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风撑着地站起来,就要扶起沈归的时候,刀光血影,黑雾满天,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啊。
沈归被诸风抱起,但沈归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心里是止不住的痛处,把血肉榨干,仿佛五脏六腑都碎裂了,她忽然睁开眼睛。
一只手直接抽开匕首,继续捅褚风。一边捅一边恶狠狠的盯着他说,“我恨不得食吾肉,饮汝血!将汝凌迟,你知道么,凌迟,看你的血肉一点点扒开来,是不是很有趣?”沈归诡谲的笑了,褚风身上的血沁满了衣裳,死死咬着嘴,竟还没有死透。
沈归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如恶鬼般在尸山血海里笑起来,“夫子教我礼仪教化,礼义廉耻,四积阴德五读书,好好做人,可是夫子没说最终会为人所害。”
沈归死死的捏着他的脖子转向左边,诸风眼珠都要崩了,嘴里流出鲜血,死死的看着沈归。“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若天真有灵,就该看见孽鬼。”
“吾与汝爱恨情仇,收场了。”
沈归一转诸风脖子,诸风说出最后几个字,“对……不……起……来……生。”头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还要来生?我咒你被九殿阎罗,四大判官共审,哈哈哈。”沈归已经精神崩溃到极致,她的手不住的抖着。
“冤孽啊!”
沈归凌迟了诸风,在满天华光之下。
“没有来生,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沈归拖着血色的身子慢慢的拄着拐杖离去,回头看了一眼这支离破碎的尘世,她快要疯了,世间没有可留恋的。
父母夫子说要爱人,要兼爱,非攻。
可为何她什么都没做错?就要被害得家破人亡?
为何世间有那么多的不公正?
为何麻绳总在细处断,苦难总落苦命人?
沈归摇摇头,她想不通,她想不通的太多了。
就像红楼梦开篇的甄士隐好人没有好报,女儿被拐,自己也家破人亡。
自己做错了什么?
天道不公!
沈归麻木了,她用刀子往自己身上划了划,暴虐的伤害自己,仿佛这样才能抑制她的苦难。
沈归倒下去了。
沈归在倒下去那刻,眼睛就要闭上的同时,看见了一双黑色皂靴,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是蔺时,他拉着沈归走去了恶鬼堂。
背后尸山血海,前方一片黎明。
当徽聿和商时序来到髓骨池时,只见沈归在里面痛苦挣扎,面目狰狞,脸上都是凶恶之气。
商时序想过去,被徽聿拦住了,“姐姐,我……” 。
“有些事,不是你可以管的了的。”
“可是……”。
“先让她好好静静,你这样贸然前去,只会伤害自己。”
沈归的血肉仿佛被重新锻造,身上的血迹慢慢消退,可这髓骨池若扒皮抽筋般令人若分若离,好像血肉和骨头被强行撕开。
沈归脸上痛苦万分,可这疼竟然让她慢慢平抑了情绪,这身上的万般痛苦,都不及被青梅竹马背叛和家破人亡的疼半分。
骨头碎裂了,血肉重塑了,沈归拼死挣扎着,最终无力的倒了下去。
徽聿脚踏上木杆,然后往髓骨池里飞身而去,皂靴踏上髓骨池池水,而后张开双手慢慢的接住了倒下的沈归。
商时序在旁边看着,不一会儿就和徽聿把沈归接到了房里。
“姐姐……”。
“嗯?时序,想说什么?”
“看见她那般,我竟也好心疼。”
“时序有一颗善良的心,此为共情。”
“我不明白。”
“无需明白,天将任大任于斯人,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可是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就要受此痛苦呢,这不是专门折磨人家吗?”
“既然天道不公,那就斩了这天。”徽聿眼神一凛,瞳孔中皆是寒气。
剑名倚天,实则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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