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发现被杀掉的见证人，在第一个被杀的那天晚上。

“我们需要更多人去找他。”黄寂君拉上窗帘说。

黄语涵看她，扬了下眉问：“你是说，和医院这帮人合作？”

“交代，”黄寂君纠正她，“我们广东S组的名号。”

林熠叹了口气：“该说的还是得说。”

话落办公室门开了，外出漂流的李墨瑶和陶落进来一步说，

“沈既出现了。”

“你到底是不是广东S组的？！”

“就是！你到底是不是！”

被一群玩家围成个圈，站在里面饱受经问的少年没说话，只在笑。

听着他们的喊话沈既弄了弄耳朵，抬眼看向前面人群外走过来的几个人，登时扬手招喊：“姐姐！”

他这声挺大，把全部玩家的注意都拉过去了。

五人组走近人群，面对少年的热情招呼并没有表示。

见是她们走来众人都自觉的让出了条通进去的道。

五人：“……？”

没法，只好迎接目光走进去。

“她们！她们是五个人！”终于有玩家反应过来了喊！

“广东S组！是她们！！”

林熠想倒也不必如此激动，站在黄寂君后面看。

五人在少年对面停下，站得从容有气质，而离她们不远的是医院那帮赶S出京组织的成员。

黄语涵装逼拿了把黑伞，伞尖插进积雪地里抵住，看少年说：“给你个机会，自己解释清楚。”

他们都安静下来，听他们说。

听到这句话沈既颇为疑惑，一脸疑问：“解释什么？”

“明确一点，”黄寂君说，扬起微笑对他们说，“很抱歉现在才表明身份，其实我们五个人就是广东S组。”

“嗐，就猜是她们！”

“她刚才只说她们是，没有说疯孩也是诶。”

“相信各位都听过了我面前这位玩家的事迹了吧，”黄寂君继续提声说，“对于他在杀完玩家后说的一句‘欢迎加入广东S组’的话，我们很感谢他帮我们宣传，但是我们不希望是以这样的方式宣传，另外你们对他是不是广东S组成员的问题，我在此明声，他并不是。”

“广东S组不是一个组织，是一个团队，并且我们是广东S组，不是广东S组的，这是一个只限五人，只能是我们五个的团队，所以他不可能是。”

闻言，讨论声又起。

“姐姐，你们怎么可以抛弃我呢？”沈既开始作妖，很难过的质问她，“我以为我宣传组织你们会感到高兴，结果你们还要把我赶出去。”

“再说一遍这位玩家，广东S组不是一个组织，是一个团队。”她重点说了一遍。

“可是我就是广东S组的啊……”他非常难过。

“既然你说你是，那请你证明，”她看他笑说，“只要有了证明，一切都好说。”

“什么证明？”他装傻问，“我还需要证明吗？”

她张嘴想说话却被打断了。

“请各位停一下嘴，”医院那帮人里最具有代表性的男人阻止了两人，他对他们笑说，“现在还有别的玩家在场，我们有发言权。”

黄寂君笑笑不说话。

男人看他们咳了声，义正言辞说：“你说他不是你们团队的，他却说是，我想问一下，到底谁说的是真话？我们认为你们有可能是在摆脱关系，因为他像个麻烦，而你们不想被我们赶出北京才这样说，这很有可能不是吗？”

黄寂君微笑点头：“确实。”

“所以，你们要他拿出证据，我们也要你们拿出证据证明他不是你们团队的。”他这样说。

“对！要双方都拿出证据才行！”很快就有玩家同意了。

黄寂君仍笑，说：“我以为……各位已经明白黑白无常的话了……”

“黑白无常？”沈既大着眼歪头看她们，笑说，“不是姐姐你们吗？”

好一个扰乱的炸弹。

“黑白无常是她们？！”

“哦！难道黑白无常是她们演出来的！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她们是清白的！”

“对啊，还有这个可能……”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黄语涵疑问：“有什么证据吗？”

沈既：“证据？那姐姐有证据证明不是吗？”

“这有关他究竟是不是你们团队的问题，我想你们可以证明你们是不是黑白无常才能做决定。”赶京组织代表说。

黄寂君看了他们一眼，想了想笑说：“可以，你们想我们怎么证明？”

“先验证黑白无常两位是不是你们，”代表说，然后转头看向围着的玩家，“我们需要几位见过黑白无常的玩家出来指正一下。”

他们看进人群，见人群骚动了一会才有几个人出来。

原来疯孩没全部抓到。

“很好，现在请各位指正一下这五位是不是黑白无常，并且说一下原因。”代表充当公证人。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后看五人组，很快就有玩家说不是。

“我记得黑白无常比她们高大很多，声音和手都不是。”这是他们给出的原因。

代表人又询问他们是否确定，得到的答案是肯定。

“万一是微型空间度里的奖励呢？”有玩家提出这点。

“对啊！还有这个。”又是附和。

“对啊……还有奖励……”林熠这才想起来还有奖励这个可能性，恍然了下，然后轻嘲了声。

黄语涵倒比她表现的“大方”，疑惑问：“奖励？我们没有必要就为了这一次证明用掉一次奖励，要知道奖励这玩意有多来之不易吧，我们不可能会轻易使用。”

确实是道理，但他们不怎么相信。

“所言极是，”代表人点点头也认为是，“这种性质的奖励一般都是次性的，我认为最多五次。”

林熠突然觉得“拙劣的守护者”也不错了。

听到代表都这样说，他们发出怅然一声。

“对了！她们不是叫广东S组吗？肯定是广东来的吧？那既然她们是广东人那为什么来北京啊？”

新问题。

“我们来北京的目的是找家人的，”黄寂君笑笑说，“而能以这样的方式出名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听到“找家人”在场不少玩家都有所感触，毕竟不少玩家也是为家人而来。

“啊！是吗？！”少年突然出声打断了这短暂的悲伤时间，歪了歪脑袋说，“如果不是奖励的话……那就是异能了？！对吧！”

“诶！……”

后面的话五人已经不想听了。

“也有可能，”代表人开始中立，看向五人组笑问，“我希望各位能现场展示一下每人的异能。”

“对！展示异能！”

“展示异能！”

“恕我直言，像个被观赏的猴子。”林熠低声说。

“像个傻逼~”李墨瑶也笑。

黄寂君点头答应了，然后看她们笑。

四人立马理解了她的意思。

林熠咳了两声，有些憋笑的摸了摸鼻尖，抬眼看向四周，瞄准了路边倒歪的电灯，笑说：“各位都闪开一点啊。”她要开始装逼了！

话落她抬手往自己这边一拉！被她确定为目标的玻璃灯立马挣出牢笼飞向他们！

他们惊呼一声。

陶落反应很快，指尖冒出冰气，瞬得甩向玻璃灯！

玻璃灯接触到冰气瞬间变成晶莹剔透的冰晶！

还在欣赏这漂亮灯时，他们突然发现冰晶灯的方向是飞向疯孩的！

“卧槽！”有玩家忍不住喊一声。

黄语涵在陶落完成动作后紧接唤出刀刃刺向灯！

见状黄寂君甩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砸向刀刃，两者结合，只听几道机械变动的声音。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追尾的东西就刺向了灯，然后再是几声机械变动。

冰晶灯转成了重锥！

眼看重锥砸向疯孩，他们眼愣愣的，好在在最后一刻，李墨瑶伸手，指尖飘红甩向疯孩！

嘭！

重锥一下被炸得四分五裂！

周围有玩家也早在东西飞向疯孩时就退开了，没受什么伤。

那疯孩？

看着那些飞向疯孩的碎片被林熠控制住掉到雪上了。

“…………”

一片安静。

许久，沈既先打破寂静，笑嘻嘻的：“好嘛，竟然是冲着我来的~”

黄寂君微笑说：“艺术形成的时候，总要有点牺牲。”

听着很像玩笑话。

沈既眨眨眼，笑着。

五人组看向代表人，见后者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黄寂君提醒了他一句他才镇定下来说，“异能，嗯，你们展示了异能，都不是可以变化成黑白无常形态的异能，所以答案很明显了……”

“她们不是黑白无常！”有热心群众帮忙接了话。

在场玩家都明白了五人的异能属性——操控，冰结，利器，机械，攻击。

没有一个是变化的。

他们不可能会想到的，在这个地球上，谁都不知道五人组会限术法，会变幻术。

“那么谁还有异议？”代表人问他们，多看了几眼疯孩，想他也许又会说出一句“这还要证明？”。

可疯孩并没说话，只是笑着，眼底暗含情绪。

“很好，”赶京代表人彻底是证员了，看没有人提出异议后说，“既然黑白无常的问题解决了，就是广东S组成员的问题了，我想问的是，你们要怎么证明他不是你们团队的？”

“直接一点，我们团队里每个人都有成员都有成员标志，”黄寂君笑说，“但是不怎么方便说，所以需要几个代表人物来证明，最好是女性。”

“可以，”代表人很爽快的答应了，扭头就点了几个女玩家，说，“让她们跟着你们到别的地方证明一下好吗？”

黄寂君点头：“谢谢。”

到别的地方也保险，这样可以和疯孩的成员证明对比。

于是五人组和那几个女玩家离开了，留下疯孩和其他人静候。

不多时检查完就回来了，那几个女玩家跟代表人暗暗说了几句。

其实五人组的成员证明是文身，在她们初中时纹的，那时候中二少女黄语涵和林熠要纹，又要求她们一起，说是团结。

纹在了左肩膀上，是一个大拇指点的“S”，因为英文字母“S”和阿拉伯数字“5”很像就纹了这个。

也都有了年岁，就不怕被说是新的。

代表人听完后确认了两遍。看向他们说：“刚才我这几位组织的成员去和她们五位验证了一下，确实是有成员证明，只是不好说。”

“成员证明在身体部位上。”黄寂君懂意思。

代表人点点头，然后看向疯孩，问：“那么，为了对比一下正否，你的成员证明呢？”

沈既看他，又看她们，笑问：“什么成员证明啊？”

黄语涵笑：“你猜。”

他们注视他，见他沉默。

“果然不是吧……”

“看来真的是污蔑。”

“就说嘛，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做坏事杀人，其她五个人根本就没出现过。”

众人的议论都听的清楚，代表人也没有阻止。

其实现在他们已经可以相信，真正的广东S组只有她们五个，而疯孩，只是为了败坏她们的名声，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之间的仇恨，他们都不知道。

代表人看他，有了威严，“如果你再拿不出成员证明的话，我们就可以认定你并不是广东S组的成员，并且将你赶出北京！”

“对！把他赶出北京！省得他再害人！”

这一举措很早就得到了他们的同意，现在终于能在本人面前喊出来了。

听着他们的赶骂声五人没什么要说的，她们早就想过，回给沈既最后的一个礼让北京玩家决定。

“哈哈哈哈哈哈……”

喊赶声中，沈既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低头肩膀不住抖动，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下他越笑越大声，甚至上是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

他抬头看向五人，眼神和刚才不同，从戏谑观看变得癫狂阴狠。他张嘴说，“赶出？真是可笑……”

“赶出又怎样？就算出了北京，我还是可以挖掉你们的心脏。”

她们听出了他最后一句的咬牙肯定。

“问一下……今天是几号？”他忽的问她们。

黄寂君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二月十九号。”

“哈哈哈哈……”他又笑了，说，“十二月十九号……记住了，今天，我的赶京日。”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他们下意识给他让出道，见他真的不回头的往北京城门的方向走去，确定了他是真的要离开。

他被他们成功赶出北京了。

对他那孤身一人不留念的背影，玩家很快欢呼了。

问玩家的感觉？

开心。

广东S组？

没有感觉。

陶落看那个方向说：“他还会回来。”

“昂~”李墨瑶挂她身上懒洋洋地笑。

黄语涵抬头看了一下天，低头撑开了伞：“又下雪了。”

北京的雪很少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