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一颗普通的珠子,它叫养颜珠。传说对女子的容颜保养有奇效……每日只要放到脸上滚动三次,肌肤就会白里透红,嫩滑晶莹,毫无瑕疵。”黎帕那的话反复在耳边回荡,搅得兰娜翻来覆去,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也无法安睡:珠子,珠子!原来黎帕那没想到的是:那日她和尉屠耆炫耀的时候,却浑然未觉坐在旁边的小妾,眼睛紧紧盯着她手里的宝贝珠子,动了心思......为何?被那两个字给深深吸引了呗———养颜。
自从生下孩子,兰娜发觉自己的皮肤变得很差。以前水光充盈,晶莹透亮的好皮肤变得暗沉发黑,尤其是最近一段时日,长出不少斑点。凑巧。公主带回来的这颗“养颜珠”不正适合我吗?如果皮肤再差下去,王子会嫌弃我了。我正需要这个“养颜珠”。可是。怎么把“养颜珠”搞到手呢?主动开口向公主讨要?不不不,不成不成。她平时待我那么好,我若主动开口......会不会落下一个厚脸皮的坏印象?那和王子说?不不,也不行。王子平时都听公主的话。那我,那我。兰娜迫切地想得到珠子却又苦于无计可施暗暗发愁:珠子在公主手里,我更不可能去偷啊。怎么办?对了!有了!
她坐起来把脸转向看着床边的小摇篮。儿子已经熟睡。他很乖,晚上睡觉从来不哭闹也不需要半夜起来喂奶总是能安安静静一觉睡到天亮。她想拿儿子做“筹码”:把他教得乖巧一些,讨得公主的欢心,然后……但转念一想好像不成。儿子要懂得讨嫡母的欢心,最起码也要长到刚刚开始懂事,大概三,四岁这样就是小孩最可爱的年纪。怎么,难道我还要再等一个三,四年?才能有机会讨得珠子?我等得了吗?再等这么长时间,我都老丑成什么模样了?!诶呀,真是烦死了,烦死了!
“哎,老师,这个地方怎么摆着这么多大缸啊。”
“嘘——”拉努尔夫示意他小声:“有声音。快躲起来。”虽说二人轻功了得,但是夜深人静,轻微的一丝响动在这种环境里还是显得很是刺耳,传出很远,拉努尔夫赶紧拉着阿普各自躲在一只铁缸里……同时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感觉脚步声似乎由远及近,好像是有人进了过来。拉努尔夫和阿普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手里握着匕首,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很轻,并不杂乱,似乎只有一个人……而且好像在围着两只铁缸转了一圈,然后声音突然就消失了,等了许久,再也听不到别的动静了。
师徒两个屏住气息声,不得不硬着头皮蹲在缸里直至始终不见外面再有什么动静,心里有些急燥,想着这么躲藏下去下去显然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拉努尔夫壮起胆子突然向上一蹿,从缸里跳了出来,落到地面,左右张望了一圈,发现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不免有些意外,凭自己多年锻炼出来的耳力竟然会无法觉察方才那个神秘人是什么时候离去的?阿普听到动静也跟着从缸里跳了出来,左右看了看也是一头雾水。
这时师徒两人突然听到某个角落隐隐传出来一阵“哗哗”的声音,像是水声,二人循着声音望了过去,感觉声音好像从后方传来于是相互打量了一眼,蹑手蹑脚地悄悄走了过去。
他们从侧面的三拱形游廊穿过殿堂,殿后又是一处的花园,“哗哗”的声音始终响个不停,好像是从院子西北角的那片小水池里传出来的……拉努尔夫小心地往前走了过去,脚下滑渍渍的,长满了青苔。
不知为何,脚下的青苔还是让老贼感觉到有些不安。不仅是地面的青石就连墙脚下,水池边,到处都是绿茵茵的青苔,毛润润的青苔绒显然水分很足,而这里却连一棵遮阴大树都没有,更让人感到有些诡异。水池周边已经很残旧了,周围寸草不生,只有一地的青苔向四周蔓延开来,夜色之中那片水池看起来黑洞洞的就像绿色的草地上突然出现一个深不见底大窟窿?
拉努尔夫总感觉这地方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有些不对。阿普走到水池边伸头往里看了看,发现水面居然翻滚不停,像是烧开了锅一样不停地往上冒着泡,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下不停地吐着气?
“鬼?”阿普回头看了拉努尔夫一眼,脸色发白地小声说道:“老师,这水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听说天香长公主不仅武艺高超还擅长巫术,该不会是闹鬼吧?”
“胡说什么。傻子。”拉努尔夫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但还是瞪了学徒一眼,训斥几句让他别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妖魔鬼怪,估计是水池涨水了。公主府內的所有水源都是从城内运河引过去的,都是活水,水位会涨高也别大惊小怪。阿普点了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就见水面一翻,赫然出现一只脸盆大小的白花花的东西,他定睛仔细看了看,哇啊,竟然是一张惨白的可怕的“鬼脸”!也不知道在水底下泡了多长时间,五官都变了形,眼睛只剩下两个黑洞,嘴唇向外翻翻着,样子极为恐怖。
看着水里这张“鬼脸”,吓得阿普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用手指着水面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挤出两个字“水鬼!”。拉努尔夫看了看脸色煞白的学徒立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壮着胆子也往水面看了看,半晌抬起头,鄙夷地“哼”了一声,让阿普别疑神疑鬼,赶快去找宝贝!
二人摸进书房合力撬开了一只箱子看见里面装满了各种珍贵的经文和字画,拉努尔夫一见,顿时眉开眼笑。这些东西若论价钱,恐怕古玩店的东家都有些犯难,可以说都是无价之宝,根本就没法估价。二人喜出望外,赶紧又打开了几只木箱子,每只箱子里面装的东西都不一样,或是金银玉器或是非常精美的陶罐古瓶,琳琅满目,五光十色,都把拉努尔夫和阿普的眼睛快给刺瞎了。“别发呆,快。”拉努尔夫看一眼阿普,瞅了瞅随身带来的布袋,让捡小件东西,不怕磕碰地往里装,把袋子装满至于那些瓶瓶罐罐的,一个也不要,万一要是路上弄碎了,就白来一趟了。二人挑些古籍字画之类的玩意儿使劲地往布袋子里塞,没几下就给装满,老贼看着满目的珍宝,心有不甘的又抓了两把金银玉器掖在了身上。一边往身上塞,二人都是禁不住直砸舌,虽说宝贝无数但是能带走的也只能这么多,毕竟是偷盗,真是装太多了,携来携去也不方便。拉努尔夫叹了一口气冲学徒打了个手势,两人抄起布袋转身往外就走……
“不找养颜珠了?”
“这么大,这么宽,谁知道她藏在哪儿了。”他们刚把身子转过来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见门廊灯影中映照出一群人影,忽高忽矮,好像是院子里来人了?
拉努尔夫小心地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看,就见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进来一群拿着火把的侍女,走在最前头像是个贵妇人,满身华贵。旁边跟着一个侍卫,大概十几人左右像是奔着书房这边走过来。
看着那些火光半明半灭,闪烁不定的那些火把,阿普吐了吐舌头,指着门外小声地对拉努尔夫说会不会天香长公主察觉了我们,带人过来了?拉努尔夫啐了一口,说看那贵妇人年纪大概有四五十岁了,哪里是天香长公主。
话说到这里。老贼感觉这些侍女好像有点不对劲,咋看都像是刚才在甬道上碰见的那一群?不知道为啥,她们竟然阴魂不散地又追到这里来了。阿普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透过门缝,借着灯光又向外看了看,心里也是暗自叫苦……这些侍女看着真有点不对劲,脸上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而且脚底下又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楚,好像是一路飘着过来的?!
“鬼,真的闹鬼!”深更半夜撞见这离奇的场景,阿普越发害怕,眼珠四下转了转,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以前经常听婆婆说人有人路,鬼有鬼途,一定要祭拜亡灵,否则……激怒它们,不会有好下场。”话音刚落一阵诡异的旋风突然平地而起,绕着他们转起来,瞬间飞砂走石,把地上的荒草石块都卷在空中,吹得他们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有人在耳边反复地念叨着一句话:“放下那些宝贝……饶你们不死!”这下就连经验丰富的老贼也有些感到害怕了,看了看身后背着的布袋子,赶紧扔在地上。
两个人把布袋子刚扔下,这股旋风马上就消失了。看了看地下的那两只布袋子,拉努尔夫也是冷汗直冒,偷盗这么多年,什么事都碰上过,但是这么邪门的事还真是头一回,难不成这公主府真的闹鬼?但看着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拉努尔夫把心一横,牙一咬,抓起地上的布袋子,带着学徒沿原路返回,企图逃离公主府。
两个人刚刚跑回甬道,就听到院子里人声嘈杂,喊叫连天,显然有人发现了他们,于是赶紧加快速度,贴着墙根,往前猛跑。突然跑在前面的拉努尔夫身子一顿停了下来,来不及多说,拉着阿普就上了墙,又躲进了先前藏身的院子里。二人脚刚一落地就听到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们等候至似乎没了动静,刚要出去,就听到墙内传来一阵琴声,幽幽怨怨与外面混乱的吵叫声格格不入,透着一种诡异。
拉努尔夫和阿普身子僵硬,眼睛发直,愣愣地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了进去,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生气全无。原来还是那片闹鬼的水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水竟然溢了出来,四周一大片都成了水洼,月亮映射之下,像是一条条小溪,反射着粼粼水光。突然从水里冒出一团团的头发,迎风就长,源源不断,像是毒蛇一般,贴着地面奔着拉努尔夫和阿普就卷了过来,转眼间就到了腿下……这些头发像是有生命一样,顺势就绕住了拉努尔夫的和阿普的脚脖子,突然一缩直接就把两人拉倒在地,拖着就直直拉向水池。
阿普第一个就栽进了水里,“扑通”一声响后,在水里翻滚了几下,“哇哇哇!”他挣扎许久,重新爬上来:“鬼啊,鬼!有鬼!”
拉努尔夫这时突然间如梦方醒,左右看了看,像自己的半个身子都浸进了水池里,知道大事不妙,两手用力一撑,把身子撑在了水池里和脚下的那丛水草似的头发较起了力量。他甚至感觉脚脖子火燎燎地疼,像是被铁丝给死死地勒住了似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真是叫苦不迭!岸上的阿普借着月光这才发现整个院子里都是湿漉漉,好像刚浇过水一样显然是水就是从池子里涌出来的,只是月亮映射之下却泛出道道红光,怎么看怎么像是血!拉努尔夫也是急了眼,一只手撑住池子边沿,腾出一只手来掏出腰间的匕首,使出内功将全身的骨节弄得“咔吧、咔吧”直响,整个人就瘦下了一圈,用了一招“缩骨功”总算是胸前腾出一只手的距离。他单手持匕首贴着前胸就伸了下去打算挑断脚脖子上的头发……就在这时,突然整片水池像是活了一样,竟然生生地变大了一圈,拉努尔夫被一股来自水底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的强大的力量生生抛了出去,“扑通”如重物般生生掉落在阿普脚边……
“咯咯咯咯咯!”这就是公主府內其中一个院子里的一片水塘,白日往下看,水底就是一些石头,杂草,但是夜间再往下看,井底出现的并非石头和杂草而是水,可水里倒映的却并非人的面孔……
“噢?各位友邦使者也要走了?”陀阇迦眉毛一跳,“不多住一些时日?”
“不必了。多谢楼兰国王的款待。”西夜使者回答:“我们是时候得回去复命了。”他们参观楼兰兵营好几日,均未发现那批传闻中的重型兵器的踪影。重型兵器之谜,究竟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只能失望而归。
“那好吧。”陀阇迦笑说:“本王送与楼兰特产给各位友邦使者带回去。愿楼兰国和各友邦国世代友谊长存!”古里甲按照常规护送使者们离开国都,陀阇迦坐在王椅上思考片刻又叫来热合曼:“把那个波尔东也放了吧。随便他回去和精绝王怎么说,本王不怕!”
“我要出去一趟,你照顾毗珈摩。”兰娜给儿子喂饱了奶然后轻轻放在摇篮里盖上锦花缎被并交代吾日耶缇几句便离开卧房。原来昨夜她睡意全无思来想去,突然想起去云石寺求子之事,对了,当初僧侣说过实现愿望后要记得去还愿。怎么给忘了?难怪变丑了。
“公主。你要出去?”兰娜穿过甬道正好迎面遇见当家主母,她依然是笑容满面,手里拿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养颜珠”,高高地抛着玩。
“噢。你也要出去吗?”黎帕那笑吟吟地问。兰娜保持着小心谨慎,不敢多看珠子一眼生怕被主母看破自己的“歪心思”,回答说是啊我想去佛寺上香拜拜佛。
“路上小心。”黎帕那说着,做出了一个令她目瞪口呆的举动——手又用力一甩,居然把珠子抛向自己:“这个,拿去给我们儿子当玩具玩,以后读书当照明灯用都成。”
兰娜下意识合拢双臂,低头一看,咳,那颗绿莹莹的珠子正乖乖躺在臂弯之间,胸脯之上!我,我不是做梦吧。昨晚白白思考了一个夜晚,还想拿儿子做“筹码”,可结果,没费吹灰之力,珠子就自己投过来了?她的眼睛瞪大如铜铃般,手指紧紧捏着珠子,哈哈,珠子,养颜珠……我做梦都想得到的养颜珠,这么轻而易举,归我了?!我,我……
干嘛干嘛,不就一颗会发光的宝珠吗?恰好绛槟路过撞见这一幕,不由得嗤之以鼻:这侧妃怎么好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傻乎乎。嫡公主都走得没影儿了,她还站在原地发呆呢。是受宠若惊?还是没见过宝珠?
那么小的珠子。算什么。我父王收藏有一个拳头大的珠子!白日透明无光,夜晚就会发出寒气逼人的绿光,甚至百步之内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人的头发。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