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了！”

王佳芝一下子醒过来。站着竟然也能睡着。

救济米有限，不半夜排队是排不到的。这米都是她吃，领不到舅妈要骂，她总不能再贴钱买米给她。

上课的时候她头晕眼花，黑板上的字都看不清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发烧。

中午她在课桌上躺了半天，还是一点都不见好。

老师看出她不对劲来，说道：“去我休息室躺一躺吧。”

她感激的点点头。要不是实在坚持不住，她是绝不会去的。

一起身她就倒了下去。没晕过去，就是站不稳。

一个男生背着她到休息室，出去倒了杯热开水给她。

她躺在那里，浑身滚烫，头疼的要命。睡也睡不着，躺也躺不安慰。在床上辗转反侧难受的要命。

过了一会儿那男生回来了，端了一碗热豆浆和两只大包子给她。

她摇摇头。

“吃吧，这样能有些体力。”

她是真的很饿，但是烧的什么都吃不下。

在暖和的地方躺了一下午，又喝了热豆浆，她总算好了一些。可以站起来走回去。

天气很冷，但她烧得火辣辣的，嘴唇烧得又干又疼，走在路上脚踏了棉花一样虚飘飘的。

她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要不然真的可能倒下起不来。现在街上冻死饿死人一点不奇怪，她穿得这样不好，真的倒下去很可能被当成死人，是不会有人理她的。

这闹市熙攘的人流从她身边经过，她觉得自己好像飘在人间的鬼魂一样。

她缓了口气，蹲在地上埋着头，再坚持一下就到了。抬头一辆汽车拐弯过去，她心里道：“好像在哪儿见过。”

老易看向窗外，见一棵梧桐树下面蹲着一个穿藏蓝色旧棉袍的女人，看不清样子，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

他感到心口又疼起来。想着这次是真的该找个大夫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