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芮手中提着的是满满的收获，女人们也陆续带着她们的收获下树，网兜内的果实被堆放在一起，等着羽人将它们运回山谷，又会有空的网兜被带回来使用。

第二次牧芮再爬上树的时候许多女人已开始第三轮的采摘，虽然她手脚慢一些，但劳动氛围很不错，大家都在埋头干活，也就没人指责她手脚不够勤快。

这次牧芮换了一棵树，原本的那棵被另一个女人捷足先登了，对此她并不介意，还能尝到另一个口味的果子，有什么不可以呢。

忙活了几个小时，女人们心满意足地带着最后一波收回回到了山谷。

牧芮才跨进山谷入口就被从天而降的吉古拦住了。“牧！”

“吉古，来，帮我背一下。”并未注意到吉古变幻的神色，牧芮将提在手里、满满的网兜塞到了他的手中。虽然森林距离山谷算不得远，但她也干了整个白日的活，吉古能帮忙是再好不过了。

嘴皮动了动，吉古没有再开口，他提着手中沉甸甸的网兜跟在牧芮的身侧。

*

白日的忙碌让牧芮早早躺下进入梦乡，恍惚间听到到对面隔间频繁的翻动声，她想出声，却更耐不住困意，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翌日牧芮神清气爽，她走到洞口拉伸身体，呼吸新鲜空气。

每次从山洞往下看她都会有一种自己十分渺小的感觉，这个山洞的位置太高，对于羽人来说或许是不错的巢穴，但她上下进入都需要吉古的帮忙，这并不

是长久之计。

脑中刚形成一个念头，身后的动静打断了牧芮的思考，她转过头，眼下青黑的吉古走了过来。

“你还好吧？”牧芮见吉古明显没休息好的模样关切地问。

来到她身侧站定，吉古仰望碧蓝的天空，摇头。“没事。”

瞧了瞧吉古的侧颜，那双好看的剑眉微微蹙拢，牧芮猜他应当是有心事了。但既然吉古不说，她也不便去深探，人和人之间还是需要保持合适的距离的。

牧芮再次将目光投到洞外，斟酌一番，终于说出口。“吉古，这个山洞对我来说太高了，我需要一个低矮的、能方便我进出的住处，不能每次都麻烦你。”

最初是不适应新环境，而且需要由吉古带着上下出入，所以和他住一起，在她的眼中这种类似合租或是借住的关系并不能长久存在，否则时日一长双方都会产生怨怼。

“大家都是住在山壁上，茅屋那边不适合长久居住，曾有人在茅屋那多住一段时间就变得虚弱。”吉古以为牧芮是想要住在茅屋那里，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曾经也有女人坚持留在茅屋居住，羽人还好，仅是不习惯，但她们却都逐渐变得虚弱。身体虚弱的女人多数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哪怕活下来也一直体弱，这也是为何部落内无论女人还是羽人都不会长时间呆在茅屋的缘故。

第一次听到住茅屋会让人身体虚弱，牧芮想或许是地气或是附近有有毒植物的缘故。住茅屋她也考虑过，但她却摇头。“不住茅屋，靠近储藏洞附近有一个小岩洞，离地面大越五、六米，比较容易上下出入，我想搬到那里去。”

吉古思考一会后有些犹豫，那个山洞他知道，宽度和高度对于羽人来说都太窄了，再加上羽人都喜欢住在高处，所以那里才一直空着。

“那处太窄了，展不开身子。”吉古劝说。

“我先前抽空去看过了，勉强还行，主要是方便进出。”洞内的高度大约有1.8米左右，牧芮身高168公分，活动并不受限，更何况。“我喜欢就行了，我决定这几天就搬过去。”

牧芮态度忽然强硬，吉古也就不再强求，毕竟羽人的传统就是如此。

白天帮着部落干活，尽量融入部落，黄昏牧芮便打理起她的新家。

第一步是对山洞进行彻底清理，这处从未有人住过，需要彻底打扫以及驱虫。

之前茅屋用的熏虫草就很有效，牧芮从象那里得知熏虫草的位置，让吉古带着她去了一趟。

采了一大捧熏虫草，摆放在山洞的最内侧，放置一日后先前还在内壁爬动的小虫子都消失了。

此处低矮说不定经常会有虫子光顾，连续三日她都摘回新鲜的熏虫草，山洞都染上了它们的气味。

搬新家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牧芮打算让这里成为她真正的家时。

新学的编制此时就派上了用场，部落采集工作已接近尾声，牧芮跟着由象介绍的手巧的女人学编制。没有繁复的花纹，只需要将东西的主体编织出来，她上手很快，只十根手指每日都疼。

牧芮给自己编了一个1.5米宽1.8米长厚5-6公分的草垫子，躺上去有点扎，但适应了也还好，比睡草垛强。

“来来来，快坐。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舒服？”新家基本布置完成了，牧芮拉着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她忙前忙后帮了不少忙的吉古坐上她刚编制成的两个蒲团之一，唯二的另一个正垫在她身下。

“软乎乎的，比直接坐下要好很多，你太厉害了，这都能想到。”被吉古用她曾用过的方式夸奖，牧芮不好意思地嘿嘿笑。

“你这么喜欢，再编个送你。”

“这个就很好，我喜欢现在这个。”吉古在蒲团上蹭了蹭，说道。

“那好吧，这个送你，我再编一个。”吉古喜欢这个牧芮也很开心。

“送谁呢？”

“啊？”

“牧还要再编一个，是要送谁呢？象吗？”吉古又问。

“我打算放在家里，就是这个山洞，给客人坐。要和大家好好相处嘛。”牧芮眉飞色舞，已经畅想往后的美好生活了。

话很寻常，吉古的神色却突然有些不安，他急切地想要确认某些事。“牧，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啊，你是我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而且我们是过命的交情，我很信任你。”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牧芮没有用另外两个字。

牧芮脸上仍保持的微笑，但看到吉古又显明亮的双眼后视线不自然地移到了一侧。

吉古没有发现她的这一不自然，欣喜地向她发出让她惊掉下巴的邀请。“牧愿意和我生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