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道士舞剑捉鬼，姨妈筹划遇险

却说，须臾之间，道士突然站了起来，从背上抽出桃木宝剑，大喝一声：

“何方妖孽鬼怪？骚扰民间百姓，贫道岂能饶你？……”

说着舞着桃木驱邪剑左右猛刺，又拿朱砂向空中撒去，紧接着，又挥舞着桃木宝剑，左刺右劈，踏着方步，左冲右突。十多分钟后，又将点燃的驱魔符咒向空中抛去。又突然大喝一声：

“现在看你往那里逃！”

说着一直追出门外。又开始一阵恶斗，挥舞着桃木驱邪剑，左刺右砍，不一会，那道士便大汗淋漓，但我始终没看到妖孽鬼怪的影子。

和尚和虔诚的信女在喋喋不休地念着佛经。我不知道和尚念经，与道士捉鬼拿妖有什么潜在关联。但他们与虔诚念经的信女们，众口同声的念佛经声，的确有虚张声势之嫌。

随着和尚的念经声，和木鱼声的的扬顿挫。突然间，该道士大声吆喝：

“你真的想跑？你死了这条心吧！……”

道士说罢，他桃木剑舞得飞快，不一会便又向天空抛去一物，顿时浓烟滚滚，紧接着，一声霹雳，道士随烟雾，冲去老远，这时，这道士，手上的桃木驱邪剑粘满了红色的鲜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跑回来说：

“我虽然砍伤了这妖魔，但还是让它给跑了！”

姨妈的侄子说：“那么这妖魔还会回来吗？……”姨妈的侄子，有点诚惶诚恐。”

道士说：“贫道己砍伤了这妖魔，按常规，它是不敢回来的，但是妖魔有同伙，所以这事却也难说。这样吧，我们明、后两天还会来的。”

这道士说罢，从挎包里拿出十几包药，神秘兮兮地对姨妈的侄子说：

“这药一天服两包，早晚各一包……”

姨妈的侄子拿出一个红包，往道士的口袋里塞着说：

“这就行了吗？……”

道士拿着红包推了几下，见姨妈的侄子刻意要给，也就不再推了说：

“驱除妖魔的事告一段落了。不过我明天还要来的，我时时关注着呢！现在我要加入念经咒队伍，反正都是我们一起的，……”

道士说着，去念经去了。

这一切我看在眼里，但心里却顿时疑云四起。

我再次探了探姨妈的额头，额头还是滚烫烫的。但是，神智却己清醒了。我翻开了姨妈的眼皮，让我大吃一惊：姨妈并非中邪，而是重感冒！对于重感冒、感冒我家有一祖传土草药方。

于是，我把这事和姨妈的侄子说了。

姨妈的侄子说：“既然有祖传的土秘方，不妨试试。”

那天下午，我去山上抜了一些土草药，熬了，给姨妈喝了下去，……没想到，第二天，姨妈的病竟好了。

姨妈人一爽快，便要起来，给我做饭，说：

“外甥女来一趟不容易，我得做些好吃的，……”

我说：“姨妈，你的病刚好，身子骨虚弱，还是躺着，别起来，做饭由我来。”

我说着，捋起衫袖干了起来。……

姨妈说：“外甥女你，看来真的是懂事了。你既然来了就干脆在这多住几天，来一趟挺不容易的，你爸还在外面躲壮丁吧？整天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家里的重担落在你的一人身上了。哎，真不容易呀！”

我说：“真因为如此，我正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那天夜里，我和姨妈睡到一起，我把这段时期，发生的故事，讲给她听。

姨妈大惊失色，呆在那里老半天说：

“这事你爸妈知道不？”

我说：“我爸妈是不知道的。他们要是知道会出人命的。……”

姨妈说：“那你准备咋办？”

我说：“姨妈，我听听你的意见。”

“哎……”姨妈叹了口气说：“我说，你嫁给那个黄保长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却怀了他的孩子，如果生下来吧，非但影响你的名节，而且也会给你们并不宽裕的家庭带来困难！他的老婆知道，一定会搞得鸡犬不宁的。我认为，还是打胎打掉吧！长痛不如短痛！”

“黄保长也是这个意思，我认为打掉妥当些，不过，瞒住我爸妈有些难度。……”我有些无奈。

姨妈一听我讲起这个黄保长，勃然大怒起来：

“甭提这个人渣！他是个敢作而不敢为的傢伙，我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我听了姨妈说的话顿时勾起了内心的伤痛，鼻子发酸，咽喉似有万支钢针在扎。哽噎着，老半天，才说：

“姨妈，只要全家平安无事，我啥苦都吃，啥罪都心甘情愿受……”

我说着，泪水象开了闸似的汩汩淌着，浑身微微地颤抖着，姨妈扶摸着我的头，叹了口气说：

“孩子，别难过，想开些。你明天先回去，过几天，我安排好，借故派人接你来这里。在这里打胎。这样，神不知，鬼不不觉的，既能保养好身子，又能免除影响，避免众人的口舌……”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想，只要能瞒住爸妈，别让他们生气，避免了众人的口舌，就行了。以后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告别了姨妈，回到家里，家该做的事都做了。田里的农活也抓紧干着。三天后，姨妈的侄子来了对我妈说：

“我的伯母又病了，今天一早对我说，让我把黄金玲叫过来，帮她烧烧洗洗，料理家务……”

我妈一听说，我姨妈又病了，心里自然焦急，一个孤寡老人一有病，实在让人揪心。妈让我快点跟着姨妈的侄子一起去。

我知道，姨妈己开始为我的事开始运作了。姨妈办事向来滴水不漏。我跟着姨妈的侄子，(论辈份我该叫他表哥)。一起来到姨妈家。姨妈正和一位老太太说着话呢。

姨妈见了表哥领着我来了，指着我对那位老太太说：

“就是她，我的外甥女。”

“好水灵的丫头，人见人爱，哎，真遭孽！……”老太太说。

姨妈指着老太太对我说：“她是我们远房的阿婆，按辈份，你就叫太婆行了！”

我对老太太深深地施礼说：“太婆好！”

老太太说：“没那么讲究，大家都叫我阿婆，你也叫阿婆行了，加了个太字多别扭，要不直接叫我的名字陈梅香也行……”

姨妈说：“哪儿的话！直呼名字，没家教！辈份摆在那里，说不讲究吧？毛竹也有个上下节；该怎么叫的还是怎么叫！这个几千年的沿袭，破不得。”

姨妈接着，悄悄地跟我说：

“这阿婆就是为你打胎来的。来自百十里外。且又是我们远亲，当然会打胎的，附近村里也有，但为了你的名节，我不得不这样……”

到了夜里，阿婆开始在姨妈的家堂佛前，摆了香案。和姨妈开始念经咒了。

我因有身孕，加上赶了路，自觉疲倦。姨妈让我早些休息。

睡到半夜，我隐隐约约听到，姨妈在家堂观世音菩萨面前为我祈祷：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女弟子黄金玲，是我的外甥女，黄石山村人，因黄保长以抓她爸为壮丁，为了要挟，迫使她屈辱，受其□□凌辱。她也曾跳水自杀，但阎罗天子見她阳寿未尽，给送了回来。她为了她父亲和全家的安宁，过着非人过的日子。她常受黄保长的奸污，怀孕了，现在，她要把这孽种打掉，敬请菩萨保佑她打胎顺利，身体康健！……”

姨妈的话音刚落，突然刮起一阵冷风，险些吹灭家堂佛前的香烛。姨妈和太婆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梁上突然传来令人后背发冷的声音：

“打胎，与杀人何异？你们不怕折寿，遭报应吗？”

真是：“修行无人见，存心鬼神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