就一身肌肉打算给他一拳的反派:?
原主在鱼汤中下毒打算制造反派食物中毒而亡的假象。
温稚望着翻了白眼的死鱼,满脸严肃:“生吃才能保证食材的原汁原味。”
早已把毒药换成春.药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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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温稚坐在凌乱床边,学着电视上点了一根事后烟:
“先说好,我要水中生产,在我们种族规矩中,孩子要跟我姓。”
反派终于忍无可忍,抓着人再次按倒,声音森寒:“我倒要看看你一大男人怀的哪门子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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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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