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多少了?”
章信猛地喘气,拼尽全力维持着这个本就费劲的姿势,口干舌燥道:“五、五十二了。”
尤朗什么也没说,毫无征兆地扬起皮带抽落,疼得小年轻“啊”地惨叫出声,差点连舌头都咬掉了。
屁股已经从成熟初期的桃子变为了全然成熟,红得像是能掐出汁水。尤朗不带一丝心疼,“啪啪啪啪”,连续地挥下皮带,凛凛生风。章信在没有间断的疼痛刺激之下,“啊啊啊”地叫喊起来,瞬间把所有的自尊心和羞耻感都抛之脑后。
不过十几下连续的抽打,章信的姿势就维持不住了,别说塌腰翘臀了,就连两腿都站不住,整个人全趴在了桌上,小腹贴着冰凉的桌面,冷得他浑身一颤。
章信疼得后脑一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尤朗说过,如果他乱动就打烂他的屁股,便后怕起来,夹着哭腔喊:“尤董,不要……”
恐惧之中,他侧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尤朗正解开衬衫袖子上的扣子,将白色的袖子往上折了两折,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来。那黑色的泛着光泽的皮带和雪白的衬衫,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铺天盖地地朝他袭来,让他喘不过气。
“啪!”皮带仿佛比之前更有力地抽下,章信身体在猛烈的责打之下跟着抖了抖,惨叫之后是无力的喘息,他的手臂已经撑不住了,只能将手伸长,攀着桌子另一侧,免得连趴都趴不住。
“啪!”
“啊!尤董!不要!疼!啊啊啊!疼!好疼!”连续不断的剧烈疼痛让章信哭了出来,眼泪“唰唰”流淌,冲掉了他一个成年男人所有的体面。
身后的屁股已经变成了紫红色,跟大腿的白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紫红色的映照之下,最初打在大腿上的那一道肿痕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两边屁股都破了皮,大面积的钝痛之上是没有规则的刺痛,像是出血了。
两腿站不稳,歪歪扭扭着,既像跪又像站。尤朗这时候不再苛求他的姿势了,只如同机械一般不停扬起皮带,“啪啪啪”地责打在烂熟的皮肉上。
“啊!救命——尤董不要!”章信满脸是泪,扒着桌子边缘的手背上也青筋暴起,“不要,打慢点,慢点!啊!”
“咻啪!”“咻啪!”“咻啪!”
章信疼得脑子发懵,根本没法思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要再挨打,于是在皮带离开自己屁股的一瞬间,他不假思索,立刻将左手捂在屁股上——
“啊!!”狠戾的皮带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章信差点没疼晕过去,这才知道他的屁股有多抗揍,皮薄的手背只挨了一下,就让他两眼直冒金星。
试图遮挡的动作惹恼了尤朗,尤朗一句话不说,抓住他的左手扣在后腰上,手心向上,“啪啪啪啪啪”地抽了五下,章信猝不及防,疼得直跺脚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尤董不要!啊!我不敢了!”
尤朗将他红肿的手甩到前面去:“再敢伸过来,两百四全部重来!”
“啊呜呜呜……”章信侧着头,右脸贴在桌面上直哭,刚才疼得没数数,不知道打了多少,可是也不能重来吧?!
左手没法再攀着桌子了,身后皮带再次落下来,章信也再支撑不住,隐隐有下滑的趋势。尤朗一把按住了年轻人的腰,不让他屁股往下落,另一手仍旧抬起皮带,“噼里啪啦”地抽落。
年轻人疼脱力了,连哭喊也没有刚才有劲,小小声的,像只猫一样,又像是病人,气息奄奄。虽然打屁股应该出不了大事,但数目太多了,尤朗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再打了十几下,便收了手。
“起来!”
章信情绪到了崩溃边缘,身体也即将陷入沉睡,乍一听这两个字,根本反应不过来,就算能反应过来,也压根起不来,因而还是趴在桌上,微弱地喘息着,一摊眼泪淌在桌上,粘得左脸黏糊糊的。
朦胧的视线中,他看见尤朗轻轻摇头,然后放下了皮带。
章信恢复清明时,是在卧室的床上。这张床他前段时间睡过两天,还有印象,可令他惊讶的不是床,而是尤朗在他身后窸窸窣窣的。他想要撑起身体,可屁股疼得他差点掉下泪来。
“别动,上药。”尤朗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方才趁着年轻人昏昏沉沉的,他将人半扶半抱地扔回了床上,又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这会还得避开开裂的口子在红肿的地方喷点云南白药,省得小年轻真的下不来床。
“嘶嘶”两声,一阵冰凉传来,章信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想要躲开,却被尤朗牢牢制住了,随后便感到屁股被揉圆搓扁似的,更加痛了起来。
“啊——”
“忍一忍,给你揉一揉会好一点。”
章信被身后那人的温柔惊到了,忽然觉得这顿打挨得很值,毕竟还换来了一次揉伤的机会。章信看不见身后的场景,只能幻想着尤董的大手如何温柔地揉搓着自己屁股那两团肉,也许还会有些心疼。
他会心疼吗?会吧?
“知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
“啊?”章信有点怔愣,没想到尤董会突然问这个,况且他后面都不清醒了,怎么会知道挨了多少?但他不敢乱说,只得如实道,“我,我前面数着到了七十几下,后面就没数了,太疼了。”
“一百四。”尤朗换到另一边给他揉伤,屁股的颜色经过沉淀,已经不再那么鲜艳了,变得有些暗沉,“还差一百。”
听到这个数字,章信猛然打了一个冷颤。尤朗见到他这反应,只觉好笑,却还是严肃道:“接下来五天,每天二十。”
章信没挨过回锅,根本不知道每天二十的威力,只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大大松了一口气:“知道了,尤董。”
后面的伤揉好了,尤朗坐到床边,要拉他的手。章信反应不及,把手往回缩了缩,却被尤朗强硬地抓了过去:“上药。”
章信羞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尤朗也没说话,只是低头专心给挨过几下皮带的手心喷药,又用自己厚实的掌根按揉了一阵。
房间里的空调有些老旧,发出“呼呼”的声音,像是往人心上吹气。章信不知怎么的,一下就忘记了眼前的人是如何狠辣地教训他,只觉得他实在很温柔。
沉默地揉了一阵,尤朗就把他的手放在枕头上,掌心朝上:“晾一会。”
章信不去看他,怕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思,涩着声音:“谢谢尤董。”
尤朗没有离开,照旧坐在床边,问:“我为什么打你?”
章信不明白,却还是乖乖回答:“因为我私下帮祁谦礼完成他的工作。”
“还有呢?”
还有,章信把这一个傍晚复盘了一下,脸不禁红到脖子根:“因为,因为我,我不听话,没有按照尤董的要求受罚。”
算年纪,章信不算年轻了,可是他却总是能把一些事情说出孩子般的稚气,比如这一句,我不听话。
尤朗忍不住笑了一声,不是嗤笑,也不是冷笑,就是很温和的笑,像是对他儿子那样。他揉了一把年轻人潮潮的头发:“觉得丢脸,有情绪,是不是?”
沉默一会,年轻人点了点头。
“章信,我说过,我只是教训你,没有折辱你的意思,你大可不必多想。要求你用这样的姿势,只是觉得你可以印象深刻些,在我面前,你不用难为情。”
章信鼻头酸涩,没想到尤董会这么耐心地跟他解释,一时之间,所有的委屈和烦闷都消散了,只觉得自己不懂事。
“如果你还是要跟着我,我对你的要求会越来越高,你受不了可以直说,我不勉强。”
章信忙摇了摇头,急切地撑起上半身来:“没有!我知道尤董是为我好,是我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学。”
“这几天也不要上班了,好好休息,工作上有祁谦礼就可以。下班之后我会过来。”
章信点点头,知道每天二十下已经是尤董最大的让步,可是,也许是尤董太温柔了,他竟然生出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吞吞吐吐道:“尤董,我、我能不能……”
“有话就说。”
“我是想说,能不能,不用皮带?”
尤朗笑笑,反问:“那你想用什么?”
章信再次羞红了脸,这个问题也太羞耻了些,更何况他哪知道有什么可以用?尤朗欣赏着小年轻窘迫的模样,不再为难他了,问:“还有呢?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还有,尤董以后,能不能不在别人面前打我?”
这个别人,只有郁勉。
尤朗知道小年轻对上次的事心存芥蒂,也听郁勉说了最近的一些情况,想想也觉得那次太伤小孩子面子了,点点头:“好。”
章信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仿佛他在某些事上胜过了郁勉,独占了尤朗一般,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我让人给你送了晚饭,等会你自己起来吃,应该可以走吧?”尤朗问。
章信不太确定,但知道尤朗要回家了,也只好点了点头。
“你好好休息,明天的饭我也会让人给你送来,疼得厉害的话,自己再上点药。”
“我知道了,尤董。”
“歇着吧,我走了。”
章信的目光缠在他身上,恋恋不舍地看他离开卧室,轻轻地关上了门,却闻到了他残留在空气中的味道,那是淡淡的柠檬香味,是办公室的味道。
而那个味道,又是章信放进去的。
章信在这淡淡的清香之中感到自己和尤朗之间产生了一种细微的却无法被忽视的联系,这感觉让他感到安心与满足,就好像,他也成了尤朗生命中某个独特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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