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叫米粥跟猪腿儿

柳鸷这一瞅就没打住眼,他不说话萧羊倒不好意思起来,又伸手弓着上身去摸背篓里的小狼。

“牛哥这两只小狼叫啥嘞?”

柳鸷呆呆愣愣的跟他讲:“我跟你嘞……”

啥?

反正牛哥说的都对着嘞,萧羊转过脑袋对着他:“哪只叫牛哥哪只叫小羊儿嘞?”

“啊?”咋跟小羊儿呆久了自个儿都成蠢蛋子了嘞?

柳鸷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不能跟咱叫一样个儿的名!两小畜生咋能跟咱一样个儿的名嘞?”

小羊儿喊“牛哥”是喊得他嘞,“牛哥”不能喊的是别个嘞!

牛哥这是咋了嘞?牛哥说的都对着嘞!

“不能跟咱叫一样个儿的名,牛哥你说的都对着嘞!”

米粥熬的喷香,得快快把猪肉洗了剁来炖上,不能叫小羊儿饿着嘞!

“秋”过的肉跟没“秋”过的肉完全不是一个味儿,猪腿肉剁开瘦的红亮红亮的,肥肉跟化了的荤油似的瞅着就好吃。

“小羊儿我晓得小狼叫啥名儿了!”

“啥嘞?叫啥名儿嘞?牛哥你快跟我说说嘞!”萧羊耳朵一直都竖着嘞。

“叫米粥跟猪腿儿!你觉着成不?小羊儿?”

米粥跟猪腿儿……成!咋会不成嘞?

“牛哥这名儿取得好嘞!又是米粥又是猪腿儿咱家富着嘞!”萧羊还记着他说的话嘞……

柳鸷把熬好的米粥装在陶盆跟陶碗里:“是嘞,咱富着嘞,饿不着肚皮儿嘞。”

柳鸷走过去把两只小狼都拎他腿上:“这只小的白净点儿就叫米粥,这只大的肥点儿就叫猪腿儿。”

两团毛绒绒的都在腿上,萧羊觉着牛哥这名儿取的是真真儿的好,等小狼长大了,米粥变大米粥,猪腿儿变大猪腿儿咱家就更富了嘞!

小狼还小着嘞,牙还跟粟米粒儿似的,要咋个长大嘞?

“牛哥小狼吃啥嘞?咱俩都没奶水给小狼吃嘞。”

“你个小蠢蛋子!咱俩都是汉子咋个会有奶水嘞?”柳鸷得给他纠过来:“这我早想好了,就给小狼蒸水蛋吃。”

“蒸水蛋?”

柳鸷跟他解释:“我瞅着过小奶娃子吃蒸水蛋嘞,多掺点儿水都不用牙一抿就化了。”

“这法子好嘞。”不用牙就能吃进肚皮儿,牛哥这法子好嘞!

萧羊摸着小狼的肚皮儿,耳子能听着里头在响:“牛哥我听着响了嘞,米粥跟猪腿儿的肚皮儿饿了嘞,咱得快点儿给它两蒸水蛋吃嘞!”

“成!”

柳鸷往碗里打了两鸡蛋又掺了差不多的水进去,拿筷子搅合过后就把筷子给支在锅里,再朝锅里倒瓢水装水蛋的碗往筷子上一搁,盖上锅盖过不了多会儿,给米粥跟猪腿儿做的饭就成了。

趁着这空荡他又把小羊儿的药给熬上了,洗干净野菜切好辣子,总算是又能挨着小羊儿坐会儿了。

米粥跟猪腿儿抱着小羊儿的手指就不松爪了,两个都“呜呜呜”的叫个不停,他问小羊儿觉着烦人不?

小羊儿说不烦嘞,有声儿好嘞。

他一想觉着也是这理,他早上出门儿忙活计得等天要黑了才回的来,小羊儿眼睛瞅不着,米粥跟猪腿儿跟他身边儿叫唤,说不定小羊儿就不觉着孤零了嘞。

天星墨葵到底长在哪儿嘞?他心头被这事儿压的沉甸的很,找不着他就不敢跟小羊儿提治眼睛这事儿,明个儿咋说他都得去那陡崖底下去瞅瞅,不晓得是为啥,他就觉着天星墨葵就该是长在那儿的。

“牛哥,米粥跟猪腿儿是公狼还是母狼嘞?”

公母柳鸷早瞅过了:“一公一母,米粥是公的猪腿儿是母的。”

小狼还是胎毛嘞,摸着软的很萧羊手上都不敢用力气。

“好嘞,一公一母好着嘞。”

锅里的水蛋蒸好了,柳鸷给放到灶台上凉着,油一烧热满满一大盆肉倒进去,切好的辣子一下,往里头掺三瓢水儿,咸盐也不用多加,干花菜干豆角倒里头等着吃就成了。

米粥跟猪腿儿在桌子底下抢着吃温温的蒸水蛋,毛绒绒的脑袋一个劲儿的往碗里头扎,柳鸷一瞅突然觉着这两小畜生跟他两还挺有缘的,嘴子张着就不停吃,果然不是一个嘴子进不了一家门儿。

萧羊拿着块儿挂了肉的猪骨头扯着嘴子啃:“牛哥‘秋’过的肉好香嘴子哦!”

“你爱吃这味儿就成,咱‘秋’着的肉多的很嘞!”

柳鸷先前还打算吃不完拿镇上去卖的,就这一句话的功夫这打算就飞了。

萧羊把碗里头的米粥吸溜完:“牛哥,你给我碗里头舀点儿菜嘞!”

两人吃的嘴子油亮不说还一身的汗,得好生洗个澡了,昨个儿去镇上的杂货店一问才晓得香胰子新到了好几个味儿,跟五黑叶做的洗头膏一样个儿都是外头大县里才有的货。

柳鸷听那掌柜的一说是外头大县才有的货,直接从钱袋子里掏了足量银钱都给买上了,香胰子他跟小羊儿用的快,早起洗脸洗手,睡前洗脚洗腚的……好用的很。这个味儿的香胰子用完了就换另个味儿,一天天儿的他两的日子过的可美可香喽!

锅里烧着满满一锅的水,这还不够,小羊儿喜欢在热水里头多泡泡,得再烧上一锅的。

一碗蒸水蛋小狼们吃的小肚皮儿鼓鼓的,萧羊爱摸圆滚滚的肚皮儿,柳鸷把温着的药端给他喝:“咋能一直跟米粥猪腿儿玩儿嘞?把药喝了咱洗香去!”

自从用上了香胰子他们洗澡都说是去洗香,洗香可好了嘞!

“好嘞牛哥,我不跟米粥猪腿儿玩儿喽,咱洗香去!”

萧羊接过药碗只一口就给喝完了,柳鸷往他嘴里塞了一大颗冬瓜糖:“我倒水去。”

大木桶里散出的热气把柴房弄的跟起了大雾似的,柳鸷把萧羊脱了个精光抱到了大木桶里头。

哈了两口大气后萧羊就适应了热乎乎的水:“牛哥洗香好舒服哦!”

柳鸷笑呵呵的往他脑袋上弄洗头膏:“舒服就成,这洗头膏咱还是头一次用,试试看成不成。”

“好嘞。”

脑袋被牛哥按的舒服极了,萧羊想着自个儿也得帮牛哥舒服舒服:“牛哥你也进来舒服嘞!”

柳鸷以往都是给他洗完了香后,才给自个儿洗的……那衣裳脱的叫一个快,这水他洗着烫,不过顶天立地的大汉子是不怕烫的。

两人面对面的在水桶里坐着,萧羊伸手往前探,一下就摸着了柳鸷结实的胸膛:“牛哥我也给你洗脑袋嘞。”

“成。”

柳鸷闭眼闭气把脑袋扎进水里荡了两个来回,再起来脑袋就湿透了。

洗头膏是黑灰色儿的,闻着也好闻一股芝麻味儿。

萧羊这还是头一次跟人洗头嘞,牛哥的头发跟他的还不一样个儿,他的要细些牛哥的要粗些。

“牛哥我觉着过不了几天我就用不上棍子了嘞!”

柳鸷手伸到水里去摸他的左脚:“还觉着疼不?”

萧羊“咯咯咯”的乐:“一小点儿疼嘞。”

“那成,咱小羊儿要好喽!”

两人的头发都搓的差不多了,柳鸷就拿布条给捆上了,洗头膏不便宜得在脑袋上多留会儿才划得来

柳鸷拿打湿了的香胰子往萧羊的脖子肩膀上抹,痒的萧羊缩着身子哈哈笑:“牛哥……别……我脖子痒……”

小眉毛小鼻子的嘻嘻哈哈的张嘴儿乐,柳鸷一瞅他这傻乐样心里头高兴的没边儿了,手头就更停不下来了。

萧羊被痒的扭着身子躲,柳鸷手上一滑香胰子就掉到桶里了,他往水里头一捞,萧羊惊叫着差点儿站起来。

“……小羊儿香胰子掉水里去了……我想给捞起来嘞。”

萧羊全身都红了耳根子烧的不行:“……那……那你抓错了嘞。”

柳鸷后知后觉的脸也有些烫,不过又想着都是汉子的这又算个啥?他还常瞅着几个汉子在一块儿比谁尿的远嘞。

“小羊儿……”

萧羊蹲下往水桶底下摸,不一会儿就把滑不溜秋的香胰子给捞了起来:“牛哥……我给你按按肩膀让你松快松快嘞。”

“成。”

萧羊手上有劲儿的很,十几下后就把柳鸷给按舒坦了:“牛哥这力道合适不?”

柳鸷两手搭着桶边儿,这会儿眼睛都闭上了:“好的很嘞!”

中途柳鸷还浑身光溜的提了桶到灶房打了两次热水,他在热水里泡久了浑身融的慌,干脆绞了帕子抹干净身上的水珠,穿了里衣坐在小板凳伤跟小羊儿唠着闲话。

“这雨冻烂了庄户地里的好多苗子。”

萧羊一听有关‘土地’的话就急:“不能下种嘞!得把种留着嘞!”

“我就没往地里头下种,这灾祸没跑咱身上。”

“那好着嘞,咱要等日头大出了才能下种嘞!”

“成,都听你的。”地里的事儿柳鸷算计不来,小羊儿说啥就是啥。

萧羊洗香洗的差不多了,柳鸷给他把衣裳一合就抱到了灶房。

灶房里暖乎米粥跟猪腿儿儿四脚朝天的在背篓里睡得打呼,柳鸷给萧羊绞着头发,灶膛火烧的旺热热乎乎的没多会儿两人的头发都干了。

洗了香夜里做的梦都是喷香的,粥煮上了药也熬上了,昨个儿的热锅子没吃完今早儿就能吃上肉了,米粥跟猪腿儿睡醒后就叫个不停,他给放灶房让它两自个儿玩儿去。

萧羊拄着棍子从卧房里出来:“牛哥!”

柳鸷被小狼弄的正烦:“我在灶房嘞!”

他跟慢悠悠过来的萧羊抱怨:“米粥跟猪腿儿咋爱咬我脚嘞?”

“咋能咬牛哥的脚嘞?”萧羊敲敲打打的走到他身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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