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咱家咋恁富了嘞?

“哎呦!我还当是那些个没皮子的又过来讨嫌嘞。”哎哟喂!这怕是真要有进项嘞!

“你告我一声这钱咋算?”柳鸷懒跟这处哔赖。

村长婆娘乐的拍手合计道:“我这儿都是大蛋两个铜钱一个你瞅着成不?”

“不成,你这价都要赶上镇上了。”一个钱两个钱的都是辛苦钱,没得给人白占便宜的理儿。

柳鸷不跟她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就落了话:“十个蛋十五文,成就成不成的话就算了。”

村长婆娘眼皮一翻脸一拉,要这十个鸡蛋拿到镇上卖不定有个十六七文的,她有些不高兴,但又怕这好不容易找上门儿的生意黄了,她撑不住脸皮儿耷拉下一张老脸还是应了:“可成,可成,你等着哈!”

柳鸷拿衣裳搂着十个大大小小的鸡蛋回了家,这玩意儿娇的很他走路不免当心了些,等他进了灶房就瞅着萧羊都靠着墙睡着了,碗筷还抱在肚皮儿上,嘴巴张了个小小的口,估计是烧热的不舒服喘气喘的有些厉害。

他刚把鸡蛋洗好萧羊就醒了,病着打了个盹儿听着动静醒来后脑子就犯迷糊,萧羊鼻子堵得厉害声音就有些黏:“牛哥?”

柳鸷把洗好的鸡蛋一个个的都放到锅里煮着了,听到他这话又挨着捡了六个回来:“你咋叫我这名儿?”

他这一问萧羊立刻就不迷糊了,还真回来了啊……

“我叫柳鸷,你咋叫我牛嘞?”柳鸷觉着有些好笑,“小羊”“小羊儿”真愣。

“我以为你姓牛嘞……”咋能被他听成牛了?萧羊抱着人给的碗,心里有些怨自个儿闹了人不说,还把人名字也给闹错了。

“真是那个吃草的羊?”柳鸷怕自个儿跟他一道都听错了。

“是……是吃草的羊……”这牛哥咋能恁聪明?咋就晓得是吃草的那个羊了嘞?

还真只有一个听错了……柳鸷又想着羊和牛都是吃草的,吃素的咋能长结实嘞?怪不得是个瘦杆儿的。不过别个家那牛瞅着还挺大个的,怕是草没吃对才长成小个的,看来还是要吃对了食儿才长的结实。

柳鸷打算让萧羊在吃对食儿这方面跟着自个儿:“成,你要这么子叫就这么子叫,咱家咋这富了嘞?又有牛又有羊的。”

说话真逗,萧羊摸着光滑的碗抿着嘴儿偷摸摸的乐,柳鸷瞅了眼灶膛就扔了根柴火进去,他不晓得自个儿心里咋那么松快:“你瞅着成不?”

“牛哥。”

“我听着这是成了哈。”

锅里水开的噗噜噗噜的,柳鸷就等着这鸡蛋熟了:“等会儿我去趟镇上没几个时辰的功夫肯定是回不来的,这灶房不好呆人你就搁我屋里待着去。”

柳鸷说啥萧羊就应啥,鸡蛋煮好了柳鸷捞起来放到舀了凉水的瓢里凉着,正要把人往卧房里抱就听着萧羊说想去趟茅房,这挺好的至少柳鸷不担心人能把自个儿给憋坏了。

去镇上来回都要走挺久,柳鸷出门前给萧羊换了身自个儿的里衣,这里衣穿在萧羊身上又大又薄风往里头钻的厉害,柳鸷怕给他再冻着了就赶忙把他给塞进被褥里盖上铺盖。

萧羊的身子在灶房里时就热乎了,身上难受的劲儿一上来眼睛就睁不开,闭着眼能感受到的光线就更少了,卧房里又是牛哥走来走去的声儿,这声儿让他觉着安生没多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柳鸷走前往萧羊两只手里各塞了个鸡蛋,正是要养身体的时候哪能饿着?他瞅着人睡着了也就没多说话,睡着了才好一转眼他就回来了,银钱带的足足的柳鸷心头又安心了些,仔细的锁了门后他就背着背篓没个歇脚的抄了近道往镇上赶。

这回除了给平安堂送银子拿药外,他还要给“小羊儿”多多少少置办上些物件,因着早过了晌午这会儿药堂里瞅病的人还挺多的,两个药童抓药的抓药换药的换药走来走去脚上没个停的,柳鸷前头还排着三个人,他来镇上的次数算是多的了,这几月各个药堂里头的人咋都多了嘞?

镇上人咋突然恁个喜欢害病嘞?

昨个儿的诊费五十文,一副熬了两碗的五十文的汤药,两罐外用的伤药一百二十文,烧热用的三副汤药九十文,林长柏算盘一打道:“三钱十文。”

柳鸷把银钱数了两遍后才给他,林长柏对好了银钱跟他道:“六碗水熬成一碗早中晚三碗药一回都少不得,身上的伤破了肉见了血的一天要擦上两回,你要算着时辰来可不能马虎着了。”

“其余的你六日后带着他再来上一趟,瞧准了我这儿才好下药,要能吃上油荤也要少着来不饿着就好。”他瞅着说到这儿就拧着个眉头的汉子,语气厉了:“治病这事儿急着了少不得就要恶,不亏着人就是好的,药要是下猛了身子受不住还不如不治!”

柳鸷原还想着说买上个大几斤肥肉熬了油来给“小羊儿”拌饭吃的,咋瘦成这样个儿了还不能多吃点儿“油荤”?林长柏瞅他个大高个儿杵面前站着不吭个声气儿不让个道儿的,林长柏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的竟是啥个也没说出来。

柳鸷觉着自个儿有自个儿的理:“山上的野鸡出不了啥肥油,吃这总成吧?人都瘦成这样个儿了再不多吃点儿肉,吹个大风都要刮起跑的算个啥?”

“能吃好就往好了吃,有个度就成。”林长柏心道是个好的,不由多说了句:“都说良药苦口嘛……熬过去才能见着好,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柳鸷从平安堂出来后还琢磨着那老大夫说的话,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正从巷子里吆喝着过来,柳鸷寻思了一下就摸了六个铜钱出来。

“你这糖葫芦咋个卖的?”柳鸷问。

老汉忙道:“小的六个铜钱大的八个,瞅你要哪种?”

柳鸷握了握手心里的六个铜钱摇摇头走了,这价涨的……前半个月还小的四个大的六个……山里头的山鸡半个月还不定能长出两铜钱的肉嘞,咋个能比他还能挣钱?

他走出了一条街了,看到一个小娃娃搁个老奶怀里舔着串糖葫芦,红红的糖浆糊了张血盆大口柳鸷看的直抽脸,那小娃娃原还张个大嘴的乐,瞅着柳鸷了,哇了张血盆大口嚎。

柳鸷掉头就走,他特意到先前那卖糖葫芦的老汉在的地方四下都瞅了瞅,这回铜钱掏了八个,那老汉却不在这条街上了。

他又回转去了刚那条街,这条街时不时的就能瞅着个吃货铺子,卖烧鸡烧肉的米酒烧酒的……干货铺子还好闻不出啥味儿来,他掏出个鸡蛋剥皮几口吃了后就绕了个近道去了常去的那家布店,这家布店周围几个村的人都说是最实惠的一家,他在这儿买过一次后就不往别家去了,算起来这六七年他身上穿的床上用的都是在这儿买的,来的多了自然也就混了个眼熟。

他一进店那店小二就把他给认了出来,手上的活计也顾不上忙活就朝他走了过来:“柳哥今儿想置办些啥?”

“家里多了个人打算给他置办些物件。”这个店小二头次见他还怵他的很,也不晓得是咋了再过几次后竟不和别个一样还亲亲热热的叫起哥来了,倒是让他为此还挠过几次脑壳想不晓得是为啥?

这个年纪的汉子家里突然多了个人还要给人置办物件,那不是婆娘还能是啥?店小二一边儿对柳鸷说着恭喜的话一边儿招呼着柳鸷去看布匹。

店小二指着一匹红粉色的细棉布对柳鸷道:“这个色儿小娘子们就没有不喜欢的。”

柳鸷没吭声儿他就又指了一匹布道:“还有这个鲜亮红气的色儿,用于嫁娶啊可是登登好的!就两个字喜庆儿!”

咋扯到这儿了嘞?柳鸷忙打住他的话头:“一个汉子穿这色儿干甚?”他瞧着上头的那匹灰蓝色的布觉着还挺好的,指了指道:“这个给我扯个能做两身里衣的。”

店小二抽了腰间别着的尺板取下布匹就开始量着尺寸:“要不说哥你的眼光好嘞!这块布啥都好着嘞!色儿好棉也好,别说你这身板可不多见……要照一贯的来裁怕能余多的布去做些钱袋帕子啥的。”

柳鸷上手去试了试还真挺滑溜的值这个价:“多就多点儿,好东西咋个都有用处。”

穿在外头的衣裳倒是没啥好讲究的,往几年他那些穿不得的衣裳都还叠在柜子里放的齐整的很,都是买的好棉布来做的改一改啥的咋个都能穿也好穿。他成天个儿往深山里头跑的,脚上费的很,每个月最少都要费掉双鞋,这他就没多的给人改了。

“鞋底儿带两对。”他伸开手掌给店小二比划:“再来两对比我手掌长个拇指盖儿的……”

剪子要下去了,柳鸷临了却改了主意:“鲜亮的那个色儿也给我扯个能做身里衣的。”

“好嘞哥!”

店小二还和往常一样送了些散布长线啥的,算下来统共三钱四十七文,柳鸷结了账道过谢后就往别的地儿去了。家里咸盐菜油啥的是够用的,就是多着个人粮食就耗的快些,他花了一百八十文买了上好的一斗白米,又花了三十五文称了一斤过年才会买一次的冬瓜糖。(默认一斗十斤,一斤五百克)

刚走出米面铺子就听着一汉子说要给自家婆娘买块香胰子……柳鸷跟着过去瞅了瞅,那香胰子鸡蛋大一块就要上个十八文,他呲了声儿掉头就走,婆娘些用的,他家都是汉子用不着这玩意儿。

又花了三十四文买了两个厚实的陶碗一个陶盆和六双筷子后,柳鸷要办的事儿就差不多办完了,不过他心里头还记挂着那糖葫芦,又走回去瞅了瞅,还是扑了个空。

柳鸷没法,本是打算就这么回了,没想过一条街后的一转角处遇着个卖糖葫芦的老婆子,问了下价跟刚才没差,他这回直接就掏了八个铜钱买了串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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