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骤停,柳凝桑往前倾,浑身紧绷生怕又有刺客!
“到了。”叶裴修单手拦在她身前,“下车。”
“哦……”
柳凝桑独自下车,回眸看了他一眼,“你不回吗?”
“本王还有事要处置,你自己回去便是,莫要乱跑。”
“那你……早点回来。”
柳凝桑回到府中,双腿发软的瘫在院里,缓了半天才起身回屋。
系统担忧道:【宿主,你没事吧?】
柳凝桑盯着粘稠的手,指间还沾着血迹,越发感到后怕。
“我好像真的想杀死叶裴修。”
方才触碰手镯的一瞬间,她本能的瞄准叶裴修,那并非是错觉。
系统震惊:【啥!?】
“可那不是我真正的想法,但我控制不住这身子。”
系统:【你的意思是……那是原主的想法?她想杀了叶裴修?】
柳凝桑默认。
系统困惑道:【不应该啊,按照剧情走向,柳凝桑对叶裴修爱得死去活来,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柳凝桑也难以置信,“难道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系统:【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不行,再这么下去,我会成变态的!”
叶裴修突然进来,“瞎说什么?”
柳凝桑吓得不敢吭声,系统自动闭麦。
他瞥了她一眼,“神神叨叨。”
“王爷回这么早啊……”
他倚在门口,丢给她一只风筝便要走。
“风筝?”她上前挽住他,“哪来的?”
“捡的。”
……
柳凝桑望了眼天色,外头的天已黑下来,仍是不死心,拉着他跑到院里。
“有得玩就好。”
他费解道:“大晚上放什么风筝。”
“敢问王爷,大渊可有哪条律法规定晚上不能放风筝?”
她将筝线交至他手中。
“你可别再给我扯断了。”
直男不解风情。
“一个破风筝,有什么好放的。”
筝线在手中滚动,不由得攥紧了些。
柳凝桑拉着风筝跑,一次次起飞……失败!再起飞!再失败……
叶裴修见她自个儿急得跳脚,嘴角浅浅轻笑。
他转过身,她尴尬的回到他身边。
“你没玩过不懂,这风筝就是要飞好多次才能成功的。”
他无奈道:“反了。”
晚风拂过鬓角,撩拨出一阵红晕。
风向搞反了,难怪死活飞不起来。
俗气的风筝缓缓升起,试图触碰着夜里的月亮。
温柔的月光撒在他侧颜,不似初见时那般惊艳,大抵是滤镜使然,反倒觉得多了几分柔软。
他的身上仍有丝淡淡的血腥味,颈间残留着一抹腥红。
柳凝桑不禁抬手触碰,指腹滑过敏感的部位,他颔首凝视,目光交织成丝。
“叶裴修,我不会杀你的。”她抹过他脖子上的残血,淡然道:“我可以为你去死。”
无论用何种方式,她注定是要死在他的生命里。
系统:【咦~肉麻捏!】
叶裴修蹙起眉头,不悦道:“柳凝桑,你可知成为我的把柄是何下场?”
柳凝桑点点头,“我若真成为你的把柄,你的仇家会拿我威胁你,来日他们要杀的就不是你,而是我。”
“你当真不怕?”
“我可是南桑国长公主,你也别小看我,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他淡淡的叹了声气,“柳凝桑,你敢?”
“你怎知我不敢!”
筝线滚落在地,歪歪斜斜的风筝再度缠在相思树上。
叶裴修掌着她的后颈,偏头吻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的亲吻令她措手不及,莫名被他带着走,脚下有些站不稳,她抬手搭上他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叶裴修搂紧她的腰,拥吻着缠到屋里。
柳凝桑脑子里一片空白,后背紧贴在床上,他的吻如暴雨般落下,一同淹没在风雨中。
她探向他的腰间,掌心一片潮湿。
叶裴修闷吭一声,微微蹙起眉头,继而在她肩头轻含一口。
“怎么了?”柳凝桑察觉不对,抬手一看,手心印着血迹,“你受伤了?”
“无碍。”
他吻上她的嘴角,她凌乱的避开。
“碍得很!”
柳凝桑翻坐起身,仔细看着他的伤口,腰间有一道刀伤。
方才看着跟个没事的人似的,没想到还是受了伤。
“那便不看。”
叶裴修欲起身,压根没想停下来。
柳凝桑又给他按回去,“你给我躺好,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事!”
“你不想?”
……
“我可不想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
他意味深长的嚼着这四个字,缓缓平躺下来。
柳凝桑打湿帕子给他重新擦拭伤口,看着都觉得肉疼,他硬是没坑一声,闲情逸致的玩起她的发丝。
她问着:“药呢?”
“没有。”
……
柳凝桑在屋里翻箱倒柜,这南桑长公主打小喜欢研究瓶瓶罐罐,出嫁还带了不少药过来,凭着浅浅的记忆终于找到一瓶凝血药。
“来点?”
叶裴修直接撩开衣摆,柳凝桑生疏的给他上药,毕竟这南桑恶女的人设只会毒人没有救人的。
手一抖,药撒一大片,覆在伤口上滋得直冒泡。
柳凝桑瞄了他一眼,见他抬手扶额,疼成这样还装酷。
她好心的往他伤口上吹了吹,这凝血药果真好用,片刻便止住血。
叶裴修让她捣鼓得皮肉发痒,急促道:“没完了?”
“好了好了。”
柳凝桑收拾完灭灯躺下,突然意识到身旁躺着个男人,方才还一通**,这会儿又悄然无声。
好尴尬。
“王爷晚上还睡这?”
叶裴修闭着眼睛懒得搭理。
柳凝桑不安的问着:“今日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他缓缓睁眼,说了些不相干的话。
“本王年少时,未曾受过半分善意,素来也不识好歹。”他侧身靠向她,“柳凝桑,你给本王的东西,我会收好。”
他合了眼,轻声念叨着:“你也别想再拿走。”
柳凝桑默默盯着他,他分明近在眼前,自己却像一个窥探者,偷窥过他不完整的童年。
如今他有权有势,又似乎什么都不曾拥有。
她好像能感受到几分他的喜乐,今日同他放风筝,大抵还算开心。
可她心里仍是七上八下,不禁靠近了些。
叶裴修伸手将她往怀里拉,掌心轻拢着她的脑袋,语气难得温柔:“没什么好怕的。”
柳凝桑靠在他胸前,紧绷的神经渐渐卸下,疲惫的合眼。
次日醒来,睁眼就撞见一张勾人的脸。
叶裴修仍在枕边,随即跟着醒来,缓缓睁开眼。
“你不用上朝吗?”
“嗯。”
叶裴修吭了吭声,手中一圈又闭上眼。
“我……我要起了。”
他贴在她耳边低语,“装模作样。”
“你才装呢!”
一双手不安分的往里摸,他抵在她肩头轻笑。
柳凝桑敏感的避开,“你别乱动,要睡就好好睡!”
“那便不睡。”
他突然撑在她面前,倾身压下,仿佛像个苏醒的禽兽。
柳凝桑不由得想起他昨夜的模样,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他牵起嘴角,“昨夜……”
哪壶不开提哪壶!!!
“昨夜可什么都没发生!”
叶裴修捏着她的唇,“昨夜,王妃不是说可以为了本王去死吗?”
老脸一红,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可太奇怪了!
柳凝桑正欲开口,炙热的呼吸扑在颈间,他含上她的唇齿,一大早便干茶烈火继续昨晚没做完的事,姿势太猛撞在地上。
“咚!”
柳凝桑滚到床下,吃痛的爬起来,床上空空如也。
“人……人呢?”
系统羞涩道:【昨晚……差点就睡到了。】
柳凝桑顿时红炸了,竟然做这种梦!!!
“我又不是真变态,还能看他一边淌血一边那个啊?”
系统:【也是,本来就不举了,再折腾可不就亏虚死。】
“对哦。”
柳凝桑这才想起他还有这个毛病,可昨夜看他那般迫切倒也不像是不举的样子。
梦里更是说来就来,可惜在梦里没看清……
若他真有那毛病,白瞎了那身子,想想就有点难过。
柳凝桑立马翻箱倒柜,重新收拾起药材,昨日遇到刺杀之事属实惊险,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
除了救人还得自救,顺便深入研究一下不举的药方。
柳凝桑待在屋里捣鼓,整日闭门不出,饭都忘了吃。
叶裴修回来便独自在书房待着,桌案的公文一项没碰,看着越发心烦。
这么多年他从未睡个安稳的好觉,更不是个懒散之人。
今早醒来,搂着怀里的温暖,压根不想出去。
一出门便黑着个脸,今日宫里的事一切顺遂,心里却烦躁得很。
这女人总影响着他的判断,色令智昏。
叶裴修在书房待过片刻,起身前往春和院。
仆人汇报了她的举止,属实反常。
他都走到她身后,她也没任何反应,聚精会神的捣鼓那堆破药材。
柳凝桑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和乐丹、固泻汤、壮阳露、小茴香、蛇通宝、五倍子、羊腰子……”
叶裴修冷吭一声。
她回头一看,不知他何时回来,脸上貌似还有股班味。
“听闻你今日足不出门,在做何事?”
柳凝桑胡扯:“在……做点分内之事,正经王妃都是不出门的。”
咕噜……
肚子叫出好大一声,这会儿才觉得饿。
“正经王妃也同你这般废寝忘食?”叶裴修瞥了眼凉掉的饭菜,转身道:“走了。”
“王爷慢走。”
他回眸,不爽道:“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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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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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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