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另外一边。
哗啦啦的刷着杯子的安室透抬起头。
“啊,梓小姐,该下班了哦?”
正低头整理着桌面的榎本梓听到声音,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
“啊,是诶,那我准备下班……安室先生?”榎本梓正摘围裙,看到吧台后面的人继续低头认真的刷着杯子的样子,顿了一下,“不下班吗?安室先生?”
“啊。”安室透抬头,眨眼。
黑皮的帅哥捏了下自己额头前的金发,“还有点杯子没有洗,我收拾完就走。”
“诶,那我先离开了哦?”榎本梓转身,提着整理好的垃圾走了出去。
安室透这才低头,看向了被他架在水槽上面的手机。
未标注名字的号码给他发来了邮件。
他擦干手,看了一眼窗口的方向,拿起手机转到杂物室,这才查看上面的讯息。
‘目标人物已前往警局,并控告森鸥外非法取得监护权,并借着监护人的身份不给被监护人发工资。’
安室透那张严肃起来,做好了迎接一切准备的脸上,凝滞了。
他的金色脑壳上,缓缓飘起来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鬼?
这位身份不明的路人小姐,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
不过片刻,他的面色严肃了下来。
如果这么做,即便业务不重合,也会有人去和森鸥外核实情况。
说不定,森鸥外很快就会知道太宰治的下落。
不论如何,他都是双黑之一,在失去了他的下落的情况下,森鸥外必然会出手把人找回来。
到时候,港口Mafia这个组织的势力,说不定还会继续扩张。
虽说这是租界城市,他们管不太着,但横滨,毕竟距离东京太近了。
遥遥的看着那边的情况,波本骤然上线。
金发的酒厂成员·伪挑眉,拨通了琴酒的号码。
“喂。”
熟练的挑衅了一遍琴酒之后,安室透沉下面色,开口询问,“双黑之一叛逃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刚刚被安室透挑衅的血压飙升的琴酒单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就这?”
“什么叫就这?”波本皱眉,感觉自己似乎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妙。
“就这的意思是,在你说之前我就知道了。”
向来被波本挑衅的肝痛,却因为波本没有可以证明他是叛徒的证据而不得不忍耐的琴酒听到这关键字,忽然之间神清气爽。
还说是什么情报大师,结果这么重要的消息,到现在才知道。
甚至,这事情还是他看着,他的手下办到的。
抱着微妙的愉悦,琴酒哼笑一声,“他失忆了,你不用管,等未来,说不定他还要成为你的同事。”
对面的安室透呼吸停止了一瞬。
琴酒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琴酒已经盯上了这位不明原因正流浪在外的双黑之一,还是说……他的离开,本来就是黑衣组织的教唆?
安室透很快恢复了理智,他哼笑一声,也回敬了一条消息。
“是吗?可是,我收到他的消息,可是出现在警局呢。”
说完,安室透安静了下来,等着琴酒的回应。
然而,听了片刻的琴酒,却挂断了通讯。
伏特加回头。
“大哥?就这么告诉他,没事吗?”
琴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迟早的事情,等见到面,他也会知道。”
说着,琴酒眯眼,想起了那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做到了个大事情的人。
“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才想要说一句做的不错,居然就让太宰治跑到警局这种地方去了。”
“难道是小林想要背叛组织?”伏特加警觉。
火焰随着打火石的摩擦声亮起,琴酒低头,点燃了叼着的烟。
警局外,我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伸手揉着鼻翼,我的声音也显得嗡嗡的。
“啊,真是的,明明是大夏天,怎么会忽然打喷嚏。”
“我听说过一句话,据说打喷嚏的话是有人想你哦?”太宰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沉吟片刻,“既然如此,那我希望是财务想起来该给我发工资。”
不论是之前的港口Mafia,还是黑衣组织,只要发钱,我都欢迎。
“诶——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是你说的那个人呢。”太宰治笑眯眯的,现在又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阳光男孩模样了。
“那个人啊。”我思索了片刻,“怎么想也是他觉得是你在外面诋毁他的可能性比我这个小喽啰诋毁他的高吧?”
“诶……”太宰治拉着长音,一脸的无辜。
“可是,人家可是已经失忆了呢,怎么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我露出个笑容,和他笑脸对笑脸。
“走了走了,找个地方去找工作了。”我抬脚就走。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一张纸,贴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
我:……
牛皮鲜这么厉害,连异世界的日本都不放过了吗?
“安室事务所?”
太宰治偏头,看向我,“这名字,看起来真是熟悉呢。”
我点头,“是啊,有够熟悉。昨天那个请了你一杯牛奶的就是他。”
太宰治若无其事的点头,“真巧呢。”
“所以,要去试试吗?”
那我能不试?
我都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就是为了告诉他,我是真的很缺工作吗?
“去嘛。”我抄录下了上面的讯息,然后笑眯眯的前往那方向。
安室事务所,并没有安室透。
里面只有个陌生的小哥,大致说明了下这里的侦探因为一个长期任务在外,所以需要有人帮忙运营侦探社。
我笑眯眯,“好啊,就是不知道贵社需要多少人?我们可是两个人呢。”
一脸严肃的短发小哥果断,“我都要了,我们这里刚好就需要两个人。”
我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好,那我今天就开始工作可以吗?”
风间裕也点头,“这里楼上可以住人,在安室侦探回来之前,你们可以住这里。”
说着,他像刚想起来一般。
“啊,对了,还有这个。”他面色严肃的取出了信封。
“这是你们本月的……餐费。”
“这里还包午餐么?我还以为要先靠着打段工吃饭呢。”我假惺惺开口。
风间裕也听了,扯出个勉强的微笑。
“是,是啊。对了,我还有事,你们现在也差不多了解完了,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他转过身,“对了,这是钥匙。”
我接过钥匙,笑眯眯的站在里面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
啊,警方,果然都是好人。
真好呢。白吃白喝,而且因为安室透也绝不会希望我们乱跑。
所以,估计在他调查清楚之前,我们算是,找了个白吃白喝白住的工作了。
好耶!
我的身上,手机骤然响起。
我愣了一下,翻找了下,从西装裤的裤兜里看到了自己震颤不休的手机。
那是之前的时候琴酒丢给我的。
这号码没什么人知道,所以来电的可选范围也极小。
我犹豫下,总觉得有点不妙。
该不会是他知道了?
不至于吧?
安室透……应该不会碎嘴到主动告诉琴酒在警局看到了我们吧?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安室透,他似乎真的不知道我是黑衣组织的成员来着。
哪怕在太宰治的嘴里,我是警方在黑衣组织的卧底,但是同一个体系卧底在同一个组织的我,却似乎并不在这位公安老大的面前有姓名。
所以?
我接通了电话。
“你们去警局了?”
说实话,大概是因为之前的时候发现琴酒比我预计的要没那么危险,现在又有了足以安心的住所,我意外的不是很怕。
“是啊。”我开口,意外的想到了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原身的钱。
“因为,我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又没有钱,怕他在我睡着的时候跑路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啦。”
琴酒:“组织没给你发活动资金?”
读作活动资金,名为工资。
我叹了口气,“可老大,我现在带着双黑之一叛逃,就算有钱,也不能去港口Mafia那边拿啊。”
“所以,你就可以直接让警局通知森鸥外你们在这里?”琴酒的声音冷飕飕的。
“这不是,眼看要夜宿街头了,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嘛。”我开口,“而且这样的话,就能禁止森鸥外找太宰了,不是很好吗?”
“我替森鸥外谢谢你通报太宰治的地方了。”琴酒冷冰冰的,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最近一段时间,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让森鸥外把人带回去,否则,以任务失败论处。”
黑衣组织的任务失败,约等于你可以死了。
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蒙了一下。
哎不是,我怎么有股自己仿佛已经要排队上琴酒的暗杀名单上的感觉?
就在我还在懵逼的时候,电话再度响起。
“我给你办了个新卡,活动经费转到上面了。”
琴酒通知了一声,然后,在我感动之前,他冷冰冰开口。
“该做什么,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知道。”我应答。
电话挂断。
我看着琴酒给我转过来的账单信息,嘴角越裂越大。
有钱了。
终于脱贫奔小康了。
我容易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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