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白羽霄还稍占上风,但他没坚持多久就败下阵来,险些被那妖给吞了去。昙花教主眯着眼睛尽可能看得准确一些,以防必要的时候给他帮一下忙。
只是吧,这妖看着着实不好对付啊!他是不是要用些他的魔气了?他要是破了自己的结印,释放出魔气,会不会下场更惨?毕竟,谁会相信昔日令修仙门派闻风丧胆,心惊胆战的魔界之主会好心救修仙门派的弟子?这说出怕是连昔日的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可事实上他确乎是这样想的,不是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需要给他们普及一下了。
昙花教主定睛再一看,不妙,那妖气竟然像是一条游龙一样向白羽霄飞去了,眼看着就要将白羽霄吞没了。昙花教主不禁想,他是这个时候帮白羽霄一把,还是等白羽霄要死不活之际再帮他?
嗯,还是再等等,等白羽霄意识模糊,又死不掉时再帮他,这样他洗白的胜算就大了。昙花教主在心中想着想着就静观以待了。
白羽霄到底是反应灵敏,眼看着那流窜速度如光速的妖气向他袭去,在要近身时,被他一个急转弯向上飞去躲过,又急急俯冲而下,握着他的“虚无“剑,直直刺中了那妖气一涡。
妖气是妖的精髓所化,故而一刺之下像是刺中了它的妖丹一样,痛的吼叫了起来。
昙花教主不记得他有没有听过妖喊,但是现在他听到了,真真是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这世间的所有不好听的声音怕都不及它半分,真是分分钟有让他饮恨西北的意思。
妖气霎时就溃散,又倏忽凝为一圆月,向着白羽霄又飞滚了过去,而且它还不停地吞吐着像是星辰一样的光束,宛若凌空而出的刀子,寒光逼人。
妖毒?
这死妖竟然还有妖毒?想来真是不可小看啊!
白羽霄不停地变换着招式将那飞向他的妖毒击碎,但可惜,他用尽了全成之力对付了袭向他的妖毒,却是忽略掉了那已经逼向他的“圆月”。
这妖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可以吸收掉他的魔血,还能有如此厉害的修为,真真是让他郁闷不可解。
昙花教主才怔楞了一瞬间,再抬头看去,那“圆月”已将白羽霄的大半身体给遮挡住了,看样子他现在是不出手都难了!
昙花教主如此一想,手上的兵器就飞了出去。
那兵器不是旁的什么东西,而是他降世时握在掌心的一把黑金利刃扇,单是剜人之心,挖仙者之金丹就利索的宛如切嫩豆腐一般,手起扇落即成。
在千年前,可是让他们仙门一众害怕,颤抖,惊悚的法器啊!
所以,它要是出马还收拾不了这妖,那他的脸面。。。。。。
黑金利刃扇像是旋转的流星一般,刹那就飞入了那圆月的中间,利索地将它切成了两半之后,飞了回来。
被他的黑金利刃扇刺伤,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昙花教主收好了他的法器,假装担忧地看向了白羽霄,想着他这会儿安全了,占了足足的上风,会怎么做呢?
白羽霄宛如一片羽毛,轻飘飘地掉了下来。
昙花教主有丝诧异,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怎么会不用法术径直掉了下来呢?但还是出于他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飞快地跑到他要掉下来的方位,伸开双臂将他好端端地给接住了。
还好这次这具身体没掉链子,他还就想着万一他的臂力不济,接不住白羽霄,还被他砸伤,那岂不是浪费了他舍命使用的那点儿苦修而来的修为?可见,这具身体还是很会来事的。
“羽霄哥,羽霄哥,你怎么了?有没有事?”昙花教主不敢确定白羽霄到底是昏迷了还是吓傻了,所以他要先摇摇他,看他还有意识没。
显然,他没了意识。
他既然没了意识,那于他而言就像是树上的一片叶子,地上的一抔土,他可以随意而为了。
昙花教主探了探白羽霄的灵脉,果不其然,反应如此灵敏还是受到了伤害。他的金丹被妖毒污染了,要让他清醒过来,就只能将那妖毒清除了,可是他是魔,跟他这修仙的修士是死对头,帮他清除不掉金丹上的浊气啊?
那要怎么办?扛着他千里迢迢再去找王抑尘那小子?王抑尘估计有杀了他的心思吧?
可他要是不去找王抑尘,这放眼看去,广袤大地上还能立马再遇到一位修士吗?还是一位修为上承的修士?
昙花教主深思一番,决定还是扛着白羽霄回去找王抑尘,或者那个谢玉,又或者是其他的修士,只要他们能将白羽霄金丹上附着的浊气清除掉就好了。
昙花教主郁闷透了,他本是打着如意算盘等着白羽霄当他的“护花使者”,带他去见识世面,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昙花教主本想一狠心,不管白羽霄了,由着白羽霄被妖气污浊,变成一只不人不妖的怪物,但一想,白羽霄能遇到这只妖也全怪他,谁让他缠着白羽霄不松手的?他要是不死皮赖脸缠着白羽霄,白羽霄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客栈跟王抑尘和谢玉两小伙子喝酒,聊八卦呢。
但要是这样算的话,也不全都怪他吧,谁让白羽霄多管闲事将他到手的鱼儿吓走的?
哎,算了,这都是小事,他可是堂堂的魔界之主,气量,肚量自然是白羽霄比不得的。
昙花教主最终决定立刻带着白羽霄去找王抑尘和谢玉,只是他抱着白羽霄的身体还没站起来,就察觉到耳边有一丝阴风而过,就迅速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去拧那东西的脖子了。
“是我,是我。。。。。。”
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昙花教主疑惑着看了过去,不认识啊!
“教主,是我啊,我是左使寒素啊!”
“左使?寒素?”昙花教主不解地呐呐自语,还盯着他的面庞仔细看了起来。
“教主,您连我都忘记了?!我是寒素啊!寒衣素水的寒素啊!”这个黑不溜秋,语气急切,中性嗓音的男人“嚯”的站了起来。
然后在昙花教主的注视下摇身一变,一抹亮光一闪而过,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就映入了昙花教主的眼帘。
由于那随他而来的亮光很快就消失了,所以昙花教主只是在仓皇之下看了他一面。
一个很娇弱的男人,不仅是面相,更是体态。
昙花教主鄙夷了,他怎么可能认识这样娘透的人?他们魔界没有这么女性化的男人啊?他还说他是左使。。。。。。左使。。。。。。难不成是。。。。。。他?!
“你是。。。。。。蚌精?”
“是我,教主,你总算是想起来了!”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说着,还又在黑暗中对着他的身形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到是教主您,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皮囊您是从何处得来的?一点都不跟您相匹配。”
“你能看出来我用了别人的皮囊?!”
“看不出来,但一猜能猜出来啊!谁不晓得教主您是天上地下绝世的美男子,而这皮囊,一看就不是您的,又老又糙又黑又矮。”
“很丑吗?”昙花教主心虚,不确定了。
“超级丑,搁在以前,教主您连看他一眼都不会。”
不是吧?他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他好像记得他没有多么喜美厌丑吧?怎么说的他好像好色之徒一样?
他不过是在人间待了一千年,怎么好像是重新过了一辈子,连千年前的事都忘记了?
算了,既然能忘记,就说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不必再为此费心忧虑了。
“你怎么受伤了?何人伤的你?”昙花教主记得他的左右二使修为颇高,合起来像是连他都能打过,所以不应该会有人能伤害了他呀?
寒素支吾起来了。
“怎么不说了?说不出口吗?”
“教主,寒素要是说了,您可不要生气。”
生气?他生什么气?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不会。”
“是教主您刺伤的寒素。”
“我?!怎么可能是我呢?我没做过呀?”
“您不仅伤了寒素,还用的是黑金利刃扇,就在刚才。”
昙花教主有些懵,但登时就醍醐灌顶,豁然明了了。
“那个大圆球是你?!”
“是啊教主,确实是寒素。”
昙花教主一时接受不了:“你是一只蚌精,怎么会成那样?我感觉到有魔气,可你分明是妖。”
寒素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教主,那日你同仙门交战失踪后,我们就开始在五大派之间找您,这一千年来我们不曾懈怠过一天。教主您不在魔界,寒素便与弄殇开始代您治理魔界,这样,千年下来,寒素已渐渐吸收了魔气,向魔的方向进化了。”
“怪不得呢,怪不得呢,我就还纳闷了,是谁能吸收掉我的血,原来是同类啊!”
“教主您严重了,寒素是您的仆人,同日月一起为您服务。”
昙花教主曾经一听这话确实是很满意的,但在人间徘徊地太久了,久到他现在一听这矫情的话就浑身难受。
“好了,不说了,快给他把金丹上的浊气给清了。”
寒素一动不动。
“你做不到?!”
“教主,他可是仙门中人啊!我们魔界的死对头,您确定要救他吗?”
昙花教主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肯定:“先救了再说吧,反正就他一个,成不了气候,再说了,我还留他有用。”
寒素便乖乖地把白羽霄金丹上的浊气给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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