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闲霄跟着一起。白檀困惑道，“你换外套，跟来干嘛？”

何闲霄半开玩笑道，“审犯人似的，我不喜欢这种坐以待毙的感觉。”

白檀没再说什么，自顾自脱衣服。

何闲霄冒一句，“你是不是不晒太阳？太白了。你确定没缺钙？”

白檀没情绪道，“你话好多。你今天让我损失拍出轨的绝佳机会。”

何闲霄有一丝歉意道，“别这么小气，我给你分红。大不了我明天再跟你一起去拍。”

白檀淡淡看着他，“我时间很贵的。”

何闲霄面对白檀总觉得轻松，“我不耽误你时间。明天帮你拍出轨照，当今天赔给你的时间。”

白檀穿好衣服，扯下发圈绑好头发，淡道，“你擅长浪费时间。”

不容何闲霄回话，转身走出房间，回到审讯室。

警长先一顿教育思想输出，连说一个小时。

何闲霄昏昏欲睡，瞌睡道，“警长。警长。我知道了。下次不犯了。”

白檀同样不乐，但重点完全不一样，“如果说的就这些，我能不能先走？我很忙的。”

警长恨铁不成钢，“小朋友别这么任性不听劝，迟早吃大亏。”面对嫌烦的二人，他决定请家长做思想工作，一丝不苟，“小朋友，叫白檀是吧，来给家里人打电话。”

白檀一口回绝，“不打。”

警长微微一笑，不容抗拒道，“你不打，我给你打。”偏头对旁边警官道，“查一查他家里电话。”

“好。”

“等等。”

查资料的警官眉头紧皱，不可思议道，“组长，小朋友没成年！才十五岁！”

警长惊愕道，“什么！十五岁。”不信邪的翻看资料，当真显示十五岁，还未满十六周岁……

嗯……

警长一时无措，“你十五岁就没读书了？你不好好读书，天天瞎晃什么？”

何闲霄惊讶不已，“你不是哥哥吗？白桐才是哥哥？”

警长对白檀好言相劝，“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读书？”

白檀理所当然道，“九年教育读完了。”

“……”警长。皮孩子。

警长语重心长道，“你是没考上高中？没考上，职高也要去啊，学一门手艺。你不读……”

“我有手艺。继承衣钵。”白檀微微有些不耐烦道，“你不是听说过我家吗？老牌子了。”

警长心有力而力不足，无可奈何道，“你跟你爸不怎么像。”

白檀道，“我跟我弟长得像妈。”

何闲霄补充道，“应该喊哥，你才是弟弟。白桐高三，十七岁了。”

白檀没理他，自顾自道，“我自己养活自己，供我弟弟读书。”

“哥哥……”

白檀嘴快何闲霄一步，应道，“嗯。喊哥哥干嘛。”

“？”何闲霄。占我便宜？

何闲霄气笑了，“谁叫你哥哥了？我说白桐是你哥。”

警长咳一声示意他们安静，语重心长道，“我给你们看教育纪录片，看完给我感想。”

“……”白檀。

白檀无语道，“能不能不浪费我时间？我委托人只给我三天时间，昨天是一天，现在已经四点了。”

警长厉声道，“必须看！”

何闲霄嬉皮笑脸道，“警长，我就不用看了吧？我保送，可没荒废学业。”

“你也必须看。”警长气半死，喉咙卡一口痰咳不出来，气道，“哪危险往哪冲！你还知道你保送要读书啊？！你两个气死我了！给我好好看！”说完还觉不够，对旁边警官道，“放三部！”

“……”何闲霄。

“……”白檀。

一个小时过去。纪录片终于看完。之后警长又叨叨嘘嘘，最后出来是早上七点。

何闲霄站在警局门口，全身透着无奈，看一眼生无可恋的白檀，莫名戳中笑点，乐道，“我请你吃早饭，想吃什么？”

白檀一口回绝，“不吃。”

说完打车回家，没给何闲霄留眼神。

——福鼠事务所——

门匾写着大大的福鼠二字，里面装修有一股念旧味，多年前的老牌子，不破不旧，干净整齐。

店里没人，还没开门。

白檀刚进门便有人迎接，是店长，也是他管家。

白店长恭敬道，“小檀回来了。饿了吗？我去准备吃的。”

“嗯。”

白檀准备上楼时听到门口停有车，转过身一看，一眼确定何闲霄，不禁叹口气。

何闲霄从车里走下来，见到白檀，兴高采烈拥上来。白檀嫌弃的避开，冲里面喊一声，“店长，有客人。”

白店长立马端着茶水点心出来，客气道，“坐。你请坐。”

何闲霄不客气道，“不用这么客气。”边说边自然的搭上白檀肩，“我来帮忙。白檀帮了我，该我帮他了。”

白檀避开何闲霄搭肩的手，些许无奈道，“我不用你帮。遇到你没好事。”

何闲霄一听，不乐意了，“我向来是运气王。我帮你，保证一天之内拿到照片。”

白檀半信半疑，还是招呼道，“吃点东西吧。我去洗个澡，换套衣服。”

何闲霄拿两块糕点跟上楼，自来熟道，“我也洗个澡。”

白店长跟上来，对白檀低语，“小檀，没有你朋友衣服尺码。”

“去买一套。”

“嗯。”

二楼房间干净简洁，清爽。没有华丽装饰，只有两间衣帽间单独隔出来。

白檀洗完澡穿着内裤出来。何闲霄不觉得不妥，也没多看两眼。

白檀去衣帽间翻衣服，换了一套乖乖女过膝长裙，微蓬松。

何闲霄懵了，错愕道，“你是女装大佬？”错愕归错愕，夸赞还是要夸的，“白裙子跟你挺搭，还不错。”

这时，白店长提着新衣服上来。白檀接过衣服直接甩给何闲霄，命令道，“洗完澡赶紧换上。”

何闲霄假意抱怨，“太粗鲁跟你衣服不搭。”

白檀催促道，“快去。”

何闲霄洗完澡换上衣服，一套合身西装，就连皮鞋也合脚，不免惊讶，“连鞋子都合脚。你们是给我量尺寸了吗？”

白檀没搭理，催促道，“走了。”

何闲霄站在镜子前臭美，沾沾自喜道，“我果然是行走的衣架。太帅了。”

“跟上。”

“来了。”

他们昨晚算通宵。

何闲霄对白檀异常的精神十分钦佩，“你精力太好了，不会觉得困吗？”

白檀淡淡的看着他，没情绪道，“困了回家睡觉。”

“我还好。”何闲霄一副乐观面容，他向来好奇，问道，“你店长跟你是不是亲戚关系？你们眼睛都是白的。白桐眼睛是黑的，你爸是外国人，还是你妈是外国人？”

白檀不愿回答，“你话好多。有这闲心，多想怎么拍照。”

何闲霄无心委托，继续追问，“你很喜欢穿裙子吗？我们才见三面，你穿两次裙子了。”

白檀审视自身装扮，扯了扯帽子遮住脸，“我不排斥。女装减疑，我经常会穿。今天假装情侣逛街，趁机偷拍照片。我不穿，那你穿？”

“不了。”何闲霄转移话题，“你知道他在哪？”

“华熙路商圈。”

何闲霄微微吃惊道，“他们还敢逛商圈？胆子也太大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