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京墨站定，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拍到脸了？”
徐程也不确定，他没看到照片，“应该没有。”
“应该？”他语气一沉，加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位者的压迫感更强了。
徐程头压低，这是他工作上的失误，没办法开脱。
进入办公室，乔京墨脱了外套，顺手丢给一旁的徐程，“下不为例。”
“我明白。”徐程接过后给他挂好。
万幸，没有追究，没有扣他工资。
乔京墨回拨了乔夫人的来电，乔夫人似乎在等他这通电话，接得很快。
“你昨晚在哪？”乔夫人上来就质问他的行踪。
乔京墨侧头瞥了徐程，徐程点头，识趣的出了办公室，并贴心的把门关上。
“酒店。”乔京墨站在落地窗前，他身姿挺拔，英俊的面孔照在透明玻璃上，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乔夫人:“和谁？”
乔京墨:“您看到谁就是谁。”
他在打哑谜，乔夫人心知肚明，却拿他无可奈何，“你外面有女人，我不管，但一定要处理妥当，钱要给到位，以免她在外面乱说、闹事。”
那些个豪门公子哥二十五六岁外面都有好几个女人了，乔京墨这个岁数才被狗仔拍到一个，他要么藏得太深，要么就是那方面不太行。
比起后者，乔夫人更相信前者，她这个儿子心思缜密，行事做派不显山不露水，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看不透，何况是外人。
“我会处理，不劳母亲费心。”乔京墨漫不经心，手指在玻璃窗上写画，看笔画是个“念”字。
乔夫人:“你们好多久了？”
乔京墨:“没有多久。”
乔夫人听了窝火，搁这跟她打马虎眼，“没有多久是多久，趁早和她断了，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尤其是外面这种随便的女人，更不能要。”
乔京墨皱眉，脸色跟着冷了一度，“她不是那种女人。”
“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乔夫人不放心，不忘言语敲打他一番，“玩一玩就算了，可别陷进去，知道没有？别忘了今晚你和林小姐还有约，她也是你选的人。”
一个月前，乔夫人丢给乔京墨一沓照片，他从中选了林玉雯。
乔京墨一言不发，乔夫人不淡定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您放心，我会赴约。”乔京墨扯松领带，他走到沙发坐下。
乔夫人不悦，“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您说的什么？”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乔夫人:“少给我装，你知道我说的是那个女人。”
乔京墨:“她怎么了？”
乔夫人:“跟她断了。”
乔京墨:“我有分寸。”
“我信不过你。”乔夫人毫不犹豫的戳破，她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女人是谁？做什么的？懂事吗？家里几口人？”
乔京墨嗤笑，“您查户口呢？还是想把她娶进门做您的儿媳妇。行了，我的事，您别管。”
——
纪念去找聂恒还衣服，他不在宿舍，从其他同学那得知他这会儿在篮球场打篮球。
篮球场外坐着不少围观看比赛的同学，男女都有，聂恒投了一个三分球，场外同学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喊他名字的也有，说他牛叉的也有，热闹无比。
纪念目光梭巡一圈，锁定人群中一张较为熟悉的面孔，那人是聂恒的舍友，当初聂恒追她，他没少帮忙献计献策和出力，好像是叫杨森。
纪念走到他跟前，“同学，你等下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聂恒吗？这是他的东西。”
杨森一看是纪念，聂恒之前的“心上人”，昨天游泳馆的“女神大战”，他中断比赛，特地跑去送衣服，没死透的心似乎有“死灰复燃”的苗头。
杨森没接，他咧着大牙花子，纪念正一头雾水，不明白他闹哪出。
他突然站起来，扯开嗓子，拔高嗓门，冲篮球场上打得如火如荼的聂恒大喊，“聂少爷，你意中人来给你送东西了，你是要，还是不要！”
幸灾乐祸的语气，有起哄吃瓜看热闹的成分。
纪念本来要走，结果他这一嗓子，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众人齐刷刷的目光扫了过来，她瞬间成了人群中的焦点。
队友传球，聂恒也不接了，他喜上眉梢，转身就朝纪念的方向奔去，却被人一把拉住，“还没打完呢？”
聂恒眼睛盯着纪念，直接拨开他的手，“不打了，这场算你们赢。”
“输的要请客！”队友不乐意，他们都要赢了，哪里能放弃。
聂恒不在意输赢，他头也不回，“我请，在哪吃，随你们定。”
“不是，这、”
“别喊了，他眼里只有纪念，输赢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他上次不小心摔伤腿，还一瘸一拐参加比赛呢。”
“是啊，那又怎样？任何重要的事情在碰到那位，全都可以打折扣，咱们这位聂少爷恋爱脑。”
“……”
聂恒一路小跑到纪念跟前，“你找我。”
杨森哈哈大笑，手臂搭上聂恒的肩膀，眼神瞟向纪念拎着的袋子，“还用问，给你送东西来了。”
杨森身子微倾，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恭喜我们聂少爷，终于美梦成真。”
这个恭喜，倒不是说两人有机会成为情侣，而是纪念第一次来找聂恒，甭管带什么东西，反正是给他的就是了。
换句话说，东西不重要，重要是纪念日亲自来找他了。
聂恒嘴角的笑压不住，当即赏了杨森一个肘击，他知道纸袋里是他上次借给纪念的衣服，她说了要还回来。
聂恒接过，纪念也不想多待，“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也晒干了。”
聂恒坦然接受，“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我等下还有点事，况且我已经吃过了。”纪念拒绝得干脆。
杨森在旁边插话，“吃了也可以再吃，晚饭吃了，不是也可以吃宵夜吗？”
纪念微笑，没有说话。
聂恒也不勉强，爽朗一笑，“既然这样，那就下次再约，你看行吗？”
纪念寻思着聂恒帮过她，她是该请对方吃饭，就当是还人情，她点头，“也好。”
末了，她想了想，又接着说:“时间你来定。”
聂恒大喜过望，回过神来重重点头，“好，都可以。”
直到纪念走远了，聂恒仍看得出神，杨森抬手在他面前上下来回比划，“别看了，人都走没影了。”
聂恒甩开他的手，“我爱看，你管得着吗？滚一边去，少来烦我。”
“我们聂少爷的春天要来了吗？”杨森笑着打趣他，随即哼起了小曲。
聂恒今天心情好，他大手一挥，请打友谊赛的队友们去贵夫人酒店吃大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