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解战袍 烛下宽衣,两情缱绻

谁知,秦川一把拉过韩凛手腕,笑得邪气又张扬。

“呵呵呵,官人不帮我换药,难道忍心看我一个伤员,自己包扎不成?”

突然暧昧起来的气氛,倒把韩凛弄得接不上话。

半晌才道:“你还真是长大了……”

“哎,以后不许再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跟我说话啊!”

秦川一听,连忙抗议。

“我又不小!”

“好!我错啦!我错啦!”韩凛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了。

连连摸着秦川头顶,笑地前仰后合。

“我们小川长大啦!做了将军、还打了胜仗,怎么能是小孩子呢!”

“你!!!”

原本以为,自己这两年已是十分进益。

却不成想,还是被韩凛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川嘟着嘴、瞪着眼,一脸不服气地看着面前这人笑的花枝乱颤。

愣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得拉着其匆忙赶路。

毕竟,等到了地方,才是自己的主场!

好在韩凛落脚的地方,离南营并不算太远。

一间院子虽不是太大,但胜在古朴整洁,四下里清净,视野开阔。

一看就是方缜费心安排。

既不过于劳民伤财,还便宜守卫和保护。

院子中里里外外的人,亦十分规矩勤恳。

见到韩凛除行礼问安外,绝不多说一句话,或是多看一眼。

个个不是孙著,个个又都胜似孙著。

看得秦川,止不住啧啧称奇。

“已经吩咐下去了,洗澡水很快就烧好。”

韩凛回身掩上房门,从抽屉里翻腾出些细布、剪刀、止血药等物。

对着秦川道:“咱们先换次药,等会儿梳洗完了,再好好包扎一下。”

看着对方忙来忙去的身影,秦川只是痴痴地笑这,一句话也不说。

是啊,这可比梦里的,好上太多太多!

多到自己都不敢出声。

怕一闹动静,眼前这人就化作一团烟散了。

“傻笑什么啊?快说好不好?”

剪好细布的韩凛,总算忍不住了。

只得推推秦川手臂,一脸纳闷地询问道。

“官人提议,当然是最好的,只不过……”

别看刚才还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被韩凛这一推,秦川倒是立马计上心来。

随即,委屈巴巴道:“现在我受了伤,不方便脱战甲,可怎么换药呢?”

此话一出,韩凛完全不疑有他。

只连忙答允着:“那你别动,我来帮你脱。”

说完便站起身,开始小心翼翼地,脱卸起秦川身上的战甲。

一点一点、一道一道。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认真而专注的神情,写满了韩凛面庞。

完全没有留意秦川,早已乐成一朵花的表情。

就在他正准备,卸下最后的胸甲时。

秦川忽然一个使力,将人拽进怀里。

低声笑着说:“哎,这才对嘛!光脱个披风,算哪门子的解战袍?就是要这样,才对得起官人一片心意!”

韩凛不愧是韩凛。

明知秦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戏弄自己。

仅仅在愣了一下后,就稳稳接住了场面。

只见他调整了下姿势,双手环过爱人脖颈,黑发斜斜散在身旁,眼神迷离而动情。

那笑容,拿屋里亮堂的灯火一打,真是说不出的千娇百媚、万方风流。

急切的燥热,顿时袭遍秦川全身。

他感受着,自耳后蔓延开的烧灼。

此刻只觉,口干舌燥,如坠万里黄沙。

烙铁般滚烫的手掌,眼看就要攀上腰身。

却被韩凛,以一股雷霆之力死死按下。

这可急坏了,饥渴难耐的秦川。

口里嗯嗯啊啊满是央求之语,连眼神都变得可怜巴巴。

可秦川越是十万火急,韩凛就越是泰然自若。

他将头靠上少年的肩膀,用手指在其胸前,慢条斯理地画着圈。

边画还边说:“秦将军方才所言极是……但这会子,战袍没解完,怎么倒先上手了呢……”

“呵呵呵,今日事今日毕……还是先把这一遭,做完了再说吧……”

他的气息,扑在秦川侧脸上。

与其说是拒绝,倒不如说是种欲迎还拒的挑逗。

原本,秦川是想靠着耍泼打赖,蒙混过关的。

奈何无论怎么撒娇求告,韩凛的心肠都如铁一般硬。

说什么,也不肯再给碰一下。

使出浑身解数的秦川看这架势,只得乖乖缴械投降。

端坐在椅子上,任由韩凛帮自己解下,这最后的战甲。

虽然心里已有了些准备,可当亲眼看见秦川的伤口时,韩凛还是没能忍住指尖的战栗。

层层扎紧捆好的细布,早已被鲜血渗透。

暗红色的血迹,如一朵枯萎**的花。

点缀在厚实的胸膛上,是触目惊心的艳。

同为习武之人,韩凛又怎会看不出,这一刀的深浅?

若不是有甲胄在身,此番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怪不得以秦川那样的性子,都会忍无可忍。

想必,他最气最恼的,还是自己的盲目与轻信。

差点就酿成了,亲者痛仇者快的大祸。

尽力平复下情绪后,韩凛开始解起,围在胸前和肩膀的细布。

随着一圈圈深入,血迹的颜色亦在不断变换着。

直到最里一层细布掉落,那寸许长的刀口,才终于显现在韩凛眼前。

细密的血珠,跟随胸膛地起伏,不断凝聚滴落着。

伤口处微微翻卷的皮肉,透着新鲜的红。

拿鲜血一沁,更显妖娆诡异。

就着屋子里忽明忽暗的烛火,仿佛片片落红,点缀在少年胸前。

“可能会有点儿疼,我尽量轻一点……”

韩凛一改适才玩闹挑逗的神色,眉头紧紧锁着。

手上的动作,既轻柔又小心。

仔细为对方擦去伤口周围,凝固的暗红色污渍。

而秦川靠在椅子上,肩膀与后背挺得笔直。

跳跃的光打在他身上,照成一半红润,一半略带着灰蒙蒙的影儿。

好看的肌肉线条,就在这明与暗的交错中,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尤其是年轻又活力充沛的胸膛,哪怕扛着深入筋脉的伤,依旧坚实火热得令人心悸。

干涸的血污,被尽数擦净。

皮肤上泛起的红晕,在游动的光线下,宛若一只只振翅欲飞的蝶。

时不时就顺着裂缝,闯进韩凛心里去。

他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地扫过少年胸前。

韩凛摇了摇头,赶紧打住这股子邪念。

有些尴尬地,转身去缴热手巾。

预备为秦川,好好擦洗一下伤口周围,然后重新包扎。

当他拧好温乎乎的手巾回来时,却看见少年一脸颇为玩味的表情。

甚至,还把胳膊往桌上一靠。

脑袋歪斜斜地,冲自己勾出个耐人寻味的笑。

“官人怎么不说一声,就把我这个伤员撂这儿了?朔杨地气冷,若是冻坏了我,可怎么好?”

他学着韩凛曾经的语气。

将这句充满“挑衅”意味的话,说得是柔肠百转、春光无限。

惹得韩凛脸上,登时就多了两抹春云。

手一下子,就比沾了热水的帕子还要烫了。

原来,在分开的那些年月里,他们不知不觉都活成了对方的样子。

眼看心思被揭穿,韩凛索性撕掉了辛苦已久的伪装。

只瞧他一手拿着帕子,帮秦川擦身。

一手就近抚上对方,以指尖慢慢剐蹭撩拨。

带着愉悦的深长喘息,出现在耳畔。

韩凛瞅着时机刚好,便悄悄止了那只擦身的手。

拿过一早铺在细布上的止血药粉,既轻又柔地按在了秦川伤处。

隔着几层纱,感受着眼前之人,急促而炽热的心跳。

是的,前番种种勾引挑弄,不过都是韩凛的手段罢了。

为的是想让秦川上药过程,能更加舒服一些。

那道伤,看着是没多大。

可往里扎得极深,又离近心口。

经过几日路途颠簸,真实情况要比看上去,严重许多。

恐怕,只有秦川这样的傻小子,才能全不拿着当回事儿。

说丢脑后,就丢脑后了。

按压了约有片刻,发现没有再往外渗血,韩凛总算放下了心。

立时鸣金收兵,起身拿过细布就要为其包扎。

这可惹恼了正眯着眼睛,一心享受的秦川。

硬是拉扯着韩凛的衣袖,不让人起来。

看那哼哼唧唧的样子,哪儿还有半分,草原上叱咤风云的英姿?

韩凛实在不忍心说他,可力气又赶不上,只得这么僵持着。

你推我搡、此消彼长。

直磨叽到赔进自己一身衣服,才算勉强安抚住了,这头饥渴的小兽。

得到准许的秦川,连眼睛里都放出光来。

他用近乎凶暴的力量,撕扯着眼前的衣带,把人拽得东倒西歪。

以至于韩凛,不得不专门分出神来应付。

还要帮他,缠绕伤口和包扎。

真真是忙到一个头两个大!

额上,不一会儿就冒了豆大的汗珠。

赶等把秦川肩头最后一个扣儿系好,韩凛的外衣也落了地。

明黄色里衣薄薄地贴在身上。

勾勒出,他纤弱清瘦的轮廓。

仍是记忆中,青绿斋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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