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的丽江的这晚,两人去酒吧里碰到了一个成熟的女人,女人显然是对柘木感兴趣,一会儿让她帮忙拍照,一会儿又请她喝酒的,岚安明白那女人是在向她宣战。
女人妩媚的眼神,凹凸的身材,精致的妆容,无不是在挑衅着岚安的稚嫩,岚安并不放在心上,她在心里说:“不好意思,姐未施粉黛也照样完胜你。”她甚至连女人的宣战都不放在眼里。
只是明知柘木的酒量,怎么好让她喝,岚安端起酒杯喝干,拉着柘木离开。
不知是微风吹拂容易上头还是鸡尾酒后劲大,岚安脚下一软,头晕目眩,心下一闪而过的念头:酒有问题。
她在柘木背上,像是被放在了弹跳床上,身子轻飘飘的不受控制,想要起来却像是有无数个顽皮的小孩不断蹦跳,她掌握不了平衡身子使不上力。
身子开始烧了起来,从心里涌上的烦躁占据了理智,她只想脱了衣服凉快些。
柘木伏在她耳边说:“外面下雨了,我去关窗户。”
那声音像是一种蛊惑,她的心里像爬满了小虫一般的瘙痒难耐,她扯下衣服,身上热的火烧一般,柘木关了窗户去了哪里?她想要睡觉却热的好难受。
“你怎么不穿衣服。”柘木上前抓住她的双肩,刚刚沐浴过的双手凉的正好,岚安身子忍不住颤抖了片刻。
柘木像是在帮她穿衣服,可感觉上又像是在脱衣服,她的神智越发不清醒了,眼睛看柘木也在旋转。
忽然嘴里涌进一股凉意,那冰凉的液体从口腔滑至胸前,很舒服,几次下来,岚安忍不住轻哼一声,她媚眼如丝,柘木的脸在眼前放大,她勾住那脖颈,柘木的吻狠狠落下。
她的唇在岚安的唇瓣不断辗转,岚安呼吸微窒张开了嘴,柘木的舌勾住了她的舌,轻轻吸允。
“嗯……”岚安的嗓子发出轻微的申吟。
她的唇从岚安的唇齿间移至了耳边,柘木含住她的耳廓,岚安隐忍着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她不断亲吻,用舌勾起耳垂而后含在嘴里,吻向下移动,脖颈的敏感地方让岚安忍不住扭动了身体。
“知道我是谁吗?”柘木轻声在她耳边问道。
“嗯。”岚安喉间轻哼。
“是谁?”柘木问。
“柘木。”岚安轻声说。
柘木吻忽然变得汹涌,耐心又轻柔的耳鬓厮磨,轻轻握住柔软,岚安的申吟由慢变快,她的吻不断探索,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岚安忽然抱住她的头,身子微微僵硬,痛感与不知名的感受一起袭来,唇被咬破了,血腥味滞留在了口腔内,她呼出口气,额角渗出细汗,柘木停止动作,轻吻她的唇,在她耳边更加轻柔的抚慰,速度由慢转快,岚安的声音在一阵阵急促的里落于平静。
柘木揽过岚安,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一口,岚安软软的趴在她的肩膀上。
“在哪儿学的这些。”岚安此刻清醒了不少,娇喘着。
“无师自通嘛。”柘木贼兮兮的笑着。
“胡说八道。”岚安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柘木的手开始慢慢的在她身上游走,岚安拍掉她的手:“睡觉。”
“睡什么,还早。”柘木轻声说。
“哎呀,不要了。”岚安受不住刺激,推她的手却被抓在手里,温热的气喷在她脸颊上,岚安脸上一热。
岚安害羞的头埋进柘木的臂弯里,嘴里娇喘着,香汗四溢。
“你的汗都是香的。”柘木俯在她耳边道,满脸惊奇。
窗外的风吹打着玻璃,风中带着哨子音,像是谁人的低语,远方的山隐进浓云中,月光打下暗影,悄然浮上的星打磨着身上的光。
“真的不要了?”柘木又问了一次。
岚安勾住她的脖,亲吻她的唇,无需再多言语。
柘木轻咬一下她的唇瓣,在她耳边轻语:“如你所愿。”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岚安趴在床上再也起不来,闭上眼睛就能随时睡过去,睡着了一会儿又被柘木弄醒,她像是一晚上都在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柘木的眼睛亮的吓人,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用不完的精力,仿佛那杯酒不是自己喝的而是她喝的一般,一会儿摇摇睡着的岚安,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岚安只能嗯嗯啊啊的敷衍着,早已神游不知去了哪里。
隐约听着她在耳边说着什么:“七次郎。”岚安迷迷糊糊。
柘木在岚安耳畔说:“请叫我一夜七次郎。”说完自己咯咯的笑着。
岚安是在中午醒来,柘木已经站在窗边穿戴整齐,而自己衣不蔽体的形象同她仿佛不是一个世界。
“起来了,小懒猪。”柘木扑到床上叫她。
“你不累吗?”岚安翻了个身,想要再睡过去。
柘木脱了鞋子坐在床上,靠在床头柜上,自然的揽过她,岚安靠在她的胸前,手环在她的腰间,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不言不语,散发着不可捉摸的气息。
“怎么了?”柘木低下头,看她的神情。
“虽然现在不重要,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当初来艺术班,是不是因为小U?”岚安仰起脸,白净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温存,红潮未褪干净,情迷的气味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柘木吃惊的张了张嘴,似是没想到岚安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就知道。”岚安翻过身背对着柘木生着闷气。
“不是。”柘木欲哭无泪:“你怎么会觉得因为小U呢?”柘木哭笑不得。
岚安闻言转身,气呼呼的板着脸:“那难不成还是因为我。”她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因为你。”柘木斩钉截铁。
“真的?”岚安心里乐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因为小U?蔺岚岚,你脑子里一天都想什么呢?”柘木无语问苍天,感叹眼前的人怎么傻的这么可爱。
“那还不是因为初一的时候你帮她打架来着,都没有帮我打过架。”岚安眼神飘移,不看柘木的眼睛。
“这你都知道啊。”柘木轻笑了一下。
“呵,我还知道你暗恋莲老师。”岚安一副什么都骗不了她的神情。
柘木只觉头皮发麻了,她震惊的张着嘴,没想到这个最隐秘的事情也不知怎么被她知晓了,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她呼出口气,看向岚安的神情更温柔了。
“你怎么知道的?”柘木脸上显出一丝苦笑:“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
岚安的心脏抽痛了一下,揭了她的伤疤虽心疼,可她心里装着别人也让她难受,明明一早就知道的,可是被她亲口承认还是让她心痛不已。
“哼。”岚安闷哼一声,不再言语,此时一切语言都显得无力苍白,岚安不想深究了。
“哪有人刚爱完就翻旧账的。”柘木轻声说,亲了亲她的耳朵,又轻轻的说:“莲老师只是我情窦初开的幻想,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柘木的语气轻柔坦诚,岚安转过身看她的眼,那双眼里映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
“从什么时候起?”岚安用被子捂住自己眼睛以下,露出双眼睛看着柘木。
柘木似是陷入了回忆,她嘴角勾起笑意,想压怎么都压不住。
“从你咬我一口饼的时候起。”柘木充满笑意的看向岚安的眼睛。
“那么早嘛?”岚安也回忆了起来,她以为是借笔记本那次,那次她脸很红。
“可是你最后还是把饼扔了啊。”岚安想起。
“我是想吃,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明显,那时还没有吃过别人咬过的东西,心里好一阵斗争来着。”柘木笑的温柔。
“哼,莱柘木,你也挺装模做样的嘛,还骗了我一顿早餐。”岚安双手抱胸,佯装生气。
“虽然浪费粮食可耻,但是我也因祸得福了嘛,你的馒头确实很好吃。”柘木说完,意识到什么,笑的意味深长,岚安也反应过来,霎时红了脸颊。
“变态。”岚安骂的毫无气势,反倒更像娇嗔。
“怎么就变态了?美好的人我也想拥有嘛。”柘木趴在她的脖颈说:“那你呢?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知道。”岚安敷衍。
“怎么?难道初一你就喜欢我了不成?”
“自恋,你知道你初一那会的形象是啥样嘛,我那会觉得除了咱班xx就是你最丑了。”岚安想起柘木那时的发型,笑的花枝乱颤。
“那没办法,我不会扎头发嘛,我妈非要我留长发,那会我早起上学她都是迷迷糊糊给我扎的。”柘木无奈道。
“难怪你那会马尾那么奇怪。”岚安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柘木追问。
岚安陷入了思索,具体时间她好像也想不起来了,最初的好奇和对她的冲动都被自己强行压抑过去了,很难分出具体的事件,她自己也搞不清,很早时候就关注到她,但那会仅仅是出于好奇,有几次看到她莫名的想亲她,大概是初三时候,她脸红的样子实在可爱,那应该是第一次,她忍住想亲她的冲动。
“借你笔记本那次,你脸红的时候就想亲你来着,忍住了。”岚安别扭的说着,耳朵也因为自己的话悄悄红了。
“哈?”柘木惊叹:“我以为是高三,没想到是初三。”柘木说完突然想起什么惊呼:“那你还让陈光成吻你。”
“那他是强吻,我怎么知道啊。”岚安比柘木还生气的叫道。
柘木气焰全无。
“那以后不许再让别人亲你了,好吗?”柘木轻声说。
“废话。”岚安搂住她的脖颈,亲了亲她的唇,突然笑道:“可是你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强吻完,你不也亲了嘛。”岚安抬起明亮的眸。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亲你了?”柘木全然不知道岚安在说什么。
岚安轻哼一声:“大年三十的时候。”岚安娇羞。
“我喝醉那次?”
岚安点了点头。
柘木笑的像个二傻子:“我完全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厉害。”
“厉害个屁,蔫坏蔫坏的。”岚安怒了努嘴:“还偷捏我胸来着。”岚安说起这些心没来由的怦怦跳。
“啊?什么时候?”柘木眼光锃亮,像两个灯泡一样:“我以为这是第一次。”
“哼,成都那晚。”岚安说着瞪她一眼:“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满共就那么几次,哪次你都不老实。”
“哪有,第一次你来我家我就很老实啊,那次,不老实的人是你。”柘木想起她差点把自己压吐血的腿。
“那是老实?你抱着我哪里老实了。”柘木这才反应过来,那次原来岚安什么都知道。
“你装睡。”柘木一把抱住她的腰,岚安呼吸微急。
“你是不是感觉到那会我想亲你了?那你怎么不醒来主动点,我压抑了好久的。”柘木把自己说的可怜。
“我那会是被你弄醒的。”岚安笑了起来:“再说了,我能起来对你投怀送抱嘛,姐是那么随便的人嘛。”岚安嗔怪。
“也是,你不随便,我随便起来不是人。”柘木轻笑着,忽然一口含住……
“啊,柘木你……”岚安的话说了一半再没了声音,柘木已经用嘴堵住了。
两人走出酒店,太阳已日上三竿,丽江短暂的行程结束,她们前往大理,在大理待了惬意的几天,去昆明换乘时,爷爷去世的噩耗传来。
岚安只觉一切都仿佛在云端中进行的,从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开始,身旁出现了无数陌生的脸孔,大家身穿笔挺黑色西装,要么一袭黑色长裙盛装出席,大家都来向她打招呼,可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小叔忙的脚不沾地,她跪在灵堂前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看着悲痛欲绝前来吊唁的人们,这一刻哭泣,下一刻站起立马收敛眼泪,喜笑颜开,人人都比演员还要收放自如,一整套流程行云流水,她看着一个个,一拨拨上前来一一表演完毕,礼成。
她看的莫名其妙,自始至终都哭不出一点来。
爷爷推进火化炉,不一会儿变成了粉末,好端端的人为什么就突然变成了粉末,她抱着罐子,说不上重,也说不上轻,说重作为人实在是太轻了,说轻作为粉末可又过重了——矛盾。
人的存在本身就充斥着各种矛盾,一会儿好,一会儿坏,一会儿亲切待人,一会儿冷漠疏离。
这个人说:“你爷爷真是一个好人。”
那个人却说:“你爷爷其实也算不得一个好人。”
一会儿这个人说:“你爷爷是个好官。”
一会儿那个人又说:“你爷爷当官的时候也不是造福每一个人。”
一个人对另一个的评价,千差万别,岚安笑笑:“无所谓的。”她冷眼看着每一个人:“我爷爷是怎样的人,不需要别人的评价。”说完她离开了家,直奔枫林。
看到柘木,她所有的委屈才倾泻而出,她抱住柘木,柘木只轻轻拍着她的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无需说。爷爷真的离去的悲痛,这一刻才后知后觉的到来,而她在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位亲人。
柘木说:“你不是天煞孤星,你还有我。”
是的,我还有你。岚安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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