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落座客栈外,一碗酒,望着这夜色追忆往事。
幼年叶云:“那好,我们立个约定。”
幼年百里东君:“什么约定?”
幼年叶云:“等我二十岁,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们就离开天启,一人向北,一人往南,独自去闯荡江湖,等酒剑成仙的时候,便是再见之时,可以吗?”
幼年叶云拍了拍幼年百里东君。
幼年百里东君:“好,你要当剑仙,我便不与你抢了,白羽剑仙的好朋友是酒仙,那我就去做那酒仙。”
幼年叶鼎之:“那好,我们一酒一剑,快意江湖!”
“一酒一剑,快意江湖。”
两人相拥而去。
太监:“大将军叶羽,自恃功高,以权谋私,不敬圣人,有人检举其有通敌叛国之嫌,然,念其昔年护国有功,抄满门,族人流放,叶羽带走面圣,钦此。”
王一行走出来看着他,望了望手中的酒 ,走向他:“叶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那位白衣姑娘呢?”
“她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夜风习习,明月皎皎,一个人饮酒,或许更美。”
王一行同他一起抬头看了看这夜空,畅然一笑:“哈,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现在多了我一个。”
两人对饮碰杯。
王一行若有所思的问他:“叶兄弟认识那小公子。”
叶鼎之倒酒时听见了他说的话,看了一眼。
王一行:“我注意到,你听见那小公子名字的时候,脸上闪过一瞬惊色,那种惊,不似久闻大名的惊叹,也不像初见英才的惊艳,倒像是,久别之后,意外重逢的惊愕。”
叶鼎之嘶了一声音:“王兄不仅剑术高深,观察人也很有一套啊,只是我也听说过,望城山有位不世出的天才,年仅十岁便展露出惊世的才华,想必王兄这次来取剑,便是为了这位小师弟吧,只是小师弟,怎么不一起来呢。”
王一行听这叶鼎之的调侃扬唇轻笑的转移话题:“那叶兄今日来也不是为了上台取剑吧,拦截之后我看见叶兄私底下去找了那名剑山庄少庄主,应当是特意为里面那姑娘取了一柄称手的武器,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叶鼎之唇角微微勾起,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王兄果然聪慧。”
“叶兄,可否拿出来观赏一番?”
叶鼎之将腰间的匕首取下来,递给王一行。
王一行拿在手中时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就像是火神剑一般,拔鞘而出,墨色的短刀,刀身在夜光下银光闪闪,他握了握匕首处,却摸到了一些形状,不由的询问:“好一把带有至暖的匕首,是跟我取的这柄火神剑是一同品质的,那姑娘身子骨弱,的确适合,可有取名?”
叶鼎之看了看客栈内:“未曾取,给她的,等她醒了她来取。”
王一行点点头,疑惑的问:“不过,名剑山庄的少庄主为何愿意把这一柄好匕首给你?”
“曾经在游历的时候,碰巧遇见了魏长风有难,便帮了他,我正好需要一柄匕首,他也正巧有。”
王一行把匕首还于他,拿起酒壶对着叶鼎之说:“今日有幸,看见这好匕首,有此好酒,有此明月,快哉,快哉,干。”
“干。”
“时候不早了,王兄早些歇下吧。”
两人喝完最后一点酒,便回客栈内了。
次日一早。
祝微云和叶鼎之坐在客桌前。
祝微云瞧着街上人来人往,便问他:“鼎之,何时出发。”
叶鼎之把面前的菜夹起来放入她碗中:“不急,把饭吃了就出发。”
说完叶鼎之便取下腰间的匕首递给她,祝微云接过来时,她感受到了一股暖意从这匕首传出来。
她嘴边绽放一抹笑容:“原来,去剑林取剑是为了我,我喜欢它。”
“昭昭喜欢就行。”
她拔鞘看了看匕身,不经意摸到了匕首处的形状,不由得惊愕:“这是凤凰花?”
祝微云摸着那形状不由自主的念道:“凤凰花,花开两季,一季缘来,一季缘去。”
叶鼎之看着她说:“昭昭,取个名吧。”
祝微云抚摸着它:“云刃。”
他听见之后笑容不禁又扩大了一些
“啧啧啧,这么大一个大活人你们是看不见吗?”王一行落座于桌前。
叶鼎之:“王兄还未走?”
“你们都没走,我怎么能先不告而别呢,敢问姑娘如何称呼?”王一行抱拳询问
“王道友,叫我云姑娘即可。”
王一行听见道友两字,笑了笑:“许久没有听见道友两字了,今日你我有缘,我看姑娘身子不好,可否让我为你把把脉?”
祝微云把手伸了出去:“那便麻烦王道友了。”
王一行把脉时,眸色一沉:“寒气入体,气机郁滞,导致你的经脉无法通畅,你体内的寒毒为何如此多,内力也一丝全无,何人伤你至此?”
她听这王一行的话语,意料之外:“至于是何人,不方便说,寒毒只是因为常年被关在寒洞之中,不是没有内力,而是被这寒毒压制了。”
“好恶毒之人,云姑娘放心,在下马上赶回望城山询问师父如何解这寒毒。”王一行说行动便行动。
叶鼎之拦住他:“多谢王兄,我们已经找到这解毒之法了。”
“如何解?”王一行询问道
叶鼎之:“天启城,李先生。”
王一行一听便已然了解,抱拳道:“既然如此,我也该回望城山了,叶兄,云姑娘,能结识两位,是王某之幸,后会有期。”
祝微云抱拳回之:“多谢王道友,今日相识,若王道友往后有难,随时相助。”
叶鼎之抱拳回之:“王兄,后会有期。”
叶鼎之和祝微云看着王一行远去,也差不多启程了。
“昭昭,我们也该启程了。”
“好。”
乾东城。
“乾东城小霸王在此,谁敢伤我师父!”
“不好意思啊,各位,温家温壶酒,来晚了。”
无法和无天的神色微微一动,这的确是一个值得他们注意的高手。
儒仙古尘:“东君,退下吧,你现在还打不过他们。”
“儒仙,且慢,这两个人不是什么擅茬,先生的身体,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住我温壶酒,只怕此战之后。”温壶酒意味深长的说。
古尘朗声长笑:“温家温壶酒,你来此,也是为了这药人之术吧?
温壶酒微微侧首,不置可否。
“你来晚了,药王谷的老谷主几年前来过这里,药王谷是医家,你们是毒家。在他们的手中,我想药人之术再也不会被用在战场之上。抱歉了。”
温壶酒叹了口气:“大便宜,被辛百草拿去了。不过先生也不要小看人了,我不只是为药人之术来的,我为的也是我的这个小外甥,他要保护自己的师父。”
古尘笑了笑举剑挥过头顶,风沙瞬间狂舞。
萧若风,雷梦杀,温壶酒,的眼前风沙弥漫,再也看不清古尘和百里东君的身影。
“欸,不是!儒仙,我还有一事相告!”温壶酒冲着周围四处喊。
风沙之中,只有古尘和百里东君正对着无法等四人。
“东君,你已学会西楚剑歌,问道于天如今,师傅教你它的下半部分,看好了,它叫,大道朝天。
“明月落我衣,得成仙人裳,仙人欲何去,遥指蓬莱乡,此乡应何有,玉石碎琳琅,千金琉璃盏,美人细腰缦,所欲皆得偿,仙人得闻后,四顾空茫然,佛然震剑还,碧血浸残阳。”
白发苍苍的老人,须发渐渐变得浓黑,脸上的皱纹渐渐抹平,那双深邃若寒潭的眼睛变得清澈明亮,他举剑挥下。
一剑出。
风沙止。
百里东君震惊于那一剑之中蕴含着的大道,瞪大了眼睛,心中潮涌澎湃,无法平静。
百里东君喃喃自语:“原来,这才是传说中的绝世之剑。”
“我年轻的时候以为只要练了绝世剑法,就能纵横世间,后来才发现,当拥有绝世剑法,便须担起承天之责,遗憾的是,还是没能护住我的故国与家人,东君,大道朝天,你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等你找到了自己的道,你就一定会像你所说的那样,名扬天下。”
“师父……”
无法和无天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但身上的衣袖已经被那剑气卷得粉碎,两个人嘴角有一丝鲜血渗出。
“五年之内,你们没有可能恢复武力。”古尘收了剑。
无天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儒仙,你为了你这一剑,值得吗?”
“或许,我还有第二剑。”
“走。”无法说道。
紫衣侯跟了上去,白发仙对古尘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今日得见先生,方知天地之广阔。”
古尘剑一收,轻咳几声,周围繁花似锦的风景一瞬间枯竭,老人发丝变白。
古尘看向温壶酒:“你刚刚是有什么事要说。”
温壶酒从身上拿出那枚玉佩递于他:“在剑林时,东君以西楚剑歌取得不染尘,我带东君离开的时候,有一女子拦截了下来,她让我把这枚玉佩交于儒仙,让我转告儒仙,她很想念你们。”
萧若风听完这话看见了那白发老人眼中有泪水存在,这让萧若风感觉,眼前这位不是一位绝世剑仙,而是像一位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孩子回来时的老人。
古尘接过那枚玉佩,玉佩像是有感应似的,灵光一闪,只见那老人闭上了眼。
“这……怎么回事啊”雷梦杀看着这场面,不解的问道。
萧若风若有所思:“应该是进入幻境了。传闻,西楚有一棵上古凤凰树,乃是国树,国树有灵,这枚玉佩的外观是凤凰花,应该是从那国树中取了一部分制成了这枚玉佩,那棵凤凰树,能够使人出现幻觉,至于这幻觉是真是假,那便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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