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芝放学回来，走廊弥漫着刺鼻的药味。

她心里感慨：“这疯狂的爱情。”

进到屋子里，还是一股浓重的药味。

她把晾在阳台上的衣服收起来，深怕衣服也染上药味。画已经彻底干了，刚好这几天上了油。王佳芝忙把画收起来，好像油画也会染上味道一样。

小双一进门，“喝”了一声，拿起书本在屋子里扇起来。

小双道：“这种殃及池鱼的爱情。”

黄鹂橘的男朋友家里说要给他补身子，寄了药方过来。黄鹂橘负责抓药熬药。原本药店就能熬，她男朋友非说怕外面熬的不干净，要她来熬。她就在寝室里熬起中药来。

走廊里到处弥漫着难闻的药味。

说来也奇怪，中药味再难闻也没有这样熏人刺鼻子的，大家都说，也不知道是哪里拿来不靠谱的药方。

因为寝室不能开火，黄鹂橘只能又拿出钱来收买舍监通融一下。为了表示抱歉，这一层每个寝室都送了礼物。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小双道：“黄鹂橘做人还是厚道的，就是看人的品味怎么这样一言难尽啊。”然后笑道：“她去送礼的时候，每个寝室都说，男朋友身体虚，要熬中药补身子，大家多多见谅。”说完噗嗤笑了。

王佳芝正在喝水，听了差点呛到。

小双道：“要是要他男朋友知道，大概饶不了她。”

王佳芝想起他有时候也喝中药，易太太说是补身子的。他身上有时候有草药味，还挺好闻的，而且抱着很舒服很助眠呢。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虚。要是说手脚冰凉是虚，她也是睡不暖被窝手凉脚凉的，可是比那些手脚热的人还身强体壮不容易生病。他的手脚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暖的，有时候凉是因为恐惧的情绪作用。看他累得要命，睡眠不足，好像很虚弱一样，但到时候也不觉得虚弱啊。

她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双聊着天。

想起躺在怀里，闻着清冷的草药味，听着心跳，很舒服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