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你给我讲讲关抉呗。“顾欣睡不着。缠着顾欢问关抉的事。
“啊,你问他作甚?”顾欢不解道。
“我就是好奇吗!”说着又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顾欢。
顾欢无奈地看了看顾欣,笑道:”我只知道他是上柱国关宏的儿子,二十年前除夕山匪突然袭掠京城,关家全族遇难,只有关宇和他的新妇被招进宫中,才幸免于难,直到五年后,关抉被找回,不过几年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王上接到宫中亲自抚养,十六岁到西州开始着手接管关家军的事,加冠后就成了关军的统帅,领兵以来无一战败,一年前,临危受命,阵前斩杀南陈大将董金忠,围城献计攻破南陈都城。这次能够一统天下,关抉功不可没!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说完,一股困意袭来,她催租顾欣赶紧睡觉。她似乎又想到什么,说道:“不过你尽量离他远点。”
“啊?”
……
第二天,一个下人找到顾欣说:“小姐,外面有人找您,说是大皇子的部下。”
顾欣疑惑地看着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急忙把衣服一裹,披上昨天关抉的狐裘,看了一眼那个下人,道:“你可别告诉我阿父他们。”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小银子,递给下人,下人瞬间乐开了花,连忙向自家小姐保证,其实刚才哪位公子也给了他不少钱。
“这。”一道冷漠的声音从顾家后门的马车上传来出,顾欣闻声过去,关抉掀起车帘,露出那张帅得天人公愤的脸来。。
“关将军,你怎么来了?”
“来拿衣服,顺便带你去抓药。”话很简洁。
顾欣有些生气,并不是不愿意把衣服还给关抉,而是生气关抉私自给自己做决定,这药自己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他这是什么意思,逼迫自己?但想到自己还欠他人情,于是委婉拒绝,只说已经让下人按照药方去抓了,说着把那件狐裘还给关抉,向关抉福了福,转身走了。
关抉看到顾欣离开,有些烦躁地把车帘一摔,然后有些失落,吩咐车外的钟天:“去城郊大营。”
回房的顾欣又开始咳血了,刚才一生气,把血迹收拾好的顾欣,翻出关抉给的药方,自嘲道:“本来就活不长了,折腾什么呢。”
顾坚推门进来,顾欣来不及遮掩,就看到了那条沾血的帕子。本来一脸高兴的哥哥看到帕子后着急地跑过去关心道,又看到顾欣手里的药方,伸手夺了过来,发现这既不是之前那个老方子,也不是几个月前刚换的方子,身为哥哥,自己妹妹的药方他自己还是清楚的。
“这是哪来的?,阿母可没告诉我你又换药了!”顾坚责问道。
眼看瞒不住,顾欣只好坦白,她不知道为何,自己总是不敢和自己二哥说谎,当然她也很少对长辈们说谎,可能是这个二哥并不会像其他家人一样因为生病而处处让着她,做错事时,只有二哥会责备她。
听到顾欣的病更加严重了,顾坚一句话不说,只是拉着她去找顾忠,顾欣赶紧撒娇道:”别,二哥,这是关军军医给开的,听说很多人都夸赞他医术好,先吃上几服,看看效果,再告诉阿父阿母他们也不迟啊!“说着顾欣后面也着急了,主要是她之前本来不想再这样只能一个人待在屋里,那样无趣的生活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不想这件事被自己一直又怕又爱的二哥发现,每次她撒谎都会被二哥看出来,只能是把关抉拉出来。
顾坚听到是关军的军医开的药,询问是不是关时,顾欣点头。看到顾欣点头,顾坚欣喜若狂,那位关时医术十分了得,有些达官贵人想找他看病,只因为没有关抉的允许就拒绝了。然后顾坚清了清嗓子,道:“好,我不告诉阿母他们你咳血的事,但这个方子我得告诉他们,让他们以后按这个抓药,以后身子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二哥,知道吗?”说完捏了捏顾欣那消瘦的脸,这是他小时候经常做得动作,当时顾欣的脸肉嘟嘟的,捏起来很软,很舒服,而现在……,顾坚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阿兄答应你,等你病好上一些带你去看灯会。”
顾欣点点头,露出一副期待的神色,眼睛一眨一眨的,那张绝美的脸浮现出一个甜甜的笑脸。
顾坚拿着药方离开,回头看了看顾欣的房子,叹道:“没生病该有多好啊!”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从四月微冷的春风变成七月燥热的太阳,时间一转眼过的真快啊!顾欣趴在桌子上感慨道。从前那苍白的脸上如今也有了些血色,让顾家开心的是顾欣的病如今也减轻了些,就像前几日,顾老夫人搂着顾欣,慈祥的老太太很开心,“大郎,我看欣儿这几个月胖了一些呢,脸上也好看了。”慈祥的老人脸上眼角旁的几处皱纹高兴地堆在一起。
“妹,明天去灯会不?”
“去!”顾欣站起来对着窗外开心地喊道。
第二天顾家和宋家两家约着一起去逛灯会,不过今年不知道为何很多江南的人也来上京城玩,很多可以看灯的地方已经被占了,顾、宋家的两位老夫人商量着去看戏,顾忠他们只能陪着。
“想必今天是七夕的事,又逢着山河安定,今年来玩的人多,其实别的地方也有好玩的,要不我们带你去逛逛吧?”看着顾欣那失望的小眼神,顾欢询问道。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应该能看到。”宋萋想了想,又看了看有些不开心缩在顾欢怀里的顾欣道:“东城城楼上应该可以看到。那里应该也能放灯,今天恰好是我舅舅在那值守,可以让我们上去”
“那就去呗”宋萋不假思索的说。
男生们看她们想去城楼那,宋苌道:“要不你们去城楼,我带着弟弟们去茶楼玩玩去?”
“你俩也想去?”宋若看了看顾坚和顾境,见两人不回答,讥讽道:“好歹你们也是从军上阵的主,如今军功没几个,倒也染上那些纨绔的陋习了。”几人之中只有顾欣不知道这茶楼是什么意思,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茶楼,姜氏茶楼,这里面把青楼、赌场、茶楼合在一起,生意火爆。只因为是良妃舅舅开的,自然没有人敢管。
宋萋无奈地摇摇头:“去吧,管着自己点啊,如今京城查得严!”
东城城楼,关抉正在上面值守,京城几个握有兵权的世家会轮流和禁卫一起值守京城,这个月恰好轮到关家。
刚来到东城城楼的众人询问一番后在得知这个月刘家和关家轮换了一次,这个月是关家负责城防。
恰好这时,关抉从城楼上下来,刚刚有人传信说上次那个老头又发现什么,关抉想回去问问,脸上有一种难掩的兴奋,是近乎变态的兴奋。看到几个女孩后,他稍稍一顿,看到缩在宋萋身后的顾欣,自从上次还完衣服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于是开口问道:“几位想要干什么?”语气依旧没有感情,冷冰冰的。
宋萋吧来龙去脉解释一番后,本来不抱希望的女孩们刚想离开,就意外地听到关抉同意让他们去放灯。就连刚刚认识关抉的顾欣,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更是被人称为冷面将军。
关抉看起来也没了回家的兴致,而是吩咐赵峥去买一些时兴的孔明灯来,在这些人中,只有这个南陈大将的儿子曾经是花花公子。
不过他并没有和女孩子们一起,并不是不屑,而是不敢奢求,他屏退所有随从,自己也个人藏在城楼上面的屋子里,没有点灯,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深埋在黑暗里,像地狱里的死神,盯着女孩们,孔明灯的光打在顾欣的脸上,虽然微弱,但是在独属于关抉漆黑的世界里,这束光足够照亮,黑暗狭小的屋子了,有个人冰冷、生硬的心似乎慢慢融化松动了。
这算得上是顾欣第一次逛灯会,虽然有些曲折,但很明显他也很开心,不一会,京城所有的花灯都升上夜空,漫天飞舞,远处的繁星也知趣的做起陪衬,不时,烟花在空中盛开,夜空像一张轻灵的画布,不时便被这满城的烟火画上佳作,虽短暂却绚丽的烟火深深刻在两人的心里。赵峥买了些烟花和孔明灯,自然聪明的他告诉几人是自己偷偷去买的,邀请女孩们一块玩。
很快,全城宵禁的时候到了,玩的很开心的女孩们恋恋不舍的告别,看得出这几个姐姐很喜欢顾欣这个乖巧又漂亮可爱的妹妹,关抉站在城楼上,看着顾家的马车走远,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叹了一句道:“像,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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