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喵喵喵喵喵!喵喵喵!”(什么,老大你说你表白了?)
楼藏月坐在沙发椅里,面前放了一箱薄脆猪蛋蛋,还排了排了长长的一列小猫。他挨个送到猫嘴里。
军师趴在楼藏月脚边,等他说完,蛋蛋也不吃了。
军师:“喵喵喵喵!”(这是求偶大忌!)
楼藏月道:“那你说说,该如何求偶?”
其实他没计划今天表白,一个是闾仲良,一个是方景,兽医身边怎么有那么多莺莺燕燕,他不据为己有,怎么能赶走他们。
军师:“喵喵喵……”(老大你要等老大夫人发出求偶的信息或者信号,你一接收到这个信号后就要立马出现在他的跟前,已知你现在有很多竞争对象,你要成为跑得最快的那一个!当然光跑得快还不行,你得围着老大夫人转圈,用头部或身体亲密接触老大夫人的身体。)
军师:“喵喵喵喵喵……”(鉴于我们老大夫人是人,你得做到围着他转才行,无限接近他靠近他,与此同时,你还要散发你的魅力,比如展示你聪明的头脑、优秀的身材、精英的社会地位、富得流油的钱财,以此来获得配偶独一无二的眼光,得到配偶的信任,让配偶觉得你可以承担家庭的重任,这样你就可以轻而易举拿下老大夫人了!)
听着军师话,银角大王惊讶得忘了叼走送到嘴前的蛋蛋,他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拍猫屁又似陈述猫屁的一段话。
金角大王抓了下银角大王的脑袋,和银角大王前后走开,示意去银角大王去看军师的一双大耳朵。银角大王领会,金角大王的意思是看他那双大耳朵要扇风了!
金银渐层叼着薄脆去了其他房间。
“喵喵喵?”(老大知道那只大耳朵的战绩吗?)
“喵?”(不知道吗?)
两猫舔了下薄脆,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申今:“喵!”
“喵?”(要去提醒吗?)
“喵喵?”(你搞过对象吗?)
“喵喵?”(你谈过恋爱吗?)
又是同时一声:“喵。”(没有。)
这边楼藏月细细思索军师的话,他的发挥确实差了一大截。
军师:“喵喵喵……”(老大,你变成人的时间太早了。要不然你先变回猫咱们先追求几个母猫,再追求几个公猫。可能咱们一上来追求男性难度有点大,等你有了实战经验之后咱们的老大夫人一定会比较好得手。)
楼藏月觑了眼军师。
军师缩着脑袋弱弱地“喵”了下。
军师:“喵喵喵喵喵!喵喵喵……”(测试寻常路不成还有其他办法,人的电视剧有言:‘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楼藏月拎着生前一只猫的脖颈身高与自己平视说:“你已经吃过了,一猫一片。”小猫心虚地跑走了。
楼藏月道:“什么办法!”
军师前肢比划了下兴奋极了:“喵喵喵!”(猫猫硬上弓!)
楼藏月蹙了下眉,那个挺秀的身影和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以他的能力,不必到如此地步。
这件事可能还得从长计议,他是不是还要列个追求计划表?可是他不想等那么长时间。
话说回来,今天的事倒是亟待解决,楼藏月说:“那他已经拒绝我的表白了,我该怎么弥补呢?”
小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长长的一排小猫快要喂完了,箱子里的薄脆也见底了,楼藏月撩了下眼皮,看清楚来电显示后,没等震动第二下,就拿过来接通。
“喂。”
他思忖着要说些什么,祝余率先开口说明这次的来意:“我明天去奶奶家,你肩膀的问题好些了吗,要跟我一起去吗?”
楼藏月立即说道:“当然要。”
两人约定好时间,楼藏月说他去看病,坚持让祝余坐他的车,祝余没再推辞。
一听到老大夫人的声音,屋内“嘎嘣嘎嘣”立刻停止了下来,望向楼藏月。楼藏月问军师:“他说要带我去他奶奶家看病,他不是才拒绝我吗,这又是什么意思?”
军师接受了信号后,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喵喵!””(老大,老板夫人这是在跟你玩欲擒故纵呢!)
“欲擒故纵?”祝余将这四个字咬了一遍。
军师:“喵喵喵!”(老大,我看要不了几天,老大夫人就会乖乖送上门来了!)
楼藏月再也控制不住嘴角,心想事成的笑了两声。
军师:“喵喵喵喵喵喵!”(老大,你此番就是被老大夫人带着去见岳父岳母的!)
从祝余客厅里的合照来看他和父亲貌似有隔阂,楼藏月想第1次见的是奶奶倒也说得通。
管家插进来:“喵喵喵喵!”(见岳父岳母?老大,我见过麻老大去她女朋友家。这见岳父岳母可有讲究,你一定不能空手去,得带点礼物,但初次见面也不能带太贵重的礼物。)
楼藏月一听来了精神心也跟着激动了起来,这可得好好准备。
他只知道祝余的奶奶是有名望的中医,可能喜欢手串,他研究了半晚上,谨而慎之地在清单上列了几个礼物。第二天一早揣上卡跑了几个地方将东西买齐。
楼藏月在青芜里的路边等祝余,店铺玻璃门倒映出人坐在车里的身影。
顶着这么一头黄毛去见长辈是不是不太正式庄重?可现在去做也来不及了。
车上祝余没有像往常一样跟楼藏月闲聊。
楼藏月心道:啊。欲擒故纵。
祝余不说话,楼藏月便主动跟他东拉西扯。
“昨天晚上做的什么好吃的?”
“油焖虾,炒了个青菜。”
“自己一个人吃的吗?”
祝余单手支在车门上撑着脑袋,微微偏头看向那个打方向盘的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还好。”
绿灯亮起,楼藏月轻踩油门:“应该不太好吧,你看起来有点困。”
祝余微眯着眼睛,神情恹恹的。
祝余尽可能简短的说:“查了些资料,睡晚了。”他明天要给一个异性宠物做手术,想多看看相关的东西。
楼藏月点了下头,视线在街道两旁搜寻,汽车驶过几条街后停在了马路旁边,他撂下一句“等我下”下车,过了一会儿就回到车里,往祝余怀里塞了好几杯咖啡。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都点了些。”
祝余低头,热的凉的常温的,美式的,浓缩的加奶的,加糖的满满一袋子。
祝余反应了下:“谢谢。”
他拿了杯不那么苦地插了吸管小口喝着。
楼藏月向副驾驶看了一眼,祝余唇上有一层薄薄的水面,显得唇色更深了些,下坠的太阳正面打过来阳光,他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祝余道:“买了这么多,你也喝一杯吧。”
楼藏月“啊”了一声:“是哦,早上起太早了,我也有点困,不过我手不太方便。”
祝余疑惑,他看他单手开车时还挺顺当的,这会儿像刚上路的新手一样两只手端端正正地把着方向盘。他没说什么将插好吸管的咖啡递到楼藏月面前。
楼藏月目视前方,弯了下眼睛就着祝余的手猛吸了一大口。哪有什么困意,只盼着这条路没有尽头。
楼藏月就这样在跟祝余强行沟通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了奶奶的中医馆。
中医馆处在郊外和城市之间,没有仰着脖子才能看到尽头的高楼,也远远不到荒无人烟的地步。中医馆在一处低矮的院落中,从“问安堂”牌匾下的小门双扇门进去,踏门而入先是一方小小的院子,院子里古井老树秋千、晾晒的中药别有一番意境,往里走便是红木黑瓦的房子,诊室就在敞开门的第一间。
曾向南刚送走一位病人,正伏案写病例,听见了院子里的脚步声。
“奶奶。”祝余喊了声。
他搬了个椅子坐在曾向南的旁边,示意楼藏月在奶奶对面坐下。
祝余道:“今天病人多吗?”
曾向南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孙子说:“还好。今天你的那小医院不上班?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很久没来看奶奶,今天刚好有空就过来了,”祝余正好向她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他肩膀有点小问题,想请奶奶帮忙看看。”
楼藏月高大的个儿,往曾向南面前一坐,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奶奶好”。
曾向南半笑不笑地冲楼藏月点了下头。她素来如此,对谁都不咸不淡的。她指了指对面架子上的一摞书对祝余说道:“那是你要的书。最上面那一本是我单独给你的你现在就在这给我看了。”
祝余谢过奶奶后道:“奶奶,我先去做饭吧,书我拿回去看,”他去看了一眼奶奶给他准备的那本书,是一本与中医有关的,“您的这本我一定先看,一定会看完的。”
“你那宠物医院最近怎么样?”曾向南问。
“奶奶别担心,经营情况还算好。”祝余说道。
曾向南轻哼了一声:“我担哪门子的心?我巴不得你的医院快点倒闭得好!”
在祝余小时候,曾向南就一直把他当成中医馆的继承人来培养。大学祝余选择兽医,他以为奶奶是最反对的人,可奶奶听后只说他想好了就好,非但如此,还在他妈那边帮他说话。
祝余已经习惯了他没有做中医后曾向南逮着些机会就要点点他的医院,他知道奶奶并不是真的那么想的,便笑笑:“欠你的钱也会慢慢还上的。”他知道奶奶不爱听他说还钱,他只是想说,医院的近况很好,利润是最可观的证明。
曾向南给楼藏月诊脉没应声,祝余往里走,推开一扇门进到里面的院子去,外面是诊室和药房,里面是个人居所。
祝余往诊室后面去,绕过屏风,打开屋内的一个抽屉,把一串老檀山手串放了进去。屏风后有扇门。
曾向南摸着楼藏月的脉象说:“肝郁气滞。年轻人,你在想什么人?”
楼藏月收回目光想说“在想你孙子”。但祝余刚只介绍说他们是朋友关系此时也不好多说,想了下回复:“跟一个很喜欢的人告白,被拒绝了。”
曾向南又摸了摸脉道:“人之常事,莫要强求。”
楼藏月轻舔了下下唇:“强求了又怎样?”
“一人易生怨结,两人易生怨怼。”
“晚辈知道了,谢谢奶奶。”
曾向南听出来他的虚心。虚心归虚心,听没听进去就不好说了。
她挪开手,继续去写方才的病例,仍是问道楼藏月:“肩膀不舒服?”
短短时间,楼藏月便知晓,曾向南的医术绝非“有点名望”这么简单,他如实道:“已经好了。”
祝余那天帮他按摩肩膀时确实有点轻微的不舒服,但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那点小毛病早就好了,可不敢拿着来让老人瞧倒像他是糊弄一般。
曾向南没有抬头,淡淡说:“去吧。”
楼藏月收回手起身说:“谢谢奶奶,那我去给祝余帮忙。”
他踩在刚才祝余离开的脚步上,消失在那扇门后。
祝余套了件黑色的围裙在厨房备菜,楼藏月厨房在门口站着,从一个背影里都能看出祝余做事时的专注。
祝余听到动静转了头说:“中午在这里吃饭可以吗?”
“好。”
楼藏月过了几秒欣赏够才进去说:“我来帮忙。”
祝余偏头,笑道:“不用,很快就好。奶奶说你的身体怎么样?”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楼藏月笼统的说:“奶奶说身体很健康。”
祝余处理刚拿出来的肉,他挤到水槽旁边洗蔬菜。闲着也是闲着,他非要做的话,祝余便由着他去了。
楼藏月还惦记着刚才祖孙两个的对话,问道:“你欠你奶奶钱?”
祝余将里脊切成细丝,他手稳,每一根细丝就像经过精确测量一般粗细均匀:“嗯。两年前开宠物医院,我妈和奶奶资助了点钱,都算借的。”
“欠了多少钱?”
“现在还有八十来万吧。”祝余道,“其实还不清,我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妈名下的,‘笑一笑’是原来奶奶打算把问安堂搬到那边去买下的。将近三十岁,只有个车是自己买的。”
祝余说这些一方面是回答楼藏月的问题,另一方面则是打消某些楼藏月不合适的想法。
楼藏月垂眼摘菜,脑海中顺着浮现的是祝余那辆十万的黑色长安。
据他所知,宠物在某些方面可以算是一个暴利行业。
楼藏月摘干净了小白菜的心洗净了放在沥水篮里余下的肥厚的叶片全扔进了垃圾桶,一斤的小白菜只剩下二两。
祝余眼关一闭,不用问就知道旁边这个是从来没下过厨房的人,感人的话他说不出来便说:“菜洗得很干净,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了。你第一次来这里,到外面去转转吧或者跟奶奶说说话。”
楼藏月可不认为外面那个一摸就摸准他五脏六腑的人,需要有跟她聊天解闷儿。
楼藏月出去,从餐厅拖了把小凳子,到门口坐着。
祝余回头,那人亮着巴巴的眼,他说:“要不你帮我剥点蒜吧。”
楼藏月满口应承只要和祝余待在一个空间里空气都是甜的,那算在他手里不听使唤,皮紧紧地粘在蒜瓣上总也撕不干净。他像是跟那蒜较上劲了非得把它剥个光溜不可。祝余没打扰他,饭做完楼藏月也将那一兜子蒜剥了个干净。
三菜一汤端到桌子上,曾向南坐上来,楼长月才想起来忘了重要的东西,他疾步出去回来时带上了早上出去买的东西。
一个小袋子放在桌子上,楼藏月推给曾向南:“奶奶,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祖孙二人,俱是一愣。曾向南余光里已看到包装盒里是两个玉做的东西。
一个玉镯子,一个玉手串,祝余路过金店,本来还想买个金镯子的,但想起金镯子是人类结婚包含在三金里送媳妇的便打消了念头。
刚见面就送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因为她。曾向南难辨看向自己的孙子。祝余也不清楚楼藏月意图,当然也不知道二百五十只猫里的弯弯绕绕。只是凭着待人接物的本能推辞:“送这个做什么,太贵重了。”
楼藏月道:“第一次见奶奶也没什么好准备的,送给奶奶当做晚辈的一点心意。”楼藏月心道:我表现的很好很明显了吧。
这还不够准备吗,高奢饰品的标志他们还是认得的。
曾向南觉得他要重新审视这个大高个了,个子是比自己的孙子强一点,其他地方就未必了。
她说:“拿回去吧,平白无故的,我不收。”
楼藏月道:“怎么是平白无故,我来看病奶奶不还没收我的钱吗。这是专门给奶奶买的,买的礼物哪有拿回去的道理,而且我没有亲人拿回去也是放在家里吃灰。”
曾向南看了自己孙子一眼,意思是他带过来的人他来解决。
曾向南说:“先吃饭吧,菜凉了。”
袋子暂时被放到了一边。
曾向南说:“小余,你生日快到了,你爸爸托我转交的生日礼物在电视机柜子里面,我的礼物也在旁边你一会儿离开的时候一起带走。”
“奶奶,”祝余无奈道,“之前不是说好你不能再答应他转交礼物吗?”
“他是你爹,你是我孙子,我有什么办法?”
祝余沉默,夹了块牛肉炖萝卜里的牛肉,就再也没碰过它,楼藏月以为是这道菜离他太远,便给祝余夹了两筷子,可直到快要吃完饭那两块牛肉他也没动。
楼藏月问道:“不爱吃牛肉吗?”
祝余的筷子在那块牛肉的上方顿了下说:“不是,牛肉炖的有点老。”
楼藏月知道了,青菜不吃可能也是因为有点不好吃的地方。他想起他第一次去祝余家,吃饭时祝余也是这样挑挑拣拣,他以为是不爱吃那些食材,现在菜知道原来是做的差那么一点都不爱吃。
楼藏月吃不出来,他本来就不挑食,这又是祝余亲手做的饭菜,吃起来只觉得更香。
奶奶一直看不过去祝余挑嘴,小时候带他因为吃饭的事没少被他折腾。她说了句:“这么大还挑食怎么行?”
祝余给奶奶盛了碗汤,带着讨饶的意思。
吃完饭,楼藏月主动要求洗碗。
“你是客人,放着小余来。”奶奶说。祝余也不愿意。
楼藏月起身收拾道:“当个甩手掌柜可不行。”他麻利地收拾完进了厨房。
正好人不在,曾向南横眼问祝余:“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什么事了?”
祝余哭笑不得:“奶奶你说什么呢?”
“那他怎么那么殷勤?”又是送礼,又是洗碗的。
祝余张了下嘴,他知道,但说不出来。
“啪——”
祝余快步到厨房,与楼藏月四目相对,然后一齐看向地上碎裂的盘子。
他微笑了下说:“还是我来吧。”
楼藏月强力忍住露出一丝困窘。这个厨房克他。
吃过饭,祝余就和楼藏月回去了。如果楼藏月此行不在的话,他想多陪陪奶奶,不过此次来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他陪着奶奶无非是跟她看看病人,在她身边看看书。这样的话把楼藏月晾着不太合适。
祝余让楼藏月把他放在宠物医院门口,下车前问他:“你晚上有空吗,之前说好的请你吃饭,一直没时间,今天正好。”
楼藏月大喜,没有表现出来,道:“当然有,你想吃什么,我提前订个位置。”
“我都可以,既然是请你吃饭,应该定你喜欢吃的。”
楼藏月可不相信祝余说的“他都可以”。
不过他现在被冲昏了头脑,又是带他见家长,又是请他吃饭,这难道就是“欲擒故纵”的力量?
祝余让他把他送的东西带回去,他还是悄悄放在那里了。哪怕是他们扔了,他都不会拿回来。原模原样的带回去对不起他的早起。
不对,好像哪里不对。
在祝余和曾向南的对话中,祝余按照排班今天是要上班的,但是他和员工调了班。
见到曾向南时,她并没有一早就知道他要过去的反应。
祝余在他告白后的一天内,带他去见奶奶,还要请他吃饭。
“那你想好了发给我,还要麻烦你,再来这里接下我。”
祝余说完拉动车门,打不开,他疑惑地回头,对上楼藏月那双阴沉的眼。
楼藏月知道了,根本不是什么欲擒故纵。
“你打算吃完饭后跟我一刀两断?”如果说楼藏月刚才是非常的喜悦,现在就是非常的不悦。
祝余愣了下,他跟楼藏月本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说是一刀两断不太恰当,他又怕楼藏月认为他在否决他的心意。他想了下说:“没什么断的。”语气有点轻飘,还有点不敢去看楼藏月的眼睛,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确实没有一刀两断的想法,只是在楼藏月跟他表白后,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不太妥当。他起初以为跟楼藏月意外结识,他总服务行业中,也算是广结善缘,可清楚楼藏月的心思后便不能这样了。
他回应不了楼藏月的情感,再放任这样发展下去,只会给对方无限的希望。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慢慢疏远。
楼藏月说:“我跟你说我喜欢你,困扰到你了吗,祝余。”
祝余坦白地说:“没有。”没有放在心上,谈不上困扰,只是不想耽误他的感情。
祝余的那只骨节细长的手依旧扶在门把手上,楼藏月解开安全带,俯身靠近祝余。
他必须做点什么,他想。
国槐上一根枝桠上的树叶几不可察地动了,祝余蹙眉想说什么,楼藏月盯着抿紧的唇缓缓靠近。
树上的大片叶子晃动了下,这次幅度大了些。
楼藏月压着眼眶,余光里想都不想出现国槐的影子,他将上来的怒意压了下去:“你走吧,今天可能没时间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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