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过一家花店,玻璃橱窗里好多名贵的花。那芍药尤其好看,一大朵一大朵的圆圆的硕大的花苞,糖果一样梦幻绚烂的粉红色,那粉红色从花球周围聚集到花心,颜色渐渐变成淡黄,显得更明艳。外面夜灯璀璨,那片橱窗里的花海好像微型的童话世界,花朵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只花妖。
王佳芝心里怅然道:“从来没有人送花给自己。大概一辈子也没有了。”
渐渐那片橱窗里的花海远了,她转过头看他,他正望着车窗外面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很少敢看他的眼睛,这样看侧脸的时候多。她很喜欢他这样,眼神中没有凛冽狠厉,安安静静的,好像秋天潭水里的月亮。
那天回去已经后半夜了,她回去开灯洗了澡就打算睡。
洗过澡要关灯的时候才发现镜子旁的花换了,已经换成了芍药花,就是橱窗里的那种。
她难以置信的走到跟前,一度怀疑是自己太累,眼花了。
钟声敲响了十二点,更加恍然如梦。
漆黑的夜,镜子里映着她的样子,旁边映着她几个小时前在橱窗外看中的花,她笼罩在那迷醉清冷的花香里。这不真实的夜。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临下车他和司机说了些什么。
他那时候不是在看窗外,而是看车窗上映着她的样子。看她一直望着那花店的橱窗。
她伸手触碰那花,又针扎一样缩回手来,好像那是不可触碰的梦。
三更半夜去花店买名贵芍药,然后摆到她的房间里,一切又都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她醒来,太阳光把屋子照得一片雪亮,那花就静静的呆在那里。那么多的花,他又怎么知道她刚好就喜欢这一种呢。
果然老谋深算,他有什么看不出来呢。
王佳芝心里想着,挣扎道:“他是欢场高手,有什么不会的,自己别太把自己当一幢事了。”
两个闹钟同时响起来,王佳芝和小双都挣扎的起来。她们可以只一个人设闹钟,但都怕对方忘了,就都设了闹钟。
王佳芝做了一夜梦,人很憔悴没精神。她望着旁边的芍药花,又是这花香,要她梦到过去的事情。
难道是昨夜自己给自己打气,说要找另外一个喜欢的人。算了吧,他应该连她是谁都忘了。
王佳芝穿着藕荷色睡衣,散着炸毛的头发,带着黑眼圈,抱着枕头在发呆。
小双道:“怎么了,去上课了。”
王佳芝又看了看那花,摸了两下收拾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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