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再次确认一遍发现不是错觉。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走进了这家成衣铺。

二人一进去，便有一个身材微胖，打扮的花枝招展，手里还拿着一把团扇的人走过来。

她一靠近二人，江月寒立马后退了一步，这人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太重，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临渊当即便知这人的意思，他向前走了一步。

那女子打量他一番，眸内有些捉弄人的意味。

“二位公子，可要买什么样式的衣服？”

临渊瞥了他一眼，“多谢，我们自行观看寻找就好。”

女子本还想说些什么，见临渊脸色黑下来，也没好意思再开口。

只道：“二位公子随意。”

临渊回头看了一眼江月寒，那人向他点点头。

然后，他们二人，一人去了二楼，一人在一楼闲逛。

一盏茶后，二人再次相见。

江月寒神色正常，只是眉头有些皱，临渊则是整个人黑压压的。

二人出了成衣铺，寻了一件客栈。

坐下后，江月寒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开口道：“看到什么了？”

临渊简单描述了自己看到的。

二楼的摆设和一楼差不多，但它的衣服比二楼华丽，并且透露着让人难以言表的气味，偏偏在二楼观赏的人还乐在其中。

江月寒皱了皱眉，继续道：“什么气味？”

临渊沉默几秒，思索道：“似乎是，媚气。”

“独属于狐妖身上的味道。”

江月寒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神色。

……

夜里，二人再次去了那家成衣铺。

二人站在屋顶上，拿开一块瓦片开始看屋里的场景。

屋里亮着一盏烛火，那女子坐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面色惨白，显然已经命不久矣。

这女子手里出现一个瓶子，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散发着浓郁的黑气，那女子把瓶子里的东西尽数倒入口中，然后低头渡给了男人。

不久后，神奇的一幕发生，被她不知渡了什么的男人的面色竟然好转，只是依旧没有醒。

然后，这女子低头抵上那人的额头不知在说什么。

看到这里，江月寒已经忍不下去，这女子看似在伤人又看似在救人。

但不管怎么说，这女子都是妖，先抓住审问一番再说。

然后，他不等临渊反应过来直接挥掌劈开瓦片跳了下去。

临渊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虽然料到江月寒会忍不住出手，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微微摇了摇头，也跟着跳了下去。

女子本来还在给这人渡灵力，被突然坍塌的屋顶吓了一跳。

无奈之下，她只好起身，而后看到了江月寒他们两个。

女子做出一副若无其事发生的样子，开口道：“二位公子，本店夜里不售卖衣服，若要买衣，你们应该明日再来。”

江月寒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冷声道 ：“少废话，你方才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女子遮住自己身后的男人，道：“您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江月寒挑了一下眉，周身气压低了几分。

“那便打到你承认。”

说完，他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抬手一挥，空中便出现了数颗冰晶。

他落掌示意，冰晶便齐刷刷向那女子刺去。

那女子反应也快，挡掉了江月寒的攻击，然后转身化身成一只狐狸叼起床上的人离开了这里。

江月寒怎么会轻易放过她，直接和临渊追了上去。

二人追着狐妖到了城外，不知是他二人晚来一步还是什么原因，居然没有看见狐妖的身影。

通向城里的那条路旁有个树林，他们二人看了看，猜测狐妖可能躲进了树林，不等他们二人动身去树林，周围忽然泛起了白雾将他们笼罩在了里面。

不仅如此，江月寒和临渊也被分开了。

临渊看着周围的迷雾倒是见怪不怪，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小把戏而已。

这狐妖既然敢正面迎击他们便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她肯定会把那个男人藏起来，若是他能找到那个男人就知道一切了。

他轻而易举破了阵法，转身走向了树林的方向，同时还不忘给江月寒传音。

……

另一边的江月寒收到他的传音后倒也不是很惊讶，似是早有预料。

他施法消散自己手里的传音符，手中化出一把冰刃 ，然后目光冷冽的扫视周围。

淡淡道：“既然想将我困在此处，又为什么不现身？”

话落，空中传来几声奸笑，狐妖现身在江月寒面前。

她现在已经完全显示真身，身着一件红色绸缎长袍，原本披散在肩的黑发扎起，头上多了一对火红色的耳朵，身后也多了几条尾巴。

面目更是染上了一些红色花纹，眉心处的火红色印记更加妖艳，仿佛盛开艳丽的玫瑰。

看到她身后的九条尾巴，江月寒眯了眯眼睛。

九尾天狐，很久没见到了。

女子吼叫一声，周身灵力更是暴涨。

她看向江月寒，怒声道：“你破坏了我的好事，我要你陪葬！”

说完，只见她手中指甲疯长，然后疯一般的向江月寒扑去。

对付她，江月寒倒是绰绰有余，只是他需要弄清这人这么做的原因。

若是她有意危害这座城镇，只怕是早已动手，但是这狐妖并没有动手，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他躲避着狐妖的攻击，同时想着怎么制止这人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只见他反手一抛，手中的冰刃瞬间化作数颗冰晶，然后纷纷落进狐妖的身体。

他趁狐妖愣神之际，抬手抵上那人的眉心，潜入了她的记忆。

看到这人的记忆后，有一些东西他倒也知道了。

原来，这狐妖曾被那男子所救，为了报答他便暗中保护，没想到两人竟然会有相见的一天。

男子一直知道这人在暗中保护自己，相见时对她一见钟情。

女子知道后，先是表达了自己的感激，后表明自己也在相处的日子里被男子身上的特质打动喜欢上了他。

于是，二人成了亲。

后面的生活倒也美满，一切的变化从男子生病开始。

有一天，男子莫名其妙生了重病，狐妖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她想为人渡灵力延长寿命，却发现灵力只要一渡进去就是化为虚无。

无奈之下，她只好去找凡间的郎中。郎中都告诉她男子已经断气，何不让他安心的走。

女子听此并不乐意，甚至在那郎中的医馆大闹。她这般自然被人当做不正常，毫无意外，她被赶出了医馆。

此后，她在这城中开了一家成衣铺。吸引他人来此买衣服，她特意将二楼的衣服做的非常华丽以此吸引更多的人，因为那些衣服上有她特制的香气。

凡是靠近那些衣服的人都会被吸走身上一部分阳气，狐妖本想用这个办法救活那个男人，没想到今天被江月寒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

知道一切因果的江月寒，眸内暗了暗。

此时的狐妖虽然被他的冰晶多有影响，但也有挣脱的趋势。

江月寒收回抵在她眉心的手，然后后退一步，挥手阻断了周围扩散的迷雾。

他手中结印，一个阵法的印记在他手中出现。

“虚中皆归幻，所见皆为镜。”

“霜临万物浮，忆中净其神。”

狐妖看着他周身越来越低的气压，以及周围不断浮出的霜花，心里一慌。

此时此刻，就算她再蠢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她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江月寒会出现在这里，身体的本能总是要比理智快。

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抬手抵挡江月寒的攻击。

双方对上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感觉撑不住，嘴角溢出了血。

不亏是江月寒，法术果然强大。

但她也不会认输，她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她怎么能就这么认输，她不能。

如此想着，便拼尽全力去抵挡江月寒这一击。

最终，她确实挡下了江月寒的攻击，但她的尾巴也尽数断了。

狐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番，站起身来想继续攻击江月寒。

这次，她并没有顺心如意。突然出现的临渊打断了她。

临渊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手里还拽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她先前藏在树林中的男人。

当即，狐妖便急了。

“把他还给我！！！”

说着，就要向临渊扑过去，但她怎么会如意，本要扑向那个人的她却忽然停在半路。

因为那个人抬头看她了。

狐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又看了一眼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快速走了过去。

那次事件后，不管她做什么这人都毫无反应，她收集的阳气也没有起作用。没想到，今天居然能看见他有所反应的样子。

她走过去把人从临渊手里抢过来抱进怀里，眷恋着抚摸那人的脸，“阿云。”

那人看了她一眼，说出的话是那么意外。

“放下吧，别再做没有用且让你自己受伤的事了。”

“有些东西应该顺其自然，不应该强求。”

狐妖愣了。

一时间，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终，吞吞吐吐道：“我欠你的还没有还，我还没有还完。”

那人摇了摇头，“你从来没有欠我。”

“是我欠你。”

……

不远处的江临二人看着这边，神色都不太好看。

这人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和临渊有一些关系，他当时找到男人后也得知了前因后果，所以他施法挑动了这人的最后一抹意识让他短暂清醒。

可令临渊没想到的是，他在施法的时候竟然在这人身上发现了天界的人的痕迹。

那痕迹是这人自身而发的，看上去像是天界的人在召回他。

对于这个，临渊只想到一种可能，天界有人在历劫。因为狐妖的执念，这抹分魂迟迟无法归身。

他想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月寒，那人神色和他差不多，显然已经猜到了这个。

“师……”

话到一半，他的话被打断，周围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前方传来狐妖的一声吼叫。

二人几乎同时向前看去，只见狐妖周身戾气暴涨，显然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二人当即心道不好。

狐妖放下怀中人，起身转过来。

“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