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两句,章信的脸就红到了脖子根,屁股疼也不想揉了,闹脾气似的挣扎了起来。尤朗随他去,看他垂头穿裤子,只觉万分可爱。
“林平聪那里,我决定对他摊牌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乍一听到正事,章信立刻正经了起来,问:“摊什么牌?”
“他一直跟我纠结商务总监这个位置,无非是想在集团里扩大自己的掌控范围,以为你是我拿来和他争夺话语权的棋子。但是,如果你是我的接班人,肖扬就没有任何优势了,林平聪自然就会死心。”
章信听懂了,尤董这是决定要正式宣布让他接班的事了?可是,他还没有任何成绩,手里也没有筹码,高层不会有异议吗?
不过尤朗既然敢把这个话说出来,那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不用担心,在宣布之前,我会把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切割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董事会成员,商务总监,不在话下。”
百分之十?这也太多了吧?!朗英集团是做房地产起步的,后期渐渐转到南方嘉木,据他所知,整个南方嘉木也就占百分之三十**,尤董竟然要把百分之十切割给他,他顶三分之一个楠楠了。
“尤董,这会不会,太多了?”
尤朗靠在椅背上,笑问:“多吗?买你下半辈子在这里给楠楠打工。”
开什么玩笑?这么多钱,而且基本是能每年稳定生钱的钱,不知道能买多少人打工了。章信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自己,拿在手里,没人跟他抢,可他却不敢吃。
尤朗多少能体会他的心情,一个普通人,每天上班下班,一个月拿几千万把块工资,突然有一天,手里的钱就多了起来,任谁都慌。
“不要怕,有我呢!”
章信看着尤朗,犹豫一会,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半个月,尤朗和章信都在忙这个事,商务那边一切正常运转,虽然肖扬有些情绪,明显消极怠工,可还有童芊芊撑着,暂时出不了事。
等完成了股份切割,尤朗就把这个重磅炸弹带到了董事会议上。林平聪看着章信跟在尤朗身后进来时,忍不住“嗤”了一声,一个不知道能干多久的商务总监,就这么急着带来介绍?
尤朗确实很急,但介绍的却不是商务总监,是新的董事会成员。
“我已经将我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切割给章信,以后章信就是朗英的老板之一了。”
林平聪如五雷轰顶,脸色煞白:“尤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切割股份不用经过我们的同意吗?”
“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当年按照投资数额分的股份,我的东西给谁,跟你有关系吗?”
“你自己的东西我当然不管,但是朗英是你一个人的吗?”
“我又没把整个朗英给他,也没动你们的股份,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做得不对!”
杨坚文看不下他们两个跟小孩似的吵架,忙来劝:“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尤朗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不跟我们商量,你好歹有个为什么吧!”
杨坚文年纪比他们大几岁,人也和气,在集团里很有声望,尤朗和林平聪平时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听他这么一说,两人也没有再吵,只听尤朗道:“他是我的接班人,朗英下一任的总经理。”
林平聪再次遭受了暴击,怪不得,怪不得尤朗一力扶持他坐商务总监的位置,原来都是为了以后铺路。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用,他能不能当,到时候自然有董事会投票,你也别太操心了。”
林平聪一肚子怒火,这里不到十个人,尤朗是最大的股东,有一票否决权,其他能说上话的只有他和杨坚文,杨坚文向来是个和稀泥的,他根本争取不到,剩下的人基本就是坐着等年底分钱的,他想要说不,实在难上加难。
会议不欢而散。
但林平聪的不悦不会对尤朗的安排造成任何影响。他不仅将章信带到董事会议上,还迅速安排了规模不小的酒会,邀请朗英的合作伙伴前来,就是要把章信推到人前,完全堵死这条路。
这个夜晚,章信总算是换上了一身让尤朗满意的西装,剪裁贴身得体,把章信的长腿细腰衬得更加明显,尽管是黑灰的颜色,但面料上的暗纹和扣子的别致设计又显得颇为年轻,很符合章信的年龄和身份。
嘉木酒店大楼的宴会厅灯火辉煌,香槟红酒在灯光中轻轻摇晃,珠光宝气的女人们说说笑笑,男人们则更多的是或虚伪或应付地相互套话,时而盯着某个女人低垂的领口或露出的大片后背不动,很有些纸醉金迷的感觉。
章信跟在尤朗身边,安静地听他和别人介绍自己,说这是朗英新上任的商务总监,以后朗英就要靠他了。
前一句不重要,后一句的重要性没人听不出来。
这时候他就笑着跟对方问好,说些请您多指教的套话,然后象征性地喝一点酒,表示尊敬。
商场上的人心思很活络,有些人是早些时候得到的消息,有些则是今晚才知道,但不妨碍他们见缝插针,一看到章信长得一表人才,又是朗英未来的接班人,立刻把一同前来的妹妹或侄女推了去,都是还没对象的,又门当户对的,认识一下嘛。
章信有些错愕,接到尤朗的眼神之后,便和别的女孩认识去了,聊了几句,交换了联系方式,约着下次出来吃饭。
尤朗扭过头,看见年轻人在女孩子面前不自在的样子,颇觉好笑,不过想想,自己过去也管得太紧了,小孩子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看来以后得多给他放假了。
现在正和章信交谈的是装修公司的吕总的表侄女,人有点太热情了,章信招架不住,却知道吕总是他们重要的合作伙伴,轻易得罪不起,只得逼着自己应付,实则心中叫苦不迭。
好巧不巧,章信正寻思着怎么办,一抬头就对上尤朗远远看过来的玩味的眼神,似乎是让他加油,不要辜负人家女孩子。章信一脸无奈,接着应付去了。
酒会半夜才结束,章信被女孩子们灌得有点醉,脸颊红扑扑的,看着更可爱了。尤朗亲自将重要的客人送出去,然后返回去,带着醉醺醺的章信回公寓去了。
没想打他,就是不知道他住哪里,只好先去公寓。
章信头晕眼花,可是迷糊之中却嗅到尤朗的气息,沾染了淡淡的酒香,醉人得很。
到了小区,尤朗扶着年轻人上楼进屋,把他丢在床上。章信晕乎乎的,但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直闭着眼,享受着尤朗的照顾。
尤朗打湿了毛巾,拿进来给他擦脸,轻声唤:“章信,醒一醒。”
章信眼睛睁开一道缝,看见尤朗的轮廓边缘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跟仙人似的。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有一回尤朗应酬醉了,去逛夜市,结果拿起了一把戒尺假装要打他的事。
他想,那时候尤朗肯定没醉,就是逗他玩。
章信用鼻子哼唧了一声,翻过身,一把抓住尤朗的手臂,摸索着让他的手贴在自己有些滚烫的脸上。
“嗯咕~”
尤朗被他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什么?”
“尤董,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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