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姐我晓宿夜行,又来到一个小城镇,闻道了一股刺鼻的香味。
好香啊,咪姐我闻着味,四爪翻飞,极速前行。东拐西拐,转弯到了一条美食街上,嘈杂的叫卖声中,终于闻到了香味发源地。
一个身材矮小,相貌有点丑陋的中年小伙子正在一边麻利的翻动着油锅里的猪排,一边嘴里不停是说着“请你把塑料袋打开,我需要的是速度”,“良心做事,本分做人,绝不使用预制猪”,摊位边上立着几块醒目的牌子:“四点半后不接散客只卖学生”、“学生便宜一元”。
一群大学生开心的围绕在摊位旁边,名叫小武的中年人告诉他们不要着急,并且已经记住了大家的排队顺序和味道偏好。他将一块炸好的猪排给到一为学生手中,“我记得你喜欢吃辣子,多放了一点”,大学生惊喜的说“毕业三年了,武哥还记得我爱吃辣”。
我发现小武这哥们挺有意思的,决定在他家待一下,歇歇脚,果然随后在他身上发生了一系列故事。当然我也是听他日后唠的。
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小武回到家中,收起了白日经营摊位的面具,在摊位后面的家中,自斟自饮,眼神涣散,有点小失落的样子。
旁边的女儿武小胖正在啃一块大猪排,嘴里还在嘟囔,“爸爸,你说妈妈是不是因为我和爷爷的病才离开我们的啊,她还会回来吗?”
小武惨兮兮地答道:“小胖啊,跟你和爷爷没啥关系,主要是你爸我没本事啊,在鹅城做生意也有十多年了,还是买不起房子,每月除了给你和爷爷买药看病,剩不下啥钱。”
小胖说:“爸爸,要不我不上学了,在家帮你做生意吧,咱们家生意确实也需要帮手,天天看你忙不过来,手烫的都是泡”。
小胖懂事地起身给爸爸倒满酒。
小武连忙收起自己的手,“没事啊,闺女,你还是好好上学吧,争取考上大学”。
这时候小武父亲老武哆嗦着手,从里屋走出来,极不流畅的说道:“孩孩子啊,我这这病真不不用看了,给我弄弄点药,解脱了吧。”
小武气愤的站起来,“爸,你就踏实待着吧,你不作比啥都强”,小武给父亲扶回他的房间。
第二天、小武摊位。
小武继续带上做生意挣钱的面具,一边麻利的翻动着油锅里的猪排,一边嘴里不停是说着熟练的台词:“请你把塑料袋打开,我需要的是速度”,“良心做事,本分做人,绝不使用预制猪”,摊位边上立着几块醒目的牌子:“四点半后不接散客只卖学生”、“学生便宜一元”。
晚上,小武躺在床上刷了一会手机,起来上个厕所,躺下睡觉。
小胖睡在他的旁边。
小武睡着了,做了一个梦:“一只金灿灿的大公鸡,从天而降,悬在小武的摊位前叫他,“小武,小武”,小武愕然抬头一看,大公鸡开始说道“小武,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别把时间浪费在炸猪排上了,来找我吧,我有任务要交给你”,小武问道“师傅,什么任务呢?”,金鸡只是笑而不答,小武继续问道“师傅,我到哪里去找您呢?”,金鸡开始大笑,“哈哈哈,有缘自会相见”,说完转过鸡身腾空离开。”
小武一下子惊醒了,擦擦头额上的汗,傻呆了一会,小武一下子跳起来,嘿哈动作两下,“哎呀,原来我小武是有重大人生使命的啊,怪不得我这些年这么不顺呢,憋大招呢”,“不行,我不能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我要去找金鸡师傅”,于是小武睡不着了,拿起手机开始查询。
武小胖被吵起来,问他“爸爸,你怎么了”,小武嘘一声,示意小胖继续睡觉。
晚上,小武坐在床上一直在刷手机,查询关于金鸡的消息。
小胖问他:“爸爸,都一个多星期了,你找到金鸡大师傅的消息了吗?”
小武答道:“这事可没那么简单,不过你爸也不是一般人,我已经通过豆包查到了在贵州一座大山里面有个野鸡林,里面有个金鸡大饭店,我估计肯定跟金鸡大师傅有关系”,顿了一顿,“小胖,看来爷爷得给交给你了,爸爸得出门一趟了。”
小胖懂事的点点头,“你放心吧,爸爸,我能照顾得了,最近学校学习也不忙,我自己在家学习吧”。
小武思索了一下,“也只能这样了,小胖,好孩子,我再跟对面的王干娘打声招呼,有事你就叫她”。
小胖已经睡着了,小武坐在床上还在查询怎么坐车到贵州,炸猪排粉丝群里面大家都推荐坐飞机,于是小武开始研究怎么买飞机票,怎么坐飞机。
经过又一周时间的等待,小武终于等来了一次机票大促销,他紧张的在手机上操作着,由于太紧张,小武将云城-贵阳的飞机票错买成了云城-桂林。
良辰吉日,早上,金灿灿地阳光映照着大地,炸猪排摊位牌子写着:“摊主有要事需出行,歇菜”,小武背着行李向父亲及小胖告别,然后特意跟王婆致谢,“干娘,我不在家,我父亲和小胖就托付给您了,谢谢”。
王婆子磕着瓜子,满不在乎的回答:“你就放心走吧,大官人,他两在我手里死不了”。
小武绕绕头,再次致谢,再次跟父亲和小胖道别,看了看微信钱包里面的钱,买了特价机票500之后,还剩2000元,信心满满的踏上寻梦之旅。
下午,桂林机场,出站口,太阳公公正在琢磨是不是该回家了。
小武一脸兴奋地站在机场出口,在机场一溜儿拍照,然后发了一个朋友圈,纪念第一次坐飞机。
小武向一位机场工作人员打听,野鸡林怎么走,对方问他在哪块,小武答道贵州山里啊,对方笑道,“那你怎么跑桂林来了”。
小武再一检查购票信息,果然是买到了桂林,“哎,怪我太紧张了,没坐过飞机,也没注意听人家说什么。”
小武微信突然收到网友的语音,小武一接由愁转喜,原来是一直聊的火热的网友“梅艳芳”来电,对方问他是不是来桂林了,而她就在桂林啊,来了怎么不早说一声,晚上一起吃饭约会吧。
小武欣然赴约。
晚上七点,桂林某西餐厅。
小武如约来到餐厅,拨打“梅艳芳”的电话,餐厅远处有个胖大女孩向他招手,小武心里一沉,这跟她平时发朋友圈的照片完全不一样啊,走进一看,果然是一个又黑又胖的中年发福妇人。
“嗨,猪排哥,终于见面了,我是你的粉丝好多年了哦”,妇人笑着跟小武打招呼,
小武尴尬的回应,“你好啊”。
服务员拿菜单上来,原来是个高档餐厅,妇人建议两人各来一份澳洲战斧牛排套餐,又点了一瓶红酒,
服务员那红酒过来让小武尝酒,小武一饮而尽,根本没听懂人家在说什么。
小武也不敢看对面的那张胖脸,只能“哼哈”回应着埋头吃饭。
就餐结束,服务员拿过菜单,打完折1900元,小武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贵的饭。
“梅艳芳”则微笑着对小武说:“谢谢猪排哥招待了,下次我请哈”,小武借着酒劲壮着胆子结了账。
餐厅门口,“梅艳芳”伸出雄壮的手臂要搂抱小武,小武赶紧说,不行还有大事要办,落荒逃走。
第二天,黄昏,桂林火车站。
小武躺在候车室椅子上,肚子饿的直叫唤。
旁边有个长毛流浪汉看着他直笑:“兄弟,第一次出门吧,是不是没钱了,看你没经验啊”,
小武扭头看了一眼长毛,“是啊,这不没出过门吗。坐了一次飞机,吃了一顿饭就没钱了,也没想好住哪里,昨晚问了问都挺贵的,算了,凑合一下吧”。
长毛问他:“是不是还没吃饭”,
小武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应:“是啊,饿一天了,兜里还剩一百块钱,还想办大事呢”。
长毛一听,好奇问道:“什么大事?”。
小武遂把自己如何做梦及毅然出门告诉了长毛,
长毛听完,沉思好久,“听你这么一说,我得向你学习啊,我出门流浪好几年了,一直想干点大事没有方向,武哥,你就是我的事业领路人啊,我要拜你为师,我跟你走吧”,“走,我请你吃大餐”。
两人各端着一碗康师傅方便面,兴高采烈的聊了起来。
中午,艳阳高照,小武和朱崎步一人一辆共享单车,骑在高速公路上,边骑边聊,时不时开心地大笑起来。
后面一辆交警车跟了上来。
交警叫他两停车,问他两怎么上来的,朱崎步解释说:“这不我两按导航走的啊”,说完还要给交警展示导航,
交警苦笑,“告诉你们,共享单车不能上高速不知道吗,罚款50元,2人共100元”,
小武慌了,问朱崎步还有钱吗,
朱崎步说:“师傅,我请你吃完大餐,你还没点数吗”,
小武无奈交了100元罚款。
交警让他两在前方缴费口下了高速。
下高速后,两人一路骑行杀到了柳州。
晚上,柳州某公共厕所旁。
小武捂着肚子出来,跟朱崎步说:“坏了,今天吃的拼饭不太行,吃坏肚子了”,
朱崎步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几毛钱的饭,可不吗,师傅,你这便宜赚的”。
隔了一天中午,柳州某公共厕所旁。
小武继续从厕所出来,哭丧着脸说,“难道壮志未酬身先死吗,天妒英才吗?”
朱崎步继续在旁边笑着说:“师傅,你是没流浪过,肠胃不适应啊”。
朱崎步突然想起来,停住笑声,跟小武说,“师傅,你不是有个排粉群吗,我看你在里面募捐吧,为了我们的大事,不能怕丢脸啊”,
小武“嗯嗯”点头应允。
小武在群里发出募捐后,粉丝们热烈回应,但是大部分都是0.1元,0,001元之类的,突然小武微信收到了一个红包,小武一看是“梅艳芳”发来的,点开一看:400元,小武高兴的跟朱崎步说:“崎步啊,咱们有钱了,哈哈,走,感觉买点治拉肚子药去吧”。
两人一路骑行,一路聊天,到了长寿之乡河池。
小武和朱崎步实在没钱了,去当地劳务市场找零工干。
师徒两找了好多好玩的活,除了照顾老人的活,比方说参加与猪赛跑、参与了瑶族歌舞活动,挣到钱还去喀纳斯地貌玩了漂流、在通天酒海喝了一顿,有一点路费后两人继续出发。
这一日、两人又骑行到了彩云之城都匀。
小武和朱崎步在这里逛古城、看桥梁、吊脚楼,继续去劳务市场找活干。
这回找到了采茶的活。
采茶过程中,小武还认识了布依族的采茶妇女-晓庆师傅,据小武日后描述,晓庆师傅年轻时候还是曾经漂亮过的,只不过认识他时已经年老珠黄了,小武也没敢对师傅有非分之想。
稍微挣点钱,小武他们又得出发了,临别小武与晓庆相约鹅城去吃他做的炸猪排。
师徒两人一路欢歌笑语,这一日,又到了“中国酸汤美食之都” 凯里。
小武和朱崎步在这里逛苗寨、看瀑布、种梯田,住吊脚楼,品尝了当地的酸汤鱼等等美食。
在街边吃酸汤粉、恋爱豆腐时,两人还结识了当地苗族少女阿彩和阿秀。
正当两人乐不思蜀,不想离开凯里之时,在品尝牛瘪火锅时,朱崎步偶遇自己流浪时认识的朋友二蛋、三毛,当被问起为什么在这里时,朱崎步和小武才想起本次出行的目的地-野鸡林“金鸡大饭店”,一提这个,没想到二蛋和三毛说知道这个地方,说前阵子刚去过,表示愿意带他们去,两人没办法依依不舍的离开凯里,并与阿彩和阿秀分别。
路上,二蛋和三毛也在朱崎步的怂恿下,拜小武为师,这样师徒一行四人,南下“寻鸡”。
师徒四人,日夜兼程,终于到达了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荔波茂兰喀斯特森林。
简短地说,他们在茂兰森林徒步,沿途摘蘑菇、摘野果、摘木耳,终于到达了野鸡林中的“尧古村落”,抵达了“金鸡大饭店”。
办完入住手续,沐浴更衣,一行四人去觐见传说中的“金鸡大饭店”陈老板。
经过一排排的桌椅板凳,到达饭店后面一间巨大的茶室,烟雾缭绕中,上方太师椅高坐着一人,烫着一卷一卷的头发,大脸盘子上散发着油脂飘香,额头还有个红色的胎记。陈老板手中端了一杯陈年老酿正在品酒。
小武见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怯怯的说:“陈老板,小人终于见到您了”,
陈老板很是淡定,品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你们师徒一路行来,历经艰险,见到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继续道:“每年,来拜访我的人太多了,你们是因何而来啊?”
小武遂把“寻访金鸡”的目的如实告诉了陈老板。
陈老板点上一根长长的烟,沉吟道,“你说这个金鸡,我听闻已久,那可是天地间的一位灵物啊。我组织的这个金鸡评选也是向往这个传说。听说只有有理想有抱负的有志青年才能被她老人家召唤。”,“不过,我感觉今年你说的金鸡大师傅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刚才我给你掐指一算,小武你还有一难未完啊,以后看机缘再来吧”,
小武似懂非懂的琢磨着。
朱崎步在旁插话道:“陈老板,看来金鸡是见不到了,我们赶了半天路了,您看能赏我们一顿鸡吃吗?”
陈老板爽快的答应,“现在送来的鸡越来越不行了,都是急功近利养出来参赛的鸡,今年本来有一只不错,听说被一个白毛一个黄毛吃掉了。”,叹了一口气,陈老板吩咐手下准备大摆宴席,请小武等人吃鸡宴。
染着白毛的二蛋和染着黄毛的三毛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
晚上,小武酒足饭饱,躺在大床上,当晚梦到了金鸡。金鸡告诉他:“你我缘分未到,今年别找了,明年茫茫南海再见吧。”
小武醒来,怅然若失,决定回程。
这一日、金鸡大饭店门前,小武师徒一行4人向陈老板辞行,陈老板临别不忘告诫他们,“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小武听完,懵懵懂懂,晕晕乎乎地下得山来。
晚上,鹅城小武家中。
小武背着包,疲惫的打开家门,武小胖一看爸爸回来冲上来抱住爸爸,小武父亲也出来打招呼,说前阵子小武媳妇回来过家里,还给小胖和父亲包了顿饺子吃。
小武躺倒在床上,小胖抱着一个快递过来给他,打开一看竟是金鸡大饭店陈老板寄过来的礼物-一箱“小鸡仔”。
咪姐我看着眼前的爷三也是晕晕乎乎,如在梦中,人类啊,总是给自己设定这样那样的期望,有了期望自然就会失望,哎,真的是一个超级坑的循环,可没办法呀,他们就是喜欢这种诸葛丞相、西西弗斯式的努力,美其名曰:为了理想而奋斗着,这个着实让我绕头,难以理解,算了,不想了。
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咪姐我继续出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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