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十里长亭,
慕容初夏站在那亭中,一身淡紫的阮烟罗飘逸灵动,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一壶清酒被摆放在那石桌上,已然放了许久。
“小姐,我们还不启程吗?”
玉湫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一直望向天启城的方向,不由得开口。
慕容初夏望着皇城的方向,终是回头来叹了一口气,失落也释然。
“算了,常见久经流传的诗歌中友人在长亭相送,别离不舍感情深厚,令人羡慕。但是,我哪有什么相交莫逆的友人啊!”
“那一个,应该也不会来送我了!”
慕容初夏拢了拢披风,倒了一杯酒,对着天启城的方向拈杯饮下。
第三次告别!事不过三。
烈酒醇厚,她忍住了没有咳嗽,不太想失了风度。
回头看向身边的玉湫。
慕容初夏笑了起来。
“幸哉,还有你们~”
“我们前路不孤。”
玉湫稳重强势,虽然对于许多从未接触到的陌生领域会有慌乱,但是却是最能快速冷静下来的人。
朱羞沉默干练,萱罗细腻耐心,灵犀活泼机灵,熙芷极有眼色。最重要的是,她们不适合安逸麻木的内宅,想要的是去看外面精彩的风景。
马车隆隆,慕容初夏在马车里卸了妆饰,要等的人不来,这些也没有什么必要了。都是累赘!
借着看望长姐慕容晚秋的借口,她带着五个丫鬟走了,明着是去岭南谢家的马车只有一个雇来的车夫,而五人实则却是一路下江南。
入江湖!
……
瑾仙捏着手中的绢帕。
只是,内里意深……
晴与情同音,她虽生奢望,他又怎能回应?早早断了好。
下意识摸上自己随身的翡剑。
海棠小院中,
“师父,这绢帕……”
灵均在他身边侍奉着,第一次看见自己师傅面无表情的犹豫不决。
瑾仙突然松开了手中的绢帕,忽然像往常一样温和的笑了笑。
这绢帕自然是要毁了的,瑾仙笑着想着,她既然。已经决定要断了,就应该再断的干净些。
不过是十二岁小姑娘的见色起意,十三岁小姑娘的一时痴想。
不过是这样。
……
二个月之后,天启城中忽然爆发起来一阵**风波。瑾仙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太好。
匆匆进宫,却见明德帝正翻阅着手中一本梨色书皮的话本。
“你来了。”
瑾仙眼皮一跳:“见过陛下,臣……”
明德帝笑了笑,神色却是带着怅然:“不必紧张。你是为了**的事来的吧?”
“是。”
“以前从不知道,初夏那丫头是个很有想法的。这些书,写的引人入胜。”明德帝神色并不见恼怒,笑着合上了话本。
“她离开之前,朕与她见过一面,像你一样优雅淡然,温润从容,但是骨子里骄傲独立,不是一般的世家小姐可比的。”
瑾仙轻叹了一口气:“陛下竟然已经与她见过了。臣倒是白白紧张一回了。”
明德帝起身,笑呵呵的在殿中漫步:
“她的书,不涉政,不违法,不引导舆论,只是谈些旧事,逻辑清晰理智冷静,颇有些辨证禅机,文笔俱佳,归于**朕都觉得可惜,只是这是个好时机也不是一个好时机。”
“卿与我一道走走吧!她说得对,任何事情做过了便要考虑承担后果,与其回顾不如前行。”
瑾仙跟着明德帝一起出门,温和失笑:“是陛下大度,容她一个小孩子胡说几句罢了!”
明德帝指着瑾仙笑道:“你也说了是个小孩子,朕还能真小气成这样?倒是你,朕还没问你是不是收了她做徒弟了。”
“她悟性极佳。”
御花园中花朵争奇斗艳,君臣二人和谐话些家常,**月份,已经有枫叶开始红了。琅琊王谋逆案的影响渐渐变淡。
等到瑾仙离开皇宫的时候,便听到旨意,御史台沈容澈沈大人调任都察院代副都御史,从三品。
这是升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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