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凡界。
二人到了一个名为飞云镇的地方，在镇上转了一圈寻了一家客栈休息。
此时，店小二已经为他们上了茶。
江月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眸看向临渊，道：“知道为什么来凡间吗？”
临渊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江月寒见他这样，竟然觉得这人有些委屈巴巴的。
他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缓缓道：“想必神器丢失一事你也……”
话音未落，临渊便有些着急的反驳道：“不是我！”
说完，感觉自己语气太重，又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有些……”没控制住。
他很怕江月寒怀疑他，但他真的没有做。
不管这人这么想，他都没有做过。他没有做过的事，他是不会认的。
见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江月寒难得叹了口气，解释道：“没说是你。”
临渊没说话，听到这句话，愣在原地。
江月寒继续道：“让你来只是调查，并没有别的意思。”
临渊错愕的抬头，见他神色正常，没有丝毫骗他的意思。
他愣愣的开口，“你，当真，信我？”
江月寒看了他一眼，这个人，这么在乎这个吗？
他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临渊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不等他说些什么，身旁不远处正在吃饭的二人突然聊起了天。
“飞云镇最近发生一件怪事，不知你有没有听说？”
那人闻此，思索一番，后道：“你说的，莫不是镇上的人莫名失踪一事？”
“不错。”
随后，他用一种很神秘的语气开始说话。
“近日，飞云镇总会莫名其妙失踪一些人，没几日，他们又会莫名其妙的回来。”
“这件事，太奇怪了。”
“我还听说，回来的人身上，还多了一个类似凤羽的印记。”
“简直不要太奇怪。”
二人议论着，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他们走后，江月寒和临渊对视一眼，心下明了。
临渊沉思道：“凤羽，是凤羽扇的痕迹吗？”
“应该是。”
凤羽扇使用后会在被使用者的身上留下一个凤羽的印记，视作标记，以便下次再召集这些人。
至于凤羽扇的作用，则是能使人沉溺在美好的幻境中无法自拔。在人们享受它带来美好幻境的同时，就要以自身重要的东西去交换。
它虽然贵为神器，世间并没有免费的午餐，在享用一件东西带来利益的时候，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这也是当年先天帝将神器封印的原因，神器固然厉害，可它的反噬也是普通灵器的百倍。
除非它遇到命中主人，否则，无论是谁，都会被反噬。
临渊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江月寒，后者道：“先租一间客房，夜里去调查一下。”
“好。”
语毕，他起身去寻店小二租房。江月寒无意间瞥了一眼门口，恰好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过去。
他喝着手里的茶，眸内若有所思。
那两个人，能在这里调查，看来还不算太迟钝。
……
客栈外
慕凡和祝融经过那家客栈的时候，祝融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他忽然停下，慕凡有些疑惑。
“怎么了？”
祝融很认真道：“方才，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闻言，慕凡看了看四周。
“有吗？”
祝融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客栈。
几秒后，道：“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慕凡的神色有些怪，他道：“既然如此，我们继续走吧。”
“灵石表示凤羽扇的痕迹就在这里，我们快去找吧。”
“早日找到早点回去。”
“嗯。”
祝融点了点头，可他的目光还是落在客栈上。
慕凡看不下去了，直接拽着这人走了。
这些，都落在了客栈二楼的江月寒眼里。
江月寒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人群中没有他们的身影才收回目光。
他转身坐下，临渊就走了进来。
那人走过来坐在他对面，先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江月寒沉默了几秒，后道：“我在放凤羽扇的桌子上发现了蚀骨粉的痕迹。”
临渊听此一怔。
蚀骨粉，怎么会，这种东西只有魔界会有。
这幕后之人，是故意为之，还是……
他想着，观察着江月寒的神色，可那人的神色太过于平常，他愣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此时此刻，临渊的心情有些难以形容。
自心底纠结一番，想起江月寒说的话，他倒是没有那么慌了。
况且，就算有蚀骨粉又能如何，天界没有证据证明是他魔界之人做的。
他调整好杂乱的心绪，沉声道：“蚀骨粉？这种东西不是魔界才有吗？”
“师尊是怀疑魔界之人所为？”
谁知，江月寒却道：“未必。”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虽说蚀骨粉是魔界所有，也未必就是魔界之人所为。”
他说着，观察着临渊的神色，然后从自己的乾坤袋拿出了那块玉佩。
“啪”的一声，江月寒将玉佩放到了桌上。
临渊随声看去，那是一块玉佩的残缺碎片，那碎片是青色的，上面有类似于龙的纹路。
这东西有些眼熟，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江月寒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这是在浮生殿发现的，应该是幕后之人留下的。”
临渊道：“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随你。”
得他允许，临渊这才将那玉佩拿起来。
打量一番，他心里约莫有了个猜测。
他把玉佩还给江月寒，不等他开口，便听江月寒问道：“见过？”
“没有。”
他不说，江月寒也不问。
随后，他道：“晚上行动。”
“嗯。”
说完，临渊又道：“若没有其他事，师尊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嗯。”
临渊出去后，连忙掐诀用了连音术。
很快，淮北的声音传来。
“尊上？有什么吩咐？”
“你去查查最近魔族有没有人外出。”
“好。”
不等对方反应，他又道：“顺便查查最近谁拿了蚀骨粉。”
对面的淮北听此，尽管疑问重重，还是道了句“好”。
“姜无涯最近怎么样？”
“他沉迷于研究药，一段时间没出来了。不过魔族最近训练加紧导致伤兵增加，倒是他出来处理的。”
临渊有些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查到拿蚀骨粉的人立即抓起来等我回去审，务必看好人。”
“尊上放心，我明白。”
二人简单结束了谈话，临渊背靠着门，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些危险。
他是身在天界不错，可这件事发生的未必过于突然。
方才那个玉佩，如果他没记错，应该是五长老的。
他冷哼一声，原本想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这件事只怕查下去，最后的一切都会指向他。
有人想让他死，特意安排了这场戏。
天界，绝对有内鬼。
他嘴角扬起一个很危险的微笑。
想演，那他奉陪到底。
转眼间，又想到了江月寒。
若是最后真的如他所想，到时候，江月寒还会像现在一样信他吗？
他知道自己收的徒弟是骗他的，这个人，到时候又会怎么想……
他试图想了想那个画面，而后，面露悲色。
只怕，会失望吧……
……
夜里，他们二人如计划去了飞云镇的街上。
二人在街上走着，江月寒明显感觉临渊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
可他终究没有开口询问。
二人在街上走着，很快，就发现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梦游一般走着，也不知要去哪里。
二人当即反应过来是凤羽扇在作祟，抬脚跟上去。就这样，他们跟着那些人到了城外。
到了城外，那几个人便停下了。
他们停在了一片树林前，树林不远处有一个石像，由于年代已经久远，石像已经有些破碎，看不清石像真正的样子。
只是那个衣着看上去很熟悉，江月寒短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继续盯着前面人的举动。
只见众人在石像面前行了个礼，然后跪在石像面前双手合十，似是在祈求什么。
只一瞬，江月寒便反应过来。
这些人在许愿，偷取凤羽扇的人大概是运用了其能创造美好幻境这一点，让贪心之人来向他许愿从而壮大自己的力量。
看来，这个幕后之人不太好对付。
江月寒默默想到。
而后，他转头想告诉临渊自己的接下来的打算。岂料，他转过头时，那人却不在。
什么时候不见的……
江月寒在脑内迅速过着那人今天的神态，猛然的，想到了什么。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当即下了结论。
那人应该是去做了别的事情，他不会有事的。自己眼下这里还是重要的，他快速掐诀给临渊传了个音。
然后转身继续关注前方情况，彼时，凤羽扇的痕迹已经显现。
正当他思索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打断的时候，突然飞过一把剑，径直落在了在石像前祈求的几人面前。
剑的主人随之而到，那人正是慕凡，祝融晚来一步。
他们二人到来，江月寒倒没有出手的必要了，他用隐身术把自己隐身在此。
先看看情况如何吧……
临渊：这人信我，我很开心
江月寒：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执着，还是点了头
江月寒，你自己也动摇了吧，在和他漫长的相处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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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