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穿封狂穿着楚军的衣服,所以詹天扬和杨不凡俱都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三人当中,其中有一位就是他们的三弟穿封狂!
穿封狂忙上前一把抓住詹天扬和杨不凡的手,低声喊道:“大哥,二哥,我是三弟,我来救你们了!”
此时鸭拐突然喊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顾不及三人寒暄,互使眼神后,便随着鸭拐一起向原路疾驰而去!
因大牢里阴暗潮湿,光线自是比外面要微弱得多!
刚拐过几间牢房,突听“嗖”的一声脆响,鸭拐已应声倒在了地上!
穿封狂等顿觉不妙,但闻巷子那边,传来一阵“嗖嗖”的箭羽之声,穿封狂丝毫没有犹豫,立时向着大伙大声喝道:“当心!”
只见他身形掠动,倏地将倒在地上的鸭拐的尸体一把抓握在手,挡在了众人面前!
好在鸭拐身子庞大,挡在众人前面,硬是滴水不漏,活将那十来只箭羽全挡了下来,顿时被射得像刺猬一般。xiaodiaodayacom
随后又见一拨箭羽从昏暗的巷道里射了过来,并听得一个声音喊道:“死守巷道,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了!”
随后巷道口一阵哗然,一队人马已将巷道口堵死,那帮军汉,个个提着明晃晃的钢刀,在巷道口嗔怒以待!
穿封狂仍是把鸭拐庞大的身体当着挡箭牌,一拨箭羽又直射在了鸭拐的身上。
可是腾冲却感觉到腿部一阵冰凉,黯然道:“穿封英雄,我貌似中箭了!”
穿封狂顿时一惊,忙将鸭拐庞大的身躯“扑通”放倒在地,一把扶住腾冲道:“伤哪儿了?”
趁着昏暗的余光,腾冲立即向腿部指了指,像是疼痛难忍,没有说出话来,神情疾苦,面色苍白不已。
穿封狂立时望了望腾冲的腿部,血流不止,一支箭羽已几乎没入其大腿一半,差点没有被射得对穿对过!
没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巷道口突地传来一阵吼声:“你们若再不出来束手就擒,我就让你们全死在乱箭之下!”
穿封狂暗忖道:“如若这样耗下去,滕大哥的伤势恶化不说,若外面真是再发箭羽,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神功难以施展,恐怕谁都难逃一劫!”
于是还是以鸭拐的尸体做掩护,一把将其拽起老高,大喝一声,把鸭拐庞大的身躯奋力向巷道口掷了过去!
鸭拐偌大的躯体,顿时尤似弹丸一般,倏地向巷道口奔射而至,巷口外的士兵,顿被他砸倒一片,巷口处,顿时人仰马翻,惨叫不跌!
穿封狂趁着巷口大乱,立即顺势朝一片混乱的士兵中起剑而至,“唰唰”数声,巷口士兵已倒下一片!
詹天扬和杨不凡见状,立即搀扶着瘸拐的腾冲紧随而至。
腾冲虽伤,但他手中的独鞭仍是毫不逊色,强忍疼痛,冲杀出来,一路士兵顿时死伤不计。
詹天扬和杨不凡两位大侠自是没话说,虽都扶着腾冲,但也势不可挡,各自拧下一把士兵的钢刀,一路朝外冲杀着。
牢营中,楚军越来越多,虽然巷口很窄,但穿封狂等一路冲杀出去,仍是势如破竹,从一群群死伤的楚军躯体上踩踏而出!
穿封狂杀在敌营最前面,一直雷厉风行,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个稍宽一点的巷子里,他见楚军如狂流一般越发的来势汹汹,不由狂吼一声,立将手中长剑还鞘,双掌一错,向巷子内奋力发出一掌!
这一掌声势甚是浩大,立将巷内上百士兵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刮出巷子之外,惨叫迭起,那些士兵皆成片成片的倒在地上,顿时血流成河!
四人趁势跑出巷子,一直向前疾行,不觉已远远望到了那道千斤石门!
只见在石门处,正在涌进大量的楚军!
石门前可容上万人的地方,瞬间已布满了黑压压的人马,全是楚军军营里的精兵强将!
穿封狂向身后的詹天扬等三人低声道:“大哥、二哥,腾兄身负重伤,你们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腾冲虽然流血不止,疼痛不堪,但仍是强咬牙道:“穿封兄弟,腾某伤势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挂怀,你只管安心杀敌,救出大家才是!”
詹天扬跨步来到他跟前道:“三弟,大恩不言谢,我们一起携手对敌,腾兄有你二哥照顾绰绰有余,大哥怎忍看你一人应对大军!”
穿封狂坚毅地望了詹天扬一眼,没有作答!又望了望杨不凡和腾冲,道:“二哥,腾兄,你们定要多加小心,务必要紧跟着我跟詹大哥的身后!”
此时,楚军大军已似布阵一般,济济一堂,俱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其中一个领头的跨步上前,对着穿封狂等吼道:“尔等如此冥顽不灵,竟敢劫楚营大牢,今日我虞子期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说毕,手中单刀一扬,已令所有将士一拥而上!
穿封狂立即挥开三尺龙泉,有若游龙一般扬空而起,直朝营中最强势的地方杀至!
詹天扬手中的钢刀,已如风驰电掣一般,瞬间绞杀至楚军的正中,顿时楚军死伤一片!
杨不凡和腾冲二人也随着挥开手中的兵刃,顿时没入敌群之中,杀得酣畅淋漓!
穿封狂等个个都是中原武林中的顶尖高手,楚军虽人多势众,兵强马壮,但面对这几位江湖豪客,仍是束手无策。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牢前早已嗷嗷惨叫,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穿封狂等的势不可挡,顿让虞子期暴跳如雷,怒不可遏,眼见一干就要杀出石门,不由大喝一声:“关石门,一个也不许逃走!”
只见石门外的八名大汉,立即放动转盘,顿时“轰隆隆”一阵巨响,那千斤石门,已开始缓缓而降!
穿封狂等见状,俱是大惊失色,石门若是关上,尤是一堵坚不可摧的石墙,若要出去,势比登天还难,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石门关上!
此时,剩余的楚军更是凶猛无比,越杀越强悍,任凭是一片一片倒下,还是踊跃上前,不惧生死,穿封狂不仅暗赞这些楚军的视死如归,也难怪汉营大军会被他们轻易击败!
他见这帮楚军誓死围剿自己,一拨又一拨的涌上,根本无法脱身,一看那石门马上就关上了,只有躬身才能挤出的门缝,若再缓些,便会全部被困死在这里!
詹天扬和杨不凡也是心急火燎,可也是苦于楚军大势攻击,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石门往下直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突听腾冲怒吼一声,倏地甩开杨不凡的手,拖着受伤的腿愤然跃起,直落石门之下,将手中独鞭一扔,便奋起双手,苦苦将石门托于双掌之上!
他这一举动,真是出人意表,穿封狂不禁狂吼一声:“腾兄!”
楚军扬刀弄枪,仍是毫不松懈地攻击过来!
腾冲立举千斤石门,加之腿上的伤早已痛不欲生,在外面控制石门转盘的八位士兵,早已扔掉手中转盘的拉绳,活脱脱千斤之坠完全压在他的身上,不由不支地单膝下跪,口中鲜血直流,沉沉地喊道:“穿封兄弟,你们快走啊!”
穿封狂见此,心里真是痛如刀割,立时大呼一声:“大哥、二哥快走!”
他将手中长剑顿时射向在外面正欲攻击腾冲的壮汉,双掌力发千钧之力,击退周边的一拨士兵,身子倏地滚出了石门。
此时,詹天扬和杨不凡二人已杀至石门旁,也是纷纷朝石门外一滚而出!
就在此时,外面又站满了大帮楚军,正纷纷拔弩欲射,没等穿封狂等救及腾冲,一拨拨箭羽已如下雨一般,狂射而至!
穿封狂、詹天扬和杨不凡三人立时闪身扬剑,连躲带挡,均无伤及丝毫。
可正被石门压着的腾冲,因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浑身被射满箭羽,口喷鲜血,只闻轰隆隆一声巨响,他瞠着双目的身子,已被活活压在石门之下,立即粉身碎骨,气绝身亡!
穿封狂等三人见状,顿时惊恐万状,悲痛欲绝,未待第二拨箭羽发射,三人已呼天抢地地杀入了敌群之中!
三人武功盖世,在宽敞的地方,自是施展自如,势不可挡,加之心里的恨已入骨髓,手到剑伐之间,无所不用其极,只见楚军在他们的剑与铁掌之下,势如破竹,一片一片的倒在地下!
三人顿时杀到了城门下,见城门紧闭,伏兵四动,穿封狂不由大喊一声:“大哥、二哥请随我来!”
穿封狂曾来过这座城市,对这里的路还算有些熟识,见城门处楚军如山,被围得水泄不通,一时半会定当无法安全脱身,便带着大哥二哥向一个薄弱的地方杀了过去!
经过三人的奋力拼杀,很快突围,径直朝城中一条巷道急奔而去!
楚军的大队一直穷追不舍,可穿封狂等三人奋起神力,施展上层轻功,很快摆脱了楚军的追杀!
不过三人尚还没有喘息之机,突又听得后面马蹄四动,气势震天,定是楚军铁骑已大势出动,看来,不抓住他们三人,楚军是誓不罢休!
穿封狂等三兄弟为躲开这帮雷厉风行的楚军铁骑,一直马不停蹄,来到一条大街上,四周每家每户仍是四门紧闭,一时之间很难找到藏身之处,加之三人一路天昏地暗的拼杀,俱都气喘吁吁,早已耗费了大量真力,若再被后面这帮如雷而至的楚军铁骑追上,势必很难应付!
在这条大街上,只差一个拐弯,三人便会立即暴露在铁骑的视线之中!
就在这刻不容缓之际。
突然,那个熟悉的地方,还有那个熟悉的开门声,三人被一人轻轻一带,已进了一道家门。
惊愕中,随着一阵“吱呀”的关门声,穿封狂才如梦初醒,这正是那日和妹妹相认之日,在妹妹快马下救下的那个小男孩的家中!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方关上大门,却听门外铁骑已至,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突听得一个将军沉声喝道:“四处仔细地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穿封狂听得出,那是龙且的声音!
曾听英布说过,当日在关中灭城的主将就是他,自己爹娘和几位师傅定当也是被他所杀,上次在虞恩茶馆因念及英布的面子,没对他痛下杀手,今日就算一死,也定要取其性命!
穿封狂犹豫片刻,摩拳擦掌,就欲开门出去,可被那中年男子一把拽住,没敢作声,径直拉着穿封狂往里屋而去!
詹天扬和杨不凡也四周望了望,互使眼神,紧随而至!
这中年汉子家里还算阔绰,穿过几条巷道,方才来到了正厅之中,并且巷道四周都是些豪华的庭院,好似一个简单的迷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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