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打起来了,学校已经不能住,在本地有亲戚的都投奔过去,走不了的学校安排在避难所。
这里都是无处可去的学生,地方倒不缺,小双还是和王佳芝住在一个房间。
就是食物短缺,甚至连水都困难。
小双和王佳芝啃着饼干,苏打饼干嚼起来声音很大,她们连吃饼干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害怕有人偷她们的吃的。
小双拿起搪瓷杯子喝了一口水,饼干太干了。每人一天只一小暖瓶水。
小双小声道:“多亏你屯了这么多东西,要不然我们就更惨了。”
王佳芝道:“就是没办法屯水。”
她们已经好多天没有洗脸洗头了,现在连镜子都不敢照了。
小双道:“这就已经很好了。你老是看《易经》,是不是能掐会算了。”
王佳芝笑道:“哪里有啊。”
有些人已经断粮了。现在粮食短缺,就是有钱也难买到。
前几天这边有飞机来,楼里面的人害怕扔炸弹都跑出去,她和小双跑出去险些被炸死。
王佳芝想着自己死了也无所谓,倒是小双,她死了她父母和温润泽该多伤心啊。
温润泽也住在这里,那天出去帮忙办事。回来听说小双差一点出事,搂着小双就不放手。一种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心有余悸。
周旻霖寄住在朋友家里,中间回来一两次,带了一些吃的给她们。她们悄悄告诉他还有吃的,要他给其他同学一些。但他还是执意给她们留了一些。
有人来问有没有人愿意去急救站,可以给些吃的。
王佳芝和小双都报名去。临走小双把一些吃的留给温润泽,两人依依惜别。
把教堂作了临死急救站,这里不只有战场的伤员,还有无家可归受伤的人。
只有少数人有床,其他都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只留一条很窄的过道。
小双本来就害怕进医院害怕血,这里到处是血淋淋的伤员,还好多断手断腿的。小双害怕的人都在抖,但很快她鼓足勇气,几天下来竟然不怕了,能够勇敢的去换药包扎。
夜里用屏风围出一块空间,里面两张折叠床给值班的人,一个人管一边。
有一个人伤的很重,只是挨日子,天天夜里叫人给他水喝,叫得人睡不着觉。
其实他不是想喝水,是害怕死。所以总是叫人来身边,那样可以安慰些。
人都讨厌他,连其他伤员也讨厌他吵得别人不能睡觉。后来值班的也懒得一趟一趟给他水喝。
只有王佳芝例外,就是不是她值班,在里面听有人叫没人理,她也出去看。
其她人都说道:“你心地也太好了些。”
王佳芝摇头笑道:“不是的,我就是听有人喊头疼。”同时心里道:“我是在赎罪。”
后来那个人终于死了,其他人都了结了一件麻烦事的轻松。
深夜王佳芝手里提着一盏灯,见满地的伤员呻吟哀嚎着,生命正走向死亡。
她心里道:“你见到这样的情景心里在想什么呢。”
要是作不了好人,还是坏的彻底最好过。她相信如果他够彻底,也就不会那样折磨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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