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活阎王名符其实

谢长歌瞥了一眼楚山河,怎么着这是还演上瘾了。

回王府的马车上,楚山河忍耐再三终是开口询问:“你与宁王早就相识?”

谢长歌不否认,但她与谁相交也没必要同楚山河交代:“这是下官的私事,与王爷无关。”

楚山河眸色沉了沉:“他不像看起来”

谢长歌打断:“王爷是不是忘记了,你我之间互不干涉的约定。”

楚山河沉眸:“我是为了你好,怕你误入歧途。”

谢长歌失笑:“原本下官走得也不是什么正途。”

“你就这么护着他?或者说你就这么信他?”

看来不说清楚,这人会没完没了,弄不好还会去找宁王的麻烦:“我与宁王自幼相识,十几年的交情。”

“你喜欢他?”

谢长歌眼眸暗了暗,宁王背后如何对待他人她不曾刻意考究也知晓一二,但宁王待她是真的没得说,原本就很优秀的男子又只对她无微不至无有不应,实在很难不动心,但她更理智。

她原本就是身处黑暗中,明着她是世人口中的活阎王,暗里她是冷酷无情的杀人工具。即便有一天她退出朝堂,金盆洗手,她手上沾染的鲜血依旧永远洗不净。

她并不是因此自轻自卑觉得配不上对方,而是她与宁王原本就有些截然不同的生活。

云中上仙与地狱恶鬼如何组合?有这个隔阂在,他们就注定无果。

毕竟云中上仙有属于他的仙境,地狱恶鬼也有属于她的森罗鬼殿。如此两方才能都过得自在,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你们不合适。”楚山河淡淡提醒。

“我知道。”谢长歌笑了下,“况且我也没有其他打算,毕竟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死在某个任务中了,尸首都不知落在哪里。”

楚山河不知为何,看着谢长歌这么不将性命当回事,心好似被什么攥住般,下意识说道:“不会。”

“嗯?”

楚山河察觉失态,补了一句:“我会给你收尸。”

谢长歌一脸嫌弃:“呵呵,那我提前谢谢您了。”

……

两日后,夜间,礼部尚书李维一脸餍足、满身酒气自花楼行出。

“李大人。”

李维停身:“谁,谁在叫我。”

谢长歌抬步行向李维,李维看清人后,酒瞬间醒了,下意识后退:“京都圣地,天子脚下。你敢动我。”

话虽硬气,却带着颤音,只因虽同是一人,可如今的谢长歌周身渗着杀气,宛如索命阎罗。

谢长歌唇角勾起一抹残酷:“李大人既然这么硬气,后退什么呢。”

随着谢长歌的逼近,李维退到了墙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谢掌司饶命,别,别杀我,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允,只求谢掌司饶我一命。”

谢长歌眸中划过冰冷笑意:“寿宴那日,李大人讽刺下官与镇南王在外行不堪之事,逼迫下官起舞之时不是很能么,如今怎么跪下了呢。”

李维连连扣头:“是我糊涂,我再也不敢了。求谢掌司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次。”

谢长歌没有再多言,抬步行过李维。

见谢长歌离去,李维才长舒了一口气,可下一秒颈间一凉,就失去了声息。

第二日传出李维收受贿赂畏罪自杀,见过尸体的人都清楚这人是死于非命。但刑部、大理寺联合断案,给出这个结论,说明是陛下授意。

既然皇上说李维是畏罪自杀,那李维就是畏罪自杀,同时其他官员也暗暗后怕,尤其是刘云,不断回想宴席那日有没有得罪活阎王。

此刻,御书房内,活阎王谢长歌正在跪身受罚。

一直跪了一个时辰,皇上才准她起身:“下次再想动手,提前知会朕一声,毕竟朝廷大员牵涉广泛,朕不是次次都能保下你。另外,朕这朝堂也不能真被你杀光了不是。”

谢长歌恭敬拱手:“臣知错。”

皇上点头:“不过你倒是提醒朕了,朝廷的不正之风是该整整了,马上就要科举了,你先退下吧。”

谢长歌拱手退离,揉了揉眉心,又是一桩得罪人还不怎么好办的差事啊。这么多年她能爬到掌司之位得皇上如此看重,靠得便是她能办其他人不敢也办不到的事。

如今皇上虽未明说,但已经点明,想借此次科举整顿官场,这事可比上次的命案难多了,还真得好好计划计划。

“长歌。”

谢长歌抬眸差点撞人身上:“宁王殿下?”

宁王温声:“皇兄可有为难?”

谢长歌摇了摇头:“为难谈不上,敲打两句总少不了,李维毕竟是六部尚书。宁王殿下来宫中有事?”

宁王笑了下:“原本是来捞你的,不过你既然无恙,那我也不用进去了。听闻京都近日开了一家不错的糕点铺,里面的芙蓉糕十分不错,你喜甜,不若咱们去瞧瞧。”

谢长歌刚要答应,楚山河忽然到了:“我当然知道宁王殿下,光风霁月,心怀坦荡,必不会有什么龌龊心思,但长歌毕竟已经嫁给了本王,宁王殿下是不是该避避嫌?”

宁王眸中不可见地划过冷意,唇角依旧带着和煦笑意:“镇南王还是莫要入戏太深。”

楚山河沉眸,后笑笑:“世间假戏真做的事不少,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谢长歌有些不耐烦地看向楚山河:“以后的事我说的准,楚小王爷,最近是不是过于干涉下官的私事了?下官本就与普通后宅女子不同,有自己的差事要办,期间与什么人接触,与王爷何干?”

后又看向宁王,拧眉:“你同他较什么真,咱们俩是什么交情,他与我不过是合作关系,一年后各奔东西,互不干涉。你总是和他在这计较什么。”

这话一出,远近已明,宁王眉眼间笑得温和。

楚山河眸色微沉,转身离去,她谢长歌的事与他何干?说起来他是担心谢长歌看不清宁王,与之交往被坑,如今他反倒成了小人。一年之后再不相干之人,他费这心思作甚。

之后几日,谢长歌几乎都不在王府。

楚山河也继续演他的纨绔王爷,每日各种酒楼、花楼的转悠。

“楚兄这成了亲后是不一样了,该不会真是那活阎王管得紧?你这喝个花酒都心不在焉的。”工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孙商倒了一杯酒递给了楚山河。

楚山河接过随手放在了桌案上。

“依我看,楚兄呀,不是被王妃管得紧,而是王妃不管他。”长宁侯府的小侯爷周巡手摇折扇意味深长地说道,

“从前我还在想,什么人能降住咱们楚兄,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谢掌司。不过话说回来,当日谢掌司那一舞当真惊艳,可惜宁王殿下出了差错。”

孙商忙紧张地环顾四周,小声说道:“喂喂!你不要命了,我听说礼部尚书李维就是因为这事惨死在谢掌司手里的,她的主意你也敢打。”

周巡手摇折扇:“怕什么,我好歹是长宁侯府的小侯爷,她谢长歌在如何厉害,还真敢对我动手不成。再者,她谢长歌还能有心思逛这青楼,她又不能在这里找乐子。她一舞能得本侯一句称赞已算她的荣幸。”

“那下官可要谢过周小侯爷了。”

闻言,周巡回身,见谢长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谢长歌眸中划过笑意,抬步行了过来,周巡连连后退,直到撞到了桌子上了,险些跌倒,好在及时用手撑住了桌子。

谢长歌眸中划过笑意,竟欺身过来,周巡下意识地向后靠,谢长歌居高临下看着周巡:“周小侯爷再言人是非时,还是要看一看周围再开口,这一次遇见的是下官,若是换作他人,周小侯爷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

说完转身回了隔壁雅间。

谢长歌走后,孙商赶忙拉起周巡:“我就说你别乱说话,你不听,活该吧。”

周巡起身,重新落座,眼眸却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孙商见周巡模样,以为他是被吓着了,给他倒了杯酒:“周兄,压压惊。”

这时,楚山河忽然直起身往隔壁间走去,孙商怔了下:“这楚兄不会是要为你出气吧?”

周巡垂着头没有回应。

楚山河原本以为谢长歌是陪宁王一起过来的,压抑着怒意到了隔壁,刚要发作,瞬间傻眼了。

与谢长歌同席的不是别人,正是上一届的新科状元郎,如今暂代礼部尚书职位的礼部侍郎郦玉,也是今年科举的主考官。

郦玉起身拱手:“见过镇南王。”

楚山河轻轻颔首,与谢长歌相对而坐,郦玉随之坐下。

谢长歌微微蹙眉,楚山河一到接下来的话便谈不下去了,笑了下:“郦大人莫要见怪,别看王爷名声在外,但实际上却很是粘人。大概是因为我出来太久了,不放心跟了过来,那咱们改日再约,今日我便先随王爷回去了。”

郦玉点头:“今日谢掌司所言我会考虑。”

与楚山河出了酒楼后,谢长歌脸色当即冷下。

楚山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过去了,当时见到谢长歌,第一个反应就是谢长歌同宁王一起来的,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无名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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