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别人都看不到这个系统小精灵，言茨不想再被当做傻子，他现在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手撕鸡翅。

但即便如此克制，他的话语还是让小精灵一个系统造物，感受到了“恨不得嚼了”的毛骨悚然感。

“系，系统维护也是，需要消耗能量的。现在也只能用情绪值转换得来，这，这也是维持着宿主的生命。系统与宿主共存。”

系统说话都打起了磕巴。

“还需要？你都吃了十八年了，还不够？”言茨觉得别看这小东西体型不大，贪心挺大。

“之前那些都是用在系统基础修复上的。”小系统也委屈呀，它也想完好无损呀，可是穿越星系来到蓝星，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言茨精准捕捉到了它话里的用词：“基础？所以你竟然还不完整？”

这哪里是金手指，这是悬在脑袋上的断头刀吧？悬刀的那根绳索下面还点着蜡烛，他为了活命还得马不停蹄地维修这根麻绳。

只怕连吹灭蜡烛都做不到。

小系统：“……”明明一直飞在言茨的身侧，此刻却慢慢落下去，从下网上，使用狗狗同款委屈眼看着言茨。

但是事关小命，这叫言茨怎么可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你就不能少吃点儿？”现在都不是入不敷出那么简单，下一笔收入都还不知哪里去找呢。

——虽然看到了直播的可行性，可问题是直播不但需要粉丝、流量，还需要手机，言茨现在有什么？

有一个“吃不饱”就带着他一起嗝屁的小系统。

小系统吭哧吭哧地说：“已经是很基础的消耗了，只有刚刚搜索情绪值来源才多用了一点点。”

言茨：“……”

“就这也需要？周扒皮也没你这么能剥削吧？咱俩还是一条命，你就不能……”

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言茨紧咬牙关，将一切都咽了回去，有这时间还不如考虑一下接下来到底怎么办。

“以后，除了保命的消耗，其他消耗都先提示我，不准不经过我同意就消耗。”

他该说余额那只给挂一个零，没给他挂出个几十万的负数，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温柔了吗？

“提示也是需要消耗的。”小系统如实相告。

言茨：“……，你闭嘴吧。”

终于恢复正常的时候，言茨有多欣喜若狂，现在就有多闹心。

——忍不住有种“还不如傻着呢”的想法。但不多，毕竟如果现在还傻着，他可能就已经失去了他的腰子。

王心雨收拾了东西，带着一个被她托付的同事走了过来。

这个同事就住在这附近的老小区，是个男人还一个人住，收留言茨几天还是可以的。

王心雨介绍两人认识。

“谢谢心雨姐，我，想到找谁了。就是能借你们的电话用一用吗？”

王心雨的同时叫做徐昕，听到他这话，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

就道：“我那边就是小点儿，不过也是两居室，就算你找到人来接你，这也是大晚上的。”

“要不你先打了电话，让人明天白天来接你。”

言茨倒是不想麻烦人——他身无分文，带他回去管了住，只怕还得管他吃，可他多能吃啊，他好意思吃饱吗？

可一来徐昕很热情，二来自己确实没有去处。

只能一边拿着徐昕的手机往旁边走，一边叮嘱小系统减少不必要的消耗，并且时刻敦促自己，不要让他饿极了看什么都眼冒绿光。

——身有这么个操蛋系统，言茨是真的不信任自己。而且以前虽然“傻”，但那饿的火烧火燎的滋味，他还记忆犹新。

小系统当然乖乖应好。

可当听见言茨的后一句话，那声调都扬了八度。

“怎么，你吃我的喝我的，查个电话号码这么难？你一高科技造物，面对你口中这么落后的蓝星，它们的防火墙还能拦得住你？”

“当然不能。可是，可是要耗能的啊。”

小系统很想说，明明刚才反复叮嘱我这不许那不许，现在忽然就要干个这么大的，它一时觉得自己程序错乱导致听错有什么不对？

“没事儿，我批准用的，你预估个所需。”

“这可事关咱们今后能不能吃饱饭。”

抠抠搜搜输出能量进行运算的小系统，一听“吃饱饭”，翅膀都煽动地快了几分，大眼睛里就恨不得蹦出几个大字“怎么做！”“我要吃！”

“当务之急当然是给咱找个爸。”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不找个实力强大的爸，哪能养得起咱俩？”

小系统：“……”

小系统怀疑自己因为克扣能量而导致了数据流串流，言茨的爸？那姓俞的吗？

都不提那姓俞的只想嘎言茨的腰子，就说言茨俩小时前可还要把人送进去吃牢饭呢。

小系统想不到言茨要做什么，总不至于言茨觉得牢饭稳定，准备进去吃吧？可那点牢饭也顶不住他们消耗的，它要不要尽职尽责地提醒宿主？

但凡言茨知道小系统的想法，都要感慨一句，果然不愧是只进行了基础修复啊，这看着高科技，实际上“脑子”真不行。

然而小系统没说，言茨也没多想，甚至也多少力气想。

因为随着小系统的“搜索”，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饥饿，甚至一步步的虚弱下来。

——虽然刚说了不想再体会那饿的火烧火燎的感觉，但事关以后能不能吃饱，言茨还是选择牺牲这一回，日后吃到撑。

等他要的电话号码展示在眼前页面时，言茨的双唇已经毫无血色，但好在意识还清醒，按照号码拨了过去。

一边在心里对徐昕说对不起。

——本来是准备用派出所的座机的，但徐昕直接将手机塞了过来。

响到三声，那边正准备接起的时候，言茨却挂断了。

那边到没有太当回事，毕竟是个不认识的号码，虽然他们这个号码知道的人，但万一是谁拨错了数字打进来的呢？

言茨又拨通了另外两个个号码，也都是三声后挂断，又打回了前一个，一连轮了两三次。

最后一次想挂断的时候，言茨的眼前有些天旋地转，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惊的不远处在聊天的王心雨和徐昕两人大踏步跑过来。

这怎么打个电话还打到人要晕厥了呢？

难不成是对面的人说话太气人，给小孩气的？

见还在通话中，徐昕直接拿过电话，一边跟王心雨一起检查言茨的情况，一边问那边的人：“你好，这边是京市某区某某路派出所，言茨是你们家小孩吗？”

“你们明天能过来将孩子接回去吗？”

徐昕噼里啪啦两句话，但等那边的声音响起，他就愣住了。

连王心雨说帮忙把言茨扶起来，他都没反应过来。

王心雨几声一喊，言茨就给了反应，他现在这个情况就有些像低血糖——症状类似，情况要严重一点，但只要能量补足，并不严重低血糖发作的晕厥甚至休克一类的危险情况。

情绪值 23

情绪值 18

情绪值 9

“心雨姐，我没事儿，就有点饿。”言茨道。

虽然两人担心他也能提供情绪值，但言茨也不想装可怜博同情。

“声音都发飘了还没事儿，你有低血糖你早说呀，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王心雨嘴里虽然“指责”言茨，实际上却已经把自己兜里的糖给掏了出来。

做片警接触大案、要案的几率可能小，但忙起来连轴转的日子是寻常的很，所以她口袋里预备的东西是不少的。

不过糖只是救急，给言茨塞了糖，她就回自己的工位给言茨拿各种面包、卤蛋等东西。可能不那么营养，但紧急填饱肚子是可以的。

反倒是徐昕，盯着歪坐在椅子上的言茨，目光实在复杂。

那边确认他的身份后，就说了言茨拿他手机干了什么事儿，如果只是一个号码，对方还是能说是意外打错。

但是三个号码，还轮流骚扰，这可就太“精准”了。

——他们回拨电话，发现正在通话中，就开始查询这个电话的所属人了。也是这个时候，知道了这个电话还精准拨打了另外两个电话的事情。

“言茨，你现在，能接电话了吗？”徐昕坐到言茨身边。

这个电话言茨要是不接，徐昕这个手机主人都要说不清了。

虽说作为一个人民警察，国家肯定会给他足够的信任，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就审讯他——一个事情始末的报告，他肯定是要交上去的。当警察也五年了，他也是真想到他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接触到国家高层甚至是机密的存在。

言茨一个刚刚成年的半大孩子怎么就能知道呢？

“好，谢谢徐哥，我好多了。”言茨道，接过电话。

徐昕起身向着王心雨走过去，以免再听到什么不能听的东西，现在的报告已经挺难写了。

倒是王心雨觉得这家伙怎么忽然奇怪起来，送个吃的，还不让她去，还非得他去。

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争宠行为”？

言茨轻声道：“电话确实是我打的。”

“电话号码，是让我给你们转交东西的人给我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说交给你们，能请你们派人来取吗？”

“是个大件儿，快递不送。”

言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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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