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中午，燕山雪将自己屋子的门打开，搬了把凳子坐在门口，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对面的人出来。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燕山雪点的果汁都喝完了，才看到张燕扶着腰出门。

她还没显怀，但举手投足都很保护自己的肚子。

一见到张燕，燕山雪就十分刻意地冷笑一声，开口道：“哟，出门啦，怎么不戴个绿帽子啊？”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惹得张燕当即将自己手里的包包朝她丢过来，叉着腰边骂边走向她：“你这个小贱蹄子在说什么？”

燕山雪坐在椅子上，还能抬腿把掉过来的包包往外一踹，那柔韧度看得张燕都噎了一瞬。

“啧啧啧，真是可怜啊，刚怀孕，你男人就迫不及待去睡别的女人了，这是多嫌弃你啊。”燕山雪上下扫视着张燕，语调极尽讥讽之能。

张燕刚想反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燕山雪见状，再次开口：“我朋友刚可都看到了，李耀和一个女人进了酒店，啧啧啧，你是没看到，那女人年轻漂亮，可好看了，你说，等你生下这个孩子，是不是他就要跟你离婚了啊，娶个更年轻的。”

张燕听到这里，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既然你说看到了我老公，那他现在哪里！”

燕山雪微微挑眉，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她就说张燕眼光不好，这么迷恋她那超雄老公，肯定不会对这个消息视若无睹。

于是她立刻报了昨晚上在李耀手机里看到的酒店地址和房号，眼见张燕气冲冲地捡起包包离开，燕山雪又给手机里新雇的大学生发了消息：人去了，记得拍得高清点，手稳点，满意的话，再给你发两百块红包。

是的，她昨晚上雇了一个找兼职的大学生，帮他开了个李耀隔壁的房间，让他在那里拍捉奸现场。

等拿到视频，她就打上马赛克，给小区里每天跳广场舞的阿姨们去看。

李耀和张燕一家子在小区里还是很出名的，毕竟这么奇葩爱惹事天天欺负别人的住户，到哪儿都会成为谈资的。

燕山雪关上房门，坐等好消息。

等她看着综艺，吃完一包薯片，还磕了一会儿瓜子的时候，兼职就把视频传了过来。

为了不被平台缩减清晰度，他还特地带了电脑过去，手机拍完导入电脑，建文件夹，再压缩后才发过来的。

燕山雪也立刻用电脑打开了视频，看了一遍，非常满意，立刻结了尾款，还发了两百红包。

用手机保存好视频后，燕山雪将手机充满电，掐准时间出了门，虽然她没见过跳广场舞的阿姨们，但叶舒谣的记忆里有，来的第一天，她就特地按照记忆去踩过点，因此非常顺利地来到广场舞场地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燕山雪来得略早，广场舞还没开始，但天已经快黑了，附近也陆陆续续有路人吃完饭出来散步。

她耐心地等了半小时，看着广场舞的队伍集结完毕，开始跳舞。

燕山雪默默地凑到了队尾，开始学着阿姨们的动作也跳了起来。

最后一排的阿姨看到了她，其中一个卷发阿姨笑着和她打招呼：“是小燕啊，你也来跳舞了啊，我就说嘛，年轻人不要整天待在家里，要出来动动。”

燕山雪觉得这个阿姨有些眼熟，应该是叶舒谣见过，但不熟的人，不过没关系，对社交恐怖分子来说，就没有不熟这一说。

她按照信息显示的内容打了声招呼：“赵姨说得对，我太久没运动了，这不跟你们学学。”

赵姨时不时看她一眼，几分钟后，夸奖道：“小燕是不是学过跳舞啊，我看你跳得比我们好多嘞。”

“哪有哪有，我哪儿能跟赵姨你们比啊，我成天待在家里，都不爱动弹，这手脚都跟生锈了一样，跳得不好不好。”燕山雪嘴甜，说得赵姨笑容就没下去过。

跳了半个多小时后，来跳舞的人越来越多，赵姨走到了一旁去休息，燕山雪连忙跟上。

本来还想着要花一段时间打入阿姨们内部，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突破口在，她可得赶紧抓住。

“小燕也累了吧，来来来，跟我们一块儿坐会儿。”看燕山雪也不跳了，赵姨朝她招招手道。

燕山雪从善如流地坐到赵姨旁边，自然地开始聊天：“赵姨，你们每天跳到几点啊？你们体力是真好，不像我，跳了这么一会儿，已经累得不行了。”

“你刚开始跳，正常，我们这儿一般到**点呢，你要是想，也可以每天过来一块儿跳，强身健体，多好啊。”赵姨说着说着，又开始询问道，“小燕啊，你今年几岁了啊。”

燕山雪报了叶舒谣的岁数，生怕赵姨想给她介绍对象，连忙岔开话题：“赵姨，最近那个事儿你听说了没，咱们市居然也出了捉奸视频，啧啧啧，可精彩了。”

“什么捉奸？”赵姨一听来了兴趣，八卦简直是刻在国人DNA的基因。

“你居然没看到啊，我给你翻翻那个视频。”燕山雪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平台，搜了一下视频关键词，很快就在一个营销号上找到了她特意发出去的视频。

视频贴心地打了码，但不是很厚，做了变声，但变化不算很大，燕山雪把音量调大，将手机递给赵姨看。

毕竟没有买流量，视频不是很火，但从张燕假装酒店工作人员敲开房门，到她厮打李耀和另一个女人的画面都十分清晰，三个人互相指责辱骂的声音还配了字幕，保证吃瓜群众一字不落，赵姨看得津津有味，还把视频分享给旁边的小姐妹们一起看。

“这真是咱市的啊？”

“可不是嘛，这个酒店我看着就挺眼熟。”

“诶，你别说，我觉得这个女的和男的也挺眼熟的。”

“好像是啊，总觉得这男的在哪里见过。”

很快，燕山雪便听到几个阿姨们热烈讨论起来，纷纷说视频中的男女主人公眼熟。

于是她适时地走到她们面前蹲下，引导道：“我也觉着这男人眼熟，阿姨们你们看，他这个体格，确实见过就很难忘，但是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是谁。”

赵姨看看视频，又看看燕山雪，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终于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小燕啊，这人是不是跟你对门那家男的很像啊。”

“哪家啊？”另一个阿姨问。

“就是咱小区成天惹事那个，那家小孩之前不还打小李的女儿来着，可把小李他们气着了，跟那家人吵了好几次。”赵姨连忙开始细数李耀一家子在小区里出名的那些事儿，什么欺负别人家小孩儿，家长蛮不讲理，男的性骚扰别人家小姑娘，两家人差点打进派出所之类的。

于是，大伙儿的记忆纷纷被唤醒，又仔细看了几遍视频，都觉得那人就是李耀夫妻俩。

燕山雪在一旁听着阿姨们越聊越起劲，默默拿回了手机，深藏功与名。

之后几天，燕山雪每天都会过来和赵姨一起跳广场舞，张燕和李耀的事情也迅速在小区里传开，每次张燕和李耀带着李天赐出门，都感觉其他人好像在背后对着他们一家子指指点点。

等到可视门铃和摄像头都安装好后，燕山雪又等了几天，等到李耀和张燕忍不住问出缘由，等着张燕告诉李耀是她把李耀在酒店□□的信息告诉张燕的，等着李耀再次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

这天，燕山雪刚更新了一个存货视频，学着叶舒谣的习惯，在评论区回复了几个粉丝的评论后，就听到熟悉的拍门声响起。

她顺手将水果刀揣进外套口袋里，又将手机调到拨打110的界面，然后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