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衿咬了咬嘴唇:“属下…有仇未报。”
“所以你是想让孤替你报仇?”任霜寒俯下身,如鹰的眸子生出几分探究。
长衿不明白任霜寒何意,额前冒出几抹细汗,他低头不敢看任霜寒的眼睛:“属下……属下只是想追随尊上,等到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亲自手刃灭族仇敌。”
听见这话,任霜寒睫毛轻颤,眼底浮现出抹复杂的情绪,但她又慵懒的靠回椅背:“简单,你告诉孤你的仇人在哪,孤现在就帮你杀人。”
“尊上……”长衿暗自将一枚鱼珠拿在手中。
“怎么,你是在骗孤?”
“不是尊上!只是……属下也不知当年屠害曲家满门的到底是谁。”
任霜寒揉了揉眉头:“罢了、罢了。”
长衿的眸光闪过一丝欣喜。他微微低下头,心中腾起希冀:“尊上……您怎么会救我。”
“只是巧合而已,孤定不会叫自己的手下被别人欺负。”
“尊上……”
长衿欲言又止,握紧了手中的避水鱼珠。这是他灭族的唯一线索,尊上愿意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他又凭什么再去奢求其他。
“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不必对孤心怀感激。”
长衿深深地看着任霜寒的脸,那张脸矜贵清隽,带着上位者的桀骜,又有少女的娇嗔。他竟自陷入其中,仿佛时间都已冻结。
“先下去罢,孤还有事忙。”
长衿见状,就此退下。
见长衿离去,任霜寒默默移转目光:“玉瑾,孤恭候你多时了。”
玉瑾颤颤巍巍地从暗处走出,挤出一抹讨好的笑。
“尊上……”
“玉大掌门,你来孤的书房做什么。”
“当然是……”玉瑾绞尽脑汁:“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服侍魔尊殿下您啊。”
“服侍孤……”任霜寒饶有兴趣地看着玉瑾,声音充满魅惑:“你打算怎么服侍?”
玉瑾感觉心漏跳了一拍,却又猛然清醒:“属下已经为尊上您备好了绝色美男,还请尊上这边移步。”
“你当孤是傻子!”任霜寒挥手将玉瑾击倒,她两步上前揪起玉瑾的衣领:“你趁人不备潜入孤的书房,到底有何目的。”
玉瑾闭上眼睛,嘴角溢出一抹血来,他没想到就算用了隐息石,这个魔头也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看玉瑾没有说话的打算,任霜寒松开衣领,一脚踢在他的心口:“嘴硬是吧——来人,把他给孤押下去!孤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孤的刑具硬!”
一众宫人匆匆涌进书房收拾残局,另外两名侍卫将玉瑾拖走。任霜寒坐回太师椅上,手中捏着宫人递过的茶,挥手为书房设下结界。
她为什么非要让玉瑾臣服,连她自己都搞不懂。
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若他不愿,自会有大把的人可以去强迫。她不在乎是不是真心,只要对她俯首称臣,她便永远是那高高在上的王。
……
水牢内。
铁门上的锁链沙沙作响,玉瑾抬起头,一束强光打在他脸上,映出那憔悴的面容。
生锈的铁门被魔兵打开,任霜寒威仪的踱步,缓缓向他靠近。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方才还在叫嚣的狱卒,此刻也顿时没了声响。
“你这一山掌门,还算配得上给孤当狗。玉瑾,为什么这么糊涂呢?”
“难道给你当狗就不糊涂?你凶残狠厉,一不高兴就动手,给你当狗又能好到哪去?再说你要找狗,去邪魔歪教找啊,嚯嚯我们名门正派干什么?!还说要找什么怀景,我看你就是个失心疯!!”
任霜寒一把抓过玉瑾脖颈上的铁链,将人带到自己跟前。“失心疯?从未有人这样说孤!”
突然的拖拽让玉瑾露出一瞬间的痛苦表情,配合着昏暗中带血的白衣,莫名的有些动人。
“你还真是长了副好皮囊。”
“怎么,爱上我了?”玉瑾讥笑的反问。
任霜寒将玉瑾推倒,激起大片的水花和涟漪。半晌,那黑玉般的死水平息,却不见玉瑾浮现。她皱起眉头,水面便也跟着一起结冰。
“任霜寒!”
玉瑾破水而出,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滴落,滑过他的肌肤,又流入到他带血的伤口。
“告诉孤,背后指使者是谁,孤现在就放了你。”
玉瑾抿着嘴,如炬的眼眸盯着任霜寒。
任霜寒见他不语,便戏谑地笑道:“不说也没关系,没人能是孤的对手……”
“周碧瑶。”玉瑾突然开口。
任霜寒怔愣片刻。
“周碧瑶?”
“是周碧瑶指使我干的。”
“周碧瑶?!”任霜寒有些难以置信。
“你太倨傲了,我们在你眼里全都卑不足道!!但碧瑶不一样,她心怀苍生、柔弱善良。就凭这一点,你就连她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你说孤比不上周碧瑶?!!”怒火点燃了任霜寒的大脑,水面又差点冻住。
“善良有什么用!心怀苍生又有什么用?!孤天下无敌,凭什么不倨傲?!!哈哈哈!!你想借刀杀人,也得看孤配不配合你。”
任霜寒蓦然冷笑,看着玉瑾的目光中带着鄙夷。
玉瑾立在幽深的潭水中,良久才淡漠开口:“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你亦是苍生,苍生亦是你,切莫再一意孤行下去。我没想借刀杀人,只是开了个玩笑。”
任霜寒失了耐性,眉宇染上怒意。
“来人!继续给孤打,打到不会开玩笑为止。还有——孤最讨厌穿白衣服的人,把他这身衣服,给孤扒下来。”
言闭,两名魔兵上前撕扯玉瑾的白衣,另外几名狱卒呈上各式刑具。
玉瑾一时间慌了神,挣扎着捂住自己的衣衫,却被一股强大的灵力钳制:“任霜寒,你真的疯了!”
任霜寒冷笑着伸手,狱卒便恭敬的递上条长鞭,她蹲在玉瑾面前,轻轻挑起他的下颌,强迫他与她对视:“孤不喜欢听别人讲道理,你不说是谁倒也无妨,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孤的鞭子……”
任霜寒站起身,挥舞起长鞭。
“啪——”
鞭声呼啸而过,在玉瑾的胸前留下一道红痕。
“唔!”
玉瑾忍着痛,细碎的闷哼从鼻息泵出,难言的羞耻涌上心头。他从未如此赤身**的在一个女人面前,被强制展开双臂接受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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