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后，沿路返回分岔路口，去往了重阳家里，姜楠心想重阳应该不会是小少年腱子肉吧？那个半岁老人都可以。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一群人被一个老头送了闭门羹，所有人都止步不前，姜楠想想说不定只是老人家不想出来而已。

“重阳爷爷，你能出来一下吗？”姜楠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叫爷爷起。

果然门内有反应，开门后果然是一个老人家，只不过是那种常去广场的那种老人家。

“啊？你叫我什么？爷爷？”

姜楠连忙点头，“是的爷爷，我是人类，我的名字是——”姜楠话还没说完，重阳就把他拉过去，力道完全不比成年人差。

布满皱纹的脸庞，也能露出可爱的表情，“我的心啊，除夕你小子从哪拐过来的？”

姜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也不是第1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比如过年那样的节日，亲戚大妈们都围着自己问东问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方格和高树会被晾在一旁，但是亲情的感受永远是这么好。

“什么？我有这么坏吗？你问他去。”除夕的手指着白琢如，“他带来的。”

重阳疑惑似的看着白琢如，好像是在努力辨别白琢如是谁，然后用记忆比对，终于想起来，“白泽啊！那就没问题了，总比你靠谱，说回来，你们来找我干嘛？”

除夕不满道：“找你了解重阳节。”

重阳偷偷把声音低下来低到只有姜楠那个位置才能听清楚，“以前他就那样，没必要计较，年纪比我大，还闹这一套。”

姜楠前面那点没听清楚，但后面那个还没理解清楚。

除夕比重阳大，确实没问题，但是两人的脸实在是，无法联想。

“我知道，这张脸用起来和蔼多了，而且和你这样的人类聊起来的话，就不会有太多的疏远。”

姜楠仔细想好像还真是，比起成年人还是和蔼的老人，说话起来没有距离感。

“进屋吧，就一起聊聊呗。”老人家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屋里走去，姜楠在后面跟着，春龙和中元纷纷道别，说是这里离自己家比较近，就先回去了。

但是每每想到重阳对自己反应不禁联想到去年过年的那个时候，那一次自己没有在软件上和朋友一起聊天，而是真情实际到他们家里去过年，反正本质上也没有太大问题。家长互相是朋友，小孩之间也是朋友。

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想到那件事就不会笑。

“真的吗？我能去你家？”姜楠兴奋的说道。

电话这头依旧是熟悉的方格，“反正你待在家还是待在家，不如一起吃顿饭，晚上再熬个夜，而且我家人多热闹，可惜了高树来不了，如果他来的话就会拉着我们刷题，要么就是看恐怖电影，我还忘不了那个《活死人之夜》，啊，不提了，不提了，你5点之后就来吧，我们也是要准备准备的。”

“好！谢谢。”

电话挂断

姜楠激动的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去年有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爸爸该怎么说服呢？

他一定不会让我去吧？但如果他同意了呢？算了，直接去问就行了。

姜楠打了通电话过去，那头是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喂，找我干嘛？”

“……我能去方格家里吗？就一个晚上，去他那里过除夕。”

电话那头有一个沉重的“嗯”的声音，“……小心一点，摔坏了别讹我。”

“放心，我的命自己抓着呢，再见。”

电话那头直接挂断了，姜楠紧绷的心终于松下，已经好久没有和他的说一件事情，反正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情，那就赶紧抓紧收拾东西，准备今天晚上的狂欢。

姜楠带着一麻袋的东西，虽然朴素，但充满了心意，敲门后，门打开果然是喜气洋洋的方格和他的两个妹妹。

“来，给你们带点礼物。”姜楠把礼物给了方玲和方芍，方格结果怨气的说，为什么没有自己的，来了一个女人，那个人自己认识，是方格的妈妈。

“人家来我们家，你还好意思要礼物。”方格妈妈抬头眉眼弯弯地看着姜楠，“来，快进来坐，就当自己家。”

姜楠进来后就听见，方格爸爸在那说：“姜炎也真是，除夕不回家和孩子吃顿饭。”他发现了姜楠的视线，“啊！没事，就当自己家，你是要住下对吧？你就和方格住一间，晚上小点声。”

姜楠看看自己带来的电子游戏，默默的收起来，“好的。”

愉快的吃了饭，当说要发红包的时候，姜楠这手机准时准点的，收到了他父亲给的红包，姜楠毫不犹豫的收取了，转手把钱发给了自己妈妈。

对方没有动静，姜楠也安心的把手机放下。

“姜楠500，方玲300，方芍300。就这样吧，姜楠别不接呀，别说500多了，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拿好就算你父亲以前请我吃过的那些饭就可以了。”

姜楠不好意思，拿走那份钱，默默的嘲笑方格，方芍不服气，“不公平我才是亲生的，我当然不是介意你们给姜楠钱，只是你们让我很尴尬。”

“会有你的，但马上就有。”

姜楠眼睛不知为何瞟向了方格的母亲，他正在拿着备忘录，用着计算机在那里算，然后猛然抬起头。

“我知道成绩不是很重要的，但是这是你答应过我们的，考好了有钱，没考好就扣钱，拿着你应得的200。”

方格丝毫不埋怨的拿走了钱，但是我猜他一定晚上会偷偷和我吐槽，当然我也一定会拿手机录音下来。

此时门铃响了，隔壁家的小女孩来送礼物，方格知道这个小女孩，反正他每年都来。

“哥哥！”

姜楠还没看见人心就已经萌化了，谁懂啊，奶声奶气的小女孩竟然抱着方格，真的不服。

姜楠走过去看了看，果然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小孩这种东西固然好，除了熊孩子，什么时候都挺好。

就在那时姜楠无比想要一个兄弟姐妹，来个姐姐哥哥都可以。

小妹妹走后姜楠还恋恋不舍。

“呵，羡慕吧，我每天都能见到，而且我还有两个对我很好的妹妹。”方格这嘴巴都可以翘到天上。

“我要反驳，你两个妹妹对你这样的哥哥很无语，感觉很丢人。”

“胡说！”方格多少带了一点心虚。

“他说的没错。”方芍带着嘲讽的气息出现，方玲还在旁边点头。

“连玲玲你都，算了，错付了。”方格安静的滚回沙发。

一群人坐在电视上看春晚，有声有笑，姜楠和方格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打开才发现是高树发来的消息。

“看来今年我们几个人要用对视频的方法过年了。”

姜楠把手机放在旁边，在不同的地方一起看着春晚，几个人开心的聊天，然后金鲤插进来，结果跟猴子一样活蹦乱跳，被说了两句之后才安分。

“看完了，赶紧洗洗睡。”方格父母俩打了个哈欠就回房了。

姜楠穿好带来的睡衣，姜楠此时也拿出给方格准备的礼物。

“不愧是好兄弟，只不过想问问黑暗中这件衣服为什么是荧光绿的？”

“祝你新年又被甩了呗。”

“滚啊！”

姜楠和方格的两台手机，一个是放着高树一个是放着金鲤，可以说晚上的一半电影都是高树挑的，什么《生化危机》，《刀锋》都被拉着看了个遍。

但后来还得是方格，《妖玲玲》和《越光宝盒》实在是太搞笑了，高树还在旁边嘲讽，说是丧尸片才好看。

还记得疫情的时候，被他拉着看《釜山行》没办法，谁叫他是丧尸片迷。

姜楠比较喜欢看动漫，方玲和方芍杂食党，方格喜欢喜剧，金鲤就比较喜欢看龙傲天了。

“还记得每年必玩的那个游戏吗？”

“狼人杀！”

跨年就这样子愉快的结束了，姜楠还沉浸在回忆的喜悦中，被现实冲击拉回了现在。

“姜楠!你还记得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啊？就……那个对吧？”

“你一看就没听，你心不在焉。”

姜楠点头认错，“实在不行再讲一遍。”

“那你可得认真听。”重阳鼓起信心又把之前的话又讲了一遍。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古时候人把九九重阳说为吉利的日子，所以重阳也有个名字叫重九，九在古时候是一个虚数，表示有很多的意思。”

姜楠站起身插个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龙生九子不就是。”

“对，有很多，但是比较正规的就是我们跟你说的那几个。”

“我懂了，继续说吧。”

重阳皱起眉头，“很好，是勇于举手的好孩子。”

“孩子你是要集齐那九颗珠子对吧？老朽倒是认识一个人，帮到你的人。”

“谁呀？”

“从羲和国这里走到尽头的话，你的最后一站那就是星宿神殿了，四大神兽的监兵神君和孟章神君的儿子们不是在这三皇宴吗？”

姜楠听到熟悉的名字，直接话不过脑子，“我知道，龙生九子和犼，我没有看见犼。”

“额，白泽你没和他说吗？”

姜楠虽然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但先道歉就对了。

白琢如白了自己一眼，但是听重阳的意思，错应该也是错在白琢如身上吧。

“犼他不到最后一天不会出现而且超级不喜欢的人类，我忘记这件事了。”

姜楠没有想到白琢如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白泽在山海经上智商又扣分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是有一个石头在你身上吗？白泽？”

白琢如直接选择回避这个问题，“到最后会告诉你的。”

姜楠以前就非常不喜欢动漫里的人打哑谜，仅剩的那点智商根本就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