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在我一步步走向悬空处时,只能往出口处跑,他进去的那一瞬间,平衡木停止了晃动,我轻松的抱着装满宝贝的箱子从另一条开阔的通道上去。
苏难发现药王不见了,曾爷在看到吴邪身后没有人的时候,抓住他的衣领怒问:“那个孩子呢!上来的怎么会是你,你是不是把他丢在下面了?” 我一生遇过无数人,不带任何目的而关心我的人,他是除苏万杨好外的第一个。
“曾爷,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然后把箱子扔在地上,对吴邪说:“这些东西应该足够你还高利贷了。”苏难的人见我不仅平安的回来,还带着宝贝上来,一下子就疯狂了,不过碍于实力问题,没人敢上前来。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蛋姐眼睛发亮的看着我,里面有惊讶,难以置信,更多的还是兴奋。
“小朋友挺不错啊,关大老爷哪儿找到的宝贝,介绍一个啊。”苏难很难注意不到我,毕竟第一次见面就让她颜面大失的人可是少有,敢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的人出手的也是少有。
“人是不少,就怕你降不住。”我冷淡的说。
吴邪告诉马老板,下面情况危急,最好还是不要下去了。不过苏难担心她的手下,派了三个人去找,吴邪留下制作方案。杨红露找到我给她p图,这一次我还用一些小东西做了点缀,她见了喜欢的很。
晚上苏难派下去的人回来了,不过又少了一个叶枭,他们说地宫会吃人,马老板却还是一意孤行要下去,苏难甚至不顾一切拿刀威胁我。“大婶儿,你要是有胆子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都说你是英雄,”我指了指吴邪。
“可拿刀对着我,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嘛。”我趁她想出手的时候,折断了她的刀,顺手在她胳膊上做了几个几号,不多不少,刚刚好是吴邪找人对付汪家失败的次数。“以后看清楚什么人是你能招惹的。”然后反手将断刃掷出,正中要从后偷袭我的老麦胸口。
“垃圾。”我走上前,合上了老麦的眼睛。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回过头看着他们,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在场的诸位,都是垃圾!”惊惧,恐慌,这些表情出现在谁的脸上我都不意外,可是苏难,吴邪,马老板他们三个,可都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啊!
苏难,是不是在想怎么联系你们汪家人好除掉我呢!
吴邪,看到你的计划中出现了一颗难以控制的棋子是不是觉得前路不明呢!
马老板,把所有人都当做替死鬼为你送命,现在自己也如蝼蚁一般,是怎样的感觉呢?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又怎么比得上你呢!吴邪,之前是你来找上我的,但往后的事情,什么时候叫停,我说了算!”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衣领,转身走出了他们的帐篷。
沙漠中夜晚寒凉,好在我从地宫回来之后就重新洗漱了一遍,不然就这么睡下去真是要命。
“黎簇,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在帐篷里换药,刚刚跟苏难动手,我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不是被你强行绑过来的人质吗?”他闻到血腥味刷的一下拉开帐篷的拉链,然后又匆匆的出去。
“你是谁?不对,你怎么是个女的!” 我真的很想给他翻一堆白眼。大晚上不睡觉跑来问这种傻问题。
吴邪想到在梁湾家里,我对他看我穿衣服时说了一句“平的,看不出花儿来”,一下子想到了症结所在。“这么多年,你都被当成男孩子?”“关你什么事儿?明天下地顾好自己吧,没有你那些朋友,瞧你这倒霉催的开棺必起尸的体质,我看你怎么死!”
吴邪这会儿到是不怕我难以控制了,说:“如果你真的见死不救,今天在地下就不会先让我走了,后来甚至还给我把东西带上来。你不会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我随手套了一件宽大的衬衣,出去正好看到他一脸胸有成竹的笑容,觉得碍眼的我一拳怼上了他的鼻梁,权当是收点利息吧。
“我说,你不会正好是那几天吧?脾气这么爆。” 听到这话,我拎着他进了我的帐篷,拿匕首在他身上比划,“是与不是,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无论哪方面。”吴邪好像察觉到我的意图,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不是,你确定你能行?”我冰冷的左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行不行的,试过才知道。”匕首收回了桌上,他的皮带也断在了我手上,“最好听话一点,不然我不敢保证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吴邪看着我的眼光忽而变得有些了然,也有些同情,我觉得好笑,他,同情我什么呢。直到感觉身下的胀痛,他才彻底变了脸色,想要推开我,却反应过来受制于人的是他自己。
第二天吴邪心里简直就是有一万句mmp要说,素了快四十年,居然在阴沟里翻船了,关键是那个让他翻船的女人还翻脸不认人,要不是还有断掉的皮带作证,他见那女人的神色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今天过后,营地就会塌陷,我告诉蛋姐,让她带人过来看着我的物资,因为种种原因,她没有拒绝我,很爽快的就过来了,床单和纱布被我埋在沙子底下,我不喜欢血的味道。
为了防止走失,苏难准备了绳索,这一次,大部分人都下了地宫。
进去不久,就听见后面的人说曾爷不见了,我没放在心上,他只是遇到了机关,一会儿自然会从另一条路出来,菜头还是一惊一乍的,他想往回走,被我拉住了,“出路在前面。”
也许是昨天的事让他相信我,总之接下来直到遇见曾爷他都没有再闹幺蛾子。机关重重的地宫,第一道难关就是池塘里的孢子植物,这一关,折了几个人。
马老板问怎么离开这里,苏难仗着自己的身手穿过了池塘,用绳索在空中搭出一条路。大家都过去之后,我让吴邪先走,他想给我挂上去,我拒绝了,这道门,不应该再打开。
我的做法无异于断了后路,吴邪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他在压抑怒气,往后的路一直很难走,不仅是因为黑暗,更因为心魔,我记得就是这里,吴邪第一次亲吻我。
我失控的跑开,无意中再次进了那个有着无数棺材的宫室,一个人抱着肩膀害怕,我不怕酷刑,不惧阴谋,不畏艰险,最怕的是他的温情,那是我一生噩梦的开始,如果他从始至终都冷漠无情,那他最后离开,我绝不会痛到撕心裂肺。
尖锐的匕首划过细腻的肌肤,流出的血和黑色的衣服融为一体,疼痛让我清醒过来不再沉浸于他给出的虚无缥缈的脉脉温情。
我一步步踏上棺材过去,在这里害怕没有用,我必须面对,用尖刀也好,诡计也罢,只要今生,大仇得报。
走到和大家汇合的地方,曾爷小跑着过来,却闻到血腥味,问我:“孩子,你没事吧,是不是受伤了,关老师,我们赶紧找出路吧,看孩子吓成什么样儿了。”苏难嗤笑一声,说:“他怕?她连杀人都不怕,会怕一条暗道?别说笑了。”“她有幽闭恐惧症。”吴邪拉开曾爷握住我肩膀的手,将我拦在身后。
“我先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你还有我。”听听,多么呵护备至的温存小意啊,只是我尝尽了这种毒药的苦楚,莫不如天下间最无耻的谎言。
我什么都没有。
“我自己有手。”我拿过他的药和纱布,走到一边,直接坐到去西宫清凉殿的岔道路口,让吴邪气闷不已。明明已经找到路却被挡住,算了算了,总归是自己带进来的小崽子,还能扔咋的,将就用吧!
到了清凉殿之后,我直接展示什么叫大力出奇迹,宝箱被移动过后,平衡装置被启动,又玩了一次跷跷板。
不过这次我没有带走那个宝箱,两手空空,我乖得很。路到尽头,吴邪要带我下去一探究竟,我曾经在悬崖上因为出现幻觉看到了菜头,现在除了那几个在孢子处作死的笨蛋,大家都活得好好的。
“没有我的信号,都不要下来。”
这一次我没有在半空中就松掉绳索,而是安安稳稳的等着脚踏实地。我知道他们是等不及的,吴邪发现这里全部都是陷阱,想提醒他们不要下来,却抵不过人心贪婪,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往下跳,转而去看别的东西了。
“这是个陷阱,只能进不能出。”面对吴邪的话,他们都有些心灰意冷。马老板有些气急败坏了,我不想再听他废话,就只好按下机关,以此来堵住他的嘴。
吴邪看到了石像背后的图案,猜到我背上的七指图是黄严用七幅图合成一幅的完整版,面对他探究的眼神,我并不想回答他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机关所在。
苏难还是打开了棺椁,发现了那位城主是连体人。不过我很怀疑,古人一向迷信,像城主这样的人,一般都会在出生时就被当作妖怪溺死。可为什么还会被神化?
吴邪说出口在头部,苏难就下去探路,他们这样的默契,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有什么猫腻。不过后来我在汪家知道,原来苏难从出生起就在查看吴邪的资料,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能轻巧的知道他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马老板还是作死拿了那个宝石,我也装作看不到的样子,随他去就是,反正吴邪命大,不一定死在这里。地宫因为宝石化为灰烬开始剧烈晃动,我们都被迫进了地道,可惜的是马老板阴魂不散,要死还拉个垫背的,上头苏难又在扔炸、弹下来,果然有趣极了。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上来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说我的伤,苏难看着我若有所思,我不大明白,直到蛋姐说:“黎簇,你脖子上怎么回事。”“不就是石头砸的吗!”我不甚在意这种事情,她却低声说:“是不是那个关老师欺负你了,你看看你这身,石头能给你砸这么多嘴巴印子出来?”我低头看着自己胸腹处,什么都没有。“蛋姐,你是不是看错了,除了擦伤,什么都没有。别拿我寻开心了。”
她像是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的走了,马老板被吴邪挡在外头,非要进来看看不可,出去的蛋姐愤愤的看了他一眼:“黎簇还是个女孩子呢,你要不要脸!”苏难原以为吴邪有些不可言说的癖好,没想到啊,真有意思。
我穿好衣服出去后,当着苏难的面把她的刀捏成铁疙瘩,“我的背好看吗?”她心中一凛,大意了。
“蛋姐,我的东西没人动过吧!”她摇了摇头,我让她和我一起回我那边,顺带给我上药,她点了点头。
我们一弄好,就听见那边营地传来声音,我按住她不准离开,用对讲机调到公频,说:“你们以为我现在受伤了,就不能收拾你们了吗?我不管你们身上背了多少人命,反正不会比我更多!”我前前后后杀过的汪家人不知多少,苏难带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负我要护着的人,是想更早领盒饭吗?我不介意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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