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暴露

第二天,烛炎带着东西和秦裴漪聘齐道别后回了西洲。

秦裴漪唏嘘了没一会就拉着聘齐去研究器人。

“每个部件都严丝密合,真是巧夺天工!”聘齐抱着器人就不撒手了。

“嗯哼哼,”秦裴漪骄傲的说,“你也不看看老师我是什么人!从我手里出来的哪个不是被抢破头的好东西!”

“老师!”聘齐给秦裴漪一个熊抱,“老师您真厉害!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狗腿子!”

“去去去!上哪学的什么词呀!我又不是什么坏人!”秦裴漪从学生怀里挣脱,“狗腿子是用在坏人身上的,你老师我是什么很差劲的人吗?”

“那说自己是厉害的人的徒弟该怎么说呀?”

“人要谦虚,你老师我厉害咱自家私底下说说就可以了,出门在外要称自己为某某人的愚徒。”

“哦好。”聘齐点点头。

“对了,谁教你狗腿子这个词的?”

“元少主。”聘齐毫不犹豫的回答。

浮尘宗里,正在练剑的元止戈突然打了个喷嚏。

“什么情况?感冒了?”元止戈揉揉鼻子。

流潇锦在一边看着元止戈练习,“再练几遍,握紧剑,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子?”

“是!”元止戈急忙握紧剑。

秦裴漪无奈的捏捏额头,他就知道,元止戈天天好的不学,学坏的一出溜,现在还过来带坏聘齐。

“别跟着他学,天天看到都是什么怪玩意,好的不学坏的学。”

聘齐点点头。

等后来元止戈终于有了假期过来玩时,被秦裴漪拎着耳朵警告别带坏他学生。

“哎呀秦哥,我又不是故意的!”元止戈扁着个嘴,“谁知道他学的那么快啊!我以后一定注意行吧!”

“哼,你小子最好注意。”秦裴漪放开手。

这几天聘齐除了还会过来问他些问题外,基本全粘器人身上了。

秦裴漪一个留守老师守着冶炼炉孤零零的。

也不算完全孤零零,荆峰主时不时过来陪他,冶炼室的门一关,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发生了什么还不是两人出去两张嘴爱咋说咋说的事。

但实际上,在俩人还真是啥也没干,秦裴漪专心冶炼,荆牧芜就在一边坐在看秦裴漪冶炼。

这天聘齐又让秦裴漪当留守老师蹲冶炼室,正好秦裴漪给元止戈和荆牧芜冶炼的武器到了关键时候,秦裴漪得紧盯着锻造。

玄铁融化需要高点的炉温,秦裴漪调好温度,没呆多久就感觉身上出了一身汗,反正也没人,秦裴漪干脆脱下外衣,只剩下一层白色单衣薄薄的穿着。

秦裴漪有点怕热,从小就这样,还怕火,虽然作为匠人怕火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实际就是这样,每次点火他都穿的严严实实一副生怕一个火星子蹦他身上的样子。

就算必须靠近火,他也得带上层特制防火盾,拿着火钳隔着远远的看材料的情况。

荆牧芜一进来看到的就是秦裴漪又带盾又带钳的翻看材料情况。

虽然见过不少次了,但荆牧芜还是有点无语,怕火怕成这样还能当天下名匠的,恐怕只有秦裴漪一人了。

“过来了?”秦裴漪余光看到荆牧芜,“桌子上有点心,聘齐昨天买的,你吃吗?”

荆牧芜到桌子旁坐下拿起点心边吃边看秦裴漪工作。

秦裴漪那张脸认真起来确实不是一般的好看,火光映在脸上,衬的五官立体,那双黑瞳里满是严肃,相较起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更接近于荆牧芜对名匠的认知。

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了,荆牧芜想起元止戈某天嘴巴开火车开出来的一句话。

话糙理不糙,虽然元止戈嘴里没憋过好屁,但偶尔也会放几个香的出来。

炉边温度高,秦裴漪又挨的近,很快单衣就半湿的贴身上,随着动作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来。

秦裴漪属于标准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身材,因为从小就开始抡大锤,每块肌肉都爆发力惊人。

荆牧芜看着,突然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大概是热的,荆牧芜多喝了几口水。

荆牧芜自己看不到,他的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明显不是热出来的。

更像是,躁出来的。

秦裴漪又起身看材料情况,一动起来,湿衣皱起来,身上的肌肉形状更明显了。

当真是,好看至极。

“牧芜,你——你脸上怎么那么红啊?”秦裴漪扭头叫荆牧芜过来看看进程,却看到荆牧芜的脸红的不自然。

“啊……怎么了?”叫了好几声荆牧芜才反应过来,摸摸自己的脸,“应该是热的吧。叫我干嘛?”

“过来看看进程,这一炉冶的可是你的武器。”秦裴漪不疑有它。

使用者的参与对于匠人冶炼武器能省下不少麻烦,可以随时调整,等完成了再调整就麻烦了。

荆牧芜咽了口口水,走过去。

一近了秦裴漪好身材更明显了。

荆牧芜莫名感觉有点手软脚软,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秦裴漪伸手拉住荆牧芜的手把他拉过来。

秦裴漪的手温度很高,烫的荆牧芜心慌慌。

“呐,你看看,想调整哪里跟我说。”秦裴漪夹出初见雏形的剑。

“剑体轻便灵活,你是医师,不适合太笨重的武器,综合考虑,剑是最适合你的武器。”秦裴漪说,浑然看不出来荆牧芜的不对劲。

秦裴漪热乎乎的身体贴着他,荆牧芜只感觉脑子空荡荡的只看到眼前秦裴漪的身材,秦裴漪说了什么都听不到。

“嗯?牧芜?”秦裴漪问。

“啊?……什么事?”

“你看看哪里不满意我再调整一下。”秦裴漪重复了一遍,“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脸这么红,发烧了?”

秦裴漪低头贴上荆牧芜的额头。

秦裴漪这张艳丽到极具冲击感的脸猛的一下贴这么近,炉火照着,如灯下赏牡丹,美艳无边。

荆牧芜脑子一片混沌,眼里只有秦裴漪的脸。

“没发烧啊?”秦裴漪抬头疑惑。

神差鬼使的,荆牧芜抬手,放到了秦裴漪胸口。

“老师!这个零件是——”门哗的一下打开,聘齐站在门口,看到里边的场景后原本咧着的嘴顿时僵住。

秦裴漪的衣服湿透了,整个上身一览无余,和荆牧芜靠的极近,两人还拉着手,荆牧芜的眼睛快粘秦裴漪身上了,手更过分,直接放到秦裴漪胸口,还揉了两下。

都这样了,聘齐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俩之间的那点事就可以就地跳进炉子把自己炼了。

“哒。”聘齐手里的零件直接掉地上。

秦裴漪更震惊,感受到胸口明显的被揉的感觉,整个瞳孔都在地震。

荆牧芜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我……他……”

“额……师母……额……峰主夫……额……你们继续!”聘齐啪的关上门。

“等等!你听我解释!”

聘齐已经跑远了。

秦裴漪还在瞳孔地震,看着脑子快烧干了。

“我不是……裴漪!你听我解释!”荆牧芜百口莫辩手足无措。

秦裴漪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被学生看到跟荆牧芜拉拉扯扯还被揉胸了。

冶炼室里,一声尖锐爆鸣音姗姗来迟。

“不是……你……我……他……”荆牧芜现在是顾头不顾腚,聘齐跑不知道去哪了,秦裴漪在这里自闭。

“我……裴漪……他……”荆牧芜脑子快转冒烟了。

眼尖看到秦裴漪放在一边的外套,荆牧芜赶紧扯过来给人披上,突然感觉他俩有点像被捉奸在床着急拿被子捂住自己的奸夫淫夫。

秦裴漪跟个被糟蹋过的黄花大闺女一样扯着衣服自闭。

“这……这……裴漪咱先出去吧?”荆牧芜放柔声音问。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秦裴漪眼睛瞬间泛上泪花,眼眶立马红起来。

这……他只是控制不住摸了下秦裴漪的胸而已,秦裴漪的表情像他把他怎么样了一样。

荆牧芜感觉自己也快崩溃了,虽然他年长,但这种事也是第一次遇到,还是自己闯出来的。

聘齐跑出来的第一反应是先给烛炎师祖传话。

然后是思考以后该怎么称呼两人。

不对,他俩啥时候搞上的?

等聘齐折返回去,荆牧芜终于把秦裴漪哄好了穿好衣服朝外走。

秦裴漪的眼眶还是一片通红,一看就是哭过,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一副被轻薄的姑娘样。

“老师……”聘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叫老师吧,人现在跟峰主搞一块去了,应该叫一声峰主夫人,但秦裴漪又是他老师,荆牧芜跟秦裴漪在一块他应该管荆牧芜叫一声师母。

聘齐感觉自己脑子快烧起来了。

不应当,他只是一个学生。

这情况老阁主也妹教他呀。

“先……先回去吧……”最终还是荆牧芜这个罪魁祸首先开口。

荆牧芜带着两脑子卡碟的人回到房间。

一只传信纸鸢从窗口飞进来落到桌子上。

荆牧芜拿起来,聘齐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去想抢过来却为时已晚。

荆牧芜打开了。

是一段烛炎的录音,受害者家属情绪非常激动。

“荆牧芜我****你***他妈了****我****你敢*****我去******”

听不懂,但感觉含亲戚量很高。

“姓荆的我******——”

荆牧芜啪的挂断。

巧工阁,烛炎原本在给一堆匠人上课。

突然窗口飞过来一只传信纸鸢,嘟嘟嘟的敲窗棂。

“阁主……”一个匠人小声提醒。

“嗯?”烛炎放下书。

“那……”匠人指指纸鸢,“是给您的吗?”

烛炎过去打开纸鸢,没想到里边是聘齐带着哭嚎的大叫。

“师祖!老师跟荆峰主在一起了怎么办啊?!”

声音瞬间传遍整个房间,只要耳朵不聋的,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一片寂静的沉默,房间里静的能听见绣花针落地的声音。

众匠人都低着头假装在欣赏桌子没听见的样子。

“咔哒。”一声清脆的木板破裂声。

烛炎手底下的桌子光荣退休。

阁主……手劲儿还挺大哈……

完了完了,众匠人想,阁主不会杀人灭口吧!他们还没吃晚饭呢!

烛炎可算明白了每次看两人的互动和眼神为啥总感觉怪怪的了。

荆牧芜这个老牛吃嫩草的混账!

烛炎深吸一口气,吩咐下人迅速准备好最快的船,他有非常要急的事去南洲一趟,然后带着纸鸢出去了。

靠近门口的匠人:“……”

阁主肺活量还挺好哈,一口气骂了半个时辰,还没一个重叠的词。

就是含亲戚量有点多。

不过,他们挠破脑袋都不明白荆峰主到底是什么时候跟秦少主产生了多余的情感的?

明明他们看起来是铁哥们啊。

哥们就是哥们啊,哥们是不能成为道侣的,成为道侣后就不能坦率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中间没记住后边都忘了。

信息沸沸扬扬的传出去,很快就有八卦的给自己在东西南北洲的朋友传了纸鸢。

烛炎十万火急的过去了。

“姓荆的开门!”烛炎匡匡拍门,“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边!”

荆牧芜在里边急的跺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什么都没准备就得直面烛炎。

他现在手头上连一包平泄心火的药都没有。

虽然他送这个只会让烛炎更火大。

秦裴漪还在哭哭啼啼,聘齐想去开门被他一把拉住。

“放过我吧小祖宗,”荆牧芜对聘齐说,“你现在开门他进来不得生撕了我?”

聘齐看看门口,又看看秦裴漪,最终停下。

秦裴漪终于停下哭泣了,哽咽着嗓子打着哭嗝朝门口说:“师父……嗝……我没事……嗝……”

烛炎听到自家小徒弟带着哭腔的声音,瞬间脑补了一堆荆牧芜强抢民女逼迫他家小徒弟就范的剧情,更着急了:“幺儿!你在里边对吧!把门打开师父给你主持公道!有什么委屈都给师父说!”

烛炎刚打算再给门来一套按摩时,从里边打开了。

秦裴漪衣衫不整,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哭过了,手紧紧攥着衣领,一副被登徒子欺负的样子。

“幺儿!姓荆的!你对我家幺儿做了什么!?”

“我……”荆牧芜百口莫辩。

秦裴漪拉住想冲进去揍人的烛炎,抽了下鼻子,闷闷的说:“师父,他没对我做什么,我是自愿的……”

烛炎感觉自己快心梗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小徒弟是个恋爱脑?

三言两语就被这姓荆的大他好几十岁的给骗的团团转还说自己是自愿的。

是不是自愿的他能不知道?姓荆的一把年纪跟他同事了没几十年也有百年了,姓荆的什么情况他不比才上勾几年的小徒弟清楚?

迟早被吃了还搁那乐呵呵的数钱呢!

现在就敢拦着他,以后还了得?怕是敢带着聘齐私奔!

“烛老……岳父好……”荆牧芜在后边小声说。

“还岳父!岳你个头!”烛炎一听到荆牧芜的声音就来气,“我是不可能把幺儿嫁给——不对——我是不允许幺儿娶你的!”

“幺儿!咱们走!回西洲!”烛炎拉着秦裴漪朝外走。

“师父……”秦裴漪舍不得离开,“我不想……”

“你才多大他多大!你以为你玩的过他呀!被卖了还数钱呢!聘齐!拽着你老师,咱祖孙三回西洲!”

“哎!”聘齐对于西洲巧工阁这个天下匠人名地早有向往,和烛炎一人一只手拽着秦裴漪就离开了。

秦裴漪双拳难抵四手,况且一个自家师父一个是自家学生,哪个都狠不下心挣脱,被架回西洲。

就在这几人拉拉扯扯时,关于西洲洲主烛炎家最受宠的秦少主被南洲洲主荆牧芜拱了的消息已经插上翅膀朝其他三洲飞过去了。

聘齐:绿色,青蛙,张大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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