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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诉文死亡凝视,满脸写着“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跃然面不改色地扯谎:“这是我表弟,他们恰好同名,不是同一个人,世界上总不会只有一个人叫贺默吧。”
秦诉文评价:“诡辩。”
王跃然问:“所以就不用接吧?”
秦诉文睨了眼仍亮着的手机,冷笑命令:“现在接。”
王跃然:“……”
这家伙怎么这么难搞!
王跃然试图劝退:“我表弟脾气很古怪的,平时我们不联系,他说不定是替我爸来骂我的,还会骂你。”
“别让我说第二次。”
秦诉文态度强硬,语气更是毋庸置疑。
王跃然在心里骂骂咧咧,就着他拿手机的动作按下“接听键”,信号刚一接通,他立马抢话喊道:“默默,你找我啊?”
“嘟嘟嘟——”
手机秒挂。
王跃然摊开手,“你看,我说他脾气古怪吧,我还没说话呢,他二话不说就挂了我这个哥哥的电话。”
秦诉文定然注视他一晌,目光锐利。
王跃然梗着脖子回视,不甘示弱,腰杆挺得笔直。
秦诉文随手把手机扔回给他,冷声说:“既然你要住这里,保持好卫生,我不想看见这里一团糟。”
王跃然表示要离开这里,秦诉文断然拒绝。
王跃然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秦诉文转身上楼进了间房,一直没出来。
王跃然待了半小时,确认他真的不会下楼,换了常服,抓起自己手机和甜皮鸭偷偷开门溜回自己家。
刚关门没几秒,门铃响起。
打开门,贺默拎着东西站在门口。
贺默穿了件单薄的深灰呢料风衣,绅士又斯文,那张俊秀好看的脸为整体增添了一分冷隽禁欲的清冷气质。
每一次见面,王跃然都在惊叹主角受的美貌。
贺默的俊美不是偏女性化的英气,而是一种凛冬飞雪山巅寒松的冷锐,他骨相极好,眉眼如霜雪般冷冽,黑海般深邃的瞳仁睐人时带有一丝薄戾疏冷。
不像他,别人一眼评价就是个花瓶草包,空有皮囊。
王跃然讨厌别人这样看他。
王跃然将思绪抛后,让出路来,“默默,你先进来。”
贺默一脸“……”的走进门,不想多说的样子,透露着对王跃然取的这昵称的不接受和嫌弃。
不知出于什么理由,他虽不喜欢这昵称,却也从未阻止王跃然这样叫他,以至于某人脸皮超厚地顺杆爬,非常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王某某:“默默,你刚打电话找我干啥?”
贺默冷淡答:“没什么。”
“哦。”
贺默继续往里走,与王跃然擦身而过的动作微滞。
玄关空间狭窄,两人距离靠得极近,近到能嗅到对方身上沾染的气息,他侧眸看旁边的王跃然,眉心渐渐蹙起。
贺默突然问:“你去过哪里?”
王跃然心头咯噔一下,“没……没去哪里。”
贺默目光平静地凝视着他,他心虚偏开脸,匆匆往餐厅走去,边走边说:“我、我买了甜皮鸭跟你一起吃。”
贺默抿了下唇,没接话。
……王跃然衣服上沾有男士香水的味道。
很突兀且具有攻击性的香水味,混杂了一丝烟味。
王跃然是不抽烟的。
贺默有一种很微妙的不悦。
王跃然见贺默站在玄关不动,招呼他过来吃东西,他买的是方便食品,因为他不会做饭,直接加热就能食用。
贺默敛起思绪,过去坐下。
他也在商场买了些吃的过来,全是王跃然爱吃的,连水果也是,王跃然高兴地直说谢谢。
晚餐简单吃完,王跃然自告奋勇地提出切水果。
贺默知道他笨手笨脚,没让他去,自己到厨房削皮切块,王跃然就去泡水果茶。
王跃然正把水烧上,手机突然响了声。
是微信消息。
他拿起看,是个没见过的新头像。
对方问:【你人呢?】
王跃然:“???”
这谁啊?
王跃然往上看了眼好友添加时间,七点整,他猛地想起这是秦诉文,加微信那会儿没来得及备注。
王跃然改好备注,赶紧编借口,声称自己在小区外散步。
【秦总】:正好,回来帮我带一瓶xx牌海盐漱口水。
王跃然:“……”
王跃然有一瞬间想打爆自己猪头。
下一秒。
【秦总】:[转账给你100000]
【秦总】:剩下的归你
【隔壁老王】:[已收钱100000]
【隔壁老王】:好的马上!!!
王跃然迅速登录外卖平台,让跑腿小哥买十瓶送到他这里,然后美滋滋把剩下的转进银行卡。
王跃然顿时又觉得秦诉文人还不错,主要是出手阔绰!!!
贺默端着果盘出来时,王某某上翘的嘴角还没落,一脸如偷腥猫咪的窃喜表情,明显干过坏事。
王某某见他出来,忙过来分享自己刚才净赚九万八这件事,那双漂亮清澈的凤眼笑盈盈地望着他,眸稍上挑,映着顶上的璀璨灯光,深黑瞳仁如缀繁星。
贺默最近看过一本《养宠指南》,书里形容猫科宠物高兴时,长尾巴高高翘起,喜欢亲呢地蹭主人。
现在的王跃然像极了书里形容的宠物猫。
有点笨,也有点乖。
王跃然看他光盯着自己,又不说话,拿手在他眼睛前挥了几下,“回神了大兄弟。”
贺默一怔,错开视线。
不等王跃然答话,贺默手机响了起来。
贺默没看来电人是谁,只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吧。”
王跃然原本想跟贺默一起喝酒来着,既然对方有事,他也不能强留贺默陪他炫个几瓶酒。
贺默拢共也没呆多久,走得很快。
偌大空间突然剩自己一个人,王跃然还有点不习惯,但是……完全不影响他嗨。
他把行李箱里他妈的遗照摆在茶几,挑了个搞笑的电影,倒两杯红酒,他一杯,他妈一杯。
王跃然捧着他妈的遗照,笑嘻嘻说:“明天我去把你那几盆兰花搬过来,他们欺负过你,不让他们住别墅。”
“我帮你教训了王怀德,还打了王信那个私生子,他故意弄坏你的花,我把他门牙打断了,看他以后还敢乱说话。”
……
王跃然话多,念叨了近半小时,他低头看自己母亲的遗照。
遗照中的女人笑容温柔,依然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但他印象最深刻的,却是母亲在医院病重得两颊凹陷骨瘦如柴的模样,一直握着他手叫着他父亲的名字。
那天他连打几十个电话给他爸,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最后,他母亲眼里的光渐渐消失,手腕脱力地从他掌心滑落,永远闭上眼睛。
后来他爸再娶,他偶然听见继母与人通话,才知道他母亲凄凉去世那天,他爸跟这个女人和她儿子一家三口在国外甜蜜旅行。
荒唐又可笑,王跃然气得大闹王家,反被所有人指责不孝顺斤斤计较,善妒,暴躁,是曾经榕城首富秦家血脉里的唯一败笔。
没人知道,他是在心疼他母亲。
王跃然心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王怀德。
……
叮咚——
门铃响起。
王跃然从过去的记忆抽离,起身开门,跑腿小哥将购物袋递给他,沉甸甸一大袋的漱口水。
王跃然看了眼时间,过去差不多,就拎着东西去秦诉文家。
听闻开门声,秦诉文下楼拿东西,目光晃过微垂眼眸的王跃然,愣了下,接着翕动鼻尖,皱眉:“怎么一身酒气?”
王跃然没搭理他,东西塞给他就走。
秦诉文眉头拧得更深,忽然有点后悔把这个麻烦带回家。
秦诉文喊住他,“这么晚,你去哪里?”
王跃然倏然反应过来,站定脚步,回头说:“我去看门锁好没。”
秦诉文“嗯”了声,视线在王跃然泛红眼梢转了圈,难得关心道:“少喝酒。”
王跃然否认,“我没喝。”
话落,他突然打了个酒嗝。
秦诉文:“……”
秦诉文越来越后悔让这人踏进自己家门。
他不想再看,拎着东西回楼上。
见他又进了房间,王跃然悄悄回自己家,明天他还有事,没有再继续喝酒,去洗漱睡觉。
次日,王跃然回王家别墅,找了搬家公司来搬花房里的兰花。
家里没人在,王跃然环顾一圈室内,属于那三人的东西还在,他也没犹豫,找卢炀请了几个高壮大汉,把王怀德跟陈思怡母子的东西全扔到花园外。
顺便联系一位锁匠,将别墅所有钥匙全部更换。
清场完毕,他满意地看着自己劳动成果,拿手机连拍好几张照片,打算清明节烧给他妈看,好让她开心开心。
时间还比较早,王跃然又去西城区逛了一圈,神婆已经成功打入老太太圈子,那几个群演也很卖力。
估计要不了半个月,那群钉子户们会深信他安排好的说词,以为将来得不到更高赔偿,想赶紧拿钱走人。
王跃然一想到第一笔钱快要到手,心情就无比好。
原著里秦诉文对这块地皮下手还得再晚半个月,他现在抢先一步,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以秦诉文性格,一定会来找他对峙。
王跃然喜滋滋地回家,进家门前,以防秦诉文发现自己不在他家,他先去秦诉文家留点生活痕迹。
他拿钥匙开门,刚推开那扇门,视野里倏然冒出一个光着背的年轻男人,正拽住秦诉文领带,仰起头强亲他的脸。
闻声,两人同时朝他看来。
王跃然立马捂眼:“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
贺默默:你身上有香水味(醋不自知. jpg)
跃跃:好酸,哦,我说的是今天的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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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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