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好自己力度和怀中之人安全后，秦川腾出一只手，直奔还未脱下的胫衣而去。

……

陡然拉高的惊叫，扰动了榻前烛火。

忽明忽灭间，笑容里盛满了快活的意味。

只见韩凛反手勾上秦川脖颈，以腰背作为支撑。

黑发飞扬、眼神迷离。

大有痴狂疯癫之态。

……

随着个比先前更疾更猛地转身，怀中之人被稳稳放回了床榻。

……

又是那样的笑声。

两长一短，夹杂着稳操胜券得张扬狂野。

韩凛觉得，自己连耳朵都快融化了。

他的央求还在持续，只是换上了一种，令秦川更加爱不释手的可怜腔调。

再点缀着眼中泛起的闪闪泪光，真可说是万试万灵、无往不利。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给我，把你的一切都给我……”

韩凛的渴求是如此急迫，言语又是如此动情。

……

指腹擦过喉结时，秦川似乎能听到那里面，残存的汩汩水声。

韩凛的耳朵很红、也很热。

坠在乌发间，仿若两粒小小朱砂。

秦川的手，在此流连了一会儿。

从耳廓摸到耳垂，又从耳垂揉到耳廓。

……

秦川侧身撑在他脸前。

眼睁睁看着韩凛嘴唇，从湿润变为干裂，吐出的气息由亢奋变为呜咽。

泪水与汗水融在一起。

在脖子下面，铺开一小滩深色痕迹。

秦川将手掌，从韩凛耳廓上移开。

边拨弄着汗湿的发丝，边把五指分散着插进对方，浓密茂盛的乌发里。

这可真是片迷人的沼泽地啊！

湿湿潮潮，又纠缠不清、漆黑一片。

只有不断蒸腾的薄雾，萦绕在指尖。

像极了一场，来不及降落的雨。

迷离中，韩凛感觉自己的脸被掰正了。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亲吻，随之而来。

秦川嘴唇是那样饱满丰盈，贴在自己唇上，只一个瞬间就缓解了难挨的干渴。

如获至宝的他，赶紧将舌头探了出去，闯入那片泉水叮咚的绿洲。

秦川的低吼扑在韩凛鼻尖上，是饥不择食的贪婪。

同一时间，按在耳边那只手，也收得更紧了。

简直不留丝毫余地。

就连韩凛想要稍微换口气儿，都办不到。

他只能被压迫着，强行跟随秦川的节奏。

或收或放、或呼或吸。

半点儿由不得自己。

这种全然被所爱之人掌控的感觉，一直都让韩凛着迷。

只是以前，秦川总有意无意地迁就自己。

枷锁才刚刚缠上就卸了力道，空留一地狼藉的遐想。

可自从朔杨重逢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沙场归来的秦川，全身上下都充斥着野火般得侵略性。

对待起自己，更是没了妥协和顾虑。

韩凛知道，这是安全感的表示。

就像自己变得爱打人了一样，秦川也彻底卸下心防。

完完全全坦诚了心底深处的贪图。

……

“今夜……让我来……好吗……”

韩凛边大口喘着粗气，边切切恳求道。

目光中，是满足与期冀交织出的光亮。

因为沾了水汽的缘故，愈加楚楚动人。

秦川收回了按着对方的那只手，替韩凛打理好额间碎发。

接着，在他眉间种下轻轻一吻。

回答道：“好……今夜，你说了算……”

“呵呵呵……”娇娆的笑声在如此之近的地方绽开，显然令秦川无法招架。

……

胳膊撑在身体两侧，秦川扬起道明显透着坏的笑。

对着韩凛邀请道：“官人，请吧！”

掷地有声的尾音，让他哪怕只是等着，仍显示出一种尽在掌握的气度和风韵。

令人只消看上一眼，便会乖乖臣服就范。

……

两人间不过寸许的距离，在韩凛看来却漫长如经年寒夜。

只有爱人的体温，才能抵消掉这其中的辛酸无奈、雪雨风霜……

……

倒吸气的声音，重复着在鼻端与胸腔之间回响。

连带着屋里的气温，都降下来几度。

可他的眉眼却始终笑着。

越来越美、越来越媚。

……

这一刻，他正以自身所有作为武器，勾引魅惑着眼前的爱人。

榨干对方的鲜血、掠夺对方的生命、霸占对方的记忆。

……

他的嘴唇如两块薄薄的冰，不停地互相碰撞着。

将一声声冻变形的“坏蛋”，零零碎碎磕进秦川耳中。

“坏……坏蛋……”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埋怨过对方后，韩凛终是支持不住。

晃悠着，便要向后栽去。

刹那间，蛰伏已久的秦川，却像突然解开了封印般凶暴而起。

以单膝跪地的姿势，稳稳撑住了近在眼前的倾倒。

“呵呵呵……你刚才，叫我什么……”

……

韩凛颤颤悠悠地勾住秦川脖子，脸红得好似沁过胭脂。

“坏、坏蛋……大……坏蛋……”

……

“呵呵……这个新称呼，我很喜欢……而且看起来，官人也很喜欢……”

……

“抱紧我……日出之前，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秦川的嘴唇摩挲过韩凛侧颈、鬓角和耳畔。

未曾消解的残念，从新荡起心波上的涟漪。

“给我……把你的一切，都给我……”

他的头，再次向后仰去。

……

“好……”秦川笑着，说出了今晚最后一个字。

在那分不清是尖叫还是狂笑的声音中，床榻似乎跟着飘了起来。

幻化成一艘，没有锚的小舟。

向着彼此期盼中的黎明，一路驶去。

七月十七，发文9个月纪念——

别问，别想，别希望。

只管往前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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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燕归来 星夜有时，情真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