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灼烧皮肤,奇怪的是并没有痛感,而是让我妻善逸感到奇异的,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被融融阳光包围的温暖。
他感觉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身体,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张开嘴巴,努力地想要发出声音对面前的三人说什么,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又被一阵阵火光晃了眼。
他还是闭上了眼睛,大脑晕眩,意识如被束缚的飞鸟,从云端坠落,沉入深海。
……
不知过了多久,善逸感觉有点冷,然后还有人在推他,是让他感到熟悉的声音,大概是炭治郎在叫他吧。他迷迷糊糊地想,翻了个身准备像往常那样继续赖一会儿的床。
“炭治郎,让我再睡一会……”他显然还没睡醒,声音也是模模糊糊的。
“……”推他的人听到他这话就停下了动作,善逸听着他离开的声响,准备继续睡的,然后又感觉到那人又回来了,紧接着,他就遭受了来自不知名的冰凉物体的重击——
“啪!”
“这什么啊!”原本还睡的香香的冒鼻涕泡泡的金色一团整个从地上弹了起来,“呸、呸呸呸!”
他吐着嘴里的冰凉的雪水,整个人已经清醒了过来,他怒气冲冲地看向砸了他一脸雪的人,下一秒,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这里是哪里?”他呆呆地看着银装素裹的周围,表情有点崩溃,这明显是一处山林,而叫醒他的也不是炭治郎,而是一头黑色卷毛绿色眼睛正生气地瞪着他的切原!
怪不得他会觉得冷,而且刚刚砸他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雪球!
“我怎么知道啊。”切原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可以看出来,他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声音之中带着哽咽,“我、我都以为你死掉了!”
善逸更加懵了,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切原:“???什么叫以为我死掉了?”
薄薄的红色蔓延到切原的脸上,他眼神有些躲闪,小声地说道:“你刚刚一动不动,也叫不醒,我就以为,以为你死掉了……”善逸突然动了还吓了他一跳呢。
我妻善逸满脸黑线:“所以你就用雪球砸我?”
切原心虚地撇头,他当时又委屈又气,都不想管他了,但是想到妈妈告诉他什么时候都不能抛弃伙伴才没走,可看到善逸那副模样又着实气不过,就给了善逸一雪球……
“所以我猜中了是吧?切原你太过分了!”善逸吸了吸鼻子,扑了过去。
“对不起嘛!”切原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让我妻善逸成功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啃泥。
“呸呸呸!”善逸被雪凉到了,嗖的一下站起来,抱紧了自己。
此时一阵风吹过。
“啊啾!”
“哈啾!”
两人齐齐打了个喷嚏,对视一眼,决定暂时歇战。
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身上还穿着校服的题目靠在了一起取暖。
呜呜,好难受。切原眼泪要掉不掉的,看起来分外可怜。
“你怎么了?”善逸这不问还好,一问就糟糕了,切原的眼泪就水漫金山了。
“呜呜呜呜我想回家……”切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情绪崩溃了。
才十三岁的小孩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家,能不能在见到亲人和朋友,心情不崩溃才怪。
“诶诶,你别哭了。”善逸知道是自己闯祸了,他伸手把切原搂在了怀里,“不是还有我嘛,你别哭啦,待会等雪停了,咱们就去找炭治郎他们,一定能找到回家的办法的,还有还有……”
往常都是善逸被人安慰,安慰人善逸却是第一次,手忙脚乱是难免的,他学着炭治郎安慰人时候的样子,切原才渐渐平复了情绪。
“我们真的还能回去吗?”切原的声音有点哑,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我好想打网球啊呜呜呜呜我想成为世界第一的网球选手……”
就算真的如漫画里的主角一样穿越世界,切原真正的梦想也还没有变呢。
“当然是真的啦。”善逸拍着胸脯保证道,虽然这话连他自己也不是很相信,“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吗?”
好在单细胞海洋生物足够的单纯,被成功哄骗了,逐渐恢复了往常活力满满的样子。
好歹是哄住了,善逸拍着自己,松了口气。
一片雪落在切原的头顶,被善逸轻轻拂去,他抬头看着大雪纷飞的天空,金色的眼眸如这天空一样阴沉。
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找到那两个人了,而首先,他们在哪里。
四月底还在落雪的地方可不多见。
……
今年的风雪格外的大,下山的路已经被封死了。
十岁出头的时透有一郎看着所剩无几的米袋,垂眸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出门寻找食物。
去,那就是九死一生,不去,自己和弟弟就会饿死。
“哥哥,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无一郎的声音,他将米袋塞到角落。
“我再喝水,你烦死了。”他语气冷冰冰的,十分的不耐烦。
“那哥哥你也要赶紧睡哦。”时透无一郎打了个哈欠,已经习惯了哥哥的冷言冷语的他丝毫没有在意。
有一郎没有回答,但也真的从容器里取了点水喝,冷冰冰的水灌入腹腔,让他无比清醒。
[至少,能有一个人活下去。]他心想。
在厨房待了很久,他回到床边,发现弟弟已经睡着了,松了口气。
很快换好衣服,趁着夜色,他出门了。
屋外的风雪呼呼地刮在脸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传来冰冷的撕裂感刺痛感,他用兽皮将自己裹紧,朝着大山深处走去。
人在饥饿的情况下是很难抵抗寒冷的。
时透无一郎眼前阵阵发黑,艰难地抬起脚,又重重地落下,一次,又一次,单薄的少年在风雪中飘摇,但他知道,一旦停下,自己大概率就会死在这场风雪里。
没有人会想死的。
在昏倒前,他好像看到了父亲,那个不负责任的,为了妻子在台风天气出去找药,最后没救得了妻子,还搭上自己的命,让才十岁的他和无一郎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的男人。
“对不起,有一郎……”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他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盯着他,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了,眼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对不起能让无一郎吃饱饭吗?对不起能让我们不在这个冬天饿死?你什么都做不了!”
“无一郎……”父亲叹了口气,眼中是对儿子的愧疚和无奈。
的确,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想看到你们!”可是,当他们真正消失的时候,时透有一郎却慌了,然后他醒了——
“哥哥,你终于醒了!”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放大,他一个抬头,两人的额头撞在了一起,他倒在床上,歪头看到无一郎捂着头蹲在地上。
“好痛……”
但当他看过去,他的蠢弟弟却还是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你为什么要救我?出口却变成了冷冰冰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哥哥……”时透无一郎被骂的懵了,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不是都说了让你——”时透有一郎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却被突然出现的野猪打断了,他没来的及看清,抄起窗边的斧头跳下床拦在了弟弟前面。
野猪是很危险的生物,尤其是在冬天,而且还是对于他们两个孩子来说。
“伊之助?”弟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在这时候也看清了“野猪”的真实“面容”——一个有着健壮的人类男性身体的并穿着奇怪衣服裹着新鲜兽皮的“猪头人”。
嗯,应该是带着野猪头套,只不过太过于逼真,让他误以为真了。
见鬼!哪个正常人会是这样的打扮啊!他很是警惕地看着这个人,冷静地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你在说什么目的?你怕我?”猪头人看着他,歪了歪头,“为什么要怕我?”
“哥哥,这是嘴平伊之助,是救你的人,不要伤害他!”时透有一郎被无一郎拉住了手臂,“他还带着我拿回了很多吃的。”
说着,他便顺着弟弟的指引看到堆在角落里的食物,主要就是银杏、榛子、松果等各色坚果,堆了很大一堆,除此之外,还有一头被剥了皮的鹿。
这是掏空了三只松鼠的家吧!这是他这时唯一的想法,斧头“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然后他就看见,那个猪头人突然靠近,抢走了地上的斧头。
“!”时透有一郎猛的闭上眼睛,只见抢走斧头的嘴平伊之助挥舞斧头——
“咚!”巨大的声音传来,他睁开眼睛,却看见,那个对方正、抱、着、鹿、生、啃!
“???”这一副场景是震慑住了时透无一郎,特别是他还看到对方头套下的面容——秀美的就像女孩子一样,然而却粗鲁至极地抱着鹿的一条腿啃着,还是生的!流血的!
在兄长大脑短路的时候,弟弟时透有一郎走了过去:“啊!伊之助那个是不能生吃的!”说着,就要夺过嘴平伊之助手里的鹿腿。
要知道,野兽都是很护食的,有一郎这个举动无疑是危险的,毫不例外的,他被咬了一口。
“不行,这个是不能生吃的!”即使疼到眼泪在眼眶里转动,时透无一郎还是认真地说道。
“……”嘴平伊之助却忽然松开了他的手,他看着时透无一郎,开口说道,“炭八郎,我的网球拍不见。”
善逸:我不要!让我回神奈川!我不要拍什么大正奇遇记我要回去打网球呜呜呜
赤也:我想爸爸妈妈姐姐部长……我想打网球呜呜呜呜
炭治郎:不知道善逸他们怎么样了,好担心。
伊之助:猪突猛进!(看来只有伊之助一个人很适应的亚子)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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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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