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观扭头,一张阴沉狰狞的脸挂在赵承宇脸上。
赵承宇二话不说攥起拳头,朝陈临观的脸上抡去。陈临观敏捷地一偏头躲开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赵承宇咳嗽了一声,陈临观身后出现了一个体型中等的男生,不轻不重地一脚踢在了陈临观小腿上。陈临观眼疾手快地拉起男生的胳膊,反拧在身后,朝他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男生疼得龇牙咧嘴。
那个男生用力挣脱了陈临观的束缚,朝陈临观肚子踹去,陈临观再次躲开了,反踹在了男生的肚子上,男生一个趔趄,重心不稳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陈临观冷笑了一声嘲讽道:“玩阴的。”
赵承宇:“我玩阴的又如何?你敢说你考试的时候就没抄?”
陈临观就像是被戳中了笑点似的,肆意地笑着:“哦,因为这事啊。”
陈临观笑累了,摸了摸笑出来的眼泪,有意无意地说:“谈到抄这件事,我敢说我一字没抄,你敢吗?”
赵承宇狞笑道:“我就是抄了,怎么了?我抄上了足足抄了二十分呢。”
赵承宇向前一步步地逼近陈临观:“所以呢?你去和谁说去,我抄了,我就是抄了!”
陈临观后退,没注意撞到了电线杆上,背部传来一阵疼痛。赵承宇按着他的肩膀重重地往电线杆上撞,面色阴沉道:“我抄了,都没考过你,你知道我起早贪黑地学习,多么不容易吗?为什么呀?我就是想当个级部一,我挨着谁了啊!”
赵承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笔直地朝陈临观的心脏刺去。
一块红砖头朝赵承宇的手笔直扔去,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线,不偏不倚地砸中他拿匕首的手。
戴词悬着的心立马放下了,她一直躲在树干后面,观察着局势,等待时机出现。
戴词刚到了小区门口,小区内的小野猫“喵喵”叫个不停,戴词寻着声音在树干后面找到了小猫。
戴词记得书包里有面包,她往身后一摸,发现背后空空的。
她猛然意识到书包落在烧烤店了,只能等明天再去拿了,好在书包里就两张数学卷子,没其他贵重东西。
刺眼的白色车灯晃了戴词一下,吸引了戴词的注意。戴词眯起眼睛,看到陈临观从车内下来。
戴词正纳闷陈临观为什么会来这时,赵承宇突然出现了,紧接着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幕幕。
陈临观看向砖头抛来的位置,戴词双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夜色衬得她的皮肤雪白,额前的碎发随风飘动。
戴词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道:“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了。”
赵承宇慌张地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凶狠地朝戴词说道:“你是谁啊,关你屁事。”,撂下话带着那个男生灰溜溜地跑走了,两人骑上电摩飞快地消失在视线里。
戴词扬了扬眉,得意地说:“有够怂的,我没报警。你没事吧。”
陈临观把胳膊上挂着的书包扔给了戴词,不答反问道:“多久了。”
戴词:“全过程。”
戴词接过书包:“谢谢啊,还专门给我送书包。”专门这两个字戴词咬得格外重。
陈临观没有否认,戴词拉开书包拉链,翻了翻书包,找到了今中午张瑞连塞在戴词书包里的面包。
很普通的面包片,戴词撕开包装,来到树干后面喂给了小猫,小猫闻了闻,小爪子轻轻碰了一下面包,咬了一小口,接着跑开了。
戴词看着小猫飞窜的身影:“它不吃面包呀,它这个反应跟我给她下毒了似的。”
陈临观打的车到了,车开双闪晃了晃,陈临观:“它可能不喜欢吃面包,下次喂点别的。”
戴词:“我也感觉它不喜欢。”
戴词背上了书包对陈临观说:“你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记得你。刚才说不认识是我口嗨。”
陈临观“嗯”了一声接着说道:“走了。”他拉开车门,躬身正准备坐上车。
戴词朝他挥了挥手,喊道:“我只会在关键的时候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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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一直开到了别墅门口,陈临观在手机上付了钱。院门口种着几颗松树,一条深灰色鹅卵石路延伸到房门口,两旁种着万年青,万年青修剪得整整齐齐,黑山石错落在其中。
陈临观没让爸妈等他,但他妈妈陆云曼窝在沙发上盖着毛毯,边看爱情片边等他。
硕大的客厅内,单单亮着一盏发着橙色暖光的落地灯,陈临观按开了灯。
陆云曼的注意力从电视上转向陈临观身上,陈临观脱下羽绒服挂了起来,换了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11点多了。
陈临观:“怎么还没睡?”
陆云曼笑了笑:“今天没工作,下午一觉睡到了五点,现在睡不着了。”
陈临观点了点头,顺势坐在沙发上,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
山海:赵承宇这小子玩阴的,你小心点,但是问题不大,你词姐保你周全【酷】
陈临观轻笑了一声,回复道:我自保。
戴词看着他发的,摇了摇了头,没继续回复,两人的聊天就到这了。戴词回家晚,妈妈和姥姥都睡着了,她开着桌上的小灯,拿出今天课上讲的数学卷子,拿出一本演算纸,投入学习之中。
戴词只要下晚自习,都会给自己“加餐”,无论多晚,只要有一天没多做题,多学习,她心里就觉得不踏实。
戴词整理完卷子上的错题,已经凌晨一点了,她关上灯,看了眼手机,没有要处理的政务。
戴词以为今晚能让迟瑾星来一番轰炸,没成想她一条消息也没发,估计是一回家就睡了。
迟瑾星正如戴词预料的一般,一到家就跟被下了安眠药似的,眼皮千斤重,她强撑着精神洗漱完了,换了衣服一趟床上立马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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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词带着白口罩,双手揣在兜里,瑟缩着脖子,嘴里抱怨道:“郭雅同志,今早叫你三遍你不起,现在好了我快迟到了。”
郭雅把电动车的车把拧到了最大,车速达到了最快,耳边的冷风呼啸而过。
郭雅:“昨天失眠了,凌晨才睡着。等我今天一定给你安排上属于你的电驴,我到时候就能解放了。”
学校安排了小早读,每天六点到六点半为小早读,要求站起来背诵,六点半下课到六点五十,二十分钟的时间吃早饭,六点五十到七点四十为早读。
一到学校门口,戴词看了眼手表,还有一分钟上课,室外只有一片枯叶随风飘荡在地面上,没有一个学生,除了戴词。
戴词撒腿飞奔向教室,还没到教学楼大厅门口,铃声响起了。戴词眼尖地看到大厅中间站着一位中等身高,目测170多点,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直觉告诉戴词,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他嘴里叼着个哨子,目光犀利,像鹰逮捕猎物般站着,但他没鹰的英姿飒爽。
楼梯在大厅两侧,要想上楼只能从大厅里走,一但走进大厅就会被抓迟到。
戴词进退两难,她喃喃自语道:“迟到没事吧。”
她后退了一步,轻轻撞上了一个人,头顶传来:“等会有值班老师挨个班级查人,只查重点班的。”
戴词被分到了理科重点班,全校一共九个重点班,一到五班级为文科重点班在二楼,六到九班级为理科重点班在三楼。
戴词看陈临观也在这,以为他也迟到了,有人作伴了瞬间心安了。
陈临观像猜透了她的心思似的说:“我有迟到免死牌。”
“你?从哪来的。”
陈临观轻佻道:“学习好的都有啊。”
戴词看着他的眼睛中染上了一丝怀疑,她说:“那你大摇大摆的进去。”
陈临观:“你先把你书包给我。”
戴词疑惑不解地把她的书包给了他,陈临观单手拎着她的书包说:“你等会直接跟着我进去就行,问就是上厕所了,一楼是十到十六班,你说你16班的,往东走趁他不注意,直接跑上楼就行。”
陈临观从容地走进了大厅,那个男人也就是级部主任老姜,眼睛锐利地捕捉到了一个身影,看清人脸后,立马变了一个模样,收起了马上就要劈头盖脸骂人的架势。
陈临观:“不好意思老师,我今天有点起晚了。”
老姜客客气气道:“晚上早点休息,别学得太晚了,劳逸结合嘛。”
戴词跟着陈临观,自以为老姜不会看到他,但老姜被同学们戏称为人头收割机,怎么可能会漏掉任何一位迟到的同学。
老姜指着戴词,中气十足道:“你,几班的,叫什么名字,为何原因迟到。”
戴词按照陈临观教她的说道:“我没迟到,我刚才上厕所去了,我16班的。”
老姜刚才和陈临观说话,没注意到戴词来的方向,再加上老姜今天心情不错,就当她从厕所的方向过来的。
老姜点了点头,放了戴词一马:“下次注意。”
戴词恭恭敬敬地说道:“好的老师。”
趁他不注意立马跑上了楼,做贼似的轻轻推开了后门,教室里的同学以为查人的来了,齐刷刷地看向后门,戴词在众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溜回了座位,摘下了口罩。
黑板上写着小早读的任务:站起来被选修4的单词。
五中的教学进度比戴词之前学校的进度慢些,之前的学校全科都结课了,这所学校每科都剩最后一本没学完。
戴词上起来比较轻松,毕竟都是学过的再学一遍。
前桌逄铄看戴词来了,扭过头给她说话:“同学,你哪个单词不会读可以问我,我都会,我理科不太行,但我文科还是很牛逼的。”
戴词轻飘飘地问了句:“多少分呀。”
逄铄一脸骄傲地说道:“120分。”
戴词看着她课本里夹的138的英语试卷,默不作声。
逄铄没边界感地问道:“哎,同学你成绩怎么样呀。”
戴词秉持着出门在外装孙子的原则,说道:“一般般,总成绩500多点,英语80分。”
逄铄一听更加自信了说:“哎呦,我平日成绩520多。”
戴词看着她上学期末总成绩650多的成绩条,默不作声。
早自习下课铃声一响,全班同学一半冲向食堂,一半留在教室,留在教室的这一半,有的直接趴在桌子上睡死了过去,有的吃着从家里带的早餐或者从超市买的面包。
戴词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那一类,她趴在桌子上,长发垂落在左肩。
小早读上什么,早读就上什么。
英语老师给发了张全是阅读理解的卷子,让同学们做,限时四十分钟,一共六大道阅读理解。
一发下卷子来,戴词提起精神争分夺秒地做题,时间一到正好做完。
文科小天才逄铄早读迷迷糊糊地做题,还剩下一大道阅读理解连看都没看一眼。
英语老师站在讲台说:“来前后桌交换试卷。”
英语老师拿起粉笔,把答案写在了黑板上:“给对方看一下卷子,错了几题在卷头上写上。”
逄铄一个对钩一个对钩地打着,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全对的试卷,咽了咽口水。
他机械地扭头说:“你?英语8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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