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闹,大家吃饭都觉得味同嚼蜡,实在是没意思。
撂下碗筷,同样没胃口的戚纯说:“你说是说阿言他古板?”
顾焕言不赞同大嫂对他的评价。
对此懒得评价的顾晏然扬起下巴,问他:“酒吧去不?”
摇头的顾焕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想到酒吧里灯红酒绿、摇头晃脑的场景,他整张脸都黑成锅底的颜色了。
“切,夸张。”顾晏然翻白眼。
把嫌弃写在脸上的家伙,是真的不会去酒吧,更不要想着肆无忌惮的蹦迪。
“无趣的老男人。”顾晏然很显然把她这个弟弟当做渣男,依旧是初见严朗月那天顾焕言留给她的刻板印象。
“人家月月愿意说就说,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下好了吧,人家生闷气了,不知道你要怎么哄?”
顾晏然说个不停,顺便阴阳怪气某个请年假的家伙。真是越看越不顺眼,就会欺负老婆的臭男人!
戚纯咳嗽两声,“好了阿言也是你亲弟弟。”好言好语劝顾晏然少说点,也是知道她有怨气的。
因为顾焕言领证结婚,爸妈给他请假,那么落在顾晏然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切。”
顾晏然不服,但她还是要给疼她的大嫂面子。谁让大嫂愿意陪她出cos,由着她性子来。这可是她好闺蜜!
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来没怎么工作,准备开始专心上班的顾焕言说:“我的错,歇大半年了。”
但在上班之前,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见顾焕言起身,“喂老弟,别忘了八点半直播。现在是燕京时间晚七点零五分,你的时间不多喽~”顾晏然咧嘴笑。
听见二姐的打趣,顾焕言转身,坚定道:“相信我。”
闻言顾晏然笑出声,整个人轻松不少。看来自家弟弟还是那个势在必得的家伙,不是困在恋爱里的囚徒。
顾晏然欣慰地点头,看来自家弟弟还是有救的必要。
顾家可以有恋爱脑,但不能有舔狗。无底线的好不知道会害了恋爱双方的谁。
不知道饭桌上发生了什么,严朗月告别大哥,回卧室后坐床边玩手机快十分钟了,他在打字聊天和严明朝。
好久没见出国的主角受了,情不自禁聊了很多。在得知严家实际掌权人的消失,严朗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喵~
严朗月抬起头来表情困惑。
哪里来的猫叫?
随即反应过来,他今天刚和顾焕言一起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猫狗双全。
月棱镜!
将手机丢在一旁,严朗月慌忙站起身。心想,它不是被自己放回笼子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卧室门口。
他带着疑惑打开门。
吱呀。
喵!
一只张嘴打哈欠的小猫出现在门口,小小的一只蹲在卧室门口。它旁边有一双皮鞋,抬头就是顾焕言,他表情有点尴尬。
严朗月刚想关门,对面先发制人。
“我刚才说错话了,对不起。”
扶在门框上的手停下原本的动作,将大半个身子躲进门后,低头的严朗月问:“什么?”
“旺财。”
“……”
严朗月深呼一口气。
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
“顾焕言!”严朗月吼道。
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到不敢动,顾焕言愣在原地。他的大脑在疯狂转动,回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好像也没惹严朗月生气啊?
刚想靠近他,严朗月态度更强烈。
“别动!”
顾焕言收回自己踏入卧室的脚。
“别动!”严朗月再次强调,说话的时候注意到顾焕言的茫然,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让我冷静一下。”
说完就向后瘫倒在床上,自然而然闭上眼,一动不动。如果没有胸膛的上下起伏,严朗月颓废地真像一具尸体。
顾焕言听话没动。
在床上随意躺着的严朗月睡过去了,鞋都没脱。期间,大嫂路过,捂着嘴笑话逆来顺受的顾焕言;二姐瞧见了自家弟弟这副不常见的模样,狂笑不止。还特意拉着洗碗的大哥过来看顾焕言的窘迫。
顾焕言:……就欺负我一个。
过了半个小时,严朗月他自己在吃饭前定的闹钟响了。
叮铃铃。
“呀!”猛地睁开双眼,严朗月突然想起来他忘记把闹钟关掉了,坐起身来捂着晕乎乎的脑袋,声音沙哑:“几点了?为什么不叫我?”
他转头看顾焕言,发现对方不在卧室里。严朗月皱眉,抬头寻找熟悉的身影,发现门口站了个人。存在感极强,像无限流小说里的**oss。
顾焕言没动。
也许是严朗月疑惑的表情过于明显,顾焕言揉了揉膝盖,有气无力地伸个懒腰,结束他罚站的行为。
他说:“不是说不动吗?”
“你,呆瓜!”严朗月骂他死板。
随后跳下床拉顾焕言的胳膊让他坐下歇会儿。
真是讨厌。
腹诽顾焕言两句的严朗月叹气,败给他了!
在顾焕言面前左看看右转转,灵光乍现的严朗月伸出食指晃了晃。“这样吧,有纸笔没,我画给你。”
的视线一直在打转徘徊的严朗月身上,听见他这么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水彩笔和几张A4纸。
严朗月就地取材,懒得找垫的东西,直接趴在地板上写写画画。
虽然挤压已久哦情绪让严朗月没办法开口,就算他说出口,估计也表达不清楚。原主的情感过于压抑,已经影响到严朗月了。
唰唰唰,红色和黑色的水笔齐飞。
顺势也坐地上的顾焕言接过满是笔记的几张纸,仰躺在地板上的严朗月递过去,随后手臂垂落,闭上眼整理他喷涌而来的复杂情感。
卧室里很安静。
顾焕言看的正认真,耐不住寂寞的严朗月凑过来,将下巴搁在顾焕言的臂弯里,指指点点道。
“我觉得能跑出来,是上天的旨意,命不该绝,即使孤独一个人。”
“嗯。”
思考着什么的顾焕言分神应他道。
纸上的线条很简单,像个小朋友的笔迹,线条不封口,主打一个随心所欲。同时也很潦草,但严朗月想表达的意思很完整。
一个小人在森林大火里狂奔,家养的小狗舍身救主。森林里火势很大,而森林像一个迷宫,深陷其中的小人在森林边缘被小鹿发现,随后被护林员发现,冲天的火势拔地而起,逐渐蔓延开来,吞噬一切。
瞧见顾焕言沉重的神色,扒拉他的严朗月又戳他的脸颊,似乎要给顾焕言戳出一个小酒窝来。
“你在想什么?”
顾焕言张了张嘴,还是说出他的想法,“定制个小金砖,它的名字是什么?”
闻言严朗月扯开嘴笑,头抵在顾焕言的大臂上,闷闷的声音响起:“顾焕言,你总这样,真烦人。”哼哼唧唧地蹭他。
顾焕言沉默,不说话。
月棱镜在床的边缘喵喵叫,似乎在疑惑这两个人为什么席地而坐?
向月棱镜招招手,有灵性的小猫跳到顾焕言怀里,顺着毛摸的他问撒娇的严朗月,“你的愿望又是什么?”
原生的记忆在顾焕言这句话后浮现在严朗月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他抓不住重点。
想了想,晃悠上半身的严朗月伸出食指,“一个家。”
这次他的食指没晃,又是笑嘻嘻的,俏皮又郑重。
“好。”
顾焕言露出笑脸,是轻松的笑容,不带任何其他的负面情绪。
得到顾焕言的保证,也没什么坏情绪的严朗月要过来小猫,摸摸月棱镜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人一猫又开始玩幼稚的小游戏,你一下我一下的。
不打扰他们玩耍,满眼都是幸福的星光,顾焕言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是松弛的。
“香喷喷的小馄饨吃吗?”
听见顾焕言这么说,“吃!”严朗月揉揉肚子,他刚才没吃饱。
又突然想到什么,扶着顾焕言肩膀起身,告诉他说:“等会儿吧,我答应的事情还没完成。”
“我答应的事情算是完成了。”
顾焕言还坐在地板上,仰头看打鸡血的严朗月,笑着说道。
“啥?”拍手的动作一顿,严朗月感觉到了莫名其妙。
顾焕言也不打算解释,被严朗月拉起来的时候,说:“没什么,大嫂她们在楼下。”
“OKOK。”
对此也不纠结的严朗月开始翻箱倒柜,他对超出自己认真的事情不感兴趣,因为费脑子。他脑袋内存不够,平常忘性大。
“在另一个柜子里。”
听话去另一个衣柜里寻找,毕竟他的东西是顾焕言找地方放的。把自己埋在衣服堆里的严朗月抬起头,他找到了!
这次不脱夹克外套里的内衬,麻溜换上粉红色的恐龙睡衣,特意找出恐龙大拖鞋,穿上就往外跑。
顾焕言:……
在严朗月甩小尾巴风风火火地离开后,傻站着的顾焕言求证似的打开衣柜,里面花花绿绿的睡衣映入他的眼帘。
顾焕言满头黑线。
我收拾的时候有这件粉色的恐龙吗?这也太粉嫩了吧!
挠了挠头,回想起严朗月一蹦一跳的粉红背影,顾焕言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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