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也南承认。
这句话让他彻彻底底地爽到了。
那句话就像是在宣告他———在江百黎的心里,楚松砚比不上他,任外界如何喧嚣议论,事实都是如此。
这也导致他后来吃早餐的时候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吃完早餐,他就拉着江百黎的手沿着街边朝着一个方向走。
走着走着,江百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好像是……..便利店的方向?
江百黎停下脚步,抓着樊也南的手,扭头问道:“我们是去便利店吗,樊也南。”
“嗯。”樊也南笑着应声。
“买套套吗?”江百黎问道。
“嗯。”樊也南点头,说道:“顺便再给你买点儿零食,饿的时候填填肚子。”
顺便。
所以主要目的还是———
买……..套套。
江百黎沉默两秒,说道:“今天晚上用吗?”
“一会儿也可以,下午一点钟到公司就行。”樊也南说道:“咱俩一起进去,你挑挑零食?”
江百黎:“………..”
“现在还是白天,白天就做……..”江百黎讷讷地说道。
“白天怎么了?”樊也南挑了下眉头,顿了顿。他又说道:“可以拉窗帘,那样房间里就像晚上一样了。”
江百黎中肯地评价道:“你现在看起来很急色,樊也南。”
樊也南“嗯”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说我是纯色吗。”停顿半秒,他笑着说道:“你和我相反,你是纯情,我们中和一下就好了,所以当然应该多运动,多接触。”
江百黎深吸口气,为两人的身体考虑到,说道:“这样不好,很累,我们还没等中和好,身体就先垮下来了。”
“没事,我的腰都没跨,身体不会怎么样的。”樊也南慢条斯理地说道。
江百黎:“………..”
江百黎总觉得现在两个人之间最常见的活动好像都集中在床上了。
“这样不好。”江百黎再次强调道。
“江百黎,那你说怎么样才好。”樊也南干脆把他拉到一片树荫下,做好听他长篇大论的准备。
“我觉得……..”江百黎思酌片刻,说道:“我们应该一周五次……..三次,对,一周三次。”
“一周三次?”樊也南说道:“江百黎,你不觉得缩减的太严重了点儿吗,咱们可是一晚上都不止三次,你现在打算一周三次?”
“嗯。”江百黎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我觉得我应该歇一歇,我的腰不好。”
“你用不着腰。”樊也南直截了当地说道:“是我的腰在工作,你的只要休息就行了。”
“哪有。”江百黎拧着眉头,回想着他腰上前些日子的一阵阵酸痛,抱怨道:“撞的时候会让我的腰受力啊,这会让我的腰很累的,这也是在工作啊,而且,力是相互的,这个在初中就学过了,所以怎么可能只有一方在动呢,樊也南。”
江百黎掰着手指头和樊也南讲理:“都说事不过三,那就说明过了三就是不好的,所以我们就一周三次就好了,而且以后我应当很少出远门了,只要我哥和我姐没什么事情找我,我应当要到明年即将办画展的时候才会需要出门忙碌,不然我就我窝在家里画画或者是偶尔出门写生就好了,所以这三次肯定缺不了,我不会放你鸽子的,樊也南。”
得,就这么一件事,都扯到放鸽子上去了。
樊也南没辙,只能换个思路去说,以退为进,他说道:“事不过三,那为什么不能一年三次。”
江百黎瞬间愣住,呆呆地盯着樊也南,良久,他眨眨眼,说道:“那不会很少吗……..你的腰是不是已经受不了了啊,只不过碍于面子,所以才在逞强啊,樊也南。”
江百黎的手已经摸上了樊也南的后腰,满脸关怀地说道:“要不要去针灸一下,我以前久坐成病,受不了了就去针灸,感觉效果还可以。”
话落,江百黎又满面愁容,他扭头看向马路尽头的转角处,小声嘟囔道:“好久没去了,也不知道那里关门没有,记得上次老板好像说生意不怎么好,有点儿不想开下去了,万一关门了怎么办啊。”
“江百黎。”樊也南要是在不开口打断他,他估计连樊也南腰废了之后去哪家医院做手术都要考虑齐全了。
江百黎就像是个才刚刚开始学会怎么做决定的小大人,做一次决定,就想要把所有能够决定的事都安排妥当,哪怕这事可能压根儿就不会发生。
但在现在的江百黎眼里,樊也南腰废了这事儿极有可能发生,毕竟,樊也南实在是太不知道节制了。
他上瘾痴迷,且欲壑难填。
“我的腰没事儿。”樊也南无奈地说道。
“不要逞强。”江百黎给他科普道:“有病如果不治疗的话,病会越来越严重的,你要记得,樊也南。”
樊也南简直就像是有口说不清,他彻底放弃抵抗,直接点点头,说道:“行,咱俩现在进去先把东西买了,回去先把这个星期的三次给做了,我就去治腰。”
江百黎歪歪脑袋,没吭声,像是在衡量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过了数秒,江百黎才说道:“我们前天已经做了……..不止三次。”
樊也南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亮起,递到江百黎面前,说道:“今天星期二,前天的算上周。”
江百黎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星期二”三个大字,无言数秒,才缓缓点头,说道:“那好吧。”
樊也南进了便利店,也不让江百黎去挑零食了,他直奔主题,拿了想要的东西就走。
两人回去甚至没走。
不过三条街的距离,樊也南打了个车。
二人下车时,司机都嘴角抽搐了两下,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为了少走两步路都太舍得花钱了,这三条街的距离,走着也就五分钟,他开车等了个红路灯,两分钟就到了。
唉,开车久了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能碰见。
反正他是赚钱的那一方,他倒是也乐见其成。
进了家门。
樊也南伸手将门拽上,将手里的袋子往地板上一扔,脱了鞋,抱着江百黎就去了卧室。
江百黎后知后觉地扭头看着在地板上凌乱的塑料袋,问道:“买回来不用吗,樊也南。”
“用。”樊也南吐出来一个字,接着就亲了上去。
舌头勾着,窗户开着。
风在吹,身上的衣服少了,有些冷。
江百黎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樊也南扫了一眼,从一旁将小毛毯扯过来,围在江百黎的身上。
腰带被扔在了地上。
“你不冷吗,樊也南。”江百黎好心地提醒道:“腰上有伤的话,吹凉风不好,凉着了也会痛。”
“嗯,我注意。”樊也南直接干脆地认了他腰上有伤这件事,无所谓了,他腰上究竟有没有伤,江百黎很快就会清楚明白。
樊也南抬眸瞥了眼墙上钟表的时间。
九点二十七分。
距离一点钟还有三个半小时左右。
从这里打车去公司要十分钟。
三个小时二十分钟。
足够了。
樊也南直接抱着江百黎去了客厅。
江百黎一瞬便反应过来樊也南要干什么。
江百黎没什么异议,但是客厅还有很多画,很容易磕着碰着,地上还有着很多颜料,如果不小心蹭上的话,不容易洗掉。
江百黎推开亲着他的樊也南,脸上蒙着层缺氧憋出来的红,说道:“……..客厅不…..方便。”
“哪不方便。”樊也南想起来客厅的那些画。
江百黎的双臂勾着他的脖子,说道:“颜料蹭到身上不好洗掉,磕到了画框的话身上会有淤青。”
“不会让你蹭到或者是磕到的。”樊也南大步向前走。
客厅的沙发很小,只够一个人坐着。
但足够了。
江百黎半靠在上面。
樊也南打开随手扔在地上的塑料袋,用牙咬开包装,给江百黎递过去一个。
“吉他要有吉他袋,不然会落灰。”樊也南说道。
江百黎扁扁唇,说道:“你说话好文艺啊,樊也南。”
“嗯。”樊也南随便应了一声,便凑近,压了过来。
吉他有了点,弦颤音抖。
江百黎不想跟着那吉他哼调调,但是樊也南像是故意报复一般,坏心思地用力压着琴弦,将弦几乎抵到琴板上,濒临断弦毁琴的边缘,才松开手,轻轻地拨弄两下弦,让那音有些散,有些没有规律,一声高一声低。
不像是成曲的调,像是夜晚独自欣赏的梁音。
三个小时二十三分钟。
四次。
“你超了,樊也南。”江百黎躺在沙发上,用小毛毯裹紧自己,看着樊也南身上蹭上去的各种颜色的颜料,小声控诉道。
“嗯,我超了。”樊也南故意咬着字音,模糊着某个字的发音,“我道歉。”
他很快把衣服穿好,但脖颈上露出来的地方还有着各种颜料糊成了一片,他也不甚在意。
颜料而已,还是江百黎的颜料。
在身上留着就留着吧。
有大把的人想看。
他也想看。
江百黎身上酸痛。
现在,他觉得应当去做针灸的不是樊也南,樊也南生龙活虎,腰好着,心眼也坏得很,还有能耐去变着法子找刁钻的角度来折腾他,反倒是他的腰开始受不了了。
“我去公司了。”樊也南在江百黎脸上亲了一下,说道。
“去吧。”江百黎缩缩脖子,用小毛毯将自己裹得更紧了。这三个小时下来,他身上全是黏腻的汗,风一吹过,冷得很,留下一片凉,他接着说道:“这周你超了,下周的扣一次。”
樊也南迈出门的动作一顿,他站在门口,觑着江百黎一笑,说道:“江百黎,我没觉得江姐压榨我,但是我现在觉得你是真的在压榨我。”
“我又不是大老板。”江百黎哑着声音回道。
“你不是大老板,但是我是你身边最卖力的员工。”樊也南意味莫名地说道。
江百黎点点头,说道:“好,那等以后我真的开了公司的话,一定雇你当我的员工。”
他这话说的,樊也南琢磨了下,觉得他应当是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不过他鲜少害羞,只是顺着这话往正事儿上扯。
樊也南笑笑,说道:“嗯,我给你当贴身男秘书。”
这下,江百黎没了声。
樊也南瞥了眼时间。
再不走的话,真就迟到了,迟到罚钱倒是没什么,主要让乐队里面的其他人等着不好,所以樊也南迈出门,抓着门把手,最后嘱咐了句:“你先在网上看看有什么想吃的零食,等晚上完事儿了之后,我跑到便利店给你买零食。”
“哦。”江百黎应声。
樊也南关上门。
在门缝即将阖上的那一瞬,他听见江百黎说了一句———
“给樊也南买一件秘书穿的衣服吧,然后再给他画画,一定很漂亮。”
江百黎那累得垂下去的眼皮都抬起来了。
他直接扯开小毛毯,拿过来手机就开始网购。
樊也南站在楼道里缄默两秒,才笑出了声。
“江百黎啊。”他低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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