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宓玉醒悟了在自己脑海中那些剧情是多么的重要!
他现在的处境是什么来着?
宓玉仔细回想,就在穿过来前,原主好像刚给一个什么人发了个位置。
宓玉抱着膝盖坐回到床上,打开手机看自己的微信列表。
最近一条是今天晚上7点半发给一个备注叫张染的人的:“云彩公园。详细路线,明天9点出门,走祥和路。”
再往上翻,两人的对话蛮简单。
张染:“明天萧郧去哪?”
宓玉:“去A。详细路线,X点走X路。”
宓玉:“去B。详细路线,X点走X路。”
宓玉恍然,原主总是跟男主萧郧,也就是自己的弟弟作对,所以会把自己倒霉弟弟的行踪告诉这个坏人。
太过分了!得想办法不让弟弟去。
萧郧站在楼下的花园,移开伞面,扯了扯贴在身上的校服,让衣料和伤口分离开,好减轻刺痛。
他仰头怨恨地盯着自己家。
今天他去图书馆,回来的路上精准地被自己的死对头堵住了,对方来了很多人,而且有备而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宓玉就像一只阴暗的老鼠,总是能通过各种方式得到他详细的行踪。
好话他已经说够了!
君子的办法他也已经用完了!
要让宓玉这种人长记性,就必须以牙还牙,让他恐惧,耻辱,让他疼得哭!
萧郧换上一副好面孔,给妈妈打通了电话:“妈,哥在家吗?”
“在呢。”妈妈的声音轻柔而疲惫:“他刚打发走了找上门给他要钱的,正自己在屋子里。”
“你帮我跟他说,他最珍藏的一套光盘在我这儿,要是还想要让他现在来楼下,我带着他去拿。”
妈妈的声音哆嗦着:“我哪敢跟他说…小郧,你也别总跟他打架了,弄得不好看…”
“我去叫他。”爸爸的声音传过来:“小郧做什么没理由?我相信他的分寸。”
接着爸爸去敲门,门很快开了。
爸爸的语气不可控制地软了很多,他说:“那个宓玉啊,你是不是有套光盘不见了,你到楼下,应该在楼下…”
“是萧郧在楼下等我吗?等我换个衣服,马上就去!”
电话这头的萧郧一怔,这声音怎么软乎乎黏糊糊的?
这是宓玉?
萧郧挂断电话,走远向前面一栋楼,撑着伞,打开手机给自己雇来的小混混们发了个位置。
正要发送。
“萧郧?我正好有话跟你说哒!”
身后响起了清亮的声音,这声音有点陌生,让萧郧回头看了看。
那确实是宓玉,只不过他下来的很急,没有带伞。
他脸上白白净净的,笑得又甜又阳光,休闲的白色长袖长裤本应松垮无形,到了他身上却听话起来,把他的腰身包裹的玲珑紧俏。
好像清纯无暇的邻家哥哥。
这种感觉让萧郧犹豫了一瞬,然后飞快摇了摇头,点了发送。
宓玉犹豫了一瞬,然后两手搭棚朝着他跑过来。
一见他上钩,萧郧也飞快跑起来,七拐八绕地向着一段没有监控的古巷跑去。
他要用最恶劣的手段,把宓玉身为男性的尊严全部践踏在脚下,他找了人把他打晕,再欺辱他。
退路他都已经想好,能让宓玉告无可告!
这场报复在他大脑中上演了无数次,他要看着宓玉的脸,看他一点点尝尽屈辱,看他崩溃、求饶、坠入痛苦的深渊,自此万劫不复!
萧郧先走进巷子,躲进早就计算好的一只废弃的立式衣橱里,然后打开了准备好的摄像机,通过缝隙对准了巷子深处三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和一只一平米见方的石头—那个萧郧专门为宓玉准备的受刑台。
在这个位置,他能很清楚地拍摄到宓玉的每一个表情。
很快宓玉跑进来了。
萧郧在阴影里,以自己没有想到过的狠毒的念想,痛快又平静地看着他。
这个计划顺利的过头了。
“你们好呀!看见萧郧了吗?长得高高壮壮的,脸很帅,刚才跑进来了!”宓玉开朗地问。
萧郧一愣:“?”
他这是在跟他们打招呼?
他瞎吗?看不见对面拿的刀和棍子?
宓玉不瞎,只是迟钝。
他擦了一把又长又翘的睫毛上挂着的雨水,眨眨被雨水灌得发涩的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了。
他扭头就跑,两步就撞在了后面堵他的那个人身上。
被那人弹飞回去,“啊”地叫了一声坐在了地上。
他边爬着往后退边带上了哭腔:“你们别过来啊!我下来的太急了没带钱的。”
拿刀的那个不耐烦起来,两步走上去,用刀抵着宓玉的脖子,强迫他抬头。
然后立即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拦腰抱起,往石头上一丢。
因为下手重,宓玉痛得失了声,缓缓蜷缩起来抱住了自己。
另一个眼上有刀疤的守在石头边,毫不含糊地扯住宓玉的头发,往自己腿上按。
萧郧看见宓玉的衣服全都湿了,紧紧裹在身上。
萧郧看到宓玉因为太害怕,大腿上的肉在一颤一颤地发着抖,那种颤动在萧郧眼中无限放大。
萧郧再看向宓玉茫然而恐惧的表情时,突然脑袋一空。
等他再清醒过来时,那个刀疤男已经被他按在了墙上。
宓玉刚才吃到了一点湿漉漉的衣服,所以咳嗦一声连着一声地喊萧郧的名字,委屈又可怜。
“萧兄弟,别自找不痛快!”刀疤男恶狠狠地问,同时一拳砸在了萧郧肚子上。
萧郧为了不暴露,一直用代号和他们用网络联系,所以这仨人不认识他,把他当成救人的了。
刚才能把刀疤按倒是占了位置优势,出其不意,自己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计划全乱了!
妈的!自己真的是疯了。
“我是“初升的太阳”!”萧郧凑到刀疤耳朵旁边说:“雇你们来的人。”
“今天不行!”萧郧打断刀疤想说的废话,弹开一只折叠的军刀,隔着校服顶到他的肚子上,幽幽地说:“现在滚,这件事改天!”
萧郧彻底混乱,扭曲的报复**和莫名其妙的愤怒让他疯狂,让他暴虐的种子肆意发芽。
他不要命似的跟对方对峙,直到刀疤妥协。
“走!”刀疤推了一把萧郧,提了提裤子,啐了一口:“真他妈的晦气!”
萧郧站在雨中喘着粗气,看着三人走了以后,才把刀收回去,两只手指按着胃部,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自己回去。”说完这句话,萧郧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
今天不行,等下一次,如果宓玉还算计他,那他一定一定不会心软!
校服的一角被宓玉死死拽出:“谢谢你!萧郧…”
宓玉好像吓着了似的,声音喑哑哽咽:“咱们一起回家吧,行不行?”
萧郧心又软了一下。
萧郧瞬间清醒,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把他推倒在地上:“不行,滚!”
看着萧郧离开的身影,宓玉缓缓在雨里爬起来,捡起萧郧丢下的伞。
萧郧脾气虽然坏了一点,但是刚才救了自己,还把伞给自己留下了。
宓玉安慰自己说其他他人还怪好的。
宓玉撑着伞,大脑中疯狂刮起风暴。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危险,连三个路人都想杀死我?
呜!
不过还好,按照剧情看,萧郧是最正派的主角,是最好的人!
只要自己改邪归正,不给他使坏,他一定能保护自己。所以要和萧郧处好关系,努力当他的哥哥,像养花一样照顾他,呵护他成长。
还得告诉他明天不能去云彩公园。
宓玉加快了脚步,鼓起勇气要把这件事告诉萧郧,要从头说。
结果他一跑,萧郧也跑。等上了楼,萧郧还把他关在门外,让他敲了半天门才放他进去,卧室紧紧锁着就不让他进了。
宓玉丧气地洗澡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萧郧今天回来的晚错过饭点了。
刚才也没吃剩饭。
正好自己厨艺不错,给他做一顿夜宵那真的太有诚意了!
宓玉计划地有滋有味,开心地洗完澡,进了厨房把冰箱里的青椒和肉拿出来炒炒炒。
做了最拿手的青椒炒肉。
等忙出了一身汗,宓玉把菜温上,又简单冲了一遍澡,才去敲萧郧的门。
可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倒是把爸妈敲醒了。
爸爸推门出来,大嗓门地骂他:“你有完没完了!大晚上叽里咕噜地给谁找不痛快!”
宓玉还没说话,爸爸就被妈妈拉回房间去,还把门锁上了。
宓玉很不好意思地把青椒炒肉放在了桌子上,丧气地挪回房间去。
想萧郧拿了原主的什么光盘,不过自己也不喜欢,丢了就丢了吧。
等他躺在床上,身上的痛突然觉醒了,疼得他要哭,所以把灯打开,对着镜子照。
这才怪不得痛,自己后背上青了一大片,腿上还有蹭破皮的地方。
可是又不能出门问他们要药来抹,不能吵到他们睡觉。
想到这儿,宓玉忽然想萧郧不待见自己,不接电话,不加微信,不想跟自己说话都没有关系,可他一定要出门的!
那就写给他。
于是宓玉又坐起来,在一张灰色的便利贴上写了几个大字:“不要去云彩公园。”
然后悄悄塞进萧郧的门缝,回去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叫了几声痛,就累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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