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垚见余若的武功进步竟如此迅速,不由得发出感叹,忍不住想一较高下,丢下桓季,跃起身,去追余若。
东远震惊的看着瞬间消失的余若与王垚,惊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顶尖轻功吗?"
"愣着做甚,还不快追。"桓季气恼的喊向门口发愣的东远,紧接着急忙的跑下二楼,跑出青楼,并于东远分开向两个方向追去,追了一会儿未看到人影,只得返回万花楼。不久后东远也回来,对着桓季摇了摇头。
桓季气恼道"回府。"说完,向桓府走去。
而东远则想着余若刚才离开的身形,只觉如弱柳扶风,柔桡轻曼,丝毫没有感觉到桓季越来越浓的火气。
此时的桓府内,桓母正在与几个世家小姐低语,并不时发出娇笑。
卫兰心则在一旁看戏,时不时附和着。
桓母最先看到桓季,见他脸色铁青,收起笑容,急步走到桓季身前"出了何事?脸色如此难看?"
桓季一口火气憋在心里,出不来,下不去。他看向旁边的世家女子,愤怒的看向卫兰心"回京四十日,你跑桓府二十有余。你姓卫,不姓桓,一个女儿家的整日不着家,成何体统。"
卫兰心被说的懵了,她看了看桓母,桓母向后躲了躲。她咽下气,转身就走,她不伺候了。
"站住,一声不吭就走,你这是哪家的规矩。"桓季怒斥道。
卫兰心怒气上涌,走回桓季面前"是你说我整日往桓府跑,好,我走。我走,你又说我没规矩。桓季,你在别处受了窝囊气,却往我身上撒,好一个欺软怕硬,这就是你世家公子的处事风范?"
桓母见桓季又要发火,赶紧拦住卫兰心,让卫兰心消气。然后给旁边的东远使眼色。东远看了一眼卫兰心,对她数起两根手指,比一个兔子耳朵的动作。
卫兰心看着东远的手心中纳闷,突然灵光一闪,怒气散去,脸上表情瞬间转变,笑嘻嘻的走到桓季面前"见到谁了?如此大的怒气,说出来,我听听...不,让我猜猜...是不是...余若?"
"别给我提那狼心狗肺的丫头..."
卫兰心一脸惊喜的打断桓季"余若来京中了?"
卫兰心见桓季不停深呼吸,开心的大笑出来"哈哈,怪不得。哈哈,你的克星来了。哈哈,太好了,余若来京了。"卫兰心边跳边笑的向桓府大门跑去。
桓季更气恼了,他转头看向东远。
东远心虚的低头,桓季咬了咬牙走进内院。
桓母慌忙抓住东远的手臂"余若是谁?"
东远看了看走远的桓季,笑道"公子的克星。"然后,拉着桓母走到一边,小声道"比太子妃还克。"说完,向桓季追去,留下震惊的桓母。
余若在京中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成衣铺,换了一身男装,学着京中的纨绔子弟,手中拿着扇子,迈着二八步,悠闲的逛了起来,并与追来的王垚擦肩而过。待到王垚走远,她慢慢悠悠的转身向廷尉司走去,然后站在廷尉司不远处,观察廷尉司的来往人员。
"你想劫狱?"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余若警惕的转身,见是王垚,眼中露出惊讶。
王垚得意道"你不因为苏勋而来?既然追不到你,于是我就在此守株待兔。"
"你能带我进去见苏勋吗?"
"这有何难。"王垚说完,径直走向廷尉司,他见余若未跟来,笑道"王家虽在蛰伏,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余若听此,走向王垚,跟在他身后,踏进廷尉司,正巧遇到风尘仆仆的武辉。
武辉见到王垚,眼中露出惊讶"九思,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祖元帅昏迷不醒,我心中担忧,特来看下苏勋,看他是否有法子。"
"好,我带你去。"武辉转身向内走去,边走边说"苏勋乃我请来给祖元帅治病,其中缘由,我最清楚不过。只是我今,未时才回京,听到苏勋被抓,慌忙来廷尉司看卷宗,刚看完就遇到了你。正好,我们一起去牢内问苏勋怎么回事。"
余若跟着两人穿过重重防守,走向最深处的牢房,见苏勋脸色如常,心中松口气。
苏勋看到来人,眼中含笑,但看到余若,瞳孔一震,他急忙走到余若面前"你怎么来了...因为我?"
余若心中的火气瞬间被点燃,她咬牙切齿道"我跟你说多少遍,让你去青城山,你倒好,哪里危险往哪里钻...这次出去,你必须离开京中。"
武辉自看到余若,眼中闪出惊讶,等听到让苏勋离开。立即反驳道"他不能走,祖元帅的病需要他。"
苏勋抓住余若的肩膀"你在京外怎知道我出事..."试探着问道"祖元帅的病处处透着蹊跷...祖峰又不知所踪...我是不是饵,有人逼你回京?"
余若推开苏勋,烦躁的看向别处"祖元帅好了之后,你离开京城。"
"我说了,苏勋不能离开,祖元帅至关重要,他不能出事。"武辉说完,走到苏勋面前"她到底是谁?为何有人逼她回京?"
苏勋未理会武辉,走到余若面前"阿若,我没事。你快出京,实在不行,你去相国寺,卓然大师会护你周全。听话,快走..."
"要走一起走。"余若走出牢房"我去祖府看看祖元帅,待你出来后,我带你出京。"
王垚不明所以,但把话记在心里,并紧跟着余若的脚步离开。
武辉气恼的看向苏勋,吼道"她与你什么关系,还有,她到底是谁——"
苏勋转头看向武辉,眼神冰冷"她就是一个乡野丫头,她叫余若,仅此而已。"
余若走出廷尉司看向四周,确认无人,他既让自己回京,定在京中。她来京中那么久,未曾看到断天宫的眼线...既然他未出现,那她就要快,快点带苏勋去相国寺,有卓然大师在,可保苏勋无忧...余若想到此,向祖府奔去,王垚紧随其后。
而在城中央的七层高塔处,一个人冷冷的看着,急速奔向祖府的余若,待到她踏入祖府后,捏碎手中的佛珠,冷淡道"死不悔改。"话落,转身离开。
余若来到祖府,府门的守卫要拦,但看到余若身旁的王垚,立即放行。
余若冲进祖府,见到等待多时的卫兰心与桓季,眼中闪过惊讶。她沉声道"稍后叙旧。"话落,冲去主院,找到沉睡的祖刺史,给他把脉。是中毒,并与体内的毒相冲,引发了身体的自我保护,进入了沉睡。
余若转身看向众人"祖刺史身体无碍,只需温泉边的狭叶草,便可醒来,我去一躺。"说完,离开祖府,找一个侍卫要了令牌与马匹,向城外奔去。
桓季要去追,被王垚拦住"我去,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话落,骑上一匹马,追上余若。
经过一个时辰,他们找到最近的温泉,可温泉周边全是光秃秃一片,无一片绿叶。他们只得向别处寻去,还是一样,直到天空破晓。
王垚看向烦躁的余若"药铺的狭叶草可行?我着人去找?"
"不行,必须离开泥土两个时辰内的狭叶草。"余若看向东方升起的太阳,有些承受不住太阳的日光,眼睛发痛不得不闭上双眼,片刻后沉声道"我们回去。"
余若与王垚前脚回到祖府,后脚祖峰就拿着狭叶草踏进祖府。
余若接过狭叶草,拿出捣药臼,捣出狭叶草的草汁,这时,祖峰递上水袋。余若接过水袋,把草汁与水袋里面的温泉水按照比例搅拌,然后喂祖刺史服下。
一刻钟后,祖刺史睁开眼,见到余若,欣喜道"丫头,象山的仗打的不错。"
这时,御医循例给祖刺史诊脉,见祖刺史醒来,赶紧给祖刺史把脉,确认祖刺史无碍,激动道"祖元帅您好了,太好了,下官这就进宫禀告陛下这个好消息。"
祖刺史皱眉看向祖峰"发生了何事?"
祖峰把祖刺史昏迷,苏勋安排他去寻狭叶草与温泉水。桓季则把祖峰走后,太医查出祖刺史中毒之事,怀疑苏勋所为,陛下下令把苏勋关进死牢之事说了出来。
"怎可如此武断,冤枉无辜。老夫这就进宫,把事情说清楚。"祖刺史话落站起身,可头晕目眩,身上更是法力。
余若见此拿出一颗丹药"这是苏勋炼制的丹药,养气补血。"等祖刺史吞下后,劝道"苏勋在牢内有武辉照顾,迟一天无事。"
"这不行,多一个刻钟都不行。祖峰,随为父进宫。"祖刺史话落,祖峰扶起祖刺史,向皇宫赶去。
半个时辰后,苏勋回到祖府,而祖刺史被则留在皇宫,由御医调理身体。
这时卫兰心再次踏入祖府,见到已经归来的苏勋,知道事情已了结,心中松口气。她走向虚弱的余若,握住余若的手"余若,你的手冰凉,面色有些苍白..."
"我无事,只是有些太累,需要休息。"
卫兰心伸手抱住余若"好,你去休息。只是这次,你若离开,请说一声,不要不告而别。"
"好,下次离开,我会提前打招呼。"
"好,你先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卫兰心说完,转身离开。
余若看向桓季"今天的事,王垚都知道,你问王垚。"说完,看向苏勋"你随我来。"
余若带着苏勋走到角落"我希望你离开。"
"你呢?"
余若看向天空,眼神黯然"我过些时日。"
"是他对吗?他以我为饵,把你逼回京中,他到底是谁,他想做什么?"
"苏勋,不要过问太多。朝堂江湖,不适合你。我不想你出事。"
"是我连累了你,但我不愿走。余若,他能在京中翻手为云,小小的相国寺又怎能防住他...余若,这次,无论刀山火海,让师兄陪着你可好。"苏勋恳求道。
余若烦躁的准备开口,却看到走来的桓季与王垚,她压下烦躁,走向他们"多谢你们为苏勋费心,如今他已归来,你们也劳累了一夜,该回去休息了。"
王垚看向桓季"季表哥,你回去吧,九思就不送了。"说完,笑着看向余若"我本是闲散之人,可随处为家。"说完,向内院走去。
桓季看向余若"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不知你为何不愿吐露心声,不过,我还欠着你两条命,你随时可拿回去。"说完,转身离开祖府。
余若转头找苏勋,苏勋却已离开。她叹口气,坐到走廊上,失神的望着天空,脑中却想着对策。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王垚走出房门练剑,见到坐在廊上失神的余若,担忧道"你在此坐了一天?"
余若回过神,看向天幕,这才惊觉已过了一天,她站起身道"想了点事失了神,这就去休息。"说完走向内院,她看了看众多房间,不知道去哪间,她尴尬的转头看向王垚。
王垚指向东侧。
余若点头,走向东侧房间,打开房门,门内干净整洁,被褥崭新。她躺在床上,闭眼入睡,入睡前突然想到,武辉回京的速度怎会如此快,是不是有更快的路线,改日问问,想着想着进入梦想。
第二天巳时,卫兰心带着柳眉赶了过来,王垚指了指东边的厢房,做了噤声的动作。卫兰心与柳眉见此,小心的随王垚走向前院。
此时,苏勋与桓季正在前院对弈。
午时,祖刺史与祖峰回到祖府。
苏勋与桓季停止对弈,与祖刺史、祖峰一起走进书房,复盘十日发生的事情,等三方说完,众人沉吟。
良久,桓季开口"祖元帅的毒,可是人为?"
"祖元帅的毒乃球腹蛛,夏季常见冬季会进入冬眠,但祖府内有地龙,房内温暖如春,让本该冬眠的球腹蛛苏醒...普通人中此毒只会拉肚子,而祖元帅体内本就有毒,球腹蛛的毒诱发了祖元帅身体内的毒,故陷入昏迷。此毒只需狭叶草汁混合温泉水饮下就可解,也是寻常之物...只是未曾想到,御医突然到访,看出祖元帅中毒..."苏勋道。
"老夫问了陛下,怎会派御医前往祖府?陛下说,老夫多日称病不上朝,心中甚是忧心,便遣御医前来..."祖刺史懊悔道"老夫实在不喜早朝众臣的弯弯绕绕..."
这时,三人同时看向祖峰"你为何去十日之久?"
祖峰尴尬道"我对草药不清楚,看到温泉边一团绿色,以为是药草,谁知是毒蛇,并被毒蛇咬了一口,便昏死了过去。等醒来,饥饿难耐,顺手摘了树上的野果,吃了后再次昏死过去。再次醒来不敢再乱碰,便灌了温泉水拔狭叶草赶了回来,真不知过了十日。"
桓季看向苏勋"这一切若不是巧合,便是一个城府极深,足智多谋之人在背后操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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