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西传来胡汉民被剿灭的消息时,已是第二日,各大头条皆议论纷纷,谁不知道胡汉民可是强大的一股反袁势力,多年在江西僵持着,攻克不下。
如今,应司令的长子倒是立了头功,铲除了这个对袁大总统登帝最不利的一股势力。
各大报社反袁登帝的,明嘲暗讽,怒气难制,更有甚有志青年者,在报刊上极力抨击,言辞犀利。
不过,多者还是被暗压了下去,只向民众宣扬乱党势力被剿灭的"好消息"。
民众不分敌我,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是被动的被舆论牵着鼻子走,什么乱不乱党的,只要能保证他们有安稳日子过就行。
转眼已到了十一月底,此刻这一胜仗告捷无疑是给助袁势力,打了一剂强心针。
南京城中的氛围变得微妙异常。
墨香书房内。
" 中将,曹副军长要见您。"
军绿色衣装的男子双手扣着,坐在雕花梨木上,眉目锁着,似在沉思。
一旁来汇报的士兵不敢再出声打扰,只一旁静待命令。
还未等应缭尘启声,一粗俗急切的声音从书房外传了进来。
"应兄。"
男子闻声抬眸,示意一旁的士兵退下。
曹世豪步子迈的大而急,已是有些肃杀的十一月底,空气中清清冷冷,可男子头上竟沁出几层细汗。
警卫兵进来上杯茶后,便退了出去。
曹世豪并不拘谨,正对着应缭尘而坐,端起茶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曹兄何事如此着急?" 应缭尘表情淡淡,让人看不出此刻他内心的想法。
曹世豪放下茶杯,用袖子抹了把沾有茶水下巴,"应中将,事已至此,就别再这和曹某人打哑迷了,咱们还是赶快商议商议下一步计划吧。"
应缭尘神色悠闲," 那依曹副军长高见,应某下步该如何做呢?"
"应兄,现在这形势对我们很不利阿,袁老儿估计会在十二月正式登基,要不然,,?" 曹世豪与应缭尘眼神对接,所表之意,不言而喻。
应缭尘挑眉,揺头不语。
"应中将,那你说,该如何是好?万一袁老儿称帝,人心所向,将来再起反,岂不是更棘手?"
应缭尘淡淡启声,"既然曹副军长如此有把握,那应某可以借你兵力,去做你的"刺杀大计",若成功,你便可一步登天,若失败,折的也是应某人的兵力。"
"于你,也没什么坏处,曹副军长意下如何?"
听出此话的别番意味,曹世豪收敛了急切,圆场道,"应兄说的是哪里话,我既已投奔了你,当然依应兄的命令行事,刚刚曹某一时心急,出言冒犯,还望应兄不要计较。"
曹世豪小心翼翼观察着应缭尘的脸色,内心又是一番算计,可男子表情不明不暗,实在让人难以揣度心思。
"应兄?"
应缭尘冷眼抬眸,勾唇笑着,深邃瞳孔里满是黑沉沉的寒意。
曹世豪大骇,额间竟生出冷汗来。
"曹副军长回去奉命行事即可,应某会告知你,做—什—么。"
言语间的压迫感令曹世豪本热涨的情绪,晾在半空中。
尴尬道,"那曹某人就回去待信了。"
"张副官,送客。"
张副官闻声推门而入,曹世豪表情难看,应缭尘王者般坐在雕花梨木椅上,长腿交叠,目光越过张副官,幽凉的看向书房门外。
"曹副军长,请。"
曹世豪从椅子上站起,意韵幽深的看了眼应缭尘,便迈开大步,出了书房门。
送走曹世豪后,张副官又退回书房中,"中将,人已送走。"
"嗯。" 应缭尘淡淡的鼻音,沉稳的声线令人安心。
"这几天南京城要加强戒严,军队也要加强训练,一场变革马上就要开始。"
"是,中将。"
"中将,冯都督送来了请帖,三日后冯都督之子大婚,您看是去还是不去?"
应缭尘静默了会,眼下局势紧张,冯国璋怎么会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为他的长子操办婚事?
再抬眸时,应缭尘眼中已有了定数。
沉沉勾着笑,"去,为什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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