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杨静兰跟王成摆酒结婚的日子。
那天杨善周家的说起王成的时候张翠花差点打她一顿,但是当天晚上不知道她想了什么,第二天她跟王成妈聊了一早上后就同意了跟王家的婚事,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杨静兰通过上次杨秋和的一顿操作觉得这婚能结,杨善福一向听媳妇的,对孩子们的的决定只要不违法犯罪他也从不干涉,甚至十分支持。
他总觉得孩子大了该放手就放手,反正出事了还有他给兜底,饿不着他们就行。
至于杨秋和他在某天神秘兮兮地对杨静兰说:“你看哥对你好吧,知道你放不下傻...王成,为了帮你摆平老妈,哥可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
看来他在背后也没少出力。
杨静兰神色复杂:“你就不怕村里人议论吗?”
不用想她都知道村里人嘴里怕是没有一句好话。
杨秋和一脸坚定的说:“村里人怎么说都随他们去吧,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就尽力帮你办。
最近你总是心事重重的,那天你说了我才知道,结婚这件事对男人和女人的意义不一样。
女人如果嫁得不好日子真的太难过了,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王成家这样的最好,只要你不作妖他们家就会一辈子供着你,别听村里人瞎说,你自己日子过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因为每代都有一个傻子出生的缘故,杨家村并不歧视傻子,更多的是觉得他们可怜,要不张翠花也不可能会答应这门亲事了。
为了今天的酒席,王家准备了两只大猪蹄,还有二三十斤猪肉请了村里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餐,随礼的东西和杨家给的陪嫁一起都给抬进了新收拾出来给杨静兰和王成住的屋子里。
客人都走后杨静兰收拾后发现她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富婆”。
鸡蛋有五六十个,米面各二十斤还有两红糖,新棉被和新衣柜就不提了最主要的是王家给的十六快六杨家又给添了点凑够二十八块八给她当嫁妆带了过来。
和这边的热闹不同,同样今天结婚的王建军和梅妮那边要安静得多,王建军他妈江彩兰以家里的钱拿来给了彩礼为由,今天没有大操大办只请了本家亲戚,加起来都没有三桌人,吃的倒是不差,有菜有肉的,就是分量有点少,味道也清淡,偏偏杨家村人口味偏重,总觉得吃的不尽兴。
这几桌菜真的是毫无特点,当然也没有槽点,就是让人想点评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有种明明吃了大餐却好像又什么都没吃的感觉。
就挺失落的。
一如王建军这个人。
你说不出他的好也说不了他的不好,外人只当他被家里的媳妇管得严,却不知道身为他的枕边人遇到他这样的人真是有苦说不出,因为你说出来的苦楚在别人眼里却觉得你是在炫耀秀恩爱。
顺从一词从来都是被用在女人身上,社会要求女人顺从,男人要求女人顺从,就连女人都要求女人顺从,久而久之顺从这个词就好像是为女人量身定做的一样。
那么这个女人“专有名词”怎么会被杨静兰用在王建军身上呢?
原因很多来日方长且让我们慢慢细说。
新婚当晚梅妮同样在盘点她们小夫妻的财产,虽然那东西少得都不能叫财产只能叫生存物资。
东西不多,大多数是她的陪嫁有一个新衣柜和新脸盆,还有十尺蓝布,两斤红糖。剩下就是她的旧衣服和生活用品都直接搬了过来。
她正盘算着王建军拿出五块八毛钱递给她说:“媳妇,以后我们俩的钱就交给你来管了。”
梅妮有点惊喜,但不多,因为她们家也是她妈管钱的,村里的大部分人家也都是这样,但他积极主动的自己上交的样子还是取悦了她。
王建军:“钱不多,但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确实不多,不过他当老师的工资一个月才一块多嫁妆钱加上她这么多年存下的零花钱,现在梅妮手上一共有二十五块八。
王建军颤抖着手试探性的搂住梅妮的腰说:“咱们说明天不用起那么早,很晚了睡了吧。”
梅妮羞红了脸:“嗯。”
被翻红·····半个小时结束了····浪
梅妮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刚疼了一下,没多久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只知道好像也没妈妈说的那么疼。
王建军食髓知味没多久又开始了第二轮第三轮。
结束后他一檫干净身体就躺下睡了,而他睡着后假装睡着的梅妮一脸茫然地起床擦洗身体。
这跟妈妈说的好像不太一样?
不是说会很累吗?
说好的第二天起床都困难呢?
难道是像喝酒一样刚开始没什么感觉但后劲比较大?
那明天早上她该几点起床啊?
算上结婚当天,新婚第二天,按怀城的规矩,这天新人要在女方家过一天,类似于三朝回门。
早早的杨静兰就起床了,昨晚她睡得不太好,因为不习惯床上有人半夜还起来坐了挺久。
一听到正屋有动静她也跟着起来了。
张荷花虽然也姓张却是外村嫁到杨家村的,她娘家日子比杨家村难过多了,从小习惯了天不亮就起床干活,这么多年也没改过来,王家的早餐一直都是她起来做的,今天突然多了个人她还挺不习惯的。
张荷花:“兰妮醒了?怎么不多睡会?早饭有我呢,不用妮操心,下次你看你嫂子什么时候起你就什么时候起,起早了饭还没好饿着肚子难受。”
杨静兰不好说自己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只说:“我知道了,妈。”
一边说着一边打水洗漱,都弄好后就坐在灶台前帮忙烧火。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大伯哥王长进来打水,看到杨静兰还楞了一下才跟她打招呼。
王长:“弟妹怎么起这么早,你嫂子都没起呢。”
杨静兰:“大哥早,嫂子昨晚那么晚睡,起晚点是应该的。”
王长不在意地说:“那你就想错了,你嫂子平时起的也晚。”
大嫂江美月已经带着两个小的出来了,正好听到他这话嗔怪到:“就你话多,这不是影响我跟弟妹的感情吗?咱妈早起习惯了,不让她起反而不习惯,咱家早上这一餐一向是咱们做的,咱们这时候起刚好,下次你也这时候起就行。”
杨静兰做乖巧状:“好的嫂子,我知道了。”
其实现在也不算晚,只能说张荷花起的太早了,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
另一边王家安家,江彩兰天刚蒙蒙亮就醒了,但她没起床,反而竖起耳朵听起了西屋王建军他们两的动静,当然什么都没听见。
因为王建军还没醒,一晚上没睡好的梅妮倒是醒了,可是她想着昨晚王建军说的婆婆说今天可以起晚点纠结着要不要起床。
最后想到妈妈说过的第二天她自己结婚的时候第二天起晚了决定自己还是再躺一会再起吧。
当然她也没躺多久,十多分钟后她就坚持不住了,从床上爬了起来,收拾一番后开门进厨房看有什么活是她能做的。
江彩兰听到西屋开门的动静爬起来透过窗子看到梅妮一起床就进厨房满意一笑,这才是好儿媳妇该有的样子。
她也不再睡,跟着进了厨房,看到梅妮已经在锅里烧上了水正在扫地,更满意了,做事利索不拖沓,真是娶到好媳妇了。
心里这么想的,她嘴上却说不出来只是说:“梅妮你起了?怎么不多睡会?”
同时东屋王建党和媳妇刘美珠也起来了,小院里热闹了起来。
梅妮做害羞状:“今天是我到家第一个早晨,早饭该我做的,没想到家里起这么早,早知道我就起早点了,我要是再起早点现在就能吃上饭了。”
这是她的心里话,还好她没听王建军的,不然现在大家都起了她这新媳妇还在睡像什么样?
哦也不是都起了,王建军和老三王建国还没起呢,他两个快吃饭的时候才起来的。
不管怎么样大家和乐融融地吃完了早餐,吃完早餐刘美珠主动收拾碗筷去洗,梅妮回到房间收拾一下自己准备等会回娘家。
没一会王建军也进来了,先是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问她:“要给爸妈带点什么吗?”
这个问题问得梅妮一愣,不就是按村里的规矩带什么就是什么吗?难道他还另外准被了东西?
梅妮说:“我也不知道啊,一般村里都带一些斤和一瓶酒一把面的或者一些鸡蛋,你觉得我们带点什么好。”
昨天的随礼中有不少鸡蛋,不过他们家也回了人家不少,所以她也不确定婆婆会给她们带什么。
王建军说:“也就跟村里的一样吧,咱家虽然穷但别人有的咱也不会少。”
说得挺慷慨的,可这不是村里的规矩吗,有什么可骄傲的?多拿多少看个人本身,但要是少了她们别人笑话的可是王家。
梅妮试探的说:“那我们要不要再去代销店给咱爸买包烟?”
王建军说:“咱的钱都在你那,有什么想买的你就去买,这是给咱爸的,不用省。”
梅妮听了他的话心里甜蜜得不行。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才出房间,江彩兰一看到她们就拿着一个盖着碎花布的篮子递给梅妮说:“这些东西你们带回去给亲家吃,也在那边住一晚不用急着回来。”
梅妮感受到篮子的重量心中一喜,看来东西不少,她也没打开看就跟王建军出门往代销店去了。
杨静兰吃完早餐后同样提着张荷花准备的篮子往代销店去,她也打算给杨善福买包烟,于是两人相遇了。
代销店里,杨静兰问售货员拿了一包烟正要结账发现王成站在卖糕点的地方一动不动,她走近一看原来是鸡蛋糕,这可是稀罕货,公社的糕点厂一般不会做这种不易保存的糕点,而且这种糕点价格比别的都要贵,要三毛钱一块,别的糕点最多也只要一毛五,它比人家贵了一倍。
不过贵有贵的道理,它是真的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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